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甜心 - 第四十五章送别好朋友

曾美寶的死令班房添上一抹傷感，中學生涯裏最後一個聖誕派對雖然依舊在幾天前舉行了，但歡樂的笑聲已經不多。

莫曉心耐心的倒數着曾美寶尾七的日子，因為她接受了陳淦波的建議，尾七後進行超渡，可以脫離重覆跳樓的痛苦。她還這麼年輕，不幫忙的話可能還要跳五、六十年… 現在至少知道這事短期內可解決，這無疑令莫曉心可以鬆一口氣，心情也不再那麼凝重。

學校的聖誕假期開始了幾天，陳淦波的瘋狂斯巴達式操練已經開始了，以應付一月底的模擬試。

莫曉心很有耐心的完成練習，然後抿笑道：「叉燒飽，今天到此為止吧。」

陳淦波看看腕錶，下午三時，問道：「這麼早結束嗎？」

莫曉心舉起一根手指，道：「今天是我們第一個平安夜，我都安排好了，兩個人在寶盈慶祝。」

陳淦波看到她的神情，大概也估計到要怎樣「慶祝」了，便問道：「不是應該慶祝聖誕的嗎？怎會變了慶祝平安夜的？」

莫曉心笑問道：「沒聽過『平安夜，性愛夜』嗎？」

陳淦波笑了，駡道：「胡說八道！沒聽過這版本的！我只聽過『平安夜，失身夜』。」

莫曉心道：「叉燒飽，幾個月前已經失身給你了。那麼平安夜還有甚麼好玩？」

二人到了寶盈的家，陳淦波忽然問道：「妹妹，上回清理這地方是甚麼時候？」

莫曉心道：「認真清理的話，我媽走後就沒有了。」

陳淦波道：「今天清理一下吧。」

莫曉心問道：「新年前才清理不行嗎？」

陳淦波反問道：「現在不是新年前嗎？。」

莫曉心道：「農曆新年啊！」

陳淦波道：「那還有一個多月呢…今天不行嗎？」

莫曉心道：「我不要！」

陳淦波道：「明天可以嗎？」

莫曉心道：「明天要把這裏翻轉也可以，偏偏今天就不行。」

陳淦波拿她沒辦法，問道：「今天也是環保那個嗎？」

莫曉心道：「我很怕打針。」

陳淦波道：「我知道。」

莫曉心道：「所以今天不環保。」

陳淦波問道：「買了東西嗎？要不要我去買？」

莫曉心笑道：「買了。」

陳淦波又問道：「買了多少個？」

莫曉心問道：「是不是每次都要問？」

陳淦波應道：「就怕一會兒被妳搞得我半天吊。」

莫曉心笑道：「肯定夠用的，好嗎？」

陳淦波自言自語道：「就怕妳這樣說。」

莫曉心問道：「你說甚麼？」

陳淦波答道：「我沒說甚麼。話說，十二月的時間還穿迷你裙合適嗎？」

莫曉心揭起短裙露出粉紅色的小內褲給陳淦波看，笑道：「方便嘛。」

陳淦波說道：「妳說話不要那麼直接可以嗎？」

莫曉心道：「跟叉燒飽在一起還要繞圈子嗎？」她一把抓住陳淦波，壞笑道：「你也餓得本姑娘夠久了！快來！」

兩口子翻雲覆雨過後，陳淦波問道：「晚餐出外吃還是買東西回來？」

莫曉心道：「儍的嗎？平安夜外面餐廳那有位置？東西又貴！我做了蛋糕今晚吃，早上已預早帶來放在冰箱裏。」

陳淦波不禁莞爾，原來又是早有準備的。

二人吃過蛋糕後便交換了聖誕禮物。

莫曉心看到陳淦波拿出聖誕禮物時不禁一呆，笑道：「原來你也準備好了。」

陳淦波道：「早準備好了，既然今天慶祝，當然是今天送給妳。聖誕快樂！」

莫曉心接過禮物，是軟綿綿一份東西，難道是衣服？

陳淦波接過莫曉心給他的禮物，是一個很小的禮物盒。

莫曉心道：「叉燒飽聖誕快樂！」

陳淦波道謝後把禮物放進背包裏，莫曉心問道：「不拆開嗎？」

陳淦波搖頭道：「這當然要等拆禮物日才可以拆開啊。」

莫曉心問道：「我的也不能拆開嗎？」

陳淦波搖頭道：「不能。」

莫曉心問道：「是甚麼來的？」

陳淦波笑道：「秘密。」

莫曉心問道：「這兩天叫人家怎麼辦？」

陳淦波笑道：「就放在一邊當作未收到吧！要不我先拿回，兩天後再給妳。」說罷便伸手去拿莫曉心手上的禮物。

莫曉心把禮物快速藏到身後，道：「不行。」然後她用力把陳淦波在沙發上推倒，騎在他上面。

陳淦波問道：「妳想怎樣？」

莫曉心道：「蛋糕我吃飽了。」

陳淦波問道：「那又怎樣？」

莫曉心吃吃笑道：「蛋糕吃飽後當然要吃你了！」說罷便俯身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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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假期後學校裏的教授課程已進入最後直路。

