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賀文 - 我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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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春的午後，陽光斜曬進教室，將空氣烘的暖洋洋的，大半同學因此陷在夢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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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還醒著，但他沒怎麼在聽課，怕一細聽自己的清醒也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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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就不太懂，為何後桌的女朋友，能將這麼沉悶的化學課聽的如此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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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完全不討厭化學，但他從來沒想過會有老師的語調能那麼哄人，簡直是夢鄉的甜美迎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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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頭的荻汎，身體坐的直挺，手拿著筆，全神貫注的的聽著，和周圍的人形成了極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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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鐘聲響起，老師輕慢慢的結了尾，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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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咒破除，教室裡的同學紛紛甦醒，有幾個人伸著懶腰，還有幾個在擦桌上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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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轉過頭，手放在荻汎的桌上撐著頭，看她低頭抄寫著方才課上的東西。「怎麼了？」荻汎沒有抬起頭，柔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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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妳怎麼能醒著。」他說，看她甩著沒水的筆，遞了自己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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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然沒有抬頭，接過蕭宇的筆。「你不也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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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聽課的關係。」他放下手，直接爬在荻汎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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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看見他的眉眼爬上了些倦意，放下筆，拉著他的手到教室後頭的窗邊。「吹吹風，就不會那麼想睡啦。」她含著笑，溫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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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往後靠在牆上，伸手整了整她的頭髮，放開後，又立刻被風撲亂了，荻汎烏黑的長髮輕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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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又亂了。」他低聲說，不經意聞到一絲淡淡的玫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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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笑了笑，抬手戳了戳他有些懊惱而皺起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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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沒有發現，但教室裡的同學們幾乎都掩著視線，偷偷看他們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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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和蕭宇交往幾個月了，轉變非常明顯，尤其蕭宇，以前的那個萬年撲克臉，現在竟也會露出溫柔、懊惱等等的表情──只對著荻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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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瞎了，瞎了。」亞晴喃喃的碎念著，抱著兩個水壺向二人走來。「你倆可真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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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麼……！」荻汎轉向她，面色可見的有些紅，蕭宇倒是輕輕揚起了嘴角，亞晴朝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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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節體育課啦，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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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什麼很恩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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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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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汎汎。」空蕩的教室裡，亞晴放下一本剛讀完的小說，往後靠在荻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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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下午，本該是社團的時間，兩人參加的文藝社老師因為私人事情停止了一次社課，導致她們坐在教室後面的地上，一人讀著小說一人看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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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為什麼不坐在位置上，純粹是因為亞晴想和荻汎依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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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荻汎輕答，翻過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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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完了，我們去別的地方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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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社團時間，要轉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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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亞晴想了下。「我記得熱音社某些練團時間是開放參觀的吧？」說完，她拿出手機開始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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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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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音社，蕭宇的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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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欸有欸！」亞晴得到了資訊，樂的跳起來，抓住荻汎的手就直接往外拖，只緩下來把兩人手上的書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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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沒來得及說什麼話，但也不怎麼想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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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她也挺想看的，蕭宇玩樂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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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裡！」十分鐘後，兩人繞到學校較偏遠的地方，在實驗樓旁邊，也就是蕭宇向荻汎告白的地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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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荻汎雙頰就熱了起來，畢竟她的初吻也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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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晴沒留意到，再度抓著她的手往樓梯去，尋找蕭宇在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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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學校熱音社的人不少，多少也有快十個樂團，因為實在受歡迎，學校也很支持，這棟四層的大樓本來也只有一樓當音樂教室，熱音社人多了起來後，乾脆二樓以上就全給他們了，基本上是一個樂團能有一個教室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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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的樂團在學校裡甚至學校外都很有名氣，因此亞晴順便也問到了他們所在的教室，拉著荻汎直奔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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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到三樓，二人就看到在最後面的門外站了一小群學生，另外有一個人靠在門口面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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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樣，不要趕我們走嘛。」走近後，荻汎聽見那群學生中帶頭的女生奶著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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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唷，我的雞皮疙瘩……」身旁亞晴喃喃唸著，荻汎很有同感，那聲音實在聽的她整個人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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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啦，」荻汎轉向另一個聲音的來源。靠著門的男生一頭褐色長髮，耳尖閃著銀色的光亮，領帶鬆散的掛在脖子上。「園藝社的老師都來罵過我們了，所以你們今天還是回去吧？」他面帶微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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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心道這人可真厲害，面對這種攻勢還能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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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生似乎也知道沒辦法，奶著又說了幾個字，就調頭往回走──往荻汎二人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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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同時，褐髮的男生視線也往這裡來，注意到荻汎，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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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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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懵了，亞晴也愣著，那些人正要走過去，頓時也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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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正疑惑，褐髮男生又動作了，他回頭，向教室裡大喊：「蕭宇，你女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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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晴嗤的一笑，低下頭抖著身子，荻汎的臉瞬間漲紅，而那些人齊齊轉過頭盯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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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來不及反應──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個人探出門來。蕭宇凌亂的黑髮、歪斜的領帶、被汗水沾濕的白襯衫，荻汎的臉又更熱了一些，當機當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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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著幹嘛？過來。」蕭宇說，低音磁性的聲音縈繞在她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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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貓啊……」耐著害羞，荻汎小聲吐槽了一句，身邊的亞晴聽見，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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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麼唸著，她還是乖乖的走向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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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群人擦身而過的瞬間，亞晴聽見了很小聲的一句話：「嘖，蕭宇的女朋友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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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哪裡還有奶，語氣盡是不屑。亞晴稍稍偏頭，沒看出荻汎的表情有什麼變化，想她離的比較遠應是沒聽到，也就沒做太大的反應，只轉頭瞪了眼帶頭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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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妳好啊嫂子，」走近門口，褐髮男生熱情的向荻汎打招呼。