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彼端，是甚麼？ - 其九

第十二天的清晨。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SaqImd5K

詩彤剛好比鬧鐘設好的時間早起床，她梳洗後在客廳計劃如何運用多出的時間。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3ZoSAzqw

時間的流動速度難以捉摸，如果問一個在做平板支撐和一個在玩遊戲的人一分鐘有多快，他們會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EgzRE9jd

人們經常提倡要善用時間，但人們怎麼知道自己在善用時間？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G7mJzDwh

是靠做有意義的事嗎？何謂有意義？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S5e2xAW8

詩彤穿上運動服晨運，她打算善用多出的這份時間。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ufPu4HS2

鳥兒的歌唱聲伴隨詩彤跑過每一個街角，像是加上太多藍色染料的天空為這趟旅程添上一份迷離色彩。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fgirKdqN

但每一步和每一下呼吸都非常真實，地球的重力使她踏實地前進。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F3q5sIKw

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z2S171Ig

詩彤一邊跑一邊想著其他的可能性，自己沒有被車撞倒的可能性、自己在不同地方生活的可能性、自己從未誕生的可能性.....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sEFgOVZH

當人生即將走到盡頭時總會有「如果我當時......」的幻想。想以得到無解問題的答案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也可以做得更好。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bKWM6TEl

但幻想不會成真，我們只能接受即將逝去的現實，有些人甚至連幻想的時間也沒有。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Qm5b0ze1

僅是回憶一生經歷，幻想不同可能，隨後帶遺憾消失，留悲傷給殘存的人。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J1YdENql

如此無情的事實，怎能輕易接受？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J2QqMG7R

能接受的人擺脫哀傷，不能接受的人呢？難道有人想他們鬱鬱而終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s1dBZX0O

詩彤太沉醉於跑步帶來的麻醉效果，差點趕不及回家。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1AltV3OZ

她跟同坐飯桌的父母說：「今天我想請假。」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qrjaZGvS

沒有理由繼續浪費光陰在沒意義的事上吧？每天最有行動力的時間就這樣被消耗，完全不合乎經濟效益。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vjOiRTCV

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會覺得時間被偷走了吧？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qpsyn3L9

「我有理由，但不能告訴你們。」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v2Nq3OCz

「妳愈來愈得寸進尺了。」父親用筷子拍打飯桌。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gW3iPbQm

「只要你們不擔心我，我就做甚麼都可以。」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y5fytCRC

「妳又沒有病，為甚麼不上學呢？」母親試圖阻止事態惡化，氣氛緊張起來。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TpQZHVpD

想說又不能說，不說又會產生阻礙，為甚麼總要強逼人選擇呢？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vceeClm7

為甚麼上天總是要逼人到絕路，連一點喘息空間也不施捨呢？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4BSRYADY

為甚麼人明知無處可逃，仍要和絕望抗爭到最後一刻呢？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zu9deBqY

因為有求生希望嗎？那麼預知到自己末路的人呢？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D8zkB2Um

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XkTaoX4i

對自己命運有先見之明卻仍想求生的人會絕望，毫無頭緒的人會絕望，只有不想求生的人不會絕望。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cBZ1cd6O

他們接受了現實，擺棄那虛無縹緲的妄想，選擇渡過人生的最後一段光陰。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H6jEssHA

他們愚蠢嗎？畢竟假若他們沒有放棄，也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堅強活下去，擅自站在施助者的角度說要「拯救」他們也未免太自私。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DnUTO2ew

就像某位女孩曾經說完「對不起。」便忍不住關自己在房間裏，有誰能帶她走向光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Vl2Tqu29

少女深知需要求援，但亦害怕因別人傷得更重。缺乏藥物獨自與病毒抗爭，後果就是令她病入膏肓。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sRdm5fl5

即使會痛，唯一選擇是強忍傷痛呼救。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Lv69iGsZ

幾分鐘後她便走出房間，對默默吃早餐的父親說：「你給我行李箱的話我便去上學。」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etaHGguo

