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微風,乘載著食物的香氣,從身旁吹拂而過,京太主動牽起妃奈纖細的手說:「我們去吃燒肉吧!」燒肉在烤網上滋滋作響,啤酒的氣泡感刺激著味蕾,兩人聊著白天發生的點點滴滴,妃奈展露出久違發自內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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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藉著微醺的感覺,握著妃奈著手說:「小奈……,這陣子辛苦你了,是我一直漠視你的感受,很抱歉。」話一說完便哭了起來,嚇得妃奈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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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扛著爛醉如泥的京太在街上緩慢移動,耳裡聽著京太不停地重複說:「妃奈我愛你,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該怎麼表示,但是我是真的愛你喔。」妃奈笑著在他耳邊答道:「好,我知道,就快到家了再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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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艱辛路程,妃奈奮力拖著京太走進浴室,替他盥洗並換上睡衣,一直到打理好京太後,妃奈利用僅存的空閒時光坐在沙發上寫著記事,度過這溫暖又帶點失控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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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剛起床的京太並沒有發現妃奈的身影,只見桌上的早餐及一張小紙條,「我和七瀨姊要去上烹飪課,就提早出門,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上班加油,愛你的妃奈。」京太好奇地說:「妃奈什麼時候還偷偷報名了烹飪課?」但他並沒有在這問題上停留太久,簡單的盥洗後,吃完早餐便早早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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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走到車站,發現亞理已經在門口等候,「早,我們走吧。」京太拿出預先購買好的車票走進月台,亞理在後面瞥了一眼,帶著困惑的神情跟上去,到了列車上,一如往常地擠成沙丁魚般無法動彈,亞理被一群上班族推擠到角落,幾乎看不見京太身影,她奮力地舉起手喊道:「前輩,我在這裡!」聽見聲音的京太才突破重圍擋在亞理和群眾間。結束上半天的行程,兩人走到公園稍作休息,亞理嘆了口氣說道「前輩,你這樣不行啊。」京太疑惑地轉頭看向她,似乎沒察覺到發生什麼事,亞理接著說:「前輩,冒昧問一下,您的感情生活真的如經理所說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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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癱坐在長椅上無奈地說:「怎麼連你也提起興趣來了。」亞理注視著京太,令京太感到十分不自在,她坐上鞦韆擺動著並仰望藍天說:「因為我感覺前輩不是故意冷落另一半的,每當經理提起時,雖然你總會逃離現場,但眼神卻充滿困惑與自責,似乎很想改變現在的自己而不知從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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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理眼神堅定地說:「有時候對女孩子來說『陪伴』,比起你絞盡腦汁想要表達你的心意,或許更能讓對方了解你的付出。」京太望向亞理,感覺似乎她是用過來人的口吻說出那句話的,亞理站起身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公司一趟吧。」京太跟在她後頭走著,此時亞理問道:「前輩如果想送禮物,會選擇送什麼?
我好奇問問而已。」京太思索著,赫然發現平時自己似乎沒送過東西給妃奈,便謹慎地回應道:「應該會選實用的東西送吧?」此時亞理轉身走進一旁的花店,拿起一束玫瑰說:「偶爾也要一點浪漫吧,她是前輩的情人,不是小孩子,小孩才需要實用的東西。」京太被這種說法唬得呆站在原地,想想似乎還有些道理,便只好乖乖掏錢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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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漸沒入地平線,城市的天色也轉變為沒有星星的夜空,亞理看看車站外的時鐘說:「前輩,我還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你能陪我回去嗎?」京太搔搔頭說:「已經很晚了,如果是公事的話,可以明天再處理喔。」話一說完發現亞理眼神十分堅定,只好護送她回到公司。「都這個時候了,怎麼是辦公室的燈是亮著的?」京太站在大門前往上頭看,好奇地問,但亞理似乎不以為意,並示意著京太一起上樓,「前輩我先去個洗手間,你先進去吧。」京太拿著花束,走到辦公室門前說:「連窗簾都拉上了,燈卻還開著,是誰下班沒弄好嗎?」京太一開門,拉炮炸得他全身掛滿彩帶,和也全家人,及幾個比較好的同事,站在一個大蛋糕旁,而那雙層充滿各式點綴的巧克力蛋糕前,那個身影是,「妃奈……,這些都是你策畫的嗎?我甚至都忘記今天是我的生日了。」