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瓜灣．雙刀劈．賀聖誕 - [十一]戰鬼的意志。

大輝的雙刀在滴血，一直未有停止。

今晚，這兩把刀斬過的人經已太多太多，以至它們染上的鮮血也實在太多太多。

而它們的主人，亦已經感到很麻木了。

大輝始料不及。

在他的預想中，這本應是個溫馨、歡愉的晚上。

可惜沒有實現。

很可惜。

此刻，大輝冷冷地看了一遍地上所有倒下來的刀手，他們早已經一動不動，似乎不能再構成任何威脅。

於是大輝趕到鋒爺的跟前。

「鋒爺⋯⋯」大輝關切地說。

「輝⋯⋯」鋒爺聲音微弱。

大輝看了看鋒爺腰間的傷口，一臉緊張：

「你嘅傷勢⋯⋯？」

鋒爺笑著搖搖頭，說：

「仲頂到⋯⋯你快啲睇下小新啦⋯⋯」

大輝抬頭放眼一看，看見小新倒臥在不遠處，絲毫沒有反應。

大輝心頭一緊，立即跑到小新身旁，抱起他並搖著，內心非常不安：

「小新！小新⋯⋯！」

呼喊了兩聲之後，小新竟然從昏厥之中慢慢清醒過來，更開始慢慢地自已爬了起身。

當他雙眼完全張開，看見大輝的臉後，更是為之一振，並驚喜地說：

「大輝哥……？！」

大輝舒了一口氣，一笑，並裝作責怪他說：

「你頭先郁都唔郁，嚇死我呀！」（白話：「你剛才一動不動，嚇死我啦！」）

小新則一臉無辜、並虛弱地說：

「佢哋頭先係咁踢我屎窟，我痛到暈咗呀⋯⋯！」小新表情突然一變，並緊張地四處張望，「咦？！啲刀手呢？！」（白話：「他們剛才不停踢我屁股，我痛暈了⋯⋯！咦？！那些刀手呢？！」）

小新驚覺所有刀手經已散落四周，如同死人。很明顯，在他暈倒期間，這裡發生了一場激戰。

小新既可憐、又有點怨恨地說：

「屌吖……我係咪錯過咗呀⋯⋯？」（白話：「幹⋯⋯我是不是錯過了⋯⋯？」）

大輝看見他如此模樣，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一笑。小新依然是小新，他沒有被打壞，也沒有被打歪，所以大輝已經對他放心下來了。

接著，大輝在身後又聽到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沙士康。

失去了左臂的沙士康經已是無力反抗，他痛苦地爬行著，向著他的那條斷手慢慢地爬行。

他此刻只想拿回自己的斷手。

但是，當他還未爬到過去之時，就已經有個人一腳踩到那斷手之上。

沙士康非常痛心地叫喊著：

「啊啊⋯⋯我隻手⋯⋯」

是大輝，他正在踩著沙士康的斷手，並狠狠地盯著他，滿腔怒氣忿忿難消。

這個血腥之夜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大輝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但此刻，沙士康卻趴在地上對他苦笑，並披著一身血污，像極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對他苦苦哀求，無恥至極：

「嘻⋯⋯對唔住⋯⋯放過我⋯⋯放過我⋯⋯」

看見如此醜陋的嘴臉，大輝立即怒不可遏，他二話不說，向著地上的斷臂補上兩刀，令那一整條完整的手臂忽然被斬成一堆碎件。

「啊啊啊啊⋯⋯！」

沙士康驚恐、絕望地看著，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左手是永遠都接不上來了。

沙士康傷心欲絕，痛哭起來。

大輝看見，感到一陣厭惡、噁心。

「大輝哥！」

一把青澀的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大輝抬頭一看，看見一個少年一臉驚恐地跪在地上，而他的身後，竟是一個意想不到、卻又非常熟悉的可怕身影——

象神！

大輝驚呆了，象神為什麼會在這裡？！

此刻象神正一手抓著九仔的頭髮，使他爬著行走，另一邊手則反手拿著彎刀，刀尖向下，直指著九仔的胸口。

刀尖與胸口之間，只得幾吋空隙。

這是一種要脅。

「九仔！」小新在大輝身後緊張得大聲呼叫出來。

大輝看著，亦同樣緊張。

象神一笑，那佈滿紅絲的雙眼正在盯著大輝，非常凌厲；而他腹部上的傷口，鮮血早已把下身染紅了一大片；而那些滑了出來的嫩紅腸子，象神似乎把它們硬塞了回去，但卻依然有部分掛在傷口上面。

