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維揚坐在他的辦公室裡操作著電腦,把剛剛買來的空白光碟片,一片一片的將影像檔燒錄成光碟,共燒錄了五片光碟,分別裝入五個信封,信封上早已寫上五大媒體的地址,然後交給辜少玲,請她將這五片光碟寄給五大媒體。
辜少玲知道時候到了,她愛憐地看著易維揚,易維揚刻意迴避辜少玲的目光,因為媒體如果得知這件事,就代表著他已經無法回頭了。
辜少玲嘆了口氣道「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易維揚點點頭道「是時候了。」
隔日,各大新聞台都在撥放著兩個影像,這兩個影像導致地檢署、高檢署,高雄地院、高雄高分院聚集著大批記者,紛紛提出質疑。
「發言人,請問你對監視錄影畫面有何評論?」
「槍殺毒販案,當年你們說宋文欽百分之百是犯人,你們還認為宋文欽是犯人嗎?」
「發言人,宋文欽的案子是不是冤獄?」
「那兩個人顯然是被別人殺的,發言人,如果最高法院駁回宋文欽的上訴,你們以後會聲請再審嗎?」
發言人揮了揮手道「我們會鑑定監視錄影畫面的內容,是否有遭到修改,否則無法做出評論,也無法得知其真實性。」
「發言人,如果監視錄影畫面是真實的,你們會不會向法院聲請撤銷羈押?」
發言人道「一切先等有鑑定結果,屆時本署會發新聞稿,並會做出相應的作為。記者會先到此為止,謝謝。」
「發言人,發言人,發言人」
發言人匆匆結束記者會,兩個小時後
高檢署檢察長董其衛、地檢署檢察長徐坤,及當初起訴的黃檢在辦公室裡,看著監視錄影畫面,氣氛詭異…
畫面裡可以看到監視錄影器拍攝角度分別在宋文欽家中的客廳跟浴室。
客廳的監視錄影畫面雖然昏暗,但有夜視功能,可以清楚顯示以下內容。
有兩個人偷偷摸摸地進入宋文欽家中,兩人手上都持有滅音器手槍,且都帶著頭罩,其中一人道「欽哥還沒回來,我們先躲起來等他」,另一人道「嗯,你把燈關掉,你躲那裏,我躲這裡,他進來後燈一亮,我們一起開槍,俊哥說打死欽哥還要拍照給他看。」
一人點頭後將燈全部關掉,兩人分別躲在櫃子旁及餐桌下,過約20分鐘,宋文欽家中門鈴響起,那兩個人都沒動,靜靜等待宋文欽進屋,過了一會,門鈴聲仍一直響,躲在餐桌下的那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向門,用窺視孔查看門口那個人,只聽到噗噗兩聲,那個人就向後仰倒,突然門被打開,那個人衝進屋單膝跪地迅速往櫃子方向連開五槍,噗噗噗噗噗,躲在櫃子那個人身體晃了兩下就往前倒下,進屋那人將頭上的夜視鏡拉開,打開小燈,默默地走到鏡頭前看一看,那個人很明顯不是宋文欽,接著那個人就將那兩個死人都拖進去浴室裡。
浴室的監視錄影畫面顯示
那個人進來後將兩個死人的頭罩拿走,將兩具屍體一上一下相疊在浴缸後就離開宋文欽家,約一個小時後,那個人抱著一個箱子走進去浴室,在箱子中取出菜刀、鋸子、硝酸瓶、鹽酸瓶一一擺放著,並將手槍及一包白色粉末放在洗手檯,又出去外面,過了十分鐘後又提了一個工具箱走進去浴室,只見那個人從工具箱中將一透明貼緩緩撕開,舉手將透明貼放在鏡頭前面,鏡頭可依稀看到透明貼上有指紋的紋路。
之後那個人用透明貼在菜刀刀柄按了按,接著依序撕開四個透明貼,分別將其他物件都按了按,顯然是向觀看者表示他在轉貼指紋,那個人將手槍、菜刀、鋸子、硝酸瓶、鹽酸瓶都轉印了指紋後,就離開了浴室。
經過警方調查,那個開槍打死兩人的人,確定是易維揚無疑。
影片播畢
「黃家偉,你給我說,這是怎麼回事?」董檢大聲嚇道
黃檢心虛道「長官,那個影像一定是偽造的,是宋文欽想脫罪才找人搞的,不要被騙了。」
