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非人 - 百年如是

　　烈日當空，坐了半個時辰後羽人非獍額上也止不住汗水流出，他抬手用袖子拭汗，靠在他身後的寒梅正從黑暗中掙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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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睫輕扇，寒梅睜開雙眼看眼前一片白霧漸散，一片蓮花美景出現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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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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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美景，寒梅沒做聲也沒動作，想著自己是怎樣到這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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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不久前受命到別的地方處理事情，大意下差點喪命，被鎖上鐵球讓行動不便、身體狀況低落做為懲戒，接著跟強奪報平安被罰了一罈，再到落下孤燈跟羽人非獍他們喝了罈，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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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對了，醉酒後看見羽人長相更加清秀，那時，她的胸口似乎犯疼但又像喝到佳釀一般開心，這病還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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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之後她沒有印象了，不過背後感覺有溫度，問問身後的人或許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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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轉過頭，就見羽人非獍也正好轉頭看她的狀況，兩人只差一個指縫的距離便鼻尖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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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這麼近看羽人，他的睫毛很長、皮膚雪白，那雙漆黑的眼瞳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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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了？」羽人看著她，注意到她臉上的木皮已然退去完全，脖子上卻還有幾片咖啡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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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身體好多了，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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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坐一下，不要亂動。」轉回頭，羽人非獍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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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如此對待，寒梅也不知道該如何，只好轉回頭去看著蓮花池中自己的倒影，看見自己脖子上上未退去的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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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化……原來如此，是因為她木化了才讓羽人帶到這個水質好的地方吧，雖然不知道羽人怎麼知道她需要好水跟陽光才能轉為人形，但是已經有多久沒在無意識時木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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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她意識到自己「活著」的那久遠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是能化為人形的梅花樹，並且，擁有掌握循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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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她選擇做為一棵樹木，在最初有意識之地落地生根，不知不覺展出一片自己的樹林；之後遇到了與自己能力各有千秋的幾個「同伴」，才發現自己不僅僅是由樹成精這般荒謬，而是神給了她更令人難以置信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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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一邊執行著同伴傳遞來的命令、一邊做為人守護著自己開展出的那片梅花樹林，直到遇到那魔，她才真正有了活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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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魔的思考模式與她遇過的人、魔或者其他生物都大相逕庭，該說是他太特別或者是這世界跟他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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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她相信自己喜歡那魔在身邊；看了那魔的命環，他註定要永世與另一魔糾葛、受傷，那魔的初兩世她就在旁靜靜的看著，直到第二世結束要進入第三度輪迴，她出手讓自己的命運接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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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變天命的下場便是如此，一堆環交錯亂疊，她自己居然跟其他人類有所糾葛，而且還出乎自己意料的在無意識下再度木化回梅花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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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神，寒梅發現天氣還真不是平時在落下孤燈感受到的冰涼，對身為樹木的她來說不算難受，但對人類或許就不是這麼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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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花。」右手掌握拳空捏幾下，寒梅捏出幾片花瓣圍著自己跟羽人非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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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瓣彷彿帶了開花季節時的冷風一同襲來，瞬時羽人非獍感受到涼意也不再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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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沒有開心起來，反而皺著眉頭對寒梅如此舉動很不滿，「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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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寒梅才剛放到地上的手，羽人非獍不再讓她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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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她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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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恢復的手被抓住了、腳部的木化依舊，寒梅便也不再逞強好好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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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樹木的她而言有好水、陽光跟清新空氣，身體很快就恢復人形能夠自由活動，當慕少艾他們再度來到蓮花池邊，寒梅已經恢復往日的開朗模樣，淺淺的微笑掛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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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各位添麻煩了。」寒梅說的客氣，慕少艾也跟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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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挺麻煩的，沒想到過了正午還這麼亮眼啊。」慕少艾眼神飄向寒梅跟羽人非獍握在一起的手，這下寒梅總算理解他怎麼笑的這麼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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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意識到自己跟羽人非獍太過親暱，寒梅想抽回手卻讓對方緊握著無法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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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人非獍看著慕少艾，不諒解的眼神訴說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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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寒梅啊，其實妳說看見羽仔不愉快會心痛其實並非一種病症，而是一種感情，大部分的人類──喚它愛情。」他之前也非是刻意想隱瞞寒梅，而是那時候跟寒梅也沒多大交情，更別說羽仔要靠近不靠近得也很好玩就繞了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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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再瞞下去也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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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料到慕少艾會說出這番話，寒梅跟羽人非獍同時看向慕少艾，一個眉頭更加緊皺，一個則是滿臉疑惑完全不解怎麼有個醫生前後看診判斷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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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少艾說那是種病，現在他又說那是愛情，到底以前說的是真或者現在說的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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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寒梅獨自疑惑，羽人非獍則是用行動表達他對慕少艾永遠不看氣氛亂說話得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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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著寒梅的手站起身迫使對方也跟著站起來，二話不說就拉著人進屋內，放三個人在外面曬曬太陽清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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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慕少艾三人來到大廳，廳內已是梅香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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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樹的身分被發現，寒梅便不再隱瞞，更何況鐵鍊還鑲在腳上身體狀況依舊不算好，別太勉強對自己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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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宮主看著寒梅髮上結了兩朵小梅花，不知道該笑還是做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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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坐定，素續緣泡了茶，難得以茶代酒聊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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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知道自己昏迷三日，寒梅趕緊要將慕少艾的循環回轉卻被他擋下，「羽仔會使出美男計逆轉勝，這點時間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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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人非獍喝著茶不做聲，沒讓慕少艾有機會再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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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樣子就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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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公平的，花三日的時間換來寒梅姑娘妳的祕密。」