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愁之夜 TROUBLE EVERY NIGHT - 【第6章】－〈沉淪夜〉

麥浩強是性上癮病患者。

年僅4歲，他已對性充滿好奇。

趁家裡沒人，他會偷拿爸爸鎖在抽屜的三級片來看。

10歲左右，他就懂得自己上網找來看。

中二第一次自慰，從此，他性慾越來越強。

麥浩強每天至少要自慰一次。

有時性慾高漲，甚至忍不住在上課途中舉手去廁所自慰。

中三，交到第一個女友，他們是同班同學，互相破處。

真正做過愛後，麥浩強就對性事徹底欲罷不能，無時無刻都渴望性愛。

跟女友獨處，他總要拼命壓抑，才能忍住性慾。

但有好幾次約會，他突然性慾高漲，硬拉對方入殘廁親熱。

當時，他很需要發洩，卻被拒絕，他不斷哀求，對方只好用口幫他解決。

久而久之，她受不了他性慾太強，決定分手。

麥浩強才發現，一個性伴侶太少。

以後每次交往，他都會找很多性伴侶，來滿足他強烈慾望。

高中三年，他談過三段戀愛，但有六個性伴侶。

大一，他只談過一段戀愛，而性伴侶卻超過十個。

司徒蕊是他第六段感情，直到遇上她，麥浩強才下定決心戒性癮。

他不想再為了解決性需要，背著另一半去找一夜情。

他真心喜歡司徒蕊。

從頭到尾，麥浩強都沒打算甩掉司徒蕊，反而希望對她專一。

去年，十二月初，他開始上網搜尋「戒性癮」的資料。

看完幾個網頁，他都認為那些方法根本無效。

他考慮過看精神科，但就是裹足不前。

麥浩強嘆口氣，脫下眼鏡，輕揉眼睛，重新戴上。

關掉視窗，卻有另一視窗彈出。

以為是垃圾廣告，原來是一個髮廊網頁。

店名叫「Moonlight Crier」。

網頁顯示，髮廊提供免費理髮服務，條件是「切記重臨，勿忘幫襯」。

還有最經典那句：「來換髮型，我們能讓閣下忘記所想忘記的。」

夜深，這兩句宣傳語，看得麥浩強背脊發涼，連忙蓋上筆電，上床睡覺。

那晚，麥浩強輾轉反側，睡得不好，多夢。

凌晨四點乍醒，驚覺內褲濕掉，勉強禁慾兩天，已有夢遺。

麥浩強起身去廁所清潔，不斷回想剛做的綺夢。

記憶中，他到一間神秘髮廊，幫他洗頭的少女店員，突然為他口交。

夢的細節有點模糊，但他依稀記得，少女店員拿取洗頭水和護髮素的過程。

黑牆之上，有條金陽具和有個金陰戶。

少女走向黑牆，幫牆上金屬裝置手淫，洗頭水和護髮素就會自動分泌。

麥浩強心想，肯定是臨睡前看過那個詭異的網頁，才會發這種怪夢。

換掉內褲和褲子，他從廁所出來，走向睡房，開門進去，準備躺回床上。

睡眼惺忪的他，蹣跚走過門口，回過神來，發現並非置身睡房。

此刻，他站在街上，四下無人。

眼前只有一間營業中的店舖，招牌寫著「Moonlight Crier」。

麥浩強嚇呆，到處張望，突然有陣寒風，像驅趕或催促，他只好急步內進。

髮廊裝潢如夢境般，瀰漫陰森氣氛。

喬雅上前招待：「先生你好，歡迎光臨，洗剪？」

有位男客人剛好剪完頭髮，起身離開，與麥浩強在門口擦肩而過。

這位客人，就是後來掉光全身毛髮，被田永泰拖到後巷的矮子。

麥浩強問：「聽說，你們可以讓客人忘掉某些回憶？」

喬雅微笑：「沒錯，只要閣下一再光臨。」

「剛剛那位客人，他剪掉哪些記憶？」

「他自小被神職人員侵犯，成為同志後，又遇人不淑，被網友集體輪姦。」

麥浩強瞠目結舌。

「起初，他哭著來訪，但你剛看見沒？他笑得多燦爛。」

「所有事都能忘記？有否限制？」

「除遺忘本店外，其他全部難不倒我們。」

「若是一些與生俱來的惡習，都能一一忘記？」

「放心，完全沒問題，你一定滿意。」

「想戒性癮──」

「毫無難度可言。」

孫桐幫麥浩強洗頭，他躺在洗頭椅上，看到牆上金屬裝置，不禁偷笑。

