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學長,那三個死者系統有沒有查到什麼前科啊?」李兆向蔡文義問道。
「都是些小打小鬧的,顏勝雄,有一兩次的吸毒及詐欺前科,郭振凱只有酒駕,倒是張金樹乾乾淨淨的,沒前科。」蔡文義有點沮喪的回答。
「那米蟲說他們三個可能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而且搞出人命,難道猜錯了?哈哈,我還以為多厲害呢。」李兆幸災樂禍道
蔡文義道「難說,他辦案一向很準的,也許不為外人所知,難道是少年時候犯的案,案子資料被刪除了,不對啊,張金樹都65歲了,也不會有人為了四五十年前的事搞他吧?媽的,真煩。」
李兆道「那怎麼辦?你打電話給那米蟲問問吧。」
「好吧,我可不敢打電話跟他報告啥也沒有,我寫簡訊好了,嘿嘿」蔡文義打著簡訊
「誠哥,我跟李兆查了系統,顏勝雄有一兩次吸毒及詐欺前科,郭振凱只有酒駕,張金樹沒有任何前科。這些事應該不會被人殺了吧?接下來怎麼做?」
三分鐘後
蔡文義道「誠哥回了,他回說問他們家人,連哄帶騙給我問清楚,說人都死了,有秘密就別藏著掖著,否則抓不到人就別怪警方,別浪費時間,親自去!!!」
李兆道「問不出什麼的啦,就算做了什麼虧心事,家人也不可能說的啦。」
蔡文義道「還是去問問看吧,就算家屬知道死者有啥虧心事,這人都死了,可能也願意說,不然誠哥又罵人了」
李兆道「學長,我想問問,你左一句誠哥,右一句誠哥,就連老鬼年紀比他大,比他資深,也叫他誠哥,除了你之前說過他破了一些”小”案子,為何變成他現在這個米蟲樣?」
蔡文義道「小案子嗎?別逗了,詳細的情形我不知道,隊長沒跟我說,他也不喜歡人家問,但幾年前的一天,誠哥從外面回來後就衝進去隊長辦公室把他痛毆了一頓,當時叫罵聲的聲音大到我們都聽到,我們幾個同事持槍衝上去隊長辦公室,看到隊長滿臉是血,誠哥抓著隊長的領口一直揍他,我們一群人就馬上把誠哥拉開,他的力氣大到我們四個人才能壓住。」
蔡文義想起這件事還是心有餘悸,喘著氣。
李兆滿臉驚訝道「那個米蟲居然敢打隊長…」
「隊長也真硬漢,他居然站得起來,嘴角、鼻血流超多,連吭都沒吭一聲,還叫我們放開誠哥,讓他繼續打,我們放開後,誠哥繼續衝過去抓著隊長的領口,染血的拳頭舉在半空中一會,但沒揮出去,誠哥接下來怒吼了好久,接著他就走了,我們就把隊長送到醫院去,後來隊長也沒有對誠哥採取任何行動,記得從那時候開始,隊長就不會指派他任何案子。你要不要去問問局長,他可能知道誠哥為什麼打隊長,你知道後再來跟我說,嘿嘿」蔡文義滿臉期待道。
「這麼八卦,我今天回家就問看看,哈」李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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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俊誠來到高雄看守所,見了等待最高法院上訴的宋文欽。
「劉長官,你這次這麼快就來了,我真高興。」宋文欽道。