一般正常人在這種傷勢之下，是絕沒有可能走出這一段路，並拿著刀去脅持住一個人。

但此刻，這個人早已經不是人。

是戰鬼！

他特意來到這裡，就是要與大輝以生命作賭注，再戰一次。

就拼一刀！

就算最終傷重死去，他也誓要拖著大輝一起下地獄。

就算戰敗，他也要轟轟烈烈，死後留名！

這就是戰鬼的意志。

象神盯著大輝，充滿了洶湧的恨意，而他的彎刀更已是已經慢慢下沉，一吋一吋地刺進九仔右邊的胸口之中。

胸口被刺，九仔又痛又驚，雙手急忙地抓住刀鋒，想制止它下沉。

但力氣上，九仔卻遠遠比不上象神，遂雙手亂抓之下，只能不斷被割破流血，使刀鋒更加滑溜，難以握住，根本完全制止不了。

更糟糕、可怕的是，九仔一個不小心，竟把自己的幾根手指切斷——

「啊啊啊！」九仔驚恐大叫，撕心裂肺。

「九仔！」小新心急如焚，惶恐萬分。

大輝心頭亦同樣揪得很緊、很緊。

他已經沒有退路。

大輝呼一口氣，調整呼吸，並再次握緊雙刀——他接受象神的挑戰。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8ZgWgaXb

象神一笑，非常滿意。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cP8AhUkL

大輝瞪著象神，已作出起跑姿勢。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dHqjlsqb

象神把刀尖從九仔的胸口中抽出，並把握刀的手轉為正手。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dGsSJqjA

大輝用力一蹬，起步跑，快如疾風般飛奔過去，同時間雙刀全部擺在斜右方，打算借用腰力把雙刀全力揮舞擊出。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LgqnFa8G

象神踹開九仔，將彎刀擺在後腦斜後方，然後身體一側，重心腳一曲，準備以全身扭動之力作出最後的生死一擊。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DJT2xZpq

大輝來到面前！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JLCy7WmJ

象神看準時機，揮刀！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kBVEXUgM

大輝同樣揮刀！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gDXI3zex

兩邊閃出了三片刀光！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BL2aqU3C

彎刀首先劃出，向著大輝腰間劃過去！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Kc64U1lw

但後來的雙刀更快！更首先抵達了象神的身軀之上——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mIpw4Nnm

全力揮出的雙刀，像切豆腐一樣，在象神的身上打橫切出，把他一分為三——內臟、髒物、鮮血全都噴灑出去，令旁邊的九仔和沙士康身上都染上一層血污。

在象神的主觀視覺內，卻看見彎刀明明已經劃到大輝的腰間之上，勝劵在握，但頃刻之間，竟又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後整個人開始在半空之中翻滾，打轉，天旋地轉⋯⋯

倒地。

象神面向地面，只能斜斜一角看見大輝的腳，然後無法再動，陷入永無止境的怨恨疑惑之中⋯⋯

至於大輝，他因剛才的衝刺過於猛烈，在象神身邊掠過之後，整個人飛撲倒地上，滾出好幾個圈。當他再次轉身回望之時，已看見象神散落一地。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Rb9kCYe2

近距離看見象神被切成三截的沙士康，全身染上鮮血，更因畫面過於震撼而瘋狂大聲嘶叫起來：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oy62VduI

「啊啊啊啊啊！」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pRBxVw92

而同樣近距離地目睹這一幕的九仔，卻已因過度驚嚇和失血，立刻暈倒。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WYOGnB8P

同一時間，警笛聲由遠至近響起，警察即將來到。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b4xPKj1f

大輝也聽見了。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mLVrlL5A

此刻，大輝慢慢爬了起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雙刀、一身的鮮血、身後的屍塊，還有那些被自己打敗——遍地生死未明的刀手⋯⋯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QwZC42lF

他知道有個人需要去負起這個責任。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HUeDqvLx

這個人，就是他。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fKdyCt8k

他雙眼一垂，吐出一口悶氣——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87Wc5Bm4

今晚的事，因果是非對錯，他已經不能好好思考了⋯⋯但是，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嗎？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vSVQnt0S

他毅然扔下雙刀。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qK8ywgNE

幾輛警車到至，幾名警察下車，果然，他們都紛紛向著大輝舉槍。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g0RGH2lQ

大輝是他們眼中的暴徒。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ECNeRQ5Z

大輝雙手放頭，緩緩跪下，作出乖順的投降姿勢，但此刻他的雙眼，卻依然是無比堅定，清澈而有力。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hpfkbZJd

小新看見這一幕。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OgK45X8Z

在小新的眼中，大輝的神采散發出閃閃光芒，而他的臉上，正閃耀著金黃色的光彩，且點點生輝，猶如神話英雄。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Ub5JUAa2

小新感到無比震撼，無比感動，雙眼更早已是熱淚盈眶。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cXfjYGYN

大輝已經超越了他所認識過的所有歷史書本遊戲小說中的各路英雄人物，成為了他心目中的第一位。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vG2n5S7J

小新感到不枉此生。

而正當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到大輝身上之時⋯⋯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EXdKjFmh

逃到幽暗一角的沙士康，右手多出一把鋒利長刀，並對著他面前——由他拖過來的——象神的上半身狠狠地砍下一刀！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JJ1CTvNi

然後⋯⋯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dIemQE7P

這一晚的事件，終於告終。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QGtxL6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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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戰鬼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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