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 / leo司] Guardian - Guardian(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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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永レオ止不住不斷顫抖的身軀，乾淨的手帕被他咳出的血液染紅，暈染成血腥的顏色。

床邊的人默默的抽走手帕，扔進剛換好水的水桶裡搓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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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好嗎？」

「嗯......只是咳的有點累。」

「至少您咳血的次數已經比前幾天少上許多，距離康復也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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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他們兄妹已經在這個星球待上好幾個個月了。

月永ルカ的腳傷復原得很快，雖說還是不太能奔跑，但下床走路完全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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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們......」

月永レオ用衣袖擦了下嘴角，也許是沒有擦拭乾淨，他見對方伸出手，替自己擦掉了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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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無須在意，見到二位康復我們也很高興。那我就先告辭了，您好好休息。」

「謝謝......是說，你習慣用『您』來稱呼別人嗎？」

「欸？我聽說這是表示禮貌，莫非我記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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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方露出詫異的表情，不禁讓月永レオ笑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驚訝，而且驚訝的表情居然還這麼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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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表示禮貌沒錯啦，只是這樣給人的感覺很陌生，都相處這麼久了，也該改個叫法了吧？」

「那......請問我要怎麼稱呼才比較妥當呢？」

「月永是我的姓氏，レオ是我的名字，你可以選擇用其中一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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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陷入思考，甚至還皺起眉頭，顯然十分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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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レオさん』可以嗎？」

「那我就叫你スオ～囉？」

「我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總覺得好奇怪......」

「叫久就習慣了！スオ～不用擔心！」

「好、好的，那我就先離開了，您─呃，レオさん請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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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比平常快的步伐離開，朱櫻司出來時正好撞見他的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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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坊？您的臉好紅，不要緊吧？」

「沒事，只是覺得......心跳的有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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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間有許多早已脫離新生的星球，關於『核』的事情月永レオ只能從書冊上得知。

因此，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所謂的『成長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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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著星球的演化，時間的熟成，生命的因果，儀式每二十年便會舉行一次，讚頌星球賜與生命，感謝天地萬物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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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最重要的─『核』的生命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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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スオ～一定要被綁在木樁上啊？」

「因為被火燒的時候會痛啊，我怕我會掙扎，所以都請こはくん綁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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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櫻司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正在被人銬住雙手，語氣如同平常般輕鬆，彷彿只是在聊晚餐要吃甚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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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核』，在試煉的過程中必須要忍受生命被折磨的痛苦，代表星球這些年來所跨越的苦難。

以上這些，月永レオ都知道。

只是他從未想過，當書上的描述出現在眼前時，他的心境會如此的複雜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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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星空很美，而在這絢爛星空下，那位拯救他生命的人，那位總是溫柔待人的人，要被綁在高台上被火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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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比我們都還要痛苦，我們又有甚麼資格流下眼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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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受朱櫻司雨露恩惠的人，為甚麼還能夠跪著看對方在眼前受苦呢？

月永レオ無法理解，在朱櫻司忙著布置儀式時，私下偷偷問了櫻河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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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也清楚這是他的使命，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他受難結束後，為他澆上冷水，幫他沐浴更衣敷上藥膏，並且在未來的二十年裡繼續盡力的照顧他，侍奉他......當然，若您無法接受可以迴避，我相信這裡沒有人會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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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開嗎？要逃避嗎？這件事情月永レオ想了很久。

久到看著對方被綁上又粗又大的木樁時，都還做不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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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オ～會平安地回來吧？」

「會的，請レオさん不用擔心，只是結束時我可能會被燒得很黑，還請您不要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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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笑得出來嗎？

在這種場合下，會有人笑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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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為宇宙獻上感恩祝福，願世界美滿幸福。』

這是在被火焰包圍時，他聽到朱櫻司講得最後一句完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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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那之後聽到的，只剩下破碎痛苦的慘叫，還有刺骨銘心的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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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要！！！！！！好痛！！！！！！」

「眼睛！！！啊！！！！！！！」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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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永ルカ早就承受不了在他的懷裡哭泣顫抖，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無法直視亮著熊熊火焰的地方，只能躲在後面時不時的觀望，內心祈禱著火焰趕快變小，讓那個被迫受苦的人可以盡快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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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

「拜託真的不要了......」

「有沒有人可以來救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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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還不結束呢？到底甚麼時候才結束？朱櫻司究竟還要痛苦多久？

拜託誰都可以，快來讓這個儀式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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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轟隆，本來能看見星星的夜空，頓時烏雲密布。

村民們不知怎地慌張起來，就好像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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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為甚麼會突然這樣！」

「儀式會被打斷的！要怎麼辦！」

「是不是我們做錯了甚麼，所以要準備懲罰我們！」

「世界要毀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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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兩滴，大雨落下，澆熄了儀式的烈火。

除了他們兄妹倆以外的人都陷入混亂，一時之間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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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冷靜！儀式暫時中止，立刻把坊帶下來，等到坊清醒後再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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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河琥珀一聲令下，騷動立刻平息，他看著早已經失去意識的朱櫻司被人從柱子上放下來，送進了村民們一早就準備好的沐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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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スオ～他......沒事吧？」

「坊沒事，倒是您，您剛剛應該沒有亂來吧？」

「我剛剛在一旁甚麼都沒做啊，你應該也有看到吧？」

「那您方才有『許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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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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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是我們最靠近星球『意識』的時候，所求的心願一定會實現，因此每次儀式時我們都會祈求世界美滿、平安順遂......之前有個小孩祈求儀式早點結束，破壞了儀式，導致後面的好幾年生靈塗炭，差一點這世界就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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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永レオ愣了愣，想起他剛剛忍下內心的糾葛而沒有說出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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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都還是要等坊做定論，這幾日請您不要靠近坊，以免恢復坊的復原狀況。」

「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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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櫻河琥珀離開，月永レオ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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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麼了？」

「為甚麼這麼問？」

「因為櫻河さん說完話後，您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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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做錯了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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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

月永レオ被傳回英國的過程中，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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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過於貪心，所以要懲罰他呢？

是不是因為他想保護對方，離開了朱櫻司的體內成為使魔，才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呢？

是不是以為自己足夠堅強，能撐過儀式帶給他內心的折磨，導致了朱櫻司又再次離開自己的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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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沒有主人的使魔與普通怪物無異甚至更弱小，被束縛力量的月永レオ如今因地心引力從高空往下墜落，只能看著離地面越來越接近，連掙脫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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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贖罪消逝前，一道微風接住了他。

熟悉的三種力量出現在身邊，讓月永レオ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最重要的夥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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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曾經威震宇宙的王，落下了悲痛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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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又把スオ～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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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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