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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算了

王裘郡

Dec 16, 2022

229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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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青綿和時音敲門，各自雙手都拿著滿滿的東西，李滄讓她們放在案桌上，並依照種類分門別類排好，有棋、牌還有投壺等，放好後兩人就出了房門。

李滄道：「選一樣。」

周琬伶沒動作，臉上明顯不情願，李滄說來就來還要她陪玩，一下打亂她本來就沒計畫好的計畫，這下麥吉爾的事在李滄甘願離開以前都沒辦法處理了。

見周琬伶的表情，李滄心裡不是味，不過周琬伶至少是留在這找不了麥吉爾，或許多拖些時間她就沒了興趣也不一定。

他靜靜地瞅著周琬伶也不催她，就等她開口選一樣。

周琬伶飛瞥李滄一眼，被他直盯著全身都不自在了，面紗下的嘴抿了抿。

她從案桌前隨意選了一個盒子，裡頭裝著一塊棋盤和黑白兩棋，她一一拿出擺在桌上。

同時間，李滄搬來化妝椅到案桌對面，化妝椅是矮了些，不過李滄坐上去也才與周琬伶坐在案桌椅子上差不多高。

「你先。」李滄道。

周琬伶拿了一顆黑子，心裡想道，就伺機而動，隨便下，打發他吧⋯⋯

棋局開始之後兩人沒有一次對話，寢室裡只有棋子放置的喀喀聲響。

半晌後，原木色的棋盤上佈滿黑白點，李滄和周琬伶一來一往，在所剩不到一半的棋盤擺上各自的子、提對方的子。

原先周琬伶擔心著麥吉爾的事，但隨時間過去，她不自覺地投入棋盤，麥吉爾的事全被她拋諸腦後。

一個多時辰過去，李滄忽然笑了一聲瞟向周琬伶道：「你餓了嗎？」

「嗯？」周琬伶從棋盤抬眸瞅向李滄，他沒來由地問題讓她一臉疑惑，然後她聽見自己的肚子發出『咕嚕——』。

她這才想起一早起來，早膳都還沒用就用了腦子，難怪肚子在人前抗議地那麼大聲，她害臊地低下頭壓著肚子道：「對不起⋯⋯」

「是我忘了時間讓你餓著了。」李滄說完到門外吩咐青綿準備餐點進來。

沒多久，青綿端了粥和一些醃漬配菜、煎蛋進來，周琬伶拆了面紗放在一旁，兩人暫停棋局用膳。

「⋯⋯」

李滄瞅向周琬伶，她嘴裡吃著粥，但眸子還停在棋局上，眉毛時而蹙起時而挑，看來專注地研究著待會要怎麼下。

熱粥進胃，周琬伶倒沒什麼知覺，每個人下棋都有不同風格，有人舉棋不定，有人費盡心思設圈套⋯⋯李滄下棋果斷，綜觀全局卻又似有思量過，但又看不出陷阱，著實是有趣的下法。

周琬伶喝完剩下的粥，抬頭放碗才發現李滄盯著她。

李滄道：「你吃東西邊想棋，小心消化不良。」

「⋯⋯」周琬伶將碗筷放在一邊，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直看著她又是什麼意思，覺得她長得有趣嗎？

