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您保重」僕人們一字排開站在宅邸門口,為陳德送行。
「你們也保重阿,銀兩夠不夠?要不要再給你們多一點?」陳德微微頷首道。
「已經很夠了,這樣的錢,咱們省吃儉用,都可以生活二三年了,再多我們也不敢收下」僕人們說道。
陳德心經已有小成,現在正準備出發挑戰段木。臨行之前,他留下了兩名自願的僕人照顧宅邸,遣散了剩餘的僕人,還給了一筆不少的錢財。
在僕人們的道別聲中,陳德跨進馬車,向馬夫說道:「走罷」,馬車緩緩前行,馬路上的碎石和輪子交響,形成一聲又一聲規律的音樂。陳德在這個氛圍中,放下了自己疲累的身體,安心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德在一陣搖晃中醒來。他張開眼,看見了馬夫站在他旁邊。馬夫略帶歉意地說道:「客倌,不好意思,您的運氣不太好,方才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馬車無法通行,您可能要徒步走過這段路程,通過後再另謀車駕了」
陳德坐起身,看向窗外,窗外人潮擁擠,議論紛紛,人們個個憂心忡忡,有的擔心行程延期,有的擔心沒錢可賺。
陳德從秀中抽出地圖,攤開看了看,心道:「看來只能從這『劉家村』走到『谷中』,之後再另想辦法」,他掏出一塊銀子,向馬夫道:「這一路辛苦你了,這算是我的小小心意,請笑納」說完便下車,繼續前行。
陳德邁開步伐,超過了那群猶豫不決的人們,越過了重重碎石,快步跟上了一名走在前頭的男子,那男子一介書生模樣,低頭走著。陳德向他道:「兄臺,趕時間嗎」那名男子卻不理會他,逕自走著。陳德向他打了招呼,原想和他詢問道路為何坍方,他卻不回應,陳德繼續搭話也不是,退開也不是,只好一笑,道:「在下想起了有東西忘在馬車上,小弟......小弟先告退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尷尬的局面。
他往回走的途中,一面走,一面自我安慰:「我好聲好氣的和他搭話,他為何大發脾氣?是了,一定是因為他在趕路,無暇回應」
身邊突然走過一個人,似乎剛才有看過。「兄臺,請問方才發生了甚麼?怎麼道路突然坍方了,怪不便的」陳德問道。
那人奇道:「小兄弟阿,你和我反向,為何知道道路坍方?這種事並不是常常發生阿」這裡未入山,附近又久未下雨,被大量碎石阻擋的機率自然極低。
陳德笑道:「兄臺可千萬別誤會。我方才也是從劉家村那頭來的,我還早你一步呢!只是我問了另一位先生,他卻不回應,獨自一人就跑走了。我只好回來啦。」
那人道:「那人可是穿著長袍馬褂,二十來歲的男子?」陳得道:「是阿,怎麼了嗎」
那人沉聲說道:「就是他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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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笑道:「他又不是特別強壯,那樣的破壞,我們家的牛也做不出來,怎麼可能」那人道:「嘿嘿,你肯定沒在江湖上走跳過吧。他在三十年前......」「怎麼可能?他才二十來歲,三十年前連他在哪都不知道罷」那人抬起右手,阻止他的發言。「他會變裝!」那人道。
ns216.73.216.93da2 「據說他是中原一魔秦無月的門下。三十年前,他就已出現在江湖中,在魔教擔任四大護法一職。後來,人稱『五嶽之役』的激戰展開,雖然死傷慘重,但是也重創了魔教,四大護法分崩離析,其中饕餮、渾屯伏法,檮兀失蹤,只剩窮奇一人帶著傷重的教主逃難,而失蹤的檮兀便是方才那人。」
「正當大家以為江湖中能歸於平靜,不到三個月,又有另一人打著『化吉仙』的名號大殺四方,但是很快就被發現他的真實身分。你可知道為甚麼嗎?」那人興奮的轉過頭,想聽聽陳德的回應,卻發現陳德早就不見蹤影。
那人道:「唉,年輕人就是沒有耐心......」收拾行囊,準備繼續旅程。旁邊卻出現了一細微可愛的聲音:「伯伯,這故事真有趣,您可以繼續說下去嗎」那人轉過頭,看見的是一名老者帶著孫女,孫女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可愛的女孩,誰捨得讓他難過?那人露出淺淺的笑容,說道:「好罷。」