過程亦如夢境般，洗完頭後，她為他口交，甚至用騎乘位跟他做愛。

榮家滔幫他剪頭髮。

自我介紹後，榮家滔問：「請問想剪掉哪段記憶？」

麥浩強回答：「我想戒除性癮，並且忘掉從前每段感情和每位性伴侶。」

「只保留當下感情？」

麥浩強點頭：「我很愛她，希望認真交往。」

「她名字是？」

「司徒蕊，我願意為她改變。」

榮家滔似笑非笑。

他拿起電剪，剃短麥浩強右邊鬢角。

那晚，麥浩強離開Moonlight Crier，大老闆就現身。

他用繩索綁住四隻長毛女怪物脖子，拖著牠們從後巷走進店面。

大老闆問榮家滔：「你是否抹掉麥浩強對司徒蕊的愛意？」

榮家滔下跪：「沒錯，照舊聽祢吩咐完成任務。」

大老闆厲聲說：「第五回合即將開始，你們四個，千萬不能心軟。」

「遵命。」眾人齊聲回答，但田永泰明顯特別小聲。

大老闆走到田永泰面前，掐住他脖子：「別搞破壞，不然我會讓你困在後巷。」

田永泰在掙扎中不斷點頭，他被大老闆摔到牆上，額角流血。

喬雅和孫桐不敢造次，立刻下跪表忠。

大老闆訓示田永泰：「既然是臣服者，就要展現奴性，別忘記誰才是主人。」

結果，麥浩強回到現實世界，就作出違背初衷的選擇。

他甩掉司徒蕊，去跟另一女生交往。

不過，性癮的確戒掉。

自從去過Moonlight Crier，麥浩強就茫然若失，六神無主。

記憶剪掉，麥浩強當然想不起他對司徒蕊的感情。

但他日漸質疑分手是否正確。

他認為甩掉司徒蕊根本於理不合。

麥浩強現任女友脾氣極壞，理應甩掉她才對。

大惑不解，年初二，他跟現任女友鬧翻，決定去Moonlight Crier問個究竟。

殊不知，麥浩強就此巧遇司徒蕊，他很錯愕，沒想過會在這裡碰見她。

可惜，只有麥浩強還記得他們交往過，但司徒蕊對這段情早已斷片。

在司徒蕊記憶中，她不識麥浩強這個人。

麥浩強上前打招呼：「司徒蕊。」

司徒蕊問：「你是誰？你怎知我名字？」

麥浩強反問：「我是誰？我甩掉你，你不恨我嗎？」

「我根本不識你，怎會跟你交往過？」

「我甩掉你，你恨我很合理，但也不必當我是陌生人吧？」

司徒蕊非常嚴肅：「對不起，先生，我真的不識你。」

「你來這裡──該不會已把我忘掉吧？」

「有些事情，記不起來反而更好。」

「但我們真的交往過──」

「但我真的毫無印象。」

麥浩強拿出手機：「好吧，你不信，讓你看看我們的親密照。」

他滑來滑去，都找不到他們任何合照，甚至臉書上的紀錄竟全部消失。

麥浩強一臉尷尬，繼續低頭滑手機，沒想到，手機突然自動關掉。

試著重新開機，不果。

司徒蕊不耐煩，對榮家滔說：「我一周後再來。」

她轉身準備離開，麥浩強卻攔住：「我們復合可好──不，跟我交往可好？」

「夠了，先生，我真的不識你，請你走開。」司徒蕊推開他往前走。

她一路走向正門。

麥浩強轉身：「以前我不准你染紫髮，現在你染成這樣，是否想報復我？」

「吃屎吧你。」司徒蕊不回頭，只是對著後面舉中指，開門離去。

麥浩強懊惱：「榮家滔，我越想越糊塗，你好像幫我剪錯記憶。」

榮家滔搖頭：「絕不可能，我是按照閣下意願，幫你修剪該修剪的。」

「我總覺得不該甩掉司徒蕊，不好意思，能否讓我重溫當天整個理髮過程？」

「抱歉，此舉違背公司利益，恕難從命。」

「那我如何得知你們當時有否剪對？我不管，我要投訴。」

「沒問題，你先享用我們的特別洗頭服務，待會再讓你填寫投訴表格。」

「我才不要洗頭，我要投訴，你們這間黑店，罔顧客戶權益，過分。」

「大老闆說，每當客人投訴，都要讓客人享用特別洗頭服務，以示尊敬。」

麥浩強無奈，只好接受這項服務。

他穿上袍子，躺在洗頭椅上，由孫桐幫他洗頭。

剛開始，水溫還算正常，但漸次升溫，很快就變成攝氏100度。

麥浩強慘叫：「屌，仆你個街，想熱撚死我？」