董檢氣憤道「胡說,錄影時間跟畫面都鑑定過了,沒有任何偽造或變造的跡象,我還看了卷宗,當初宋文欽就提到他被抓的那天,家裡有兩個人,他連名字都說了,那個什麼易維揚跟辜少玲,你為何不查?而且你起訴時,他說的東西你怎麼沒附卷,影片中那個人就是易維揚,你到底在搞什麼?」
徐檢亦氣憤道「當初劉俊誠也跟我提過這兩個名字,他也跟我說了宋文欽應該是被栽贓嫁禍的,我當時要你好好調查,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現在搞成這樣,你要負責。」
黃檢低著頭,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神情,心想這件案子抓到宋文欽後,當初你們兩個也是興高采烈的,升官的升官,哪一個不是記功嘉獎,風光無限,現在事情搞成這樣,卻要我一個人負責,忍氣吞聲道「我會負責的。」
高檢長道「這就對了,你去開記者會,也不要承認錯誤,就說這個案子宋文欽是被栽贓的,然後…你再說那個影片早就被你們掌握,也已經對那兩個人發布通緝了,你可千萬不要認錯,你認錯,我們檢察署都丟臉,知道嗎?」
黃檢暗罵一聲,道「知道了。」
黃檢回到辦公室後,怒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撕爛,越想越氣,決定找記者報料,把鍋甩出去董檢跟徐檢那,翻了翻名片,撥打了之前配合過的記者電話
「喂,我黃家偉,有件事要你幫忙,出來聊聊。」
「黃檢,你又想爆什麼料?嘿嘿,今晚八點,你來我家吧」
「我準時到。」
隔日
新聞上斗大的標題寫著「醜聞,高雄地檢署黃XX檢察官,濫權追訴!!」
內容報導高雄地檢署某黃姓檢察官,無視證據,且未調查被告供出之真正犯人,遽然起訴,導致宋文欽冤獄,且真正犯人行兇的影片已經公布,並且經鑑定該影片並未進行任何偽造或變造,該名黃姓檢察官仍未公開認錯,試圖找記者影響輿論,甚至甩鍋給長官,高雄不能有如此卑劣的檢察官等等。
原來黃檢找的那個記者,最為惡質,為了製造更大的輿論賺取流量,剛好黃檢又找他,索性錄下兩人對話,將黃檢甩鍋的話全都發了新聞、臉書、youtube,啥「起訴宋文欽都是董檢、徐檢指示的」、「自己成為替罪羊」、「自己當初反對起訴宋文欽。」全都從黃檢嘴裡說出來。
相關各大媒體亦爭先恐後針對該幅報導進行大量之評論,各大名嘴無中生有,落井下石,攻訐黃姓檢察官,董檢、徐檢等,諸如渠等翹班釣魚、翹班買春,問案態度差、積案、剝削下屬、性騷擾書記官、向被告或被害人家屬索賄等等。啥都有,鬧到法務部長下令徹查,行政院長宣稱絕不護短,甚至連總統都被罵下台,政府威信掃地。
黃檢看到新聞後氣炸了肺,手機已經有二十幾通未接電話,地檢署門口聚集大量記者,董檢、黃檢也在辦公室大聲叫罵著,黃檢戴著帽子墨鏡狼狽低擠出辦公室門口,欲從另一出口逃竄,未料那裡記者更多,團團堵在門口,黃檢不停推擠,使勁推開眾記者後,拔腿狂奔,不知是誰故意伸腿伴了黃檢一腳,黃檢摔在地上滾了兩圈,灰頭土臉,正呻吟著爬起就被記者追上,記者也不扶起,圍成一團瘋狂的拍照,遞麥克風問問題,黃檢惱羞成怒,站起來後抓住最近的一個男記者的衣領,一連就是三拳,打的那個記者往後仰倒,黃檢趁機衝出記者包圍圈,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跑了。
黃檢灰頭土臉破口大罵髒話,眼睛布滿血絲,在車上一直撥記者電話,但一直接轉到語音信箱,黃檢一連粗口,辱罵記者都是忘恩負義,無恥小人的畜生,揚言要殺了記者。
計程車突然停了下來,計程車司機轉頭拉下口罩向黃檢笑了笑道「黃檢,別生氣,你是不是在找我呢?」
黃檢愣了一下,發現眼前這個人竟然是…喊了一聲「你!!」,那個人往黃檢臉上噴了一些東西,黃檢覺得越來越暈,漸漸的意識模糊,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兩天後,燕巢,看守所門口
