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去聚餐，我就買了些即食產品回家，與阿丑共進晚餐，這時阿丑已經一早完成好功課，也處理好打掃、衛生一類的家務。我回到家中，桌面上已擺好碗碟，只差我簡單整理下自己，便可以上菜開餐。我不禁回想起，以往只有自己一個在家的日子，那時候這裡只像寄宿的客房。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scgD0S55
晚餐期間，我見阿丑一直一面嚴肅地扒著飯，心事重重地，像有事要跟我說，又不知怎去開口。我想到，會不會是阿丑對寄居在我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打算回布里山呢？於是我便主動開口：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FqK9DLjt
「今晚的菜式也很不錯。」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4vzyNy8v
阿丑抬頭望一望我，像有點訝異，又低下頭模糊地回應：「嗯……」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zmpMQn4h
這孩子果然有心事啊，我又繼續說：「兩個人真好呢，可以選的種類多很多，也不怕一個人吃不完。」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DDbufscM
「……」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MGXF0gAH
我假裝看一眼晾衣架：「唷！衣服都幫我收好了嗎？有你在家幫忙家務，真好呢。」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uLf2CNSe
「嗯，我之前常常做的，這點小事也是應該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4Mo7cn8K
「可不是這麼說了，其他小孩才沒有你這麼懂事呢。」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IQpkxxkb
阿丑突然緊張一下，隨即又放鬆。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BTZIvDM9
「阿丑你放心住在這裡吧，反正我也輕鬆不少，可謂雙贏互利啊……」正當我打算長篇大論地暢談，他留在這裡住有什麼好處時。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RVkN59MT
「小韋叔叔！」我馬上靜下來等待他。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1vS6Sq51
阿丑嚥一下口水，一邊組織句子，一邊說：「記得你有一次帶過我去你的實驗室？」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T8h6yDRM
我努力回想一下：「啊，好像有這件事。是我收拾行裝準備去布里山住時吧。」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pO1dg6tN
「對。我在等你的時間，先抱歉，我沒有惡意的，偷看了大桌面上的資料……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e7xsf6PG
嗯，我看到了啊。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fZViIH2c
「知道了你們在研究當代兒童的教育問題。我當時馬上就知道，小韋叔叔你來布里山居住的目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vGdAprrO
阿丑頓了一下，定晴看著我雙眼：「小韋叔叔，你的目的是我吧。才不是什麼體驗生活。」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EIqSCiIM
我錯愕之餘，不禁慨嘆想：沒想到阿丑原來這麼聰明。不僅看懂那些內容，或者只看懂一部分，就清楚了我們的研究目標，更進一步觀察及分析到，我是為了他而去布里山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xBDe4IHm
不等我的感想，阿丑又繼續說：「我想加入這個研究團隊，作為實驗素材。既然小韋叔叔從我身上看到了線索，那麼真人實驗應該可以得出更多有效數據的。」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1aTd23lt
這是什麼回事？這是可以的嗎？用人去做實驗……雖然我也做過不少，但在小孩身上的話，會不會太大壓力了？影響到阿丑的學業，重點是心理上的成長？上頭會批准嗎？上次的試驗弄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話說現在是凋淡了，但上面還沒重新批發研究基金……還有要如何得到大家的認同呢？認同……還有哈叔呢？他會願意讓出寶貝孫兒去做白老鼠嗎？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SG3pHFWw
「我……」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SrEn1i82
「小韋叔叔，我有之前有個玩伴，叫大鼻，他比我大四個月，但身格比我大很多，也一直保護我免受別人欺負……」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3WnnK2vT
啊對！正當我感奇怪時醒起，我在廢棄鐵路見到的是「大鼻」，所以在阿丑的認知裡，我並不知道大鼻這個人。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e0atp0n2
「……他為了保護我而走時，我什麼都做不到，之後每天晚上縮起來哭，或者抱著爺爺哭，上學路上哭，在學校躲在廁所哭，直到有晚發夢，大鼻對我說：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SlyvDxiD
『有能力就應當要為別人付出，這是能力附帶的義務，保護你是我自私地使用我的力量，不小心死掉是我不自量力。這本來就是與你無關的事，每天哭哭啼啼些什麼，不要張口就說什麼都做不到，不要拿我的死做籍口，不要用自己天生無法改變的東西作擋箭牌。你看看，每個大人都為你擔心，你有可以做的事吧，有能力就應當要為別人付出！』」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Z4YBEojg
我聽著聽著，終於理解到這個小孩，當初為什麼那麼勇敢去救我。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7T6WR2eKX
「爺爺走了之後，我也一直在想『有能力就應當要為別人付出』這句話，我清楚知道，我是沒有能力去改變一切關於爺爺的遭遇，不只是當時，現在、即使未來穿越到過去，回來時要改變的東西太多，我沒有能力改變。」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TgMDXDve
阿丑嘆了口氣，我心想：很了不起的小孩，可以認清現實，接受自己能力有限。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x0uGuyTD
他續說：「『有能力就應當要為別人付出』。那麼我現在有什麼能力呢？不只是幫助布里山的人，我迫切需要多一個付出的對象，再填補爺爺帶來的空洞……」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tcJQPmEd
「小韋叔叔，」阿丑認真正視著我說：「當作是你幫助了爺爺，也是為了讓我有事情可以依賴，重新振作，請你讓我加入研究團隊吧。」
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Ni7ZuoMm
我無奈地聽完阿丑的話，雖然他都這般說了，我都沒辦法答應他，但又想到我們的實驗，也許真的需要阿丑，我思來想去，還是下不了決定，於是只對阿丑說，給我一點時間思考，就此打住了。
ns13.58.121.29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