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 - 第十二盞

　　迷人的橙色夕陽永照大地，海面起伏的浪花波光粼粼地閃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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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暮靄的樓房都不超過兩層，大多是平房為主，空間比晨曦寬敞，人數也是晨曦的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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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時刻還不到黑夜，所以路上的人來來往往，各種訊息傳到沈知實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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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境又開始清除了，現在連普通居民都會被強制傳送。」

　　「距離上次清除也才不過五年吧？」

　　「誰知道呢，資歷深的大神太可怕，我們也不敢問。」

　　「──我在這裡做生意做得好好的，又要回去通關，我真的會崩潰。」

　　「國境清除會發生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

　　「我才來幾個月而已。」

　　「國境會殺人，把人數減到安全值。」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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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第一次的清除已經結束，其他通關的人把消息帶給了所有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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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跟暮靄的領路大廳也做了很多措施，包括販賣物理武器及一次性道具，雖然很雞肋但還是有些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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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些用處都比不上當上領路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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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路人是國境授予的權利，能夠隨意穿梭在夜石道、晨曦山境、暮靄海境這些國境領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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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國境會讓領路人們比一般居民有絕對的領導權，而居民們是不可以反抗的，除非對方同為領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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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這個絕對領導權，多少居民想擠破頭，瘋狂地闖關，直至六星試煉開放他們才會知道，什麼是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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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邏輯、膽識、耐力、體力、猜疑、取捨，以及最重要的運氣，前幾項都非常清楚要考驗什麼只是後方的三項，需要看關卡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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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只是普通的推理通關，而是人性的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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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境初始，是沒有晨曦跟暮靄的存在，太陽也是東升西落，也沒有所謂的領路人跟迷途野獸，進入此地的大家在未知中迷茫，不斷地通關，直至三年後第一位領路人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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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也是惡魔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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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第二第三位領路人誕生，一起圍殺了最初的領路人，這之中的前後因果那些苟且逃脫的居民都閉口不談，並且都隱居起來與世無爭直到火點消失，完成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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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後來的兩人意見出現分歧，一邊是主張和平安寧的晨曦，一邊是主張激進探索的暮靄，兩邊的擁護者也持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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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的領路人並不像現在的領路人一樣，能力不出眾，他們是有著分割領地的能力，分出了山境跟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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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國境的力量因為分離也大大地下降，幾近二十年沒再出過一位領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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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門漸漸消失，沈知實從他們的對話中回過神，看到驚訝又恐懼的眾人，覺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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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先生！歡迎回來。」居民見到逐漸現型的兩人，停下聊天齊聲鞠躬招呼，只是這個舉動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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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先生？」沈知實重複這三個字，偏頭往許竹明臉上看去，可對方的臉卻不像之前對著他一樣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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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耐煩跟厭惡，還有居高臨下的高傲和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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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不用理他們。」許竹明自然地搭著沈知實的肩強制帶著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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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轉頭看向還在彎著腰的幾人，更覺得詭異，十年前來暮靄還沒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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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暮靄的人都這樣？」沈知實邊被許竹明攬著走，邊問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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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已經沒有自我的認知了，活不成自己。」許竹明瞳色深了幾許，從前確實沒有像現在這般慕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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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藏的話沈知實是清楚的，晨曦山境也有很多人是這樣，需要依附強大的人存活著，如果還有良知會自己豐衣足食開個小店，或是跑腿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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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還是有些毒瘤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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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的處境跟晨曦也蠻像。」沈知實緩緩說出實情，順便把許竹明的手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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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輕笑兩聲，「那沈大領路人怎麼沒有被洗腦呢？」他又重新搭上，只是這次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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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是怕癢的，所以在快要碰上時，一把捉住許竹明的四隻手指甩掉，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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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路嗎？」一陣風從旁邊竄過，看著老遠的沈知實，許竹明笑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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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人聽到停住腳步，許竹明又笑得更開心走過去，「不知道就好好跟著我。」不再搭在腰上而是又回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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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快五分鐘到了一處像是大戶人家的區域，雖說都是平房，但每間少說都有六、七十坪的大小，彎彎繞繞，走到另一條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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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的灰色磚塊隙縫中夾著幾根剛發芽的雜草，抬頭看每間門牌都有著不同的數字，顏色似乎也有分別，橙黃色深紫色及海藍色，越靠近山越多海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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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許竹明停在海藍色門牌號為二的門前，仔細一看號碼和邊框跟之前看到門牌的材質完全不一樣，是用金片打造，高貴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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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駁的灰白牆面，屋頂密集的青瓦，紅艷的雙面門，這是一間中式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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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推開一邊門跨過門檻，沈知實也跟著跨過進到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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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緊閉，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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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香、松香、檜木香，各種香木集合在不同的房間中，在會客廳中可以一次聞到，這裡不似外表那樣古色古香，除開味道跟會客廳，其他地方跟現代裝潢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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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沈知實意外地發現，這裡沒有許竹明常用的菸草味，那很有可能許竹明並沒有很常待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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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坐在旁邊火爐邊彈了一點火進爐子內，用炭夾調整木頭的位置，水壺放在爐上，在準備了一些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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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吧，下一次試煉可能要一段時間。」這時的他顯得有些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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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也不多說，坐到茶具另一邊的位子上，紅檜木的中式坐椅不像沙發那樣柔軟，不過卻因為木質的關係，硬中帶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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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水壺的水口蓋開始微微顫動，點點鳴音伴隨著金屬的碰撞，許竹明把水壺轉移到另一邊的高架子，並把火爐往旁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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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玻璃罐用茶鏟鏟出一些條狀茶葉置入紫砂壺內，蓋上蓋子用熱水在表面澆灌一圈，其他三盞茶杯也是同樣澆注熱水，再打開茶壺蓋子倒入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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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兩息便打開，茶杯翻至正面拿起茶壺用淺淡的茶水沖下，接著把茶杯裡面的水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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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看不懂許竹明的動作只能乾看著，而且兩人也沒有什麼可以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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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水再次注入茶壺內，蓋上蓋子後許竹明看著沈知實，「你接下來的試煉是幾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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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專心看著茶壺的沈知實被突然的聲音抓回神，「應該是四星或是五星的。」