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非妖 - 第三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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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三章

賦

Feb 15, 2023

124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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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能說清楚嗎？」冷茗桻開口道：「怎麼有罪？」

「說來話長，因為我背叛了一個人。」毓天盯著湖泊的水，內心泛起對以往的波瀾

「？」

「昨天說過，有個人類問了一個問題，她是我的學生，之後嘛...你懂，但這些都還好。重點在於，當她嘗試帶我脫離危險的時候，我卻從她背後捅一刀，為的就是讓自己成為十惡不赦的妖物，引出白尹天。話雖如此，當她用那個絕望的眼神回頭時，我反而...猶豫了。」

「這樣怎麼有罪？」

「恩將仇報，不是一種罪嗎？」

冷茗桻無法回答

「默認了嗎？」

「我...無話可說。」

「似乎有點太沉重了，換個話題吧。」毓天靠近冷茗桻，問：「如果我去煙雲門派，你要怎麼辦？跟我一起去？抑或是留在這裡？」

「我...不知道，我不想講這個。」冷茗桻挪動身體：「為什麼要去人類的世界？他們傷害你，不恨嗎？」

一陣微風輕拂，含著涼意

「恨啊，但也有令我難忘的時候。」毓天抬手，接住落下的枯葉：「比如說：善良、善解人意，還有痛和絕望等，讓人難過卻又無法忘懷的回憶...總想重新品味，卻又痛徹心扉的故事。」

「為什麼要去外面？」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關不住。」

「...」

「接不接受由你，但我想去是事實。」

「就這樣，所以要跟人類共處一室嗎？他們想殺你，你卻急著跟他們生活。」似乎是因為生氣，冷茗桻的話變多了

「多去瞭解這個世界，也許會有不同的看法。待在這裡不會改變現狀，走出去，才是真正的保護自己。」

「你好不容易才回來，就這麼想死嗎？」

「對啊，是母親把我帶回來的，所以想報復她。」

冷茗桻轉頭，望著毓天：「那我呢？」

「唉...如果可以，我也想帶你一起去，但似乎無法達成。」

「我是問，對你來說，我的存在又是什麼？報復嗎？」

氣氛隨之凝結

毓天扭頭，臉色一沉：「你在講什麼？」

冷茗桻扯開嗓子：「不然？你說想出去的原因是報復你的母親，那我就必須接受你的選擇嗎？而且才剛生活幾天而已...有必要急嗎？」

「想出去也是我的選擇啊，為什麼要接受你的不願意？就說了我喜歡往外面世界晃，你這才是在逼我吧？」

「人類對我們都抱有敵意，你出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不出去的話永遠不知道敵人的真面目，等人類找到進來的方法後你要怎麼辦？等死嗎？那乾脆現在死一死算了，有夠浪費時間。」

「所以把我復活的原因是什麼？滿足你的成就感？假裝自己很偉大會同情別人？當初沒有拉我回來的話現在也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而我也不會在這裡聽你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聽你繼續說那些豐功偉業，這種東西到底關我什麼事？不要再跟我說不出去的話會怎樣，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沒了！不住在這裡還有哪裡可以去？」

毓天嘆了一口氣，說道：「嚴格來說，沒有地方是最安全的。」

「那又如何？」

「沒有。只想告訴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決定。就這樣。」

冷茗桻惱怒地走向樹林，獨留毓天一人

「天快黑了...母親啊，真是抱歉，你有一個非常叛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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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身體縮小的冷茗桻躺在地上，望著半圓的月亮，不停地思考內心的疑問

　　

人類的世界，怎麼會令人難以忘懷？

他們明明都是邪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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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滿的月，如同冷茗桻的內心，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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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刺入骨髓的痛

　

「你們為什麼...都要離開？難道我不夠好嗎？」他輕聲地問，深怕自己太大聲，擾了這份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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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有印象以來，便是獨自生活

每天待在冰冷陰暗的房間，外圍鐵欄將他關著，除了少數人在鐵欄外說話，沒有其他活物存在

直到一天，有個人進入他的世界，給了一個溫暖的擁抱

那是多麼美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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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想失去...那種溫暖的感覺...可以嗎？」冷茗桻顫抖地望著逐漸模糊的月亮，即使眼眶發熱，仍不如當時的擁抱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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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重新升起

毓天翻看地上的書籍，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轉頭，瞧見他紅的眼眶：「你...還好嗎？」

冷茗桻撇頭，回答：「還好。」

「如果你有空，我想跟你說點東西。」

「可以抱一下嗎？一下就好。」

毓天停了幾秒，回答：「可以。」

冷茗桻靠在毓天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

「說實話，我昨晚不小心聽到你講的話了。」

「誒？」冷茗桻沒料到這點，一時不知所措

「你能講明白嗎？」

一陣靜默，然而毓天感受到他抱得更緊，於是開口：「我能理解你的擔憂，但...我不會改變想法。」

「為什麼這麼執著？」

「我在想，因為煙雲門派是以宗教為輔，是比較新穎的門派，也許會有不同以往的事情發生，無論對我們的立場如何，多瞭解總比胡亂猜測好。」

眼看阻止不了，冷茗桻只好退一步，問：「好，以前看書時，看到妖之間可以締結關係，能知道彼此的狀態，要用那個嗎？」

「一定要的。」

毓天劃破拇指，將血抹在對方的唇角，冷茗桻也同樣，接著同時舔了各自的嘴唇，血紅的印記在臉上散出光，又褪了下去

「你要留在這裡嗎？還是一起？」毓天將長髮紮成馬尾

「如果晚上都不能見人，很容易引起關注，我想留下來，等不會變矮再找你。」

「好，加油。」

「什麼時候要離開？」

「快一點今天，不然就是明天。」

「那明天再去。」

「哈，我就知道。然後啊，昨天的事，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本來就沒有。」

「嗯，之後有空的話，我能寫信給你，要嗎？」

「當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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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再見~不要拆了聖地喔。」毓天叮嚀道

冷茗桻歪頭：「怎麼可能。」

「一種比喻啦，趕快去練習。」

「好。再見。」

「煙雲...不知為何開始興奮了，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毓天露出笑容，聖地在身後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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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騷

哭啊締結那段怎麼變得這麼...有戲(¯∇¯٥)先說完全沒有要寫CP的意思(ˊ·ω·ˋ)

by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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