他不是沒想過寒梅非常人，但竟然是棵樹就真的令人驚艷了，「而且羽仔剛剛那舉動我之前可是從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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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不管他如何調侃羽仔總是默默接受，在他復活之後更是如此，沒想到剛剛只是小小調侃下，羽仔就真得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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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個跟看到羽仔的笑容一樣值得，雖然他還沒看過本尊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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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寒梅在這裡，多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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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完全聽不懂慕少艾說些甚麼，既然對方不在乎這流失的三日她也不好勉強，在接下來的療程補回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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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著、聊著，自然就聊到寒梅腳上還綁著的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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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忽視性命的懲罰，還得再戴一陣子才行。」看所有人都想問她如何解開這腳鍊，寒梅笑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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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懲罰，便沒理由擅自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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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確切時間嗎？」看著寒梅的笑容，青衣宮主完全無法想像這是什麼懲罰，那鐵鏈已經鎖進腳骨，根本是拷問的級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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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久戴一百年就可以了，屆時會自動解開。」喝了口茶，寒梅身上飄散出更濃郁的梅香，「好險瀕死的狀態不是被強奪看到，否則可能會被偷走吧，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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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腳被鑲上鐵鍊很難受，但比起強奪所做的這種懲罰算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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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可能會被做的事，寒梅看向自己的胸口，忍不住伸手把衣領拉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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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強奪的技術好到絕對是不痛不癢，她還是不想要自己的心臟被偷走，那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無告知取走很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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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被取走了，羽仔的。」接收到慕少艾意有所指的話，羽人非獍才想閃過，就看見寒梅睜大雙眼看著他，眼神寫著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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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她沒想過強奪會對她身邊的人類下手，這種情況前所未有，「我立刻去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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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寒梅正想到另一個地方去取回羽人非獍的心，手又被人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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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身看，抓住她手的是羽人非獍，「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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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慕少艾一眼，羽人非獍無言表示要他別再亂說話；慕少艾覺得自己沒有亂說話，依舊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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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仔的心是真的被偷走了，不過是被昏迷不醒的梅花樹精偷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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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個明白對方想什麼，寒梅卻是滿頭霧水完全不理解自己到底要相信誰的話，思索幾秒後便伸出手在羽人非獍胸口畫了圓，見到一朵白梅開展而出，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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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是羽人說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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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後寒梅把羽人非獍眼前的梅花轉回，接著坐下繼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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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過了、三日過了，原先一個月的約定僅剩下十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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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下約定的兩人，一個自在喝茶、一個腦中還跑著釀酒的方法，沒有誰刻意提起約定，畢竟一個只能聽天由命，另一個早在約定的那一刻起就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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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喜歡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凡事都要確定有辦法處理她才願意出手；同樣，她也不喜歡曖昧的承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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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早在她和少艾約定一個月為期時讓他找方法時，她心中便決定要出手相救，雖說要平衡這一段又要維持原本的環很不容易，但她並不為難，僅需用到「環」的能力就能救活少艾不必多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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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連這百年來才與她交好的強奪都不知道，她除了加快、減緩環的流速以及改變環的連結外，她還能創造出不存在的環來接合現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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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新創的環在她眼裡看來是空白一片，現有的環總是會帶些色彩；比如命運環，就會在遇到重大事件時發出紅光、災禍或者死劫地方染上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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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必要，她不想創造尚未理解的新環來做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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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約定之時，少艾尚未找到能令她心甘情願為他復生的代價，她便用新環替他復生；於他，復生有望；於她，可以記錄新環的使用方法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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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失敗，她的能力也足以回天，怎樣計算都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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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過三巡，寒梅起身想回轉梅花塢時，一道藍焰在眾人毫無防備下憑空而出襲上寒梅，瞬間，她大半服飾便隨著火焰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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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哇，最不想面對的任務來了。」意識到熱度與涼意，寒梅周身散發綠色微光，數秒後覆蓋至衣物破損處轉化為綠色布料貼合身型，「不知道有沒有誰願意跟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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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笑了笑，三人都不明白她的笑意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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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憑空而出的火焰雖然沒有傷到人，但卻不知是何方人士所致，現下看來應該是寒梅熟識之人所用，再加上她說的話……那便是他們那族的聯繫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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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有要事？」慕少艾開口，笑容也同樣掛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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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他說話，寒梅才想起上回出去便昏倒的事，這次要真一去不回，豈不是太對不起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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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是懸崖勉強還能應付，這回八成是明火我不去。」畢竟她是樹木，跟火焰實在合不來，別說火焰的熱度讓她很不喜歡，一被燒到就得花雙倍的能力才有辦法復原這點她也覺得實在太不平衡了，「就去找個朋友幫我出這趟任務而已，很快就回梅花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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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有滿林梅花需要灌溉，不可能真心去迎接這種回歸機率極低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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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找廉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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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強奪還不成熟。」雖說強奪的能力很好用沒錯，但她的心智尚未完全，這種需要將能力發揮到極致的任務，就連她們指揮者也沒想派給強奪過，「明日，落下孤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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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寒梅離去，慕少艾有些不解她的態度；她是樹木，一旦遇上明火恐怕是凶多吉少，要經驗過多少才能如此平靜與死亡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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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如她一般經歷三日昏迷就算不驚慌失措也會表現出不安，而她，平淡地就像日課般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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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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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仔，藥師我甚麼時候可以喝喜酒？」喜歡人家就快點去追，他也沒剩多少時日可以看羽仔調戲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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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心你自己。」剩不到半個月，他還這麼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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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人非獍跟慕少艾也再待沒多久便離去，留下素續緣與青衣宮主仍迷糊寒梅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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