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傳 - 一、暑假到訪

正值夏日時分，陽光照亮了大地，翠綠的稻田隨著微風搖擺，形成一波波的稻海；田間小路交錯相通；形成具有獨特美感矩形。稻海中有棵大樹，樹蔭下站著倆少年，外貌相似，似乎是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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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比較高的少年有著一頭烏黑間雜著青綠的長頭髮，身穿黑短袖和軍綠色的褲子，提著白色行李箱；另一人也是一頭黑髮，但是個短髮，身穿著淡藍色短袖和杏色的褲子，背著深藍色的書包；倆人坐在旁邊的臺階上，似乎倆人停留的有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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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轉頭看向他的哥哥，眼神有些無可奈何，但又十分篤定的苦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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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哥哥正好也看著他，嘆了口氣，算是回應他說：「你也覺得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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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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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只是對視，卻想著一樣的可能，那就是——

他們的舅舅根本不知道他們要去他家過暑假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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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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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十分安靜，陽光從山中緩緩升起，但未照亮大地，在書房的男子開著暖色檯燈，桌上佈滿著寫過的紙張，他仔細看著手上的紙張，拿著鋼筆敲著桌面，似乎在懊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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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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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的早晨，似乎是太過於專注，男子停頓了一下，才放下手中的鋼筆起身，走到櫃子旁，拿起老舊的藍灰色家用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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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專注中放鬆，有些許的睡意，打著哈欠說：「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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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裡傳出響亮的女聲：「哥！」且接著用著質疑且擔心語氣說：「你又沒睡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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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聽到是熟悉的聲音，用著開玩笑的語氣回應：「哈哈是啊。」，但似乎看透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好了，來說正事，找我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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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宜芳摸摸了臉感到有些尷尬，因為哥哥完全說中她打來是有事拜託。

她小心翼翼的張開嘴巴說：「那哥。我說了你要答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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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有些不想聽她賣關子，沒好氣的跟她說：「好好好。說吧什麼事？」

她氣鼓鼓的說：「你沒說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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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耐煩的回她：「我答應！」

她才放心了下來，但她也知道，就算讓哥說答應，也有可能哥會找藉口拖延，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孩子們暑假去你那囉！」「還有他們已經在等你了！！」說完立馬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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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什—」男子一臉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話筒就發嘟嘟的聲音。

男子無奈嘆了口氣：「怎麼又擅自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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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早在剛才的動靜中醒來，直勾勾的看著他：「怎麼了？」

男子皺眉的看向青年說：「我外甥暑假要過來住。」

「那就讓他們來吧。」說完翻了個身，像是在說別煩我，我要睡覺。

男子走到青年面前彎下腰，抽走他的棉被，有些惱怒的對他說：「之裕你要去開車接我的侄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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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裕直勾勾的看向男子：「憑什麼？」

男子沉默了，以之裕的個性來看，對他沒有利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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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皺眉的思考了片刻：「今晚你可以睡我這。」

之裕靜靜看著他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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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悅的說：「兩個月。」

之裕瞪著他且有些不耐煩的說：「這房子是我買的，我想去哪睡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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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皺起眉沉默不語，之裕說的沒錯，但他現在在之裕談條件，卻有些搞不太懂之裕的執著。他想著明明每次之裕想睡這他都不讓，能在這睡兩個月不是算是值的嗎？

男子似乎想通他要什麼條件，妥協說道：「不隔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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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裕亮起眼睛看著他：「成交！」

男子猜對了，之裕想要的是跟他一起睡，但跟一個中年面貌的男子一起睡是？他好這口？？會不會太重口？？？在他皺眉思考時，之裕靠近他，並揉了揉他的眉間：「會有皺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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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似乎被他點醒，或許他想父母了？才那麼執著。他心裡舒坦了些，看著他：「嗯。」