「宋文欽,你坐了快兩年的冤獄,你有什麼感想,你會請求冤獄賠償嗎?」
「宋文欽,請你發表一下意見。」
「宋文欽,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呢?」
高檢署罕見的向高分院聲請撤銷羈押,高分院准許後,宋文欽終於在下午踏出高雄看守所,宋文欽看到記者那麼大陣仗,越想越覺得可笑,放聲大笑,笑得如此開懷,笑得記者面面相覷。
宋文欽停止了笑聲,喘著氣說了話。
「哈哈,當年,當年你們把我寫成殺人魔,說我變態沒人性,哈哈,你們說的東西根本就是狗屁,哈哈,換句話說,你們都是狗,汪汪,哈哈,我又何必跟狗一般見識呢?對了,剛剛是哪條狗問我問題?你叫聲汪汪,我就回答你,哈哈哈」
一群記者尷尬面面相覷
宋文欽邊走邊大笑,一個計程車司機開到宋文欽旁喊道「坐車嗎?」
「快、快、快帶我離開這群畜牲,汪汪汪」宋文欽上了車
記者群們極為憤怒,對宋文欽也是一陣破口大罵,要他去死。
愛笑的宋文欽在計程車上哈哈大笑,過了一會,漸漸得停止笑聲,他不禁覺得一陣茫然,他不能理解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今後將何去何從。他只想到兩個人的名字,易維揚跟辜少玲。
這兩個人當初為何陷害他,新聞上那個影片很明顯就是他們兩個錄的,他們兩個為什麼又要把影片公布,又害我又救我?搞什麼鬼?而且這樣不就承認易維揚是犯人?
車子已經開了幾分鐘了,宋文欽覺得不對,怎麼司機默默地開車,也不問我去哪?
「司機,你怎麼一直開不問我去哪?你這是要去哪?」宋文欽不解地問
司機沒有回答,調整了一下後照鏡角度讓宋文欽可以看到他的臉,宋文欽看到司機的臉後,大喊「易維揚。」
易維揚微微笑道「文欽,你知道嗎,當你開著計程車,人的眼中就只有那輛黃橙橙的車子,人上車下車,如果司機不跟你說話,你也不會對司機多看一眼,我剛剛就站在那群記者的後面看熱鬧,他們都看過影片了,也看到我了,他們不理我,你上車後也不理我,你說有不有趣?哈哈。真犯人不追,假犯人倒是追的厲害。」
宋文欽憤怒的用腳連踹了駕駛座三腳,怒道「幹你娘,你給我說,為什麼陷害我?」
雖然宋文欽是踢坐椅,但易維揚被踢了還是有點難受,索性將車子停在路邊一言不發。宋文欽緊盯著易維揚,他心想代在看守所近兩年,這兩年冤獄,都是眼前這傢伙害的,這傢伙自投羅網可不能讓他跑了,所以宋文欽把身體往前傾,如果易維揚跑了,他可以立刻鎖喉。
「這次來找你,是要邀請你去一個地方,當然阿,你到了那個地方,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易維揚緩緩道。
宋文欽不滿道「去哪裡?我這兩年被你擺佈夠了,你還害得我不夠嗎?我不去,你現在就給我說。」
易維揚從駕駛座下方取出一把裝有滅音器的手槍,突然往宋文欽的身旁開了一槍,道「由不得你,你下車,我倆換換位子。」
宋文欽又驚又怒,他發現眼前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那麼多年沒見,先害他坐牢,現在又用槍指著他。
宋文欽一邊破口大罵一邊下車,兩人一前一後互換了位置。
易維揚道「開車,去XXX」
宋文欽發動汽車道,轉頭惡狠狠道「你不怕我在路上飆到兩百,撞車一起死?」
「不會的,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何搞你,到了那邊後,我自然告訴你,不然你好不容易獲得自由,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不是更冤?你不想聽聽我跟辜少玲怎麼說嗎?」易維揚邊說邊將手槍隨手放在腳踏墊上。