「這是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於特別,叫人不記起來都難。此後數年,他在江湖中神出鬼沒,行蹤不定,雖然沒有做出甚麼大案子,但是讓江湖人士心中存著懼怕。隨著他出現的次數漸少,他漸漸地從後輩人士中的記憶中消失,只剩下幾個和他有仇的家族記得而已。」他緩緩地說像小女孩說著......。
話頭轉回陳德那兒,陳德聽完了那旅人所說的前半部,自忖道:「嘿,我若除掉那人,豈不是大功一件?」也不管濤兀在江湖走跳多少年,武功高過他多少倍,使起輕功,像谷中方向奔去。
陳德平時說話行事雖然略顯浮誇,但他在內功調理等方面下了苦心,輕功一使,奔跑猶如騰雲駕霧,陳德感到全身通透,氣血加速流轉的感受更是說不出來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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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上所傳下的心經果真不凡,我不過習得一點皮毛,便具如此力量,當真讓我練成,不就天下無敵......還是......還是我是天才?」陳德想到此處,他不禁仰天狂笑了起來。
不到一盞茶時間,陳德便追上了檮兀。檮兀彷彿完全沒有看到陳德,繼續不疾不徐地走。
陳德停了下來,轉身面向檮兀,大喝道:「魔教惡徒,你若是知道自己對不起天下人的話,就趕僅自我了結罷」那人理也不理,逕自從旁走了過去。眼看著地,完全不屑看著陳德。
陳德左手向後一搭,搭在檮兀的肩上,接著便是要發出勁力。搭上肩頭,接著發出勁力,只是幾剎那的事,那檮兀卻在須臾間開始奔馳,眨眼間便不見蹤影。陳德一驚,調轉內息,反身追去,即便他已盡了平生之力奔跑,還是花了一盞茶時間才看見那淡青色的身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人的腳步好漸漸放慢,他與陳德的距離慢慢拉近。
陳德終於追到了他後方約三尺處,大喊道:「嘿,輕功不錯......」陳德真氣一岔,腳步又放慢了下來,又花了好一陣子勉強跟上。那人忽用粗啞無比的聲音道:「小朋友,想對我品頭論足,先看看自己吧」陳德看向檮兀的腳,發現他如蜻蜓點水一般,過足不停,速度極快卻不顯焦急,步履極大卻從容自得;反觀自己,早已氣喘吁吁,是以一股少年愛逞凶鬥勇的力氣支撐,不然早就倒在路邊全身動彈不得了吧。
檮兀突然停了下來,迎向陳德,一掌印了下去,陳德似乎被嚇著了,一邊躲,一邊說:「別......別這樣,有話好說啊」眼看檮兀仍不停手,陳德也怒了,雙手一揮,使出了一套記載在心經中的掌法。
檮兀挑了挑眉,左手隨意一揮,毫無章法可言,陳德大喜,左手一伸,探向檮兀的胸口,右手接上檮兀揮來的手。陳德感到一陣既疼痛又酸麻之感襲來,右手一拉,想把手從檮兀那兒抽回,右手像是被膠黏一般,一動也不動。
他這才發現不妙:原來那長似是強弩之末,實為檮兀一生嘔心瀝血之作「後起之勁」,起初並不施力,像是一個完全沒有學過武功之人,但在接觸敵手時將力量忽然提至最大,猶如汪洋大海遠看似乎平靜無浪,游入深處才發現水下暗礁遍布、暗流叢生,想游離也來不及了。
過了不到半刻鐘,陳德臉上滿是汗珠,似乎想要叫,卻叫不出聲。
看到陳德這副慘樣,檮兀可能覺得陳德已經受到教訓了,將掌從陳德的掌上移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逕自走了。
檮兀終於離開,陳德暗暗鬆了一口氣,走了幾步,居然跪倒在地,陳德全身癱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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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手腳不便,罵人卻還是要的:「格老子,操,這賤人,竟敢對你老子這樣,他媽的......」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幾乎都罵過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