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因佑在郑岘还没来之前跟周锡安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跟他养父了解了情况,他原本是四川成都人,11岁的时候被收养去了台北。他的亲生父亲是个小混混,16岁的时候就有了郑岘,而且那个时候郑岘的母亲也才15岁,亲生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郑岘出生后又被爷爷奶奶卖给了一户人家,后来那户人家移民美国,郑岘六岁的时候就被退回去了。亲生父亲一家人一直虐待郑岘。”
“太可怜了。”周锡安都不愿听下去,“这还是人吗?”
“话还没说完,郑岘生父居然让上小学的郑岘去捡废品养他。当时郑先生还是郑岘的小学老师,看到郑岘上学的时候没有饭吃,还脏兮兮的,才了解了他的情况。后来郑岘生父又结了婚,又有了儿子,更不把他当人看,不仅经常打骂,还让他去打工养一家人,完全就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奴隶来对待。” 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kudmaQYi6
“没人管管吗?政府和社会机构呢?警察呢?”
“要是这些有用,郑先生也不需要收养郑岘了。郑先生是台湾大学的教授,陪着父母回成都老家,在成都找了个小学数学老师的工作,郑岘当时是他的学生。还不止,哎,提到郑岘生父,我真的想跑到成都给他两巴掌。他都自己同意放弃郑岘监护权了,他还不放过人家。郑岘在高三的时候,自学英国高中课程考上了剑桥大学,服完兵役后去了英国留学,上大学两年后,郑岘生父跟他联系,说要让他回去注销另一个内地户口,把他骗回内地,然后……把他卖给了人贩子。”梁因佑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听到郑岘被卖给人贩子,周嘉蝶想到了林淼渺。
林淼渺现在的父母如果没有意愿要收养她,那她会是什么后果?
“郑岘说,他知道成年男子被贩卖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被强迫劳动,第二是挖器官。被人贩子控制后,他就开始装疯卖傻,人贩子以为他疯了,才没有挖他的器官,把他卖进了黑窑厂,被人强迫劳动。”
“他在那里待了多久?”
“三年,去年他才逃出来,之后就在成都养伤,郑先生也在跟当地警方沟通,还有就是跟郑岘生父的法律纠纷,所以在成都待了一年。郑岘就在成都参加高考,考来了香港。”
“郑岘生父呢?有被当地警方逮捕吗?”
“没有,到现在都没有被逮捕。郑先生回到台湾后也在寻求帮助,希望以拐卖人口,虐待罪,冒用身份信息非法借贷等罪名逮捕郑岘生父。”
周嘉蝶想起了五年前在剑桥图书馆遇到的郑岘,那个时候的他多么意气风发,现在的郑岘,眼神里刻满了死寂。
“现在郑岘生父还来过吗?”
“暂时还没发现。我不认为郑岘生父会轻易放过他,他在郑岘读高中的时候,还跑去学校里找郑岘。”
“我估计,要郑岘生父彻底放过他,难如登天。这种人想的就是要把郑岘从出生压榨到进棺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太可恶了,他要是敢找郑岘找到这里来,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过来帮忙处理。” 深爱女儿的他根本都想不到会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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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岘,有一个叫王国强的人找你。”老师转述给郑岘,“他就在校门口。你要去吗?”
郑岘一听到“王国强”这个名字,吓得笔都握不住,还躲到了桌子下面,哭着哀求老师:“我不想再见到他,拜托让他走。”
“好好好,老师现在就让他走。”老师蹲下来安慰躲在桌子下面的郑岘,“你快坐起来。”
那天晚上九点,郑岘都还没有回家,郑泽明打电话去学校问,学校说今天白天有个叫王国强的男人来找过郑岘,不过因为郑岘很害怕,就没让他们见面。
一听到这个名字,郑泽明顿时慌乱起来。王国强是郑岘的生父,他跑到台北找郑岘,不知道怀的是什么心思。
报警后,警察在很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郑岘。郑岘已经被打得浑身伤痕,校服也开裂,蜷缩成一团。
很快警察就逮捕了王国强,后面王国强因为人身伤害罪在台湾坐牢两年。
而郑岘因为住院治疗,错过了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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