【調整者】 - 18-『少年、少女』

　　（　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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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聽得懂中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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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克萊的提問，少女微微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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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被血染得髒污不已的及肩藍髮，在清洗過後變得如藍寶石般亮眼，骯髒的臉龐與身體也因為清洗而顯得白淨許多，同時也讓克萊發現到少女全身上下都是瘀青，就連臉部也都有零星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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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與動脈的瘀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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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萊觀察到這幾處的瘀青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那是長久被注射器反覆抽插所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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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辦法說話嗎？」克萊一邊用急救箱裡的藥膏替少女沾塗，一邊輕聲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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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是喉嚨受到傷害了，但克萊並不知道她是如何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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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回貝國以後妳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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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克萊一語畢，少女就激動地不斷搖頭，接著慌忙地一路向著床上的牆角退去，就好像他說了什麼非常恐怖的話一樣，登時使克萊對此仗著二金鋼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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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波賽頓市之後就會給予妳照護，妳的喉嚨也會被治癒的。」克萊放下手上的棉花，舉止輕盈地收拾醫藥箱，「我不知道蘇聯他們對妳做了什麼，但我所處的組織是絕對不會傷害妳的。」

　　「……」少女睜著如寶石般的藍色眼眸，看著眼前這個好像對任何事都能保持鎮定的男人，「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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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克萊投以不解的眼神，看著試圖說些什麼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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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科……」少女忍著吃痛，發出一些單詞的聲音來，「軒……」

　　「不要勉強。」克萊蓋上醫藥箱後倏地自床邊站起，語帶嚴肅地說道，「萬一傷勢變得更嚴重就不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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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少女的表情顯得有些落寞，在低下頭時兀自收起了喉頭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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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國西城標準時間：１０５０時。波賽頓市市中心，國王十字大道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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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這裡最醒目的地標，就非聳立在十字大道上的海神石像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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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寶石三叉戟的海神像就一派威嚴地站在廣場正中央，圍在它周圍的簡介上除了有關於海神神話以外，也記載著波賽頓市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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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頭藝人在這邊的各個街角處展現才藝，觀光客的小費對他們而言就是主要收入來源，而通常觀光客並不會吝於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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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著街道有許多商家正在營業中，除了道地美食與異國料理外，還有許多令人感到玩味的紀念品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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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西城最有名的美食，就是這個──」魅上娜從攤車邊向著街角口的尹智厚小跑步，並給他遞了個尖筒狀的東西，「可麗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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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接過由紙袋所包裝起來的倒三角形狀捲餅，裡頭還有滿滿的布朗尼與巧克力醬，光看就覺得它甜到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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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你喜歡巧克力，所以幫你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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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自顧自地吃著手裡的可麗餅，尹智厚透過顏色判斷那應該是草莓口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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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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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光看就覺得甜滋滋的東西會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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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看著手上跟臉差不多大的可麗餅思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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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尹智厚懷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咬下第一口時，他突然就像卡住的齒輪一樣文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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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不好吃嗎？」魅上娜睜著無辜大眼，對定格的尹智厚咕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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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下一刻，尹智厚就像開了加速器一樣一口接著一口咬著可麗餅，就好像它是什麼人間美味一樣刻不容緩地狼吞虎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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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害我嚇一跳！原來是好吃到說不出話來啊！」魅上娜邊說邊笑得滿臉通紅。

　　「這個醬是黑巧克力吧，所以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甜。因為餅皮的關係，讓布朗尼的甜味被中和了！」沒兩三下功夫就將跟臉差不多大的可麗品吞掉之後，尹智厚心滿意足地評頭論足了起來，「裡面還有香蕉片跟巧克力米，本來以為口味會很衝突，結果不但沒有，還配合得非常恰到好處！」

　　「嘩……你也太認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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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一邊咀嚼草莓口味的可麗餅，一邊用起不知道是欽佩還是無奈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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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他們通過十字大道南街，一邊吃著手裡的各種美食，一邊看著街頭藝人們的才藝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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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有把尹智厚拉上台一同表演的小丑以外，還有吉他手的現場演唱，而一向對歌唱與音樂深受喜愛的魅上娜，很容易就會情不自禁地跟著哼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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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吉他手發現了魅上娜的好歌喉，而彬彬有禮地向她伸手邀請合作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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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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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魅上娜滿臉通紅地看著周圍遊客向自己投射滿懷期待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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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的尹智厚，已經先一步買好了變裝的道具，畢竟魅上娜可是名人，礙於她的身分特殊，曝光她目前的所在地對怒號曙光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畢竟尹智厚可不想讓１４個月前在南城黃金海岸發生的事情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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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將頭髮盤入棒球帽裡，只露出了紅色的瀏海在額前兩側，而鼻樑上的無度數眼鏡則是給她增添了一股成熟韻味──現在的她就像個真正的觀光客一樣，並向尹智厚攤開雙手問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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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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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若木雞的尹智厚，彷彿掉入了名為回憶的池子裡一樣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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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厚？」魅上娜微微笑，問著若有所思的尹智厚。

