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岑桓文眨了眨眼,略微偏頭,面無表情,似乎陷入了深思。
相處久了之後,德福事務所的大家都知道隊長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所以他們都對突然停頓的岑桓文見怪不怪,就是有些疑惑,這次這麼不好分隊嗎?
但他們更清楚的是,如果不適時地喚回岑桓文的注意力,那麼這位哥哥肯定可以維持這狀態一整天,甚至忘了吃喝也不是沒有過。
因此鐘聿爔稍微瞄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一分鐘了,便開口喊了一聲:「桓文哥?」
被驚醒似地啊了一聲,岑桓文眼神聚焦在眼前的弟弟們身上,這才略有些猶豫地道:「雖然之前說了是讓少淩跟聿爔留守,不過這次……我在想,或者我們先讓小紙人幫忙代班一天吧。」
大家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古少淩更是直接問道:「為什麼?難不成哥你……」
「嗯,就是有種奇怪的預感……不對,也不完全是這樣,就是、之前我們不是在疑惑為什麼儲藏室沒有紅色嗎?這是不是、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答案?」
「映星?宇倫?」
在校生的向宇倫與顏映星互看了一眼,隨後一臉懺悔地看向哥哥們。
「呃、我忘了。」顏映星難為情地坦承,「但我是真的沒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不是你們的錯,是我們也沒特別要求。」鐘聿爔先是朝顏映星和向宇倫擺了擺手,又看向衛晨曉和花輕似,「哥,映星的狀況你們也清楚,所以你們那天去的時候,有察覺到什麼奇怪的事嗎?」
花輕似搖頭,「我的注意力全浪在蘇老師身上了。」
衛晨曉聳肩,「對,因為蘇清言身上的味道實在太濃了,雖然當時沒有特地壓抑靈能,但學校本身就是正印……」
隨著衛晨曉突然的停頓,古少淩心領神會地與他對上了眼。
「哥,你的意思是,利用正印掩蓋?」
「咦?辦的到嗎?」
「一般來說,自然不行,但正印……如果歷年來的淨化儀式都很完善的話,應該是沒問題,就怕是正印有損,或是有心人士利用,這就真的、不好說。」
「這樣聽起來,假設哥的猜測是真的,好像不太妙?」
「何止不妙,學校建立在那形成了正印,某方面來說,就是封印,沒有做好淨化,封印底下可就成了……」古少淩故意停在這裡,見岑桓文、鐘聿爔、花輕似與弟弟們都睜大了眼地等著他的下文,收到了令他滿足地反饋後,這才慢條斯理地道:「聽過練蠱嗎?」
向宇倫倒抽了口氣,「不、不會吧?」
「這不是要問你嗎?」衛晨曉挑起眉,「之後再去儲藏室,有什麼變化?」
「呃……那天跟哥你們要過符咒貼完之後,就進入期末考週,社團暫停,我就沒再下去過。」向宇倫似是想到了什麼,眉宇微折,「雖然畢業展的排練每天都有,但因為我是主演,都是直接過去禮堂先跟老師討論該修改的部份,偶或是道具什麼的,都是請同學或是學弟妹幫忙拿的。」
「說到這,公演的傀儡,是預定的、還是你做的?」
「哥是想問紅色的問題?」向宇倫朝岑桓文的方向看去,見到他頷首後,才又續道:「是前幾屆的學長姊們留下來的,但偶本身的維護,還是社團的我們,我也只是做最基礎的修復與幫偶換新裝,但就這麼剛好的,這次的角色是義賊,實在是用不到什麼鮮豔的顏色。」
「那其他的偶?」鐘聿爔好奇地問,「之前不是說會因為帶有紅色的裝飾物所以被移動?」
「對喔,你們問過同學或學長姊了嗎?關於那些怪現象?」
「問了,就跟蘇老師說的差不多。」向宇倫點頭,「紅色的物品總會被移動到角落,剛好就是最容易聚靈的,也是我貼符咒的地方。」
「哦?在偶都移到教室,以及你貼完符咒後,還有什麼奇怪的事嗎?」
向宇倫露出了難辦的神情,「自從儲藏室傳出紅色物品會移位後,大家都對那邊有點排斥,每次下去都是大陣仗的一堆人,又加上本來對那邊就感到害怕,所以每次他們回來的時候,都在開玩笑說誰害怕、或是誰又再逞強,實在是聽不出來到底有沒有變化。」
「嗯……沒關係,離星期六還有兩天,你們兩人再一起去探看看,記得,是一起,別落單了。」
聽到岑桓文語氣裡的慎重,兩位小朋友都乖巧地應了聲好,也讓幾個哥哥都益發疑惑地看向他。
「所以,桓文,你是真有了什麼預感嗎?」
「嗯。」岑桓文先以單音節地回應了後,抿了抿下嘴唇,語氣略有些低沈地道:「雖然只是我自己的直覺,但是我總覺得……應該這麼說,你們當時碰到蘇清言或許是巧合,但蘇清言在儲藏室這件事,不是。」
聞言,衛晨曉立刻會意過來,「你的意思是,那裡可能就是施術地點?」
岑桓文沒有回答,視線落在向宇倫身上。
向宇倫略略動了動唇,頗為遲疑地道:「我是真不知道是不是有幫助,但我們不是一直都推測蘇老師是自願的嗎?還有就是,他們不需要蘇老師成為具攻擊性的傀儡,沒必要聚集怨念啊。」
「也許不是因為蘇清言需要,而是他們需要?」
「花花?」
「我們之前不是有討論過他們是怎麼施術的嗎?沒有靈能,只憑幾人的願力,太過薄弱,所以,才需要外力?」
「有道理,但如果照宇倫之前說的,郭公術的變異版是依靠符咒來提供靈能,也就不一定需要了?」
「或者,有人唆使?販賣郭公術的變異版符咒的人?」
「機率挺大的,不是說大部分煉出來的,反而成了討命的屍傀?」古少淩揚起眉,「不過,不管是不是,都得等到抓到施術者才能問了。」
「確實。」衛晨曉給予肯定地回答,接著他看向岑桓文,「這應該不是你最終決定讓小紙人代我們值一天班的原因吧?」
「不是嗎?一起去淨化,順便看看施術地點,說不定可以破解?」
「嘖,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怎麼不可能?宇倫?」
實在是不想加入兩位同齡哥哥們的爭端,向宇倫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以眼神示意他們岑桓文與衛晨曉已經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了!
古少淩與鐘聿爔跟著看過去,前者眨了眨眼後,垂下頭看向記錄本,一副很忙很忙、忙著記錄的模樣;後者先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杓,接著做了個嘴巴拉拉鍊的動作,示意兩位哥哥繼續。
岑桓文本就是脾氣好的哥哥,對弟弟們都很是包容,尤以他們也總是很自覺,因此只是好笑地搖了搖頭後,回答了他們的疑問,「我的想法是,晨曉跟我各帶一隊,同天解決。」
衛晨曉是真的訝異,「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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