沒有必要於無理之中追求真理，在這即將瓦解、混沌般的世界裏不講理地到達終點也合乎情理吧？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JnzHZw7O

「看來妳染了白痴病。我現在打電話去學校幫妳請假，妳做好比上課辛苦一百倍的準備。」他凝重地離座走到家居電話前打電話。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iAtA8V7t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siKfy0JP

他等待校務處員工接起電話，詩彤緊張得忘記他在附近，不知該看哪裏的同時張口呼吸。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3suZdJ6F

在校務處員工自我介紹後，他平淡地解釋狀況：「我是中學6A班陳詩彤的父親，她有些感冒所以想請假。」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trF1Pnhw

「沒問題，請讓她好好休息。」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OdgfYi00

「多謝關心。」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g8YsXxoB

他掛斷電話：「妳做好準備了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Tq39tz43

詩彤母親早已縮回房間向神禱告女兒不要出意外，但她也許應該早兩個星期禱告。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KnWgEuGr

沒洗完的碗碟堆放在洗碗盤無人理會，詩彤的計劃也像它們般不知何時才能繼續前進。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yWBk3Bq5

「我還沒準備好你也會來。」詩彤話音未落，父親便吼出一聲：「跪下！」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BWQZmHmG

明知不反抗便不能逃離，被囚禁的小鳥找到機會還會甘願服從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CD4s88Y8

「為甚麼我要跪下？」詩彤誠心地問。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sZKri0KW

「我叫妳跪就跪！」父親走到她面前向她叫出命令。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74k5uYatL

「為甚麼『你叫我跪下我就要跪下』？」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yTo4Bhmh

死亡可怕嗎？當然可怕。即使平日經常掛「我不怕死」在嘴邊的人也會盡全力遠離死亡。為了逃避死亡，連本來不願做的事也做得出。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CeLXrzPs

倒過來說，如果有人拋棄恐懼接納死亡，便會不做本來因恐懼而做的事。他們不會再為強權卑躬屈膝，更不會為求存加害他人。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WyfKTZZE

詩彤準備好迎接未知危險，甚至在想父親會向她身體哪處揮拳或者會不會直接抱起她摔到地上。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DLGqBnI0

「為甚麼妳那麼執著行李箱？妳要去旅行還是離家出走？」父親選擇忍住氣問她原因。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FHu4tcTd

詩彤稍微放低警戒，雖然她要去旅行也要離家出走，但她開玩笑地說：「你知道我很喜歡旅行但一直去不了，不能讓我體驗一下去旅行之前的雀躍之情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ZuTuoP6N

她深知這個笑話荒誕得不能說服任何人，不過似乎她父親正是知道女兒為了到山的另一邊有多麼瘋狂而相信，「好，妳想要那爛箱子就給妳。雖然現在已經遲到了，妳最好快點去學校。」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Ie7XMTGV

詩彤明白出爾反爾一定會迎來百倍以上的反撲，不過既然達成目標也可以稍微讓步。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4xwLXoda

「謝謝。」她收拾書包打開家門。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QkwnG6kz

鐘聲的回響離開多時，詩彤才慢慢打開班房門。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3cbjaC9t

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和同學看見她一點汗也沒滴，她表現得很不情願地回到座位放下書包拿出課本。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UKB1k5ms

「詩彤妳遲到嗎？現在已經是—」數學老師望向時鐘，時針和分針指著「八點三十三分」。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D9q3Uc0u

詩彤偷問羨琳現在在說課本的哪一頁並翻到那一頁後回應：「其實我今天早上請了病假，但是我剛剛又決定回來上課。」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0iGHgyiL

詩肜有預感同學們會連繫她患病和她最近的怪異行為兩件事，「只是有些頭暈而已。」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Doo6Ez2I

「妳請了病假就應該在家裏休息和看醫生。」數學老師建議。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lJyDF6Gg

儘管出師有名，但詩彤不打算違反和父親的協議，「我真的沒事，我也不希望因為我阻礙到大家上課。」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2IXPzqSv

她心中不祥的預感再次升溫，但她只能在被父親禁足或被人起疑兩種風險下擇一。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CGZ3UZ25

