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魚》 - 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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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女

Jan 3, 2023

175

3 分鐘

　　謝詠謙自己靜靜地坐在娃娃車的角落。哥哥在一旁和同學打鬧著，玩剪刀石頭布。謝詠謙拿出自己的玩具車子把玩著，咻咻，飛到高空，咻咻，又降落。

　　「謝詠謙，你在幹嘛？」旁邊的圓圓問。

謝詠謙搖了搖手上的車子，示意給她看。

圓圓的臉紅通通的，像是顆小蘋果。「借我玩。」

　　謝詠謙將車子給她。圓圓撸著那台車，從前座同學的腦袋，再飛到自己的腿上，接著順著自己的大腿，開上了謝詠謙的腿上。謝詠謙把車子奪回來，自顧自地又玩了起來。

　　圓圓生氣的說：「我要和你切八斷！」

　　夢醒了。

　　謝詠謙半裸著身子，肩膀上還有若隱若現的咬痕。拿起手機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鬧鐘才響，他聽到上鋪翻身的聲音。

　　「語謙，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到我幼稚園的時候和圓圓坐在娃娃車上。」

　　「然後呢？」

　　「我在玩車子，然後圓圓說她也要玩。」

　　「然後呢？」

　　「下來幫我打手槍我就告訴你。」

　　上鋪寂靜無聲，詠謙望著陽光透射進來，灰塵在空中飄著，晶亮亮的落下。

　　「要現在嗎？」

　　「就是現在。」詠謙咄咄逼人的說，「下來，把屌掏出來。」他滿負攻擊性的言語，是他最強力的偽裝，讓他還有能夠反擊和抵禦的錯覺。

　　謝語謙從上鋪跳下來，安靜的褪下褲頭。

　　兩人無言以對。謝語謙不知道他語氣中的合理性從哪裡來，就好像謝詠謙也不知道，哥哥當時那樣做是什麼意思。他只感覺到自己很不愉快，接下來一整週他過的很漫長，常常動不動就鬧脾氣，哭著要撲到老師身上去。

　　老師也不理解他是怎麼了，只問說：「不跟哥哥一起玩嗎？吵架了是不是？來抱一抱和好，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是嗎？」他跑開了，他不要和哥哥抱抱，他不要哥哥碰他的身體。

　　他曾經向同學說過這件事，同學只說：「你是大變態。」接著便大步走了。變態的不是我啊，是他啊，是他要我舔他雞雞的。

　　兩人互相撫弄著，就像以前的千千萬萬次一樣。在他們有做愛的概念前，無數次的試試看引領著他們墮入他們不知道的深淵。先試試看接吻吧，再試試用手弄弄看這裡呢？用嘴巴呢？這裡好像更好玩一點？有趣嗎？舒服嗎？

他們長大後，小時候的厭惡感已經褪去，隨之而來的是羞恥感和破敗感。但是事態已經不可控，漸漸的，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為變成他們的習慣，沒辦法割離。

　　他們要帶著恥辱的印記活下去，但是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沒有人會知道。好瘋狂啊，這世界太瘋狂了。

　　他恨謝語謙，他恨他。

　　謝詠謙射出來了，謝語謙也是。就這樣，兩人紛紛將自己清理乾淨，穿好衣服。

　　接下來，兩人又要面對面一起吃早餐，假裝自己才剛醒，然後一起去上學，和同一個媽媽說再見，不厭其煩的演起純純又友愛的兄弟遊戲。

　　整個世界都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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