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蒞臨，德福事務所！ - 5-12 世事無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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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衛晨曉的表情逗笑，古少淩這才說起剛剛在診所聽到的事。

　　衛晨曉安靜地聽完，眉宇為摺，「大概可以知道原因了吧？」

　　「嗯哼，剛剛近距離看了看，還真不太意外會是桃花纏身的人就是。」

　　衛晨曉聳肩。

　　「不過，聽他們說要做對年的事，我差點管不住自己，是真想跟阿長說：沒人在幫晚輩做對年的。」

　　扯到專業問題，衛晨曉倒也點了點頭，但他更清楚古少淩只是隨口說說，畢竟就他們這所處的這個世代，傳統習俗漸微，所謂的「心意」至上，其實也說得過去，只要不是太出格的、可能會釀成什麼災禍的，他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會過多詢問或干涉。

　　套入現在的狀況也是如此，還是那句話，蘇清言沒有主到找他們，某方面來說──對，知道此事便有了因果，但時機未到、或是不該由他們主動進入因果，貿然詢問或加入，反而不利於彼此，因此兩人十分默契地都不再討論這事，即便回到了事務所，也是緘口不提。

　　是說，大概也沒人會想到他們竟在診所遇到蘇清言、也更因為陳若芽的不哭不鬧與不認生的燦笑，將隊友們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

　　不，最主要的還是──

　　「馬麻？」鐘聿爔嘴邊勾起了壞笑。

　　古少淩狠狠地瞪向他，「你閉嘴！」

　　「馬麻？」陳若芽不明所以，只覺得古少淩的情緒不對，急得將小手貼在古少淩的臉上，「別、別生、氣。」

　　「沒沒沒，沒生氣。」古少淩連忙拍著陳若芽的背，接著抱緊了小朋友後，憤憤地往鐘聿爔的小腿踢去。

　　鐘聿爔沒預料到古少淩還有空閒可以報復，一時來不及躲地挨了這腳，可即便疼的讓他忍不住跳腳，但難得見古少淩如此困窘的模樣，還是覺得值了的臉上掩不住的大笑。

　　看戲的向宇倫和顏映星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怎料，下一秒，陳若芽就朝著顏映星伸出了手，「漂亮、哥哥，笑、好看。」

　　顏映星先是有些詫異，可收到小朋友的稱讚讓他很是開心，便赧紅了一張臉。

　　向宇倫用手肘戳了戳顏映星，而後指了指自己，「那我呢、那我呢？」

　　陳若芽微微歪頭，「帥、帥哥哥？」

　　向宇倫滿意第一個點頭，接著像是想起什麼要往廚房跑，被衛晨曉喊住。

　　「去拿糖的時候順便倒杯溫開水來，芽芽該吃藥了。」

　　向宇倫飛快地應了聲好，身影消失在門邊。

　　聽到吃藥，陳若芽扁了扁嘴，往古少淩的懷裡鑽。

　　「乖，好好吃藥才能快點好啊。」古少淩騰出手摸了摸陳若芽的頭，又轉移她的注意力指向了一邊一直看著陳若芽又不敢靠近的花輕似。「來，這個是花花叔叔。」

　　「花花叔叔、好。」陳若芽乖巧地喊了一聲。

　　花輕似緊張地點了點頭，卻還是沒有往前。

　　「花花，等會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

　　「啊？」花輕似眨了眨眼，然後再看到衛晨曉的眼神往陳若芽的方向瞄去後，又是一個頷首，「好，我知道了。」

　　接著古少淩轉了一個方向，「來，這是聿爔叔叔跟桓文叔叔，直接說叔叔們好就行啦。」

　　「叔叔們好。」

　　岑桓文有些靦腆地一笑，然後走到了衛晨曉的身邊。

　　鐘聿爔熱情十足地朝陳若芽伸出了雙手，「叔叔抱抱好嗎？馬麻抱你那麼久了，讓馬麻休息一下好不好？」

　　要不是小朋友還在手上，古少淩真想直接賞鐘聿爔一個火符。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人類幼崽因為還不懂的什麼是人情世故，全憑喜好──是的，說白一點，就是妥妥的顏控，一見到是長得好看的叔叔，以及看上去與把拔馬麻關係都很好，便毫不遲疑地撲進鐘聿爔的懷抱。