「如果又覺得不舒服就要去醫療室，不要弄壞身子，現在可是關鍵時刻。」數學老師繼續授課。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aw6ll3R1

為了考上大學的關鍵時刻？這裏可能有幾個人會成功，但不會是詩彤。她有想過以這種方式去看看山另一邊的世界，但她不喜歡讀書。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B7IXqJ2J

用幾小時換取之後十八天能自由活動的權利也不算吃虧，而且可以趁這時候慢慢規劃每一天要做甚麼。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Fl2R27LR

現在確實是關鍵時刻，決定接下來能不能成功達到另一邊的關鍵時刻。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OQuxYtHt

深夜，詩彤趁父母熟睡時偷偷帶著行李箱離家。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aa9iWPrY

如果要不上課又不被父親拿回行李箱，只能先埋在一個離家比較遠的地方。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6QvlZhif

她在漆黑的街道走著走著又想到另一個方法。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zSwncFS2

埋掉行李箱的話，拿出來時便會沾上泥土，清潔就很麻煩。不如直接找信得過的人藏起來吧？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78QdXbqI

詩彤想到這個百無一失的辦法便開始往羨琳家走。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2ANYq5LH

來到羨琳家門前，為了不吵醒她的家人，詩彤打了個電話給羨琳。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GxWTAJTh

起初電話沒有回應，詩彤焦急地等了數十秒羨琳才接電話。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DQ8TlI8c

「現在幾點了？」羨琳拖著睡意說。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YK1XlWAn

「妳可以開門嗎？我有些東西想交給妳保管。」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svd5BQGI

「妳等一下......」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6IhBWOgy

不久後，羨琳穿著睡衣打開家門，「我以為妳會穿得比較......適合運動。」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9LrYAPB8

「妳發現了？」詩彤頓時驚惶失惜，直接放行李箱到羨琳面前。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Eahavvdz

「發現甚麼？」羨琳基於自我防禦機制提及行李箱：「我以為妳想做運動。那是行李箱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ysDLY7fk

「我爸的。妳先幫我藏起來，我明天會到妳家拿。」詩彤希望羨琳甚麼問題都不要問。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o6tO2IHc

「如果你是偷來的我不就成了共犯？妳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有多惡，妳是他女兒他才不打妳，我是家外人他一定會更兇狠！」羨琳一聽見有可能對她不利的事便馬上清醒。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RvJjhfgF

詩彤心裏也預計到羨琳會拒絕，打算用一個不重要的祕密跟她交易。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mPipfAJr

「那我跟妳說一個秘密好不好？」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a3O83Mef

「甚麼秘密？」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ZTMXxGuZ

「我明天會逃學。」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576O8ZUl

羨琳聽見她說逃學便不經意地後退一步，「妳有病嗎？又偷妳父親的行李箱又逃學？」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i187Ehfh

詩彤也自覺自己做的事很瘋狂，但並非無理。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VRh0P33L

「如果妳真的很不想上課，妳不如申請休學一陣子吧？總比冒被父親不斷責備的風險好。」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zsg6FJlM

「他不會肯。」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yjkr581J

「妳先試一下。」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acVGQvoe

羨琳向詩彤拋了個媚眼，詩彤不是覺得不可能，只是認為成功率很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kVjLKKwW

父親並非不講理的人，而是極度堅持己見。再加上他強勁的氣焰，才讓其他人不敢和他理論。這種形象也幫助過詩彤解決或避開麻煩許多次，例如和學校老師談判、在街上被捲入爭執時......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DQRRAw0r

不過父親決定了的事就很難叫他轉意，他和人說話也是軟硬兼施，不是克服了心理壓力就能駁倒他。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eoROSpXP

儘管成功率如此低，詩彤再仔細想想後覺得羨琳的建議有參考價值：「好吧，如果不行我再來找妳。」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fTGJUZv5

看來詩彤今早制定的計劃仍有許多不足之處，例如她原本打算住在羨琳家。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Z4ZfcuQy