「殿下才是。」周琬伶道，「宛兒長這樣，您看著吃小心吐出來。」

李滄輕笑一聲，道：「我沒那麼無禮。」

李滄這麼說，周琬伶心裡有些不快，她原以為李滄不是在意外表的人，至少沒有因為花臉瞧不起她，但會這樣回代表他果然還是嫌她醜的。

幸好她沒嫁李滄，小說裡常有的劇情——看長相的男人不專一，見一個愛一個，有了新的愛人定會對舊情人壞，再說李滄是親王，三妻四妾是正常。

而她想要的家是夫婦相愛有乖巧的孩子，再窮、再落魄，甚至四處流浪都不要緊，至少知道陪在身邊的人是在乎自己的。

李滄將碗筷和周琬伶的放在一起，在一旁等著的青綿俐落地收拾乾淨，向兩人福身後退下。

棋局又繼續，棋盤上能擺的位置所剩不多，周琬伶每一子都深思後才下，李滄下子速度也稍微慢了。

周琬伶放下一子，棋盤上再也沒有能下的地方。

她吐了一口氣，綜觀棋盤，黑白佔地乍看是分不出勝負，不過還沒下最後一子周琬伶就大致算過了，她佔的地還不到獲勝目數，方才放下的也只多了三目而已。

但棋還是得整地數過才算結束，於是周琬伶伸手要清算。

「等一下。」

周琬伶抬眸看向李滄。

「我們沒賭注。」李滄道：「分出勝負只會壞了興致。」

話才說完，他一下將棋子不分黑白，喀啦啦地掃進自己的棋盒，又倒回棋盤上，淺笑著道：「一起分。」

周琬伶眸子有些許疑惑地瞅著李滄，他會是知道她輸了，想給她留面子嗎？

不是吧？

周琬伶點點頭，拿了自己的棋盒。

黑白二棋混雜在一塊顏色對比分明，但要分清也是麻煩，周琬伶負責黑子，李滄則是白子。

很單純的工作，但看著黑白逐漸回到專屬的棋盒，被黑白子覆蓋的棋盤慢慢隨之重現也是挺心情舒暢。

「——其實你對我說話不必總是畢恭畢敬。」李滄收拾著白子一邊道，「你在幫我做事，可以輕鬆點，就像⋯⋯朋友。」

周琬伶瞥向李滄，她不會知道對李滄來說，朋友二字有多不想說出口。

然而她並不想與李滄平起平坐，兩人未來都是要分開的，何必花費時間心力做朋友、放感情，只會在離開時麻煩，她道：「宛兒這樣說話習慣了。」

李滄瞅著周琬伶低下的頭，又回到棋盤上雜亂的子，「⋯⋯沒關係，慢慢來。」

周琬伶煞無其事地瞟向李滄，他垂著眼將白子一一收齊表情感覺有些黯然。

怎麼了，難道他沒朋友，寂寞了？她蹙了眉頭，但在李滄抬頭後趕緊換個神情。

李滄收拾了棋盤和黑白子進盒，「接下來要玩什麼？」

周琬伶瞟往窗子，由外頭日光看來時已正午，麥吉爾今日最晚酉時前一定得出宮，大約還有五個時辰。

但最快呢？

沒準現在正在走，麥吉爾要是出了宮，處理上來就麻煩了。

「殿下——」周琬伶捉起桌上的面紗，此刻也來不及多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試探性地問道：「外頭天氣好，宛兒不能出去嗎？」

李滄眸光暗了下來，剎那又若無其事地瞅向周琬伶，「你不想待房裡了？」

周琬伶只在想要如何說服李滄讓她出去，沒有注意到他一瞬間的眼神變化，她搖了搖頭，道：「難得出了點太陽，宛兒想出去走走。」

李滄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她。

「還是——」周琬伶又繼續道：「您帶宛兒去送西域外使出宮，您可以讓外使留下印象，宛兒也能透透氣⋯⋯」

這是一步險棋，李滄不知道是不是討厭麥吉爾，前幾次提到他語氣都不好，但這是周琬伶唯一想到可能讓李滄放她出去的藉口。

周琬伶小心翼翼地問：「殿下覺得如何？」

「⋯⋯」李滄垂著頭看不見神情，但貌似是在思考。

或許是奏效了？

周琬伶又加把勁地道：「殿下昨日試槍時不是和麥外使聊得不錯嗎？沒準您倆能當朋友——」

李滄忽然的視線讓周琬伶停下話，他如深海的眼眸異常平靜，看來是什麼都沒有，但周琬伶被瞅著卻莫名感到愧疚，似乎是她對李滄做了件壞事。

「給我。」李滄伸出手來，向周琬伶討她手裡的東西。

周琬伶低頭瞟了眼，就怕李滄是要搶走抓面紗，，她便緊抓在手裡。然而，和李滄再次對上眼時，她的手卻擅自交了出來。

李滄接下後淺淺的笑著，嘴角有些許苦澀的味道，他站起身繞過案桌到周琬伶背後，將面紗張開在周琬伶臉前，「你想去，就去吧。」

他輕拉著面紗兩邊的細線，讓面紗剛好覆蓋著周琬伶下半張臉，再細心地打上一個整齊的結，道：「我會等你，等到你回來為止。」

李滄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十分溫暖，但卻又莫名讓周琬伶難受地像一塊大石壓在心頭上。

也不知道心裡這股歉疚的成因究竟是周琬鈴拋棄李滄時候留下的，還是因為她現在又要丟下他產生的，反正是讓她一點也不想找麥吉爾了。

但麥吉爾的事總得確認，她心一橫回過身道：「那殿下就在這等嗎？」

李滄點了點頭，「⋯⋯你快去快回就好。」

得了李滄的允准，周琬伶雖然莫名內疚，但還是披了件褙子去找麥吉爾。

周琬伶離開之後，李滄坐回案桌前的位置，他長長嘆了口氣，一整晚時間守在外頭，結果周琬伶幾句話他又放她走了。

沒辦法，誰叫他喜歡人家，本來就吃虧一些。

李滄往案桌趴下，一晚沒睡他有些睏了，儘管他覺得不可能睡得著，還是閉上了眼。 2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0kP80k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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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拒絕不了

#3 不得不為之

#6 大房救星

#9 改頭換面

#10 好久不見

#16 平易近人的公主

#21 寒風刺骨

#22 以暴制暴

#29 各懷鬼胎

#31 想入非非

#34 占著茅坑不拉屎

#35 指桑罵槐

#37 假鬼假怪

#38 暗藏危機1

#39 暗藏危機2

#44 稍微努力

#46 運氣不好

#49 解開誤會

#50 和好如初

#54 冤家路窄

#55 三姑六婆

#56 深藏不露

#58 有客人到

#59 裝模作樣

#62 積怨已久

#63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71 餿主意？

#74 錦囊妙計

#77 趕上變化的計畫

#78 青綿與阿州

#80 誰給的勇氣

#81 不只如此

#82 默契十足

#83 才不是心疼

#85 好事的公主

#86 救下之後

#91 一大進展

#92 周雪明的生日

#93 周琬伶的生日

#94 青綿的助攻

#95 逼不得已

#96 故技重施

#98 就差一點

#99 簽約之際

#101 時候到了

#102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104 為什麼?

#106 一片混亂

#107 越發混亂

#108 出奇不意

#109 先斬後奏

#110 臨行遊子

#116 突如其來的駙馬

#117 似曾相識

#118 都有同感

#119 第三種方法

#120 壞了好事

#122 亂點鴛鴦

#123 沒有誠意的道歉

#129 忍不住了

#134 檢討受害者

#141 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

#142 父子相認

#143 幕後黑手

#145 歸於平靜

#146 晚風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