　　古少淩是好氣又好笑，可小朋友喜歡，還能怎麼辦？

　　寵著唄。

　　於是一群人圍在陳若芽的身邊，陪著小朋友玩，直到小朋友吃完藥昏昏欲睡，才被抱到了古少淩的房間。

　　岑桓文若有所思地拉住了衛晨曉，「怎麼回事？」

　　「什麼？」衛晨曉一臉懵地反問。

　　「我以為、」岑桓文頓了頓，「不是，我的意思是，怎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聞言，衛晨曉了然地哦了一聲，並隨著岑桓文的視線，看向了四周。

　　事務所雖是在土地神的祝福下將惡念淨化了不少，可累積了百年、終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化解，故而此片土地依舊陰森如許，故而幼兒至此，初生的靈智未能，多半會被嚇的哭鬧不止不說，甚至還有可能會被邪氣入侵而生場大病。

　　「我知道你跟少淩應該是讓他帶了護符之類的，但、照理來說……」

　　「桓文，芽芽三歲了。」

　　「呃？三歲也……」岑桓文先是一愣，而後沉默了。

　　「我知道你肯定發現了，照理來說，三歲已經能流暢溝通、表達自己的意見了，但芽芽──總之，你也清楚，像這樣的孩子，通常是父母該償還的劫或是幫助他們領悟、且需要邁過的一道檻。」

　　「你的哥哥嫂嫂們……」

　　「嗯，雖然都是溫柔的人，不過……」衛晨曉又是一嘆，實在不忍說出口，便又拉回了正題，「所以，芽芽的靈智未開，又加上我跟少淩提前在她身上放了護符，這才沒事。」

　　岑桓文點了點頭，卻同樣一嘆。

　　衛晨曉知曉他一直都是如此心軟的人，便拍了拍他，「別多想了，明早看芽芽恢復的狀況，沒事的話，我就送她回家。」

　　「嗯，那我明天早點起來熬牛奶粥，哦，她應沒有忌口吧？」

　　「沒有，那就麻煩你了。」

　　「好。」

　　兩人這邊聊完，古少淩與花輕似正好把陳若芽哄睡。

　　「謝了，花花。」

　　花輕似搖了搖頭，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這孩子……」

　　「嗯，你想的沒錯，只是，所有的關都是難過的。」古少淩溫柔地摸著陳若芽的頭。

　　眨了眨眼，花輕似回了一個單音節，卻像是在思索什麼似的，略有些迷茫。

　　「怎麼了？」

　　花輕似一個機靈，「沒事，就是覺得，你好像、很喜歡小朋友。」

　　「那倒沒有，但這孩子是從小看她到現在的，總是比較親近。」古少淩很是坦然地道，接著挑起了眉，「花花，你很不會說謊你知道吧？」

　　被抓包的花輕似抿了抿唇，說出了實話，「我只是覺得有點熟悉，好像、我曾經進入過她的夢境。」

　　「哦？」

　　「甜甜的，很好吃。」

　　古少淩沒忍住地噗哧一笑，「這代表她很幸福不是嗎？」

　　「是，可是、你說她的父母……」

　　「不是的，其實哥哥嫂嫂他們、怎麼說，畢竟芽芽還是他們的孩子，就是、芽芽是最近才被診斷出遲緩，所以，他們應該是一時間還不能接受，再給點時間吧。」

　　「可是，你也知道、沒有多少時間了不是？」

　　「我不知道，花花。」古少淩略微斂下了眼瞼，而後又認真地看著花輕似，「花花，我知道你有過奇遇，所以、或許能看出我們沒能看清的，但命限問題，至少就人族來說，雖也不是不可談，但、世事沒有絕對。」