「晚安。」「晚安。」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4TCT50Rt

詩彤取回行李箱回家準備明天再和父親談判，但她一回到家門口便看見父親站在那裏。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S88xsUWY

他看見詩彤後一言不發便打開門回到家裏，詩彤也用他沒關的門回家。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mmVC264s

父親開燈後坐在飯桌前問：「去了哪裏？」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IvCEv32F

詩彤放行李箱到門邊後坐在父親對面，「朋友的家。」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n6EJjnun

「去做甚麼？」「想把行李箱交給她。」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1OUw5ZQR

「為甚麼要交給她？那是我的東西。」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YcQoLWBe

如果誠懇地請求，父親也許會網開一面。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uEyKAv24

詩彤抱持如此想法招供：「不想被你拿走。」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HiKv2dZP

「為甚麼我會拿走給妳的東西？」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FQZsn6qJ

父親也猜到詩彤有些企圖，但他始終不明白她做這些事的用意。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HSv6ANhJ

詩彤覺得不該向他說明原因，但說自己要做甚麼也不算說謊吧？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LugN5MuT

「我明天準備離家出走不上學。」她淡定地回應。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hxlCyzLY

「為甚麼不上學？」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C7Qxpk16

詩彤覺得不能再被困在這個死胡同，是時候想個藉口。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fylza7KT

不能說自己快死了，又不能隨便找個荒謬的理由，該怎辦才好？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q1zgxIaK

說患了病嗎？找個醫生不就可以揭穿？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qRYxA5q0

既然他這麼想驗證，就找些不能證實的理由。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T9PMD0bD

詩彤想了又想，「因為我不喜歡上學。」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J80Xbd5v

父親失望地掩著頭：「妳不喜歡就可以不做嗎？人人都可以做想做的事世界就大亂了！」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EIQptvOF

「我不去學校你可以做甚麼？打暈我然後拖著我去學校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fpLlK8mm

現在正是和父親決鬥的時機，無論如何也要說服他，不可以再退縮。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bVXgdbuT

「妳甚麼時候變得膽子那麼大了？敢那麼大聲跟我說話？」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fGEZCIYU

「你想知道為甚麼我不想上學？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到山另一邊去！」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jqg4uCst

詩彤握著大門門把做好不再回家的覺悟。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lbalhKOm

「妳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父親留在原地向她大叫。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69G2svKf

「我正有此意。」詩彤拖著行李箱用力關上大門離家。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A7ojNIRv

詩彤走到羨琳家打電話給羨琳，羨琳接電話後說了一句：「我很快出來。」便掛斷電話。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OnJJnrXV

不久，羨琳便氣沖沖地打開家門：「我不是叫妳和妳父親說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lLEunCqO

「我說了。現在我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妳家裏。」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uqR10zQc

「我想知道妳為甚麼弄出那麼大的事情也要離家出走。」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Fg2I9trx

詩彤知道紙很快就包不著火，但還想盡量拖延。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T6XV7xOm

「我過幾天會坦白。妳可以先讓我住在妳家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cavfS05h

「鎮子很小，他終有一天會找到我家來的。」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OIu8zYHv

「躲得一天是一天。我也不會住很久。」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lDHz8Zjk

羨琳有很多問題想問詩彤，但還是決定先讓她進門：「好吧。妳想和我一起睡還是睡客廳？」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jc96Qref

「可以和妳一起睡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uD6uu66Y

羨琳以為她會明白自己在開玩笑：「可......可以。但是妳一定要告訴我妳到底在搞甚麼。」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k3NeWN02

「我會。謝謝。」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LRLPkmZI

羨琳勉為其難讓她暫住：「歡迎。」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wUbdJgG2

兩人進屋，詩彤二話不說便問羨琳的房間在哪裏，得到答案後便馬上進房。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mZlfZtGA

詩彤打開燈，但未看清內裏環境便被羨琳關燈，「我很睏，要參觀就明天請早。」羨琳脫掉拖鞋上床。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5K4ZUsby

剛爭執完的詩彤也敵不過睡意墮入夢鄉。

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unFacnEx

ns216.73.216.176da2

其九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