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停止的青春--學測倒數∞天 - 平靜的夜晚嗎？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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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平靜的夜晚嗎？

落筆凡塵

Feb 2, 2023

253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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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測倒數第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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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書桌前，一如既往地正與複習講義，進行著酣暢淋漓的生死決鬥、幾乎望不見盡頭的戰爭。緊握陪伴我多個月的夥伴，就當我想繼續讀下去時，卻發現自動筆內僅剩殘存一段石墨，而替換的筆芯也剛好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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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了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才發現短針早已跨出十二的區域，往數字一的方向邁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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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舒一口氣後，我鬆開右手，筆也伴隨著動作滑落至書桌的角落。將疲憊的身軀依靠在椅背，雙手前臂往上拉伸，身體頓時發出清脆的喀喀兩聲，原先僵硬的身軀也稍微緩解些。在我放空時，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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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時節，黯淡的月光透過壟罩在天空的一層烏雲縫隙，映照在房間的窗邊，給人一種陰鬱感，卻也有一種朦朧美。涼風颼颼地從窗縫吹進屋內，身體下意識的將衣服拉上拉鍊，讓外套包覆身體、抵擋刺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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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掉窗戶以及桌上昏黃的書燈，我從木椅上起身，走了一兩步往後方柔軟的床上撲去。身體宛如化作一攤爛泥，深陷在棉被溫暖懷抱之中。讀了一整天書的疲勞，也在此刻得到了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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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下眼鏡、關掉床頭旁的小夜燈，隨著喀擦的清脆聲響起，僅存於房間的光亮也隨之散去，全身被黑暗所包圍，而我也閉上雙眼，準備進入甜美祥和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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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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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都能十分快速進入睡眠的我，今天卻莫名的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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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在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響，時間也一點一點的消逝。五分鐘過去了，我卻依然在床上翻來覆去，怎樣都無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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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剛才喝咖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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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了個身，打開床頭的燈，走到隔壁母親的房間，走到床邊的櫃子前，看了眼相框中的全家福以及一旁充滿灰塵的床，我默默從抽屜中拿了一顆安眠藥就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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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回床上後，我找了個舒服的角度便再次將燈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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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雙眼，房間頓時又只剩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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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約略十分鐘過去，藥沒有發揮出原有的作用，反而腹部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痛苦，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了我的肚子上，令我喘不過氣。

　

　張開雙眼，雖然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但朦朧之中我確實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壓在我肚子上。我瞬間從床上坐起身，下意識快速伸手打開床頭的電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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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上只有棉被。

　

　剛才身上那令人難以呼吸的重量，在燈光的出現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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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持著壓力太大產生錯覺的想法，我第三次的關掉電燈。但沒過多久，同樣的感覺又再次襲來。但當我再次開燈時，那種異樣感又和剛才一樣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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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骨悚然的異樣感在我全身竄動，深夜的寧靜使房間內多了幾分詭譎的氛圍。或許是心理作用下，周圍的空氣感覺變得有些冰冷，手臂因恐懼與害怕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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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如此，我依然壓抑著逃離的心情，不斷說服自己說是錯覺，睡著就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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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點浪費電，但我決定今晚就不關燈睡覺了。拉緊棉被，我試圖放空腦袋、強迫自己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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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半個小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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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意識終於開始消散時，電燈忽然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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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身上的負重感還越來越重，而我的身體如同脫了線的人偶脫離，完全不聽大腦使喚。現在連逃也完全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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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烈的壓迫感令我感到窒息，但此刻我只能正面面對著天花板。先前好不容易才有的倦意，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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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拚命的思考，恐懼與不安宛如一隻隻螞蟻在我身上攀爬。就在我不知所措感到慌亂時，書桌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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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身上的負重感也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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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回身體掌控權後，我頓時從床上坐起。狼狽的跳下床，我將身體靠在門上，嘴巴大口喘著粗氣。試過幾次發現電燈打不開後，我緊張的用雙手舉起一旁的木棍，目光緊緊地盯著凌亂的棉被。

　

　片刻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在用棍子小心的戳了戳棉被，再三確認沒有任何東西後，懸吊著的心也才稍稍放下，我伸手摸向脖頸，發現流了不少的冷汗。在急促的心跳逐漸平復後，我轉身往剛才發出巨響的方向走去。

　

　還未站在書桌前，我便發現了原先擺在桌上的講義與課本，如今卻莫名的都掉落，而地板也因為散落的書本顯得有些凌亂。

　

　在經歷過剛才的事情後，現在我早已沒有心思去想書本掉落的原因，或許因該說是不敢去想。總而言之，我現在打算離開房間，至少今晚這個家是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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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床旁，彎腰打算拿起放置於床上的手機，大概是收到了訊息，在這時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手機發出的光亮雖然非常黯淡，但對於如今這個昏暗的空間來說，卻是十分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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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幕亮起來的那一刻，我終於看清了床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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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彎腰的同時，一張人的臉孔已非常近的距離，與我面對面四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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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痾嗚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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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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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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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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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時間是凌晨一點，伴隨著兩道尖叫聲劃破這夜深人靜的夜晚，也開啟了我不同以往的學測生活，以及周圍鄰居的咒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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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蛋！誰家的兩個白癡，半夜一點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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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平靜的夜晚嗎？

#2 半夜一點的不速之客？

#3 一段平凡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