「我叫曹焰，叫我阿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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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你的名字可真適合。」亞晴評論道。「我是亞晴，你嫂子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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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來嫂子去的，不累嗎。」荻汎害羞的要命，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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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喜歡？」蕭宇輕聲的說，一邊牽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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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哽了哽，最後也沒說話，就默默跟著走進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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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大家！」一跨國門檻，曹焰對著台上另外三個人大喊。「這是蕭宇女朋友，和她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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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轉過頭來，髮型不同儀容也不一樣，但有一個共同點──或說他們五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清一色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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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亞晴附在荻汎耳邊說。「果然是學校最受歡迎的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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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這麼不在乎顏質的荻汎都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都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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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稍微跟妳們介紹一下，」曹焰走上前一步，抬手先比向最右邊，坐在爵士鼓後，黑色短髮俐落的男生，他的服儀明顯是這群人裡最端正的，只為了方便而捲起袖子。「寒群湮，我們都叫他群，明顯是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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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指向群的旁邊，金髮的少年沒打領帶沒紮制服，甚至開著一顆扣子。「這是貝斯，王洋，叫咩咩就行了，補牢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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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晴人抽了一下，荻汎覺得不怪她，的確是夠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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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你個頭。」王洋放下貝斯，走向他們等，而荻汎發現他沒有反駁咩咩的部分。「我是王洋。」他說，爽朗的伸出手向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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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蕭宇拍掉他的手。「她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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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孩不明所以，曹焰於是解釋了起來：「這傢伙可是花花公子，妳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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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晴瞬間往後一大步，瞪著王洋。後者做了個鬼臉，轉身走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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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這個……」曹焰繼續介紹，比向最左側，少年黑色長髮綁在腦後，紮著衣服卻沒打領帶，最上面的鈕扣搖搖欲墜的樣子。「是鍵盤項恆勛，他是我們裡面最小的，所以都叫小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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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恆勛翻了他一個白眼，微微抬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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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是吉他、和聲，還有熱音社的社長」曹焰走上台揹起電吉他，彈了一個和弦。「阿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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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我們偶爾彈吉他的主唱──蕭宇！」他擺了個華麗的手勢指向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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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有點無奈，回頭一瞥，看見荻汎眼裡充滿的期待，輕輕笑了，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麥克風，站在五人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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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他說，領帶和衣擺隨著窗外流進的風拂動。他望著荻汎的雙眼，一字一字填進她的期待。「715，歡迎兩位來看我們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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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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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5，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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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團結束後，蕭宇撇下團員，送荻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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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校園，荻汎跳了兩步轉過身，對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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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蕭宇伸手，拿走荻汎的書包揹上，他總是這麼做，說他揹的是斜背包不衝突。「因為，那是我們相遇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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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群傢伙，還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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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一出來她就懂了，腳步彷彿踏回那個夏天，暑期輔導開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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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陽高掛的七月盛夏，嶄新的校園，陌生的廊道。那天她忐忑的踏進教室，遇見了鄰座的亞晴，遇見了後排的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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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笑了笑。「你蠻浪漫的嘛。」她轉回來，和他比著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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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蕭宇說，邊抬手摟過她的肩，一台機車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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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總會順勢靠在他肩上。蕭宇很喜歡這樣，荻汎不太主動，但被他攬過來就不會跑，像個小棉花糖，遇到溫度才會融化，黏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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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她只是點了點頭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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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層移動，夕陽餘暉流轉而下，罩住二人。荻汎低著頭，蕭宇看不清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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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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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只是有點熱而已。」她笑著說，可蕭宇從她的笑裡看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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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清楚，荻汎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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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岔路到了，」蕭宇沒來得及說話，她突地停下。「今天從這裡分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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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到了岔路，從這邊開始，兩人的家在完全相同的方向，但荻汎家不遠，他通常會把她送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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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似是看出了他要反駁，她很快的又說。「今天我媽要我幫忙買東西，要繞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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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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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怎樣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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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仔細的看著她，方才的異樣好像沒有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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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放心，但知道自己爭不過，於是他把背包還給荻汎，然後往前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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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稍稍彎了腰，緊緊的抱著她。許久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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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我走了。」他說，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語氣裡帶有不捨。「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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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荻汎依然笑的燦爛。「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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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轉身，笑容消失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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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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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底，學校即將到來一個大活動──園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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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班級都沸騰了起來，訂下店鋪內容後就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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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的班級做的是飲料店，主打飲料的外觀精美，店員們都會打扮成可愛動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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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遊會的前一天，為了讓學生能有比較多時間準備，學校這天特准學生們可以待到晚上十點才離開。當天的活動則會一路持續到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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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和家裡講好了，今天會待晚點，接著直接到亞晴家裡住。她很興奮，第一次跟亞晴待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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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晴的手很巧，負責改服裝，毛茸茸的髮箍或是有尾巴的圍裙之類的。荻汎對這方面則完全不行，只幫忙校對菜單、宣傳單，送去影印，連熱音社的傳單也一併攬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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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遊會另學生們期待的其中一個原因是表演，操場會搭上一個小舞台，跟著時段表演事先報名好的個人或團體節目。如此熱門的熱音社佔了將近一半的時段，最受歡迎的715在社團內外都沒有異議的條件下定為五點半到六點的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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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表演，蕭宇最近一放學就到社室去練習，忙的不行，荻汎很怕他累壞，常準備小點心或飲料，拿到那邊去和幾個人打了招呼後才