他想掙扎，卻被榮家滔和喬雅合力按住，孫桐用盡全力扯光他頭髮。

麥浩強痛不欲生，頭皮毛孔持續滲血，身上毛髮亦同時掉光。

田永泰架住麥浩強到後巷：「你本身就是個淫魔，只好讓你恢復本性。」

麥浩強驚慌：「你們想怎樣？」

「以後你只記得，你是重度性癮病患，而你辜負了心愛的女人。」

田永泰回到店面，讓麥浩強留在後巷。

後巷裡，麥浩強到處張望，有上百個光頭男女在爬行怪叫。

他趕緊起身，轉動後門門把，卻打不開。

四隻長毛女怪物同時出現，牠們合力脫光麥浩強衣服，一起輪姦他。

牠們發洩完就走遠，麥浩強全裸躺在地上，遙望空中的血色滿月。

他淚流滿面，慢慢爬起，衝向那群光頭男女。

被洗腦的麥浩強，獸性大發，打算逐一強姦他們。

＊　　　　＊　　　　＊

年初八，客人不多，田永泰和孫桐到後巷角落抽煙。

田永泰問：「你也喜歡司徒蕊，不是嗎？幹嘛不出手？」

孫桐說：「喜歡歸喜歡，我們都自身難保，不能心軟，後果嚴重。」

「我有信心說服喬雅，一起拯救司徒蕊，三人合力，足以扳倒榮家滔。」

「怎樣拯救？不讓她來，她頭髮早晚也會掉光，難逃魔掌。」

「喬雅支開榮家滔，我們潛入地下室，抽出司徒蕊碎髮，全部燒光。」

「我不敢，地下室只有榮家滔可以進入，一旦被發現，我就完蛋。」

「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甘願臣服於魔鬼？難道你不想反抗？」

「田永泰，誰說你是天生臣服者？你才是最反叛的人。」

「我只臣服於我愛的人，我從未愛過魔鬼。」

「你覺得我們鬥得過魔鬼嗎？我們恐怕連榮家滔都鬥不過。」

「他明明也喜歡司徒蕊，為何還要一步步送她去死？」

「他喜歡司徒蕊，是因為愛屋及烏，他崇拜魔鬼，而魔鬼深愛司徒蕊。」

「第五回合之後，只剩最後一個回合，請你周詳考慮。」

「魔鬼說過，只要幫他完成六個回合的任務，我們就會重獲自由。」

田永泰冷笑：「狗屁！這種話你也信？」

「也許，魔鬼會允許我們遊走人間，不必待在這個永無白天的黑夜世界。」

「完成六個回合，你我已無利用價值，祂更不必兌現承諾。」

「你說得也有道理，所以只能賭一把，博祂總該還有多少良心。」

「哼，同魔鬼談良心？既然都是賭一把，何不嘗試反抗？」

榮家滔從店面來到後巷，走向田永泰和孫桐，他們立刻丟下煙蒂踏熄。

榮家滔不懷好意：「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形跡可疑，正在策動陰謀？」

田永泰說：「沒事，聽聽孫桐少女心事而已，她說，她很掛念丁某時。」

「喂呀，幹嘛到處講我秘密？」孫桐撒嬌，伸手想捏田永泰陽具。

田永泰躲開：「大家都知你這個鹹濕妹淫邪，哪算秘密？」

孫桐說：「有種再說，看我會否強姦你。」

「你個姣閪，連我都不放過？」田永泰邊說邊跑回店裡。

孫桐追打田永泰：「有種別走，我發誓要你腎臟報廢，精盡人亡──」

田永泰和孫桐回到店裡，後巷剩下榮家滔和上百個光頭男女。

他拿根煙點燃，用力吸入，呼出6字形煙圈。

＊　　　　＊　　　　＊

年初九，丁某時終於再光臨，孫桐隨即歡天喜地，眉開眼笑。

喬雅恭迎：「某時，新年快樂，怎樣？效果滿不滿意？」

丁某時沉默，輕輕搖頭。

「上次，我幫你剪掉你對那一家三口的感情，但你仍舊迷戀他們？」

丁某時無奈：「剛開始，的確已無感覺，後來卻打回原形。」

「中間發生何事？」

「那家人的哥哥約我去游泳，洗澡時，他突然跟我擠進同一間浴室。」

「你又忍不住跟他做愛？」

「我很想推開他，但根本沒辦法，結果還是失敗，重新愛上。」

「他母親和妹妹呢？你又怎樣重新愛上她們？」

「年三十，他們請我去吃團年飯，吃完，母親和妹妹就拉著我進房間做愛。」

「最後，哥哥該有加入吧？」

丁某時漲紅臉：「對，我們連續做三次。」