　　花輕似眉頭微擰，似是在思考這句話，最後吐了口濁氣，「是啊，世事沒有絕對，倒也是不只體現在人族了。」

　　古少淩聳了聳肩。

　　如衛晨曉所說，一早起來，陳若芽的燒也退了，小朋友雖然有些不捨，想要跟把拔馬麻在一起，但也知道他們都有事要忙，又加以更想見到自已的爸爸媽媽，所以還是乖乖地跟著衛晨曉，回家了。

　　把孩子抱過來的陳海笙輕聲地向衛晨曉道了聲謝。

　　衛晨曉搖了搖頭，又拍了拍陳海笙的肩後，把小朋友的藥遞給了他，「藥在這了，小朋友昨天睡的很好，所以哥你也不用太擔心。」

　　陳海笙嘆了口氣，接過藥袋，目送衛晨曉離開。

　　衛晨曉回過頭看了陳家一眼，正好看到闔上的門。

　　他心思一動，想起了古少淩今早向他提到、他與花輕似的對話，垂下了眼瞼。

　　世事確實無絕對，卻也世事無常。

　　就如同，他真就那麼巧的，再次跟蘇清言、偶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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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沒有跟蹤妳！真的！」再見到蘇清言一臉古怪地看著他時，衛晨曉立刻做了個投降手勢。

　　「你知道，有人說過，在句末加一句真的，代表心虛嗎？」蘇清言挑起單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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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聽說。衛晨曉心想，但不得不說，是準確的。

　　不，他真沒撒謊，這純粹就是巧合，而他心虛的點在於：他是真挺想能多點機會再碰到蘇清言。

　　原因無他，不管怎麼樣，生命總是寶貴的。

　　他不知道蘇清言為什麼可以如此無所謂，但、身為修行者，他著實無法見死不救。

　　因此他摸了摸鼻子，尷尬地道：「我家就在這附近，這點我真沒必要騙人。」

　　蘇清言眉挑的更高了，隨後往右方一比，「可我記得，映星目前住的地方，不是在那個方向嗎？」

　　「呃、那是我租屋的地方，而這是我家，沒衝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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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分鐘的車程？鬧呢？

　　但嚴格說來，蘇清言自己也不算和家裡相處愉快，便也就接受了他的說詞，頭一點地就要離開。

　　衛晨曉猶豫了片刻，正想著是不要要把人喊住，隨便找個藉口多聊幾句，好能引出能夠行動的契機，對方倒是停下了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略帶著嘲諷且攻擊性的笑意看向他。

　　「對了，衛先生的女兒還好吧？您的另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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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晨曉一愣，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犀利的蘇清言，而她說的話──

　　「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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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清言一個冷笑，轉身就走。

　　「等等！」衛晨曉立刻跟了上去，「那個、不是，芽芽真是我的女兒，我弟他就是、咳，愛開玩笑。」

　　蘇清言腳步一頓，表情更顯奇怪地看著他，「你、也沒必要跟我解釋吧？」

　　衛晨曉又是一怔，「啊？可是，我不想妳誤會啊。」

　　沒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蘇清言再次揚起了眉，「我誤不誤會，有什麼關係嗎？」

　　衛晨曉實在是被問懵了，楞楞地道：「可是，不想被誤會，不是正常的嗎？」

　　這才發現兩人在雞同鴨講的蘇清言哈了一聲，隨後有些無語地揮了揮手，「無所謂，我又不在意。」

　　「不在意妳幹嘛冷嘲熱諷的。」衛晨曉嘟噥了一句。

　　蘇清言瞪了他一眼，「沒人想被誤會，更不會有人想被騙吧。」

　　自知是己方理虧的衛晨曉抓了抓頭，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想到這附近有間很有名的茶藝館，「那、請妳吃點心？」

　　聞言，蘇清言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但很明顯衛晨曉對她沒興趣，可她著實摸不透對方的用意，最後，懶得思考的她，選擇以最暴力的方式來破解謎題。

　　「衛晨曉，你對我有意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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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諸多事情忙碌，晚更了QWQ

但還是希望大家閱讀愉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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