　　「去吧，我會在這裡看妳的表演。」稍微回過神來的尹智厚如此說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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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早在一年多前對尹智厚說：現在這個魅上娜是一支武裝部隊的指揮官！他肯定會覺得那人不是犯傻就是腦袋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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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上娜在歌唱中所展現的表情與姿態，都和一般正在揮灑青春的大學生無異──這樣的女孩，在適合談戀愛的年紀就扛下了指揮一支部隊的責任。一想到這裡的尹智厚，心裡突然間就對這個世界多了一點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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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們都不再需要戰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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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智厚如此想著──就在魅上娜於表演舞台中一面載歌載舞，一面對自己露出純真笑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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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聖基督國王院中的Ｍ.Ｉ.Ｂ西城分部部長室內，劍拔弩張的氣氛正在沸騰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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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1 to Eagle1，你知道自己正犯下叛亂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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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壓抑不住語氣裡的怒火，在指揮中心裡透過收音設備對江朝昌大聲斥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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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Eagle1，這是我對Eagle2及Eagle3的命令，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你要憑什麼承擔同伴的性命？」

　　『要怪罪就等我把Eagle5與目標成功帶回貝國時再說吧！我知道你們肯定對接下來有所部屬，再拜託你們給予後援了！』

　　「你！──」

　　「夠了，少校。」紗雪挺直腰桿子，面露正色地接言道，「少尉，我們的確有所部屬，但你的行為正在危害整個行動。」

　　『上校大人……』揚聲器中的江朝昌，在聽見紗雪的訓斥之後語氣明顯變得和緩不少。

　　「分部長！偵測到斯特列熱伊沃周邊有電波干擾情形！」在指揮中心裡作業的通訊兵高聲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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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情況，儘管紗雪並未露出任何不滿的表情，但心裡早已經大大的感到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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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行動從菲利浦帶出目標之後就一路失控，本來應該不算太難的任務一下子就變得棘手起來，就算是平常對任何事都從容不迫的紗雪，心中的焦躁如今也已經是難以按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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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軍正在包圍斯特列熱伊沃鎮。」謝仲傑給出了明確的預測，「這代表失去訊號的克萊下士、目標，或是兩者目前都還活著。」

　　「說得也是呢……如果死了的話，就沒有包圍的必要了。」

　　「要是被蘇聯部屬完成的話，新德里方面恐怕就不會同意我們的空投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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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仲傑說得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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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在士兵被包圍、生還率極低的情況下空投軍力，有很大的機會會先行被攔截，更別說這次要空投的是高科技武裝ＵＭＳ（Universal assault exoskeleton Mobile armored System，全領域泛用強襲外骨骼機動裝甲系統）了，為了不讓武裝技術遭到不可預期的外流，新德里有很大的機會會反對空投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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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agle1，接下來你們將進入受制於蘇聯的電磁干擾區域，推估敵軍正在包圍該處，如果被蘇聯軍隊成功部屬完畢的話，我們對該處的後援將會被駁回。」

　　『上校大人的意思是？』江朝昌問。

　　「Top1現在對銀翼小隊下達新的任務目標：阻止蘇聯對該處的軍力部屬、找出並破壞電波干擾的來源、讓Eagle5順利與後援匯合！」

　　『Eagle1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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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訊完畢之後，謝仲傑才補充問道：「會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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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也只能蠻幹了。」上校巫條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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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維埃聯邦共和國，斯特列熱伊沃標準時間：１０３０時，相當於貝國標準時間１１３０時，為該處日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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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能得救嗎？〞少女在紙上寫下這段話。

　　「我猜我們現在正處於很嚴重的電波干擾當中，因此我無法向所屬的組織取得聯繫。」克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心懷不安的少女說道，「我是透過Eagle1的命令來到這裡進行隱匿的，因此我相信他們會派增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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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克萊身上只有一把Glock17半自動手槍、被安置在腰際彈袋上的四個備用彈匣，以及安插在護脛靴內的兩把戰鬥短刀。要靠這點裝備脫困，不管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對此心知肚明的克萊，也只能將這些隱瞞下來，試著給少女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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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湘可軒，你的名字？〞以湘可軒自稱的少女寫著。

　　「克萊。」

　　〝姓氏呢？〞

　　「我沒有姓，就連克萊這個名字都是我在以前的戰爭中，我的長官給我取的。」

　　〝長官？〞湘可軒面露狐疑。

　　「我不是貝國人，我從小就在阿富汗長大。」

　　〝阿富汗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那是個非常混亂的國家，畢竟它的領土與許多國家相連，因此也有許多零星戰爭。」

　　〝你怎麼離開那裡的？〞

　　「目前的阿富汗正處在分解的狀態，各個派系與恐怖組織在阿富汗各處建立新的國家。我原本的游擊隊在內戰中被蓋達瓦解了，遭到長時間俘虜的我雖然有利用價值，但遲早還是會被處刑的，不過因為蓋達對美國大舉進行恐怖襲擊，導致美國在阿富汗領土上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而我在所屬的隊伍被打得潰不成軍時趁亂逃離那裡，不久後就被美軍俘虜。」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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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可軒像是在聽床邊故事一樣，明亮的雙眸就盯著克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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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應該由美軍對我進行審問，但是來的人卻不是美國人，而是一個有著東方臉孔的少女。她就是我目前所屬的組織中，上校階級的長官。她正在秘密組織一支不屬於任何國家的武裝部隊，打算以此成為世界警察，並希望延攬我加入她的計畫，無處可去的我只能答應她去參加新兵選拔的邀請，並成功加入這個組織。」

　　〝就是這個組織，讓你來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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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萊在點點頭之後才接言道：「妳休息一下吧，我去找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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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克萊就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使語氣突然間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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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著頭的湘可軒，似乎發現到克萊的表情不太對勁，而停下了用來繼續閒聊的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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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靠近窗戶跟門──我們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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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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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少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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