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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的規則(假混混×真裝乖)

青濃

Feb 23, 2023

157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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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的每個階段，他都會為自己新增規則。

比方說幼稚園時期，雖然還懵懵懂懂，但小小的他對自己的規則異常堅持，像是鞋子得先穿右腳，餐盒袋一定要用左手拿。

他的固執常讓休假回家看他的父母嫌棄他麻煩。

上小學後，他新增幾項規則。

按照規則，出門時先踏右腳，進家門時先踩左腳。

按照規則，學校午睡時，臉一定朝右邊。

按照規則，鉛筆盒只能放抽屜不能放桌面。

這時候他的規則因為他的成績單不再被父母視為麻煩，而是他自律嚴謹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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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的生活都按照自己制定的規則行動。

現在他就讀的高中在隔壁市，每天必須搭電車上學。

為此，他又新增幾項規則。

按照規則，搭電車時要去離剪票口最遠的那節車廂。

按照規則，電車誤點早餐吃三明治；電車準時到站則吃漢堡。

按照規則，若返家時的電車車廂只有他和王的話，走路程半小時的那條路回家；若只有他一人或是還有其他人，則走路程十五分鐘的另一條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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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假日，他在學校隔壁的圖書館讀書讀到閉館，接著去離車站最近的咖啡廳吃晚餐然後繼續K書。

他的假日和平日沒有多少區別。

一樣是搭早上七點的電車去市裡，一樣是搭晚上十點的電車回鎮上。

一樣是認真讀書的一天。

電車車廂蒼白的燈光籠罩住他和王。

王閉著眼歪歪斜斜坐在他斜對面的椅子上，電車匡啷匡啷的聲音似乎不影響王的安眠。

王和他讀同一所國小國中，國小同班、國中不同班。

在和鮮少回家的父母短暫相處中，王是最常出現在他們口中的人物──高風險的原生家庭、不與親戚鄰居來往的姿態、永遠在學校吊車尾的成績，最重要的是與他同齡。

母親說他是未來要賺大錢的醫生，而王是只能待在老家的𨑨迌囡仔（tshit-thô-gín-á）。

父親說王整日遊手好閒沒有讀書也沒去學手藝，還說他朋友的老婆的阿姨的弟弟看見王在十八歲生日當天被市裡的警察局抓進去關了兩天。

他們樂此不疲地談論王。

他知道的事情比他父母還多。

比方說，王現在在隔壁市的高職讀書，離他的學校只有三條街。

比方說，王每天放學都在市裡的咖啡廳打工。

比方說，王十八歲生日那天並沒有被抓進去警察局，因為那天的月亮又圓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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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匱乏的人生經驗，下一次新增規則應該是在上大學的時候，但他錯了。

升上高二不久，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那時他和王經常一起走沒有路燈也沒有人煙到他家需要花三十分鐘的田間小路，彼此並不交談，只是並行走在茫茫黑夜裡。

有一天，一如往常一起走在小路的某一天，王突然開口向他告白。

他還記得那一天不過是普通日子，既不是誰的生日也不是什麼特殊節日，就連夜空的月亮都被厚厚雲層所遮蓋。

他聽見王的告白，當場愣住，腳步也不自覺停了下來。

王沒有催他，只是陪他一起站在原地。

周遭一片寂靜，連風都靜止。

但他卻聽見強力又快速的心跳聲。

那是誰的心跳聲？

是他的還是王的？

夜色太深，只能隱約看清王的輪廓和一雙眼睛，他知道王正盯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分鐘又或許是半小時，他聽到自己有些乾啞的聲音：「我該做什麼呢？」

王說：「為我制定規則。」

他拒絕了。

他替他們制定新的規則。

電車到站了，他走出車站，身後是熟悉的腳步聲。

兩人離開燈光與人煙，肩並著肩走上田間小路。

按照規則，他們在黑夜中牽手。

按照規則，他們在朦朧月色下接吻。

按照規則，他們在皎潔月光下抵死纏綿。

朋友點文關鍵字：月色、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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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生日快樂(女裝少年)

#2 日常生活的規則(假混混×真裝乖)

#3 結婚紀念日（斯文溫柔大變態×健氣開朗小變態）

#4 好天氣（溫和厚實高中生Ｘ爽朗心機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