「你體力真好，不過定力太差。」

「我想請問，能否帶他們來，讓貴店狠狠剪掉這一家三口對我的餘情？」

「當然，我們最需要回頭客，你幫本店宣傳，我們不知多高興。」

「下次，我跟他們一起刪剪記憶，理應就能結束這段關係。」

「放心，盡量做到讓你滿意。」

「真好，那就這樣，我先走了，再見。」

「好的，慢走。」

這時，孫桐插嘴：「既然來了，不洗完頭才走？」

「不用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假期，明天又要開始上學，很多功課還沒寫完。」

「好吧，不要太常熬夜，對身體不好。」

丁某時微笑：「謝謝你，再見。」

喬雅送客，孫桐落寞不已。

＊　　　　＊　　　　＊

一周後，司徒蕊又到訪Moonlight Crier，這次，她和田永泰撞個正著。

司徒蕊問：「幹嘛避我？我很討厭？」

田永泰答：「我在這裡打工，並非私人性奴，發情請找其他人屌你，別煩我。」

司徒蕊打田永泰耳光：「早就跟你說過，我愛你，難道你聽不懂？」

田永泰眼眶泛淚，推開司徒蕊：「你瘋了嗎？我不愛你，我也不要你愛我。」

司徒蕊拼命捶打田永泰胸口：「說謊，你明明就愛我。」

榮家滔回到店面，搭訕司徒蕊：「不如我們五人一起做愛？」

司徒蕊錯愕：「5P？」

榮家滔跟田永泰對看一眼，告訴司徒蕊：「其實，我們四人都很喜歡你。」

司徒蕊困惑：「不明，請講清楚。」

榮家滔說：「你是開店以來唯一一個客人，能讓我們四位都對你發情。」

司徒蕊漲紅臉，不知所措。

榮家滔笑：「其實，田永泰也很想跟你做愛，他不告訴你而已。」

司徒蕊問田永泰：「他所言屬實？」

田永泰含著淚，看榮家滔一眼，默默點頭。

司徒蕊欣慰。

榮家滔解釋：「他太害怕，有天你不再來，因而不敢對你投放感情。」

「你真傻。」司徒蕊靠到田永泰胸膛。

田永泰摩娑著司徒蕊紫髮，看看孫桐，她避開他眼神。

田永泰瞪著榮家滔。

榮家滔勾起左邊嘴角。

終於，司徒蕊、田永泰、榮家滔、喬雅和孫桐五人，均已在場。

他們各自脫光衣服，展開群交。

司徒蕊先舌吻田永泰，然後是榮家滔、喬雅和孫桐。

五人圍成圓形，臉貼臉，並伸出舌頭，互相交纏。

田永泰躺在地上，司徒蕊用騎乘位跟他做愛。

孫桐坐在田永泰臉上，讓他幫她口交。

司徒蕊和孫桐在田永泰身上舌吻。

榮家滔用背後位抽插喬雅，她則從後伸手去玩司徒蕊奶頭。

不久，他們交換性伴，並不停改變體位。

田永泰用正常位抽插孫桐，並以兩根手指讓喬雅高潮。

孫桐舌吻喬雅，互玩奶頭。

司徒蕊和田永泰舌吻，讓榮家滔抬起她左腳，從後猛烈抽插。

最後，田永泰內射孫桐，榮家滔內射司徒蕊。

喬雅喘氣，意猶未盡。

司徒蕊過去抱著喬雅，以流出精液作潤滑，用自己陰戶摩擦對方陰戶。

她們互相刺激彼此陰蒂，同步到達高潮，終於累癱地上。

＊　　　　＊　　　　＊

司徒蕊回家淋浴。

她沒留意排水口，最近頭髮掉得太多。

司徒蕊用毛巾稍微擦拭身體，天氣乾燥，要馬上全身塗乳液。

手臂觸感不太對勁，有點粗糙。

她仔細看，皮膚上竟長出很多汗毛。

她靠近全身鏡，發現臉上也有很多汗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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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沉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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