他笨拙地將手上鮮紅的玫瑰花束,送入妃奈手中,眼角不自覺地變得濕潤,亞理偷偷摸摸地走到和也身旁,和也拍拍她的肩膀說:「還真不錯,那束花是你的主意嗎?」亞理嘆了口氣說:「前輩還想送實用的東西呢,很難想像『吸塵器』之類的出現在這種場合,會有什麼樣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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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妃奈牽著京太的手,走到蛋糕旁說;「京太,生日快樂。」京太閉上雙眼,雙手合十站在燭光前,默默地許下三個願望,和也在後方起鬨說道:「京太許什麼願望?不要忘記我喔!。」話才剛說完便被七瀨的銳利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京太將蛋糕刀遞給妃奈,並握著她的手,緩緩切下第一刀,「謝謝妳,真希望時間就這樣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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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辦公室內吃著蛋糕,京太好奇地問:「妃奈妳今天這麼早出門,該不會就是來公司準備這些吧?」妃奈放下手中的紙盤,害羞地說:「這些都虧了七瀨姊和和也經理的協助,要不是有他們的建議和幫忙,我也弄不出這些東西。」京太恍然大悟,看著和也說:「難道這次出差,還有亞理詭異的舉動,都是因為這個?」和也連忙否認,「不完全是,出差的事是真的,至於亞理,她的表現超乎預期。」此時一個同事說道:「經理,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要不要約個時間,再辦一次旅行。」這個提議重新燃起平凡上班族的熱情,大家異口同聲地答應,平常高壓快步調的辦公室,現在悠哉的氛圍令人沉醉在其中,因各種原因疲乏的心靈,在這一刻獲得了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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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從後方抱著妃奈,兩人在床上熟睡著,日出的陽光,穿過枝葉間的縫隙,照射在兩人臉龐,隨著陽光的熱情逐漸激昂,兩人才不情願地爬下床,「早安,妃奈。」少了先前酒精及炒熱的氣氛加持,京太羞澀地小聲說著。妃奈冷不防地湊近到他身旁,用飽滿充滿光澤的雙唇,在臉頰上留下淡淡的吻痕。此時京太的手機響起,另一頭一樣起了個大早的和也,充滿朝氣地說:「京太,昨晚我跟公司談過了,已經批准我們部門的露營活動,而且附近還有廟會,真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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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奈擦拭著頭髮說:「怎麼了嗎?」,「我們部門決定要去露營,聽說附近還有廟會,話說妳也很久沒穿浴衣了。」妃奈聽聞後笑著說:「京太很想看嗎?那我們得準備好行李,可不能漏掉它。」她將和服找出後捧在手心上繼續說道:「京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那年夏天的廟會上,我的腳踝扭傷,你幫我拿著章魚燒還扶著我回家,現在想想真懷念。」京太望著妃奈說:「有點慶幸那天你的腳扭傷。」妃奈不禁笑了出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講話還是這麼坦率。」京太握起妃奈的手說:「讓我們期待這趟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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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士穿梭在樹林間,沁涼的空氣灌進車內,為日漸炎熱的天氣解了幾分暑氣,山路的顛簸,多少降低些大家的熱情,直到巴士停妥,眾人才鬆了口氣,深怕早已翻騰不已的胃,會從正門跑出些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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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這的空氣真好。」和也率先跑出巴士驚呼道,七瀨也帶著一頂帽沿超廣的編織漁夫帽,漫步跟在後面說:「先過來幫忙拿行李!」一行人慢悠悠地走進露營區,便開始紮營,和也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說:「女生們幫忙準備一下午餐,其他體力活交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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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大致上打理好後,七瀨領著妃奈、亞理到河邊取水,「妃奈,感覺你的心情很好。」七瀨坐在一旁的岩石上傾著臉笑著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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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奈連忙摀起自己的臉說道:「咦!很明顯嗎?」,「妃奈姐,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亞理說完便撿起地上石頭,朝遠處丟去,「以前和七瀨姊聊到過的,關於要不要向對方坦承自己內心的想法,我一直都很猶豫。」妃奈抬起頭看著大家接著說道:「後來我才知道,在和七瀨姐談心前,夢裡的我就幫我先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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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七瀨好奇地問,「是阿,那天我想要準備特別的晚餐給京太,但他臨時加班,我一個人吃完後,就忍不住在沙發上睡著了,京太說那天我說了夢話,希望能多花點時間陪我,他在床邊看著我思考一整個晚上。」