宋文欽怒道「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瘋子,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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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分鐘後
宋文欽道「到了。」
宋文欽看了看四周,這裡甚為偏僻,都是產業道路,眼前有一間大農舍,兩人下車,易維揚示意宋文欽跟著他走進那間大農舍,大農舍門口安裝了高科技的密碼鎖,兩人進門,宋文欽看著易維揚將一塊石頭卡住門,讓門沒法關上,宋文欽感到奇怪,兩人走到地下室後,宋文欽又感到很奇特,地下室很大,有走道,走道左右兩側分別四個房間,走道盡頭還有一個大空間,而且地下室真的很冷。
宋文欽驚訝問道「你這地下室是怎麼弄的?」
易維揚冷冷道「有錢就行。」
左邊第一個房間的門突然打開,辜少玲探頭出來微笑道「喔,宋文欽,你來啦。」
宋文欽看到辜少玲後,心情頗為複雜,眼前這兩個人合夥陷害他,但這個女人他感覺不到敵意,所以嘻皮笑臉道「唷,班長也在,易維揚到底想幹嘛?」
辜少玲指了指另外一間房門道「裡面那個人,跟你很熟,等等維揚會問他一些事,你就聽著,別說話,可以做到嗎?」
易維揚開啟了一個櫃子,從裡面取出一件連身工作服穿上,再把一件雨衣取出也穿上,辜少玲也開啟了另一個櫃子,跟易維揚一樣穿上工作服及雨衣。
易維揚道「宋文欽,如果你想知道到底發什麼事,那個櫃子的工作服跟雨衣你也穿著吧,你跟我們進去,你進去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但你進去後,看著就行,不要說話,知道嗎?」
宋文欽感到非常困惑,心中有一萬個問題,看了看易維揚的冷漠,他很想拔腿就跑。
但轉頭又看了看辜少玲,辜少玲微笑道「穿上吧,怕什麼。」
辜少玲的話不知為何讓宋文欽打消疑慮,宋文欽想說既然來了,也急於想要知道到底什麼事,罵道「幹,算命的說我遲早會死在女人手上。」
接著宋文欽也穿上工作服跟雨衣。
三人一前一後進入那個黑暗的房間,辜少玲走向前去打開一盞燈,對準坐在椅子上的一個人,那個人是個光頭,宋文欽睜大眼睛看,此人竟然是當初信誓旦旦說要槍斃他的黃家偉檢察官。
宋文欽不禁出聲道「你…」
易維揚用手肘突然用力頂了一下宋文欽的肚子,宋文欽吃痛,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來。易維揚用手指抵著自己的嘴唇示意宋文欽不要講話。此時宋文欽真想把易維揚狠狠打一頓,但也忍住不再出聲。
黃檢痛苦的睜開眼睛道「關燈、關燈,太亮了,我完全看不到…你是誰?」
辜少玲把燈的角度往下調整,讓黃檢可以看到眼前的情況。
黃檢恢復視力後,感到此處很昏暗,依稀看到一人站在前方,兩個人站在後面,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想站起身,突然感到自己動不了,額頭也被固定住,驚恐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綁起來?」
辜少玲道「你沒資格問問題,從現在開始,注意你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隱瞞或說謊會慘遭酷刑,你懂嗎?」
黃檢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高雄地檢署的檢察官,你竟敢綁架檢察官,你一定跑不了的。」
