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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OMPLEX -6

玨訢

May 13, 2023

109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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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lex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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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開吧！」

我是這麼對他說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或許我受夠愛情了，或許我終究認清了愛情到底是什麼模樣，也或許我喜歡上的感覺，既不是愛情，也不是愛情裡的自己，而是那個有愛人能力的自己。

-

失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我沒誠實面對自己的那時候，是我意識到我真正的內心的那一刻，還是我終於發現我愛人的能力正在消逝殆盡的那個瞬間。

-

是本性使然嗎？

很快的，我讓他住進我家。儘管我的手頭並不寬裕，剛出社會也才幾年，但回到家後，能感受到他也生活在這裡的痕跡，光是這樣，對我就超越足夠了。這些日子，我常常聽到他說：

「妳對我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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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是有那些時候，我跟我自己過不去的那些時候。

因為我不會總拉著他對他說我生活的難處，也不會逼他聽完我過去失敗的感情史，那些會讓他對我厭煩的。

我也不會因為他做了些什麼或少做些什麼，而對他任意的撒氣，那是小女生的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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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在他不在的時候，用酒精跟自己對話，只是，那天我喝醉了。想起過往發生的那些事。以前的那個他說的，我都不懂。

「我怎麼可能只愛妳一個？人世間的愛情，有很多種...」

迴盪在我耳邊的那些話，都是屁話吧，換我說出來，他大概也不會信。

「要劈腿...也劈得正大光明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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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著誰生這點氣呢，我也不知道。

-

後來的我們，話是越來越少了。

缺少話語，我們之間只剩下簡單的幾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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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打遊戲打通宵的時候，我知道我該好好讓他睡一覺。

當他決定要出門上課的日子，我知道我該為他準備好早餐。

當他晚上帶不同的女孩回來的時候，我知道我該閉上嘴，讓他做所有他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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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們都說，「他這是把妳當寄養家庭嗎？還沒點眼色嗎？」

我知道她們還有很多別的想說的，但我只想聽到這裡就夠了，剩下的，我也知道。

-

再後來的那天，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了。

「那有什麼好問的嗎？喝掉就喝掉了啊！」

我一如往常的，順著他的話，回答他的話。和他對話時我從沒想過我想說什麼，而是想著他會想怎麼結束話題。

「如果那是你想做的，我問了又...」

這是第一次，我話還沒說完，他急著打斷我。

「可是我想要妳問阿！妳為什麼就是不問！」

他還是生氣了，在我毫無預感的情況下。

反覆思索著，我是哪裡做錯了，這次又是哪裡不對了嗎？陷入思考的迴圈裡，我只發現我一直在給自己繞圈子。

我在他面前哭了，我知道女生的眼淚在男生眼中代表甚麼，尤其是像他這個年紀的男生，

“麻煩”

-

「分手吧！」

聽起來像是這個意思的我說的。看著他的眼眸，我只覺得我說錯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三次跟這句話有關聯，但這是唯一一次由我說出口，原來要堅定的說出這三個字，並不容易。

我一直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只有這次，把他當犧牲品也好，我不想再當被動的那一方了。

-

作為鋪成我對他說：

「或許我們感情裡的不幸，是從名字就鑄下的錯。你的傅和我的馥，都是負面的。」

我希望我找的藉口夠好，姓名學。

可是，他對我說：

「傅和馥，相乘之後，負負也能得正的。」

就算他心裡不是真的這麼想，但他說出口了，我也就信了。

-

「我們都變成正號了嗎？」

之後的某一天我是這麼問他的，他只和我說：

「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是。」

我左手邊的他，自從那時我牽住他後，再也沒鬆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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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 圖 by lo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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