說到一半,妃奈的漸漸紅潤了起來,「難怪妃奈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七瀨看著妃奈,顯露出欣慰的神情,「妃奈姊,你可以相信前輩對你的用心,他只是遲鈍了點。」,「亞理,遲鈍這點我很了解。」妃奈說完,三人對視了幾秒,便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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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和也叫我來看一下狀況,需要我的幫忙嗎?」京太走近三人後方,小心翼翼地問,七瀨站起身,雙手插在胸前說:「這是女士會議,男士勿入。」,「我們也差不多要回去幫忙了,剛剛聊的是我們三人的小秘密喔。」七瀨說完便領著兩個小跟班走回營地,留下一頭霧水的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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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隨著日落,從橘紅色轉變為黑夜,原本的午餐也遲到許久,營火映著星空緩緩升起,大家圍繞著焰火,烹飪著屬於自家的獨特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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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肉串燒焦了!」和也似乎沒發覺自己正處在危險邊緣,便頂著肥碩的膽子續道:「妃奈弄的看起來好好吃,京太可以分我一串嗎?」,「和也阿,過來一下。」一段不祥的話語從和也身後傳來,和也頓時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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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也差不多了,七瀨姊,我們一起去廟會看看吧。」妃奈卸下七瀨手上的武器,便與亞理一同將她推進帳篷裡,京太目睹全程,趁女士們離開後,最終也控制不住嘴角笑了出來,冷靜一會後,京太凝視著餘燼,和和也異口同聲地說道:「今天大家都很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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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率先走出帳篷,雙手插在胸前,用挑逗的語氣說道:「男孩們。」,「七瀨!」和也衝上前張開雙手,試圖遮擋其他人投往七瀨身材曲線的目光,此時妃奈也打理好衣著,小碎步走向京太,「怎麼樣?」她轉了轉身迫不及待地向京太展示這身和服,內心的害羞與躁動,宛如初見一般。京太牽起妃奈的小手,領著她一步步走上前往廟會的台階,並回頭說道:「這感覺好像當時的我們。」,京太發覺妃奈都沒回應,便撇頭偷偷地用眼角餘光往後瞄了一眼,發現妃奈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京太回以微笑,層層堆起的石階,一直蔓延到山頭,在兩人的粉紅泡泡中,看上去都如此輕鬆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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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沒想到上面這麼寬闊。」妃奈不禁發出讚嘆,橘黃色燈籠垂掛在兩側吊繩上,人來人往的步道一點也不像午夜的山林,熱鬧的攤販也替此地增添了點城市的喧囂,「你們兩個走太快了吧。」和也撐著膝蓋,氣喘噓噓地走完最後一階石階,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後說道:「就是這種氣氛,夏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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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一共是四百元,謝謝您的惠顧。」果汁店老闆用那鏗鏘有力,卻又帶有一絲親切的語氣說道,沁涼的果汁,滋潤著兩人的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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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夜空,繁星點點,神社後方的草地,早已聚集期待觀賞煙火的人們,交談、歡笑聲似乎為這初夏寫下一個好的開始,山腳下的河岸旁,隱約看得見些微亮光,籌畫煙火的工作人員正馬不停蹄地做最後確認,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夏夜第一朵炫麗的煙花,在空中五彩繽紛地綻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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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奈將雙手伸向天空,臉蛋映著煙火的亮光,她側著臉微笑著向京太說道:「京太聽說過嗎?每朵綻放的煙火,就是乘載著願望,並傳達給天神的信鴿,我剛剛也許了願望喔!」