辜少玲道「請你不要廢話,我再警告你一次,等等問你話,請你不要隱瞞或說謊,不然你會非常痛苦,還有就是知道你是黃家偉檢察官才綁的你。」
黃檢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辜少玲道「大概在十幾年前,XX國小發生了一個學生墜樓的事情,你是否記得?」
黃檢聽完問題後,睜大眼睛,心想墜樓事件每年都會發生,自己不知相驗過幾個了,更何況是十幾年前的事,道「高雄每年都有人墜樓,我怎麼會記得那麼多?」
辜少玲道「XX國中的學生,你仔細回想一下,我給你一個提示,當年有一個人一直寄信給你,跟你說事情的始末,你應該記得吧。」
黃檢想起來了,他記得很多年前曾收到很多封信,都是同一個人寫的,信上說XX國中有三個學生,名字是啥我到忘記了,長期欺負那個墜樓的同學,說那個墜樓的人就是那三個人丟下去的,要我好好查。
黃檢道「好像有。」
辜少玲拿了一張信紙,走向前去,把那張紙拿給黃檢看,道「你看看,是不是這樣寫的。」
此時黃檢看清辜少玲後,對辜少玲的穿著感到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女人穿著雨衣?
「看」辜少玲催促嚇道。
黃檢看了看眼前的信紙,信紙上的字頗為稚嫩,信上說
「檢察官你好,我是XX國中三年級二班的易維揚,前一陣子發生的董嘉祥墜樓的事情,我知道是同班同學顏勝雄、郭振凱跟謝柏良三人把他丟下樓去的,這三個人每天都在欺負他,董嘉祥墜樓時,他們三個人都在屋頂,請檢察官把他們抓了,還有班導師張金樹對警察說謊話,說董嘉祥是自己貪玩墜樓的,那不是真的,張金樹明明知道他們三個人每天都在欺負董嘉祥,但張金樹完全沒有保護他,請檢察官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希望檢察官可以申張正義。」
黃檢記得這件事情,同一封信他收到很多次了,但警方的報告寫著那個學生是失足墜樓的,他也就懶得查,遂支支吾吾道「我確實有收到這封信,但當時警察給我的調查報告說那個學生是失足墜樓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辜少玲反問道「你有讓警察去問那三個人嗎?就是顏勝雄、郭振凱、謝柏良。」
黃檢低聲道「應該有吧…」
辜少玲又問「你有讓警察去問那個叫易維揚的學生嗎?」
黃檢續道「有有有,但太久了,我忘了警察怎麼說的。」
突然女人後面的一個男聲道「我可沒有被任何警察問過,剛剛警告了你兩次,問你的話你不能隱瞞或說謊。」
黃檢嚇了一大跳,將眼睛瞇成一條線,往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往自己走來。
易維揚站在黃檢面前,黃檢看到眼前這個人就是影片中槍殺兩個毒販的人,害怕道「你…你是殺那些人的…你是易維揚,那個計程車司機。」
易維揚把房間的燈打開,冷冷低道「那件事情後,我每天都在期待警察來找我,我很想跟警察說那三個人的事,可是一天天過去,沒有警察來找我,我以為你沒收到,所以我一直寄信、一直寄信,結果你都沒回應,我當時鼓起勇氣跑去警局要跟警察說那三個人的事,但沒有警察願意聽我說,還把我趕走,說我小孩胡言亂語,我從原本的期待變成失望,失望後變成絕望,漸漸的,我就不找警察了。」
黃檢視力回復後,眨眨眼回想起同樣的信很多,一開始有看,但後來寄的都被他隨手扔了,聽到眼前這個人這樣說,自知理虧,竟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宋文欽也從剛剛的對話中得知了他們是在說董嘉祥的事,原來易維揚綁了黃檢是在追這件事情。
黃檢終於道「跟你說白了吧,我沒有叫警察去問你話,因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且我信任我的警察,所以我就沒有派人去問你。」
