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貓鳴泣之時同人—Lion - Till 1968.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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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親族會議沒多久以後的事。

在父親出差的日子，母親卻罕有地獨自出島，把我交給了熊澤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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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天過去，母親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餐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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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麼也沒有說，只是交代源次先生撥通父親出差住處的電話，與父親長談一番，可能還有到祖父和祖母那邊稍作報告。

然後才回到房間，抱着我哭了一小會，抹去眼淚，便把我抱到小床裏，給我唱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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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妃！」第二天中午，父親也趕回來，氣喘噓噓地問，「妳在電話裏說的那些……」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1lOTy9WB
「嗯，醫生說連續幾項檢查的結果都很樂觀。這一次，不出意外的話，十拿九穩了。」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GLE4pU3E
「不行！光是醫生這樣說我還是不放心……把源次和熊澤叫來！我要跟他們說……對了，醫生說要注意甚麼……？」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iB0ZjOFB
「呵呵，」母親輕笑，「熊澤經驗豐富，該準備的，她早就準備好了。」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ZNtCPuUd
「啊…說的也是……」父親搔着頭，有點難為情地，與母親笑着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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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父親把我從玩具堆中抱起來，大口地親了我的臉龐，「理御是我們的福星啊！」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C4v4Sq13
「是啊，理御，」母親輕輕撫過我的臉頰，「理御很快就會有個妹妹了。」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TT00dAEE
「咿、咿——」學語的我如此應和。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KemwjDHe
「對！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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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件事也有告訴樓座姑姑，就在同一天的晚餐時間，由家主大人親自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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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後，樓座姑姑對母親微微鼓起的小腹表現出十足的好奇心，幾次伸出手想要觸摸，但是偷偷看了一下抱着我的祖母，最後還是縮回去；父親則在播放着連續劇的電視前發呆，又像是在思考着甚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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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父親猛地站起來，臉上帶點不懷好意的笑容，離開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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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後，某個週六的下午，親族會議以外的日子裏，父親讓母親和樓座姑姑留在大宅內；帶着我，還有兩個年輕傭人，在登島的碼頭等候，迎接將要到來的繪羽姑姑、秀吉姑父和讓治大哥。

那天天氣不錯，沒多久便等到他們的船。不過，天氣再好，也無法縮短這將近一天的交通時間。

上岸的時候，讓治大哥睡得很沉，秀吉姑父抱着他下船，說着就當是鍛煉身體云云，一路抱着讓治大哥走到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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扺達大宅時，讓治大哥也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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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們把我小時候那一大堆玩具的一部分搬到客廳來，玩具車、機械人；布偶倒是剛拿出來就被樓座姑姑抱走了。

不過本來跟讓治大哥也玩不到布偶，所以那時的我好像也沒注意到，反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繪羽姑姑送給我的積木套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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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走了布偶的樓座姑姑，不得已坐到長輩們那一邊，我是背對着那邊，加之那個時候的我和讓治大哥，玩起來都是比較會吵鬧的年紀，所以對話，也只能斷斷續續地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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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哥您電話來得這麼急，是有甚麼事，親族會議時不方便跟我說嗎？借……」

「也沒甚麼特別的事情。」想像了一下正在壞笑的父親，「就是那個啊，繪羽………………之前在親族會議時見到理御的出現居然讓妳那麼驚訝…………………………現在夏妃她又懷上了……………………………………預先通知妳一下，可別再在留弗夫他們面前失禮了………………明明是一件喜事卻讓弟妹們笑話，我是不太希望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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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聽不清楚，但其實也猜到大概，無非就是我自己的記憶裏也經常有的那種明嘲暗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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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的區別應該在於十多年前的父親和繪羽姑姑，心氣都比較旺盛，所以戰況會更激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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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週六，繪羽姑姑一家不用趕着離開，便留下來住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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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跟讓治大哥在他們一家的客房裏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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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甚麼是在客房，那應該是因為一大早的祖母和源次先生在廚房打點早餐；

熊澤婆婆要照顧懷孕的母親；

父親被祖父叫到書房；

樓座姑姑還沒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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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姑姑和秀吉姑父要忙着收拾行李，而繪羽姑姑也不放心只讓普通的傭人們看顧我們吧。

嗯，我猜主要還是因為讓治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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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着玩着，我突然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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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理御他…他…」

害讓治大哥也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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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年輕的女性傭人連忙過來給我抹眼淚、摸摸頭、扮鬼臉這樣，嘗試着安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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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姑姑放下了手上的衣服，過來抱起我，這裏摸摸、那裏嗅嗅的，再把我遞向兩位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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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布濕了吧，妳們趕快給他換尿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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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繪羽姑姑這麼說，但兩人只是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動手，連伸手接過我的動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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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那…那個…源次先生禁止我們這個等級的僕人照顧理御大人，所以……那個……」頭髮比較短的那位女傭人這麼說。

「繪羽夫人！一直以來都是熊澤婆婆負責照顧理御大人的，所以我們……」另一位接着解釋。

「那妳們還發甚麼呆呀！快把熊澤叫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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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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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新來的這批傭人真不像話…」