妃奈目光散發著對未來的期待,隨著最後壓軸的煙火消失在夜空中,坐在草地上的群眾漸漸散場,只留下還沉醉在煙火的餘韻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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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讚嘆著剛才的煙火表演,拍著手從後方走來說道:「煙火真的好漂亮,剛才根本擠不進來,你們真的搶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此時和也肚子傳來一陣咕嚕聲,七瀨搖著頭說:「看來有人傍晚吃的烤肉已經消化了。」四人起身一同走回神社,身影逐漸隱沒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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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妃奈兩人走在和也夫妻身後,突然一陣既熟悉又使京太困惑的氣味飄過,他東張西望地設法尋找氣味的來源,「怎麼了?」妃奈撇著頭問,京太停下腳步望向一間章魚燒攤說道:「那間章魚燒似乎跟妳當時手上拿的是同一間,但是,這個氣味不完全是章魚燒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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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是同一間耶,好懷念,買一份吃吃看吧。」說完妃奈便走向攤位,而京太卻還在原地思考著,排除章魚燒後,剩餘的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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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爐子怎麼了,火都點不起來。」章魚燒攤旁的烤串攤老闆,不耐地大聲抱怨著,聲音大到打斷京太沉思,京太朝向烤串攤看了眼後說:「點火?」並同時望向一旁小屋內,滿是攤販們為了準備營業到深夜,而囤放堆成小山的煤氣瓶,剎那間,京太恍然大悟喊到:「煤氣味!」,此時,早已失去耐心的烤串老闆,無奈地用毛巾拭去汗水,一跛一跛地走向小屋門口的門檻前坐下,用手在口袋裡掏出一支菸,京太腦袋停頓了幾毫秒,便開口喊佇立於章魚燒攤前的妃奈說:「妃……」話音未落,點菸的打火機冒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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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爆炸伴隨著烈火與氣流,承受不住壓力的木造小屋,頓時被撕成碎片,木塊、水泥、玻璃,及煤氣罐的殘骸,在衝擊力的推進下,像把利刃般摧殘著周遭的一切,就在前排的攤販無一倖免,眾人被爆炸震波轟出幾十米遠,原本站在對向的京太,逕直飛進後方樹林,並掉落在一處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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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宛如停滯般,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緩慢,靜待塵埃落定後,隨之而來的是無盡慘烈哀嚎,伴隨著親人們的呼喚,京太抱著還在嗡嗡作響的腦袋,撐起骨折並留著鮮血的雙腿,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尋妃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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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鋪成的道路,遍布許多殘骸、碎片,甚至是人體組織,一邊的街道被烈火吞噬,聽聞爆炸聲的遊客,有的加速遠離神社,有的轉身協助救援。一處石牆下,那熟悉的浴衣花紋,木屐樣式,「妃……妃奈!等我,我馬上來救妳。」剛想跑起來的京太,沒意識到雙腿早已失去了知覺,沉重地趴倒在路上,他的無助、憤怒,及想拯救妃奈的急迫心情,轉化為力量,用剩餘的體力一寸寸地爬向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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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和也撫著七瀨的臉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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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檢查一遍,慶幸只有些微皮肉傷似乎沒什麼大礙,七瀨拉著和也的手跑往爆炸現場,一邊說:「妃奈,他們兩個剛剛就在那旁邊,快去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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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家接連趕至現場,而那一幕便深深地刻印在眾人心裡,滅火器的噴灑,使得空氣頓時煙霧瀰漫,「快來幫忙把人抬出去,這裡燒起來了!」攤販們奮力喊到,並分工合作協助傷者運送,亞理站在靠近中心的地方揮手喊到:「京太他們在這,快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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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奮力爬行的京太,被一股力量拽起,「京太,我們來了,撐住阿。」京太抓著和也的袖口喘了口氣喊到:「妃奈,先去救妃奈。」