易維揚又走向前一步,用大腿擠了擠黃檢坐的椅子,椅子因此往後退了一些,續道「有個學生墜樓,有人說他知道事情始末,你難道不想問問?你怎麼當的檢察官?」
黃檢看易維揚貼在自己旁邊,又看到易維揚手中握著一把手槍,開始發抖,道「我錯了,我應該查的,我回去就去查。」
易維揚道「查個屁,你身敗名裂了,你還查個鳥,像你查宋文欽那樣查嗎?顏勝雄、郭振凱、張金樹那三個死人,你聽到這三個人的名字,難道你沒任何想法?」
黃檢突然想到最近的三屍案,死者好像就有顏勝雄跟郭振凱,還有一個叫張金樹的,再看了看眼前這個人,突然想到什麼,聲音沙啞道「他們三個,也是..是你…」
易維揚看了看手錶,轉頭向門口望去,靜靜的看著,接著轉過頭來,向黃檢揚了揚手上的槍,假裝做出擊發的動作後點點頭,並拉了把椅子坐在黃檢面前,把槍抵在黃檢的鼻子上,用力的戳著,道「檢察官,董嘉祥死後,我本來想立刻殺了你,但想到你死了,國家還會給你家屬撫卹,把你當英雄,所以我改變了計畫,用宋文欽的事情,把你的名聲搞臭,讓你的家人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之後呢,再把你殺了,你說這樣算不算伸張正義呢?」
黃檢嚇到說不出話來,閉著眼睛等死。
易維揚繼續道「還有阿,不是三個,是四個,謝柏良也在隔壁的冷凍庫裡冰著呢,你想不想看?」
黃檢聽完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感到自己的下體有溫熱的感覺,原來黃檢嚇到尿褲子了。
易維揚看到黃檢褲子下面流了一攤尿,立刻把自己椅子後推,站起來躲避,怒道「你是我見過最膽小的一個,其他四個都沒尿褲子,你居然尿褲子,我都還沒動刑,你就尿褲子了,我要動刑,你屎不就噴出來了。」
宋文欽似乎看不下去,突然衝過去撲倒易維揚,用拳頭打了易維揚臉部一拳,大聲道「住手,住手,你是不是瘋子?」
易維揚嘴角流血只是冷冷地看著宋文欽,只聽噗一聲,及宋文欽慘叫一聲,宋文欽倒在地上,看到自己的右鞋破了洞,右腳大拇指被子彈打爛了,血從那個破洞流了出來,易維揚又用槍對著宋文欽指了指牆壁喊道「你閉嘴,叫你不要講話你聽不懂嗎?你過去那邊。」
宋文欽痛苦的爬到牆角靠著大口喘著氣,一言不發。
辜少玲慌張的跑到宋文欽旁,輕輕地把宋文欽的鞋子脫下,用一條毛巾包著宋文欽的右腳,怒道「叫你閉嘴,你怎麼說不聽,你聽不懂人話嗎?」
宋文欽苦笑道「謝謝你啊,大美人,你生氣的樣子可真好看,我喜歡你關心我,我在挨個幾槍都可以。」然後怒視著易維揚。
辜少玲對宋文欽皺了皺眉,心想這個人怎麼這樣,腳受了槍傷還有心情說閒話。
易維揚冷冷地看著對宋文欽搖搖頭,之後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踩著黃檢的尿,又坐到黃檢的旁邊,清了清嗓子道「黃家偉檢察官,剛剛說的是你第一次不作為,那些人的命要算在你頭上,現在你聽聽你的第二次不作為,這次的人命也要算你頭上。」
接著易維揚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了撥放鍵
錄音筆傳出黃檢跟一個聲音沙啞的人的聲音
就是黃二叔威脅黃檢,黃檢交出劉俊誠地址的事。
易維揚道「那個警察劉俊誠後來遭刺殺,兒子變成植物人,就是你幹的好事。」
宋文欽聽到後,極為憤怒,原來劉俊誠的兒子變成植物人是眼前這傢伙搞的。爬過來又要賞黃檢幾拳,但被辜少玲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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