「媽媽，理御他還在哭，怎麼辦……」

是的，我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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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說，我們這裏也不可能有尿布啊，」說着，繪羽姑姑在浴室裏拿出幾條浴巾，鋪在小茶几上，然後坐到一旁，「總之，老公你先把理御的尿布解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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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秀吉姑父把我抱起放在浴巾上。讓治大哥也興致勃勃地過來，跟秀吉姑父一起脫下我的室內鞋後，便站在一邊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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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兩人都詫異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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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妳快來看看……」「媽媽！糟糕了！」

「怎麼了？」

「理御沒有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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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的我剛好在喝着水，站在我面前的克蕾爾不幸遭殃。她還若無其事地先輕拍着嗆咳着的我的背，才拿起紙巾抹乾自己的裙子。

唔，雖然是讓治大哥，但也確實還只是個小孩。

嗯，道理我懂，我也知道這樣對克蕾爾很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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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忍不住就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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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藏臼大哥他們騙了金藏老爺和我們？所以才只允許熊澤…」

「可惡…！」繪羽姑姑咬牙切齒地說着，但一瞬間，她又思考起來，「不對啊，先不論熊澤能不能被大哥他們收買；要是這件事被『那個』源次發現了的話，肯定是瞞不過父親的，然而……」

「然而禁止普通傭人照顧理御君…的卻是源次……所以這是金藏老爺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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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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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無論如何也要讓藏臼大哥那一脈來繼承右代宮家嗎？可是夏妃姐這一次懷上的孩子說不定會是男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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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啊？這樣也行的話，那麼我……！」要不是被秀吉姑父緊緊地抱住的話，我想繪羽姑姑可能就要把東西都亂扔一通了，「說我是女人所以不行我忍了，可事到如今！這又算甚麼啊！理御才多大啊？！憑甚麼斷定我就不及這孩子、讓治就不及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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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對不起、讓治，你先過去那邊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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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羽姑姑稍微平伏了情緒，然後思緒也冷靜下來。接着，繪羽姑姑脫下了我的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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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真的沒辦法了…」姑姑她小聲地嘀咕，「老公，我看讓治以後還是專心跟你學習好了…」

「繪羽？」

「你看看這裏。」

「這是…」

「手術的痕跡。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六趾』的事嗎？」

「那不就只是迷信嘛！」

「但是父親當年也是因為這個『六趾』才當上右代宮家的家主的。」繪羽姑姑邊說着，邊給我清潔身體，「把這件事搬上枱面的話，說不定又讓父親覺得我是在質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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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啦，我還沒有放棄啊；再說，比起這孩子，大哥才是那個肯定、絕對沒有才華的人。只要這孩子沒被大哥帶偏的話，就算父親非要讓大哥和理御繼承右代宮家，我也不會有太大意見的。」姑姑打趣道，「畢竟我可不打算到我七老八十的時候，還要再接手處理大哥搞出來的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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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繪羽姑姑是說着笑的感覺，但我的心還是顫了一下，並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有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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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自地說了那麼多，理御都要着涼了。」我被她抱了起來，用乾淨的毛巾裹住身體，「熊澤還沒到嗎？」

「來了來了！」熊澤婆婆終於趕到。

「妳們兩個，」繪羽姑姑交棒後，又對傭人說，「帶我去源次那裏，我有事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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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將近一年的雕琢，我想源次先生肯定給出了一套滴水不漏的說辭吧？所以到將近中午，姑姑一家離島為止，她也沒有挑起甚麼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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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雖然繪羽姑姑說的話偶爾會帶着刺，但直到遇上魔女之前，我甚至不曾把『繪羽姑姑』和『挑起事端』這一兩個詞聯繫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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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距離親族們再次聚首一堂的機會，並沒有父親想像的那麼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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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父親特意把繪羽姑姑叫到六軒島來炫耀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留弗夫叔叔提前兩天打了一通電話到六軒島，然後他便帶着明日夢叔母——啊、那時還不是『叔母』——來到六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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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弗夫叔叔和明日夢叔母特意安排好時間，與下課回家的樓座姑姑坐上同一程船。這一次，父親沒有把我帶到碼頭，我和母親一起在客廳裏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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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見面時，明日夢叔母先是自我介紹一番，叔叔也向她介紹了我們。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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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P4y1enZ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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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然後了。

於是等待家主大人到來的這段時間，客廳的空氣沉重得像是灌滿了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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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明日夢為妻！」蘊釀了好一陣子情緒，留弗夫叔叔終於開口。

樓座姑姑本想歡呼起哄的，但馬上察覺到少許異樣，『哇』字都還未完整地發出音來，便掩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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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雖然我們是說過讓你早點成家，但也不至於這麼匆忙吧…」父親有點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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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因為…」一向以能言善道見稱的留弗夫叔叔，此刻卻吃起螺絲來。

「親愛的，讓我來說吧。」明日夢叔母按握着叔叔的手。

「明日夢…」

「我…懷上了留弗夫先生的孩子。」明日夢叔母輕描淡寫地陳述着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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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恥！」才剛動氣，母親便痛苦地按着腹部，頭上冒着串珠般的冷汗，「啊…」