劉俊誠一言不發的看了宋文欽許久,眼神中閃著光輝,不像看著一個死刑犯,反而像看著許久未見了老友一般。宋文欽還是像以往一樣笑咪咪的模樣,所以三十幾歲的年紀,眼角旁的笑紋卻特別明顯,有一個虎牙,看起來就是一個很陽光可愛的男人,要沒人提醒,沒人可以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因為槍殺了兩個毒蟲搶了一公斤的海洛英,被判了死刑。
如果宋文欽不是個死刑犯,沒有知心朋友的劉俊誠,還真想跟他交個朋友,劉俊誠幾年前有個好友,偶爾會一起喝酒,但後來這個好友出車禍死了,所以現在都自己一個人喝酒,劉俊誠心想跟宋文欽喝酒應該會很愉快,劉俊誠沒有說出心裡話,一方面他是警察,一方面如果宋文欽真的被槍斃了,他就少個朋友了,徒增傷心而已,所以也不像朋友一樣寒暄,淡淡道「你的事我已經跟黃檢做了最後通牒,過不久他會給你一個交代,不然我繼續搞他。」
宋文欽搖搖頭笑道「這次請你過來,不是為了這件事,唉,其實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搞。」
「那你找我到底幹嘛?」劉俊誠問道。
宋文欽收起笑容道「新聞報的那三個命案,是不是你辦的?」
劉俊誠點點頭
「就知道是你,我看新聞的時候有看到你,大案子就是要找你,你看起來還是那麼冷酷啊,你怎麼越來越瘦了,無精打采的,都沒吃飯喔,哈哈」宋文欽像小孩一樣大笑
監所管理員斜了一眼,大聲咳嗽一聲道「978,小聲點。」
宋文欽停止了笑聲,但還是滿臉笑意
「唉,跟死人打交道其實單純多了,至少死人不會勾心鬥角」劉俊誠無奈道。
宋文欽滿臉笑意的看著劉俊誠
劉俊誠看著宋文欽,內心深處覺得對不起他,眼神迴避著,不禁回憶起以前的事,呆呆出神。
宋文欽,據警方的報告,他十幾歲就跟著高雄有名的角頭楊俊龍(瘋俊仔)當小弟,瘋俊仔經營地下賭場,舞廳,放高利貸,也做過販毒,運毒等,聚了一百多人組成俊龍堂,瘋俊仔做事不擇手段,當時幾個跟瘋俊仔有利益衝突的角頭都失蹤,被警方高度懷疑已經遭瘋俊仔叫人殺了、活埋了、或變成消波塊了,但瘋俊仔極為狡詐凶狠,小弟們又因懼怕瘋俊仔的手段,無人敢告密,警方發動了幾次搜索,白忙了幾個月,只抓到幾個小打小鬧的小咖,失蹤的人至今沒有任何線索,而宋文欽在當時就是俊龍堂的二把手,一人之下,百人之上。
五年前,最後一個失蹤者的家屬又向警方報案,劉俊誠得到消息後,氣炸了肺,明明知道是瘋俊仔幹的,又沒證據抓他,盛怒之下覺得用合法的程序沒辦法抓人,私下找了田宇跟蔡文義,一行三人戴著滑雪帽蒙了面,綁了龍堂一個看起來胖胖憨憨的資深小弟,蒙了眼,綁了手,吊著雙腿,使胖小弟頭昏腦脹,劉俊誠假裝為失蹤人的家人,狠狠的用甩棍狂毆胖小弟的大腿跟小腿,胖小弟哭天喊娘的,劉俊誠才從胖小弟的嘴巴得到難以置信的事。
劉俊誠還記得他當時極怒,那個小弟被他打得大腿骨小腿骨斷成好幾截,眼淚鼻涕狂流,屎尿齊噴,胖小弟哭道「那些失蹤的人都沒死,只是跑路了,是真的,俊哥說要殺光他們,但欽哥找到那些人,在那些人面前慢慢放了十幾把槍,長短槍都有,然後跟那些人說瘋俊仔要殺光他們,給他們兩個選擇,要嘛今天死,要嘛今天搞失蹤,如果要失蹤,他們的家屬要去向警方報失蹤,這樣他就可以跟瘋俊仔交差了…是真的,我沒騙你,欽哥仁義,他不殺人的,他很照顧我們這些小的,我甚至看過他為了我們這些小的頂撞過俊哥…救命啊,你們到底是誰,你們絕對不是失蹤人的家屬,不然不會不知道,放我走…」
劉俊誠聽完小弟的話後,仔細回想報案人的表情,似乎沒那麼急切,而且報案人也沒有每隔一段時間向警方追問,之後跟田宇藉口查案,突然闖入報案人家裡,發現失蹤人好端端的在看電視後,還搞了密室,才信了那個小弟。