對於陳淦波，莫曉心，羅珊珊和馬小寶來說，這些課程已不是新鮮東西，上課只不過像複習而矣。

莫曉心每天上學都繞着陳淦波送給她的聖誕禮物，那是一條米白色的頸巾。

是陳淦波親自編織的，在暗處有一個小小的心形圖案和一個籃球圖案。

她送給陳淦波的是一個有二人合照的匙扣，陳淦波自己已穿在鎖匙上每天帶着。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一月十五日，昨天是曾美寶的尾七日子。今天陳淦波和莫曉心看到曾美寶，她已牽着兩個小朋友的手在操場等着。

他們走到曾美寶跟前，淡淡一笑，輕聲道：「終於等到今天了。」

曾美寶苦笑道：「是的呢。」

過了不久，他們都看到張喆出現了。

他見到陳淦波，臉上顯得有點吃驚，刻意避得遠遠的走着。

曾美寶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蹲下來抱著兩個孩子，哭道：「你們兩個萬事要小心，報仇後就要快快輪迴。媽媽今世對你們不起，下輩子要再做我兒女，我一定會生你們出來，好好補償給你們。」

兩個孩子也哭着擁抱她，道：「媽媽，我們就這樣約定了。」

曾美寶幽幽道：「你們要好好記着，那個男人叫張喆。」

曾美寶帶他們飄過去張喆背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去吧，孩子們。」

兩個孩子點點頭，就開始跟隨在張喆背後。張喆隱約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頭又沒看到人，只好繼續前行上課室。

曾美寶走回陳淦波跟前，道：「不知道他們報仇要花多久。」

陳淦波道：「他們年紀還小，能力有限，恐怕要花個十年八載。但這些年裏，他的所作所為都會被他們看在眼裏。報應遲早會來。跟我來吧。」

陳淦波帶莫曉心和曾美寶一人一鬼走到暗處，道：「美寶，現在我先把妳安置在一個小瓶子裏，兩天後為妳超渡。」

曾美寶點頭道：「拜託你們了。謝謝你，淦波。」

陳淦波點了點頭，拿出一個小瓶子，口中唸唸有詞，手中在空中寫符，忽然曾美寶的魂魄就在莫曉心眼前消失了，然後陳淦波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放在書包裏。

莫曉心問道：「美寶在瓶子裏？」

陳淦波點了點頭，道：「走吧，上課去。」

隔天星期日，陳淦波和莫曉心帶着那小瓶子去到朱子健在深水埗的神壇。

朱子健早在神壇恭候，預備好三牲酒禮，衣紙，符紙，狀紙。

陳淦波旋開瓶子，曾美寶出來後向朱子健深深鞠躬致意。

朱子健點頭道：「乖了，妳是美寶吧，看看自己的名字籍貫生日有沒有錯？」他把寫在紙上的資料給她看。曾美寶覺得朱子健厲害，竟然可以看見她。

曾美寶看後點點頭道：「沒錯了。」

朱子健又點頭道：「很好，現在誠心跪在壇前，雙手合什，然後我們開始儀式。」

朱子健師徒二人見她跪下合什，便開始燒符唸咒上乩。

整個法事弄了兩三小時，師徒二人皆是大汗淋漓，莫曉心在一旁看着，見曾美寶跪下合什一直沒動，她是多麼期望曾美寶可以早日脫離痛苦。

忽然莫曉心看到謝遠朋出現在她眼前，不禁嚇了一跳。

謝遠朋也有點錯愕，但他看到曾美寶後便明白了，道：「原來你們認識的。出來吧，要帶路了。」

莫曉心的心卜通卜通的跳，顫聲問道：「帶誰的路？」

不會是舅父或是叉燒飽吧！

謝遠朋的答案令她舒了口氣：「當然是要帶曾美寶的路，還會是誰？這位師父燒了文件下去受理了，她的名字已在生死簿上，快出來吧。」

莫曉心點點頭，躺在神壇裏的沙發上，唸咒結手印後便出來了。

此時法事剛完結，朱子健師徒二人轉身看到出竅後的莫曉心都嚇了一跳。然後笑道：「這麼湊巧由你們帶路啊！」

朱子健見到謝遠朋後點頭笑道：「謝師父辛苦了。這些年謝謝你照顧我們家麗嫦和曉心了。」

謝遠朋也點頭道：「原來是麗嫦的弟弟，終於有機會碰面，久仰大名，幸會。」

莫曉心指了一下陳淦波，道：「這是我的男…朋友。」原本想說男人，但覺得不妥，立時改口。

陳淦波向謝遠朋微微欠身，道：「謝師父你好，我是陳淦波。」

謝遠朋望了他一眼便把他認出來，道：「原來是曉心的同學，陰陽眼是嗎？」他知道陳淦波能見到他，應該是有陰陽眼，所以一點也不驚奇。

陳淦波點頭道：「是，天生的陰陽眼。今天麻煩你們為美寶帶路了。」

朱子健道：「美寶，有人來接妳了，先向祖師爺磕頭道謝再起來吧。」

曾美寶磕頭後緩緩站起來，轉身看到莫曉心一身日本神社巫女裝，不禁一呆，驚嘆道：「曉心，甚麼時候換了套這麼可愛的衣服？」

莫曉心笑道：「美寶，這是我的工作服，師父和我是今天負責帶妳到地府報到的勾魂使者。」

曾美寶不禁一怔，吃驚問道：「妳是勾魂使者？」

莫曉心笑道：「妳以為上課時我真的睡着了？那時都是因為要帶路，好像現在帶妳一樣。」

曾美寶問道：「淦波都知道？」

莫曉心點頭道：「他有陰陽眼，我第一次從學校出動時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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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送别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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