安靜，非常安靜。

然後熊澤婆婆趕緊把母親帶到隔壁的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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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弗夫你小子！」憂慮過後，父親承接着母親的怒火，衝到叔叔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

「請不要怪責留弗夫先生！」明日夢叔母起身攔在父親跟前，「留弗夫先生他對我很好，就、就算沒有發生這種意外，我的人、我的心，也早已經屬於留弗夫先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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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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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因為熊澤婆婆要專心照顧母親吧，又可能是覺得，反正我也聽不懂，留在那裏也沒關係吧？

但是聽到了就是聽到了，如今再重溫一遍，確實有點尷尬，而且…知道留弗夫叔叔、霧江叔母和明日夢叔母三個人的關係後，就很…那個……總之就是一言難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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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和留弗夫先生也是兩廂情願才走到這一步的……所以…請您們不要責怪留弗夫先生！」

爭吵之間，樓座姑姑正要悄悄溜走，卻迎面碰上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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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

「家主在飯廳等着，你自己向他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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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頭也不回就走向飯廳，我們一行人也跟着到飯廳就座。留弗夫叔叔誠惶誠恐地向祖父覆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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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們點頭，我回到市區後馬上就會遞交結婚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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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始終是雙手抱胸，閉目不言。

「……」在客廳門前多少已經猜出了一點端倪的祖母，則是一直打量着明日夢叔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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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等着家主大人——或者至少家主夫人——開口表個態；不然的話，做好的菜也不知道該不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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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弗夫，」祖父總算是拿定主意了，「預產期是甚麼時候？」

「七月中旬…」

「那就趕緊把事情辦妥，別丟了右代宮家的臉。」

「好、好的，另外…」

「還有？」

「婚禮我想在島外舉行…」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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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會出席的吧？」叔叔他小心翼翼地試探着。

「請柬都沒有就敢來問我要不要花一整天的時間呆在船上？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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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到半個月，六軒島便收到三張請柬：家主伉儷的、父親母親的、還有樓座姑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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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似乎是調了一下時間表，整整在島外待了一週，安排了跟不同財團的商談會，也不知道該說是參加婚禮、再順便去商談會，還是參加商談會、順便去婚禮；祖母或許是在別的意義上放不下心，亦一路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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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座姑姑週四晚上興高采烈地收拾了一堆衣服；週五下課後就直接待在島外；週六一看，明顯是悉心打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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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其實是很反感『奉子成婚』這回事的，之所以還會出席婚禮，可能還是看在同為孕婦的份上，給明日夢叔母一點薄面吧？

何況，比母親更在乎家族聲譽的祖母都出席了，母親就更加沒有不出席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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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作為神職家庭長大的女兒，堅決不參與神前式算是母親最忍氣吞聲的抗議。

當然是以『安胎』為藉口，就說朱志香動得厲害、覺得辛苦，親族們無論看不看得出來母親只是在假裝不適，都不好說母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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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自然是緊張得很，讓熊澤婆婆一直跟在母親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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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了方便照顧，我也沒有參與神前式，只是和母親、還有熊澤婆婆一起待在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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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遺憾倒不至於。

當時要我就那麼乖乖坐一個早上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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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話…我確實還是有點好奇神前式的婚禮是怎麼一回事，始終到現在我也沒有真正參加過，但是婚禮本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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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個』留弗夫叔叔的婚禮…又…也不是只有這一次，說遺憾是真的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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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後的餐會在右代宮家族名下的酒店舉辦，大概可以看作是祖父對明日夢叔母成為右代宮家一份子的認可；

同樣是奉子成婚，霧江叔母當時只能在外面的教堂，極小規模地進行，餐會幾乎也只有雙方親屬出席，

甚至雙方都不是所有親屬也有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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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樣比較，是因為我似乎有一瞬間看到霧江叔母的身影掠過；

出於如此這般的緣故，即使過了這麼久，每逢看到淡色短髮的女性，我依舊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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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譜我看過了。

我不知道留弗夫叔叔為甚麼會邀請她，也無法想像她會抱着怎樣的心情出席這個宴會。

不過也有很大機會只是我看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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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個月，有如流水帳般，我和母親肚裏的朱志香日復一日地成長；接下來就是朱志香和戰人君先後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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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人君那邊的情況，六軒島上的我們都不清楚，留弗夫叔叔也就打了個電話回來向祖父禀報了一下，祖父只跟我們轉述『據說母子平安』，以及名字定了是『戰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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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志香這邊，由於考慮到母親身體的情況，父親乾脆讓南條醫生在島上住了一個月，到預產期前甚至就把產科醫生叫到島上來等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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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至少在我的碎片中是這樣的，貝阿朵莉切的碎片是否相同，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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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到十月。這一年的親族會議比之前一年熱鬧得多，單是小孩子的數量翻了一倍這一點，已經足夠讓傭人們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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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人們都在忙着交流育兒經，氣氛倒是一片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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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一年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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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太會寫第一人稱視角，不過現在這樣好像也不太像是正統的第一人稱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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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ll 1968.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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