對方用炙熱的眼神看著他，被他這麼看都看的有點不適了：「幹嘛？我有臉有髒東西嗎？」

他看著男子說：「你也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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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不廢話嗎？不去的話你完全會被當成怪叔叔。」說完男子坐了下來。

「你這樣說我好傷心。」青年聽到後擺出一副我受了委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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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就直勾勾盯著他看，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又微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你房間騰出來，東西放我這就行了。」

「好。但你怎麼又皺眉！」說完之裕揉了揉他的眉角間。

「喂！這不只是輕微的而已嗎！」男子抓住他的手，想制止他的動作，但卻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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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樣都是皺眉！！」看似無理取鬧的畫面讓他無可奈何，終於在一番的吵鬧過來他倆終於出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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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裕打開副駕車門說：「進去吧。」

「嗯。」男子應完聲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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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裕關上副駕車門，打開了主駕車門坐了下去，啟動車子出發了，車穿越著一片片的稻田，陽光早已照亮稻葉；遠處的山被陽光照的更加翠綠。車內男子的臉也被陽光照到，他閉上眼睛享受這短暫的清涼與溫熱交替感覺；之裕看著他的臉，似乎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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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下的少年們，跟剛才不同的地方，是臉上多了少許的汗水，黑髮少年早已躺在白色行李箱上了。綠髮少年看到遠處駛來的汽車，搖了搖黑髮少年的肩膀：「楠伊醒醒。」

「舅舅又不會開汽車。」楠伊用手臂遮著眼睛，想再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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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呢。」熟悉的聲音傳來，楠伊立刻擁抱舅舅道：「文忠舅舅！」

文忠揉揉了他的頭說：「你小子變高了呢！」

拍了拍他哥的肩膀說：「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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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的之裕靠在車上看著他們，但眼睛只專注在文忠的身上。此時楠伊注意到了在旁邊的之裕，小聲的說：「舅舅他是誰？」

舅舅回他：「那麼快就忘了？他是棠叔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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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伊腦子迅速思考起來，想破了腦袋，但還是不知道他是誰，歐㱅看不下去直接彈了他的額頭說：「新年給你紅包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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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伊靠在舅舅的手臂上說：「啊！想起來了。」

舅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楠伊那紅通通的額頭。這也太用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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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的之裕看著那愚蠢舉動，笑出了聲說：「原諒你，但再不趕快上車冷氣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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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伊立馬跑了過去，還不忘拉著哥哥說：「哥！趕快拿你的行李走！」

「喂！等等—」毆㱅沒來的及拿起地上的行李箱。

舅舅在旁邊笑著，看著外甥們進去車裡，撿起了歐㱅放在台階上的行李箱，在談笑風生的氣氛下到了家，倆兄弟提著行李下來，跟著舅舅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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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指了一處的房間轉頭說：「你們的房間在那裡。」，他走了幾步，快到書房門前又駐足，「我都在書房，有事情可以過來找我。」說完走進了書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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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人進了房間裡，房間擺設較為簡約，房裡只有一張床，好在床是雙人，楠伊見到床直接跳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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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㱅沒好氣的拉著楠伊的衣服：「楠伊你起來。」

楠伊趴著閉上眼：「不要。我好累。」

歐㱅又說：「你這樣會把床弄髒的。」

「⋯⋯」「那這樣。」說完楠伊躺到了地上。

歐㱅叉腰低頭的看著他：「你也太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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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走了過來，停在門邊說：「我放了些茶點在客廳，你們可—」還沒說完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楠伊，他一臉茫然，腦袋突然蹦出了四個字不經意的說出來：「行為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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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的歐㱅忍住沒笑，舅舅看情況有些尷尬說：「我還有放麥茶。」說完舅舅一溜煙的走開了。等舅舅走後歐㱅笑著說：「行為藝術哈哈！」

楠伊立馬起身說：「我要把你的份也吃掉！！」說完跑往了客廳。

歐㱅追了上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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