他其實很不想告訴對方真正的星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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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聽到這個答案瞇起眼睛笑說：「那應該是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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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眼裡的驚訝一瞬，隨後又皺起眉，他猜的沒錯，只要幫助過新的迷途者通過試煉便可以降一星難度。是他太不會講話才會讓許竹明能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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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差不多，許竹明把茶壺拿起倒入茶杯中，茶湯清澈、色澤圓滑柔軟、香氣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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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香氣飄千里。」一道悠長的溫柔女聲從門外傳來，來人穿著貼身的綢緞旗袍，底色為米白，上面的刺繡是兩朵手工的雙色紅白牡丹，雖沒有遍及全身，卻可以帶出此人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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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上那雙孔雀色的雙眼，跟許竹明的綠色雙眸相同色系，可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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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好久不見。」沈知實自是知道這人是誰，畢竟是第二代的暮靄海境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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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神秘感十足的眼瞳彎起細小的弧度，「小實，許久不見你變了。」她一語道中現在沈知實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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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眨了兩下眼，對面女人還是一樣能一眼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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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成熟了，這很好。」女人除開第一句誇獎茶香的話，剩下時間都沒有看一眼許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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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許竹明也習慣了，他們可是常常見這點招呼話語是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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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小姐可以就座了，您這樣站著我備感壓力。」許竹明端起其中一杯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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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薇雅輕笑，跟沈知實坐在旁邊，纖手端起也有為她準備的茶啜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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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小時後你們會在同一個試煉。」諾薇雅搖晃杯中茶水，吹著飄起的茶葉，直到它沉沒在杯底才又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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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你的預知能力還是一樣時時開著嗎？」沈知實皺眉，諾薇雅這個習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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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早點死也好。」許竹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女人還沒回答，他就先搶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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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瞪了一眼許竹明，而對方只是翻了白眼自顧自地翹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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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諾薇雅保持著笑容，這聲不知是回應哪個人，但是她有不得不關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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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曾經被老師帶著認識各個領路人前輩時，有提過這個疑問，那時的諾薇雅還沒有這樣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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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現在時時擺著笑容，但沈知實感覺前輩不如從前那樣真正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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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老師說過，大家都需要一段時間成長，長成什麼樣大家都不知道，不過只要往好的地方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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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會兒你們的四星試煉可能會比平常的試煉長些。」諾薇雅再次用了預知看了兩人的試煉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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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點頭表示知道了，接下來只能他跟許竹明自己處理，諾薇雅這次來只是打個招呼，順便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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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也預知到了國境不久前開啟了清除，難怪許竹明會直接打斷他的猜測，直接跟他說國境在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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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薇雅喝茶的動作停頓，秀眉輕輕震動了一下，隨後便放下茶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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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不早了，祝福你們一路平安。」她右腳閃了銀光，隨著她步行的動作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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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諾薇雅消失在會客廳門口，赤紅的大門卻沒有被移動一分，看來是直接從院子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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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劇本，奇幻、修仙、星際。」許竹明又泡了一壺茶，沈知實光顧著跟諾薇雅講話，茶是一點沒喝早就涼透，便逕自倒掉他那杯重新注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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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了，她是不會聽你的。」許竹明三杯茶已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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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那麼長時間，前輩的實力還是一樣沒有上漲。」沈知實拿起茶杯，看著裊裊的白煙，濃郁的茶香也沒轉移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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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她固執得很，幾萬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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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沈知實突然發現他之前來暮靄，真的完全沒見過許竹明，「你來多久了？」他突然發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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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抬眼調笑地看著沈知實，「終於對我有興趣了？」他放下茶杯，用腳拉過火爐，把水壺放在上面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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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貧，快說。」沈知實真的很受不了許竹明這樣的說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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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許竹明摸出腰上夾著的摺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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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說也有快百年，我記不清了。」他攤開摺扇用扇面擋住半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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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才不信對方不記得，以許竹明的記憶力，只要能把臉跟名字對上，不管怎麼偽裝都會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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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至於諾薇雅肯定是更長，因為她的臉孔深邃不似華人，可又不完全像西方人，沈知實也曾經看過諾薇雅穿過古典風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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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時有時無的聊天，尷尬度真的直線飆升，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壺的茶，讓沈知實有想如廁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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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竹明看了沈知實的臉，及放下許久的茶杯，「廁所那房間裡。」用手指了對方後面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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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許竹明的話，沈知實也不裝了快速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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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扇子輕輕搧著風，然後把木炭重新撿到一堆，水壺放到架上，收拾好茶具，把沈知實茶杯裡的茶給倒了，再用熱水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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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整理完茶具，時間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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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走出房間坐回位子上，等不到幾分鐘，兩人的身體開始發光，是在傳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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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兒見。」許竹明執扇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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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實點頭示意，人便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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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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