順著京太指間看過去,一個女性趴臥在石牆旁,被宛如丹紅般鮮紅的血跡包圍著,「七瀨、亞理,妳們把京太扶出去,我去救妃奈。」隨著火勢愈發猛烈,幾位路人跑上前幫忙,他們脫下上衣製作簡易擔架,並把妃奈抱進擔架中,快速地跑出火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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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坐在妃奈旁,著急地翻找著手機,「我已經通知救護車了。」和也攙扶著京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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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奈……」京太輕聲地在妃奈耳邊呼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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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我好像……又在廟會受傷了。」妃奈始終展露著笑顏,似乎是不想讓大家擔心,但身體狀況並未因妃奈的逞強,而有所好轉,灼熱的鮮紅液體,逐漸浸潤著妃奈衣物,並從衣角形成一道紅色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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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好好休息,別再亂動了。」京太強忍著不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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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我好像越來越不會痛了,我擔心……」京太用食指觸碰在妃奈的雙唇間,試圖打斷妃奈接下來的所要說的話,妃奈輕柔地握住京太的手,最終也隱忍不住眼角的淚水,她輕撫著京太雜亂充滿塵埃的頭髮,「我知道這次傷得很嚴重,我可能要更正一下煙火的願望了。」京太奮力擦拭宣洩不止的淚水,說服自己一切都還來得急,他不願面對現實,朝著妃奈大吼道:「開什麼玩笑,不會的,妳不會怎樣的,我背妳去醫院。」京太才撐起一隻腳,便跌坐在一旁,束手無策的他,只能祈禱救護車盡快趕到,他嚎啕大哭著,似乎全世界都缺氧了般,呼吸變的沉重,心跳變的緩慢,一切都隨著流失的鮮血而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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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京太第一次對我發脾氣呢。」妃奈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道:「京太,我想好新的願望了。」京太擦乾臉上的淚水,專注地傾聽妃奈說的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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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奈緊握京太的手,用一如往常溫柔的語氣說:「我的願望如果真有個萬一,希望京太能將你的溫柔,帶給下一個幸運的女孩,希望京太能好好的生活著,就算陪在你身邊的不是我,希望……」妃奈強掩著淚水續道:「希望如果真的有下輩子,能再讓我遇見你,你讓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關愛,就算有時候有些遲鈍,但京太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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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來了,快點這裡很多人受傷!」一旁的人們向救護人員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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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奈輕輕抬起京太的臉龐,用最後的力氣說:「謝謝你來到我的人生,我愛你。」隨著話語的結束,妃奈漸漸闔上雙眼,就像沉睡般平靜,七瀨摀著面龐靠在和也胸口,不忍親眼目睹這一幕,而和也的襯衫也早已被七瀨的淚水浸濕,亞理默默的站在一旁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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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太在過度換氣,加上失血造成的血壓降低而昏厥,醫護人員陸續抵達神社,「兩個擔架過來,那位女生OHCA,這個男的嚴重失血,動作快點!」呼叫支援的聲音此起彼落地穿梭在山林間,救護車閃爍的紅色燈火,取代原本點綴山徑的橘色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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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願望,有生日迎向未來期許的心願,也有離別步入終點的遺願,林道間蟲鳴依舊,薰風持續吹拂,盛夏似乎才剛開始,就被畫上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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