以前劉俊誠就覺得龍堂二把手宋文欽非常低調,查閱前科紀錄也只是一些傷害、賭博罪,其他的就空白一片,不覺得宋文欽壞到哪裡去,當時聽完小弟的話後,就更加確定宋文欽跟瘋俊仔根本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後來去臨檢什麼的,只要宋文欽出面,手下警察也對他特別客氣,宋文欽也知道是劉俊誠吩咐的,對劉俊誠很是感激,直到後來宋文欽因為殺了兩個毒販,被判了死刑。
「我認識那三個人」宋文欽突然道。
「那三個什麼人?」劉俊誠從往事回神,不解地問。
宋文欽笑嘻嘻道「新聞說的那三個死者的姓名,我當時越看越覺得眼熟,你也知道我在看守所沒啥事做,多的是時間想東想西,終於讓我想起來這三個人是誰了,還好報紙有寫名字,不然要我記男生的名字是不可能的,那個叫啥顏勝雄、郭振凱都是我XX國中同班同學,還有那個禿頭,新聞說張金樹是校長,但張金樹以前是我們班的班導師,死要錢,你不補習他就打你,補習他就不打你,後來中風,嘴巴歪一邊,說話蠻好笑的,阿巴阿巴的,哈哈哈,報應報應,死了活該。」
劉俊誠聽完宋文欽說的話後,難以置信,這個突如其來的資訊,讓劉俊誠腦中也有些空白。
宋文欽看著劉俊誠說不出話來,繼續笑道「國中的時候,我不記得是84年還是85年畢業的,顏勝雄跟郭振凱以前老跟著謝柏良一起混,他們三個我印象很深,你每次看到他們,一定是顏勝雄跟郭振凱兩隻哈巴狗,跟在謝柏良的屁股後面,整天不上課,經常躲在教室旁的花園抽菸,他們三個也經常欺負班裡的同學,同學都很怕他們,有一次我還跟他們打過一架呢,一打三,是我贏喔,哈哈,之後他們就不敢惹我,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一樣,溜得遠遠的,現在想想,國中的時候真的開心啊…」
劉俊誠腦海裡還再消化眼前的資訊,心想如果宋文欽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案子的關聯性出來了,怎麼會這麼巧,三人都跟XX國中有關係,現在經由宋文欽得到證實,思索一會,摸摸口袋想打電話給蔡文義查查謝柏良這個人,查查XX國中,但摸了摸口袋,卻忘了看守所沒辦法帶手機進來,起身就想離開。
宋文欽驚愕道「誠哥,這麼快就想走了?」
劉俊誠已走到門口道「嗯,我要立刻去查謝柏良這個人,還有XX國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宋文欽道「還有些事…」。
劉俊誠向宋文欽點點頭,道「走了,等忙完了再說。」
劉俊誠很快地離開了
宋文欽起身搔搔頭自言自語道「也不多聊會,我還沒跟你說重點吶,我可能知道是誰幹的,哈哈,我還沒說就跑了,可惜了。」
劉俊誠離開了高雄看守所,看到手機裡面有十幾通言教授的未接電話,但並不理會,心想如果宋文欽說的是真的,那麼那三個死者跟謝柏良就有關聯,謝柏良恐怕難逃一死,立刻打電話給蔡文義交代他調查XX國中84年或85年的畢業生是否有那三個死者跟謝柏良,謝柏良是否失蹤,也交代李兆去XX該所國中調查那三個人是不是做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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