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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與妳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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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每晚都見面嗎?」我輕笑,「唔,要是給我爸媽知道我晚上都偷偷與男人幽會,肯定要拿掃把將我掃出家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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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氣,「妳明明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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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知道啊,」我點頭,「總得等我大學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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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今年嗎?今年夏天?」他的眼中綻放出迷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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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我生日那天去見你,順便向你討生日禮物?」我笑著輕觸他的指尖,可卻像是摸不到的形體,我的指頭就這麼穿了過去,遂放棄地搖了搖頭,「認識三年了,你可是從來沒有送過我生日禮物,還說喜歡我,你追求女孩子真是沒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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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沒誠意了?就是東西帶不進夢裡,妳瞧,我們相識三年,沒成功的十指相扣過。我想,前兩年的禮物連同今年的都一併帶去給妳。」他輕輕說道,「我不要再這樣患得患失了,阿箏,我希望能真真實實的擁抱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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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頰有點發燙,這人!一向溫潤如玉的個性,什麼時候會說出這般令人害羞的話了?「你沒辦法來台灣找我,那就我去中國找你,我們就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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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我淚流滿面,哽咽幾乎就要逸出唇畔,但被我死死咬住,「我們相約在西湖見面,就怕認不出對方,所以頭上都簪一朵杜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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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每年都來西湖等妳,每年,真的是每年……我還以為哥哥失心瘋,錯把夢境當現實,竟守著承諾年年至此,只為見上妳一面。」老婆婆淡然眺望西湖美景,湖面平靜地無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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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曉得……」我視線模糊得看不清對方眼角的魚尾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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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拍拍我的肩,像是安慰我,又像是想確認世界上是不是真有我這個人,「誰都不相信哥哥說的,就連我也不信,可今天,終於讓我明白,哥哥他不是一廂情願的,原來,妳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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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真的存在,可是我的存在,整整晚了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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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費我堅守著哥哥的遺願,多等了妳五年,哥哥死前遺憾,他只等了你四十五年……」老婆婆將紙袋交至我手中,緩緩踱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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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裝的,是他許了我的生日禮物,四十五個,再加上夢裡相見,卻給不出去的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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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眼光,狠狠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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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雖美,但早已人事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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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作赤蝶雙飛,與君共赴梁祝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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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與你之間,終究相差了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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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是我做的夢,所以應該也算是屬於我的故事吧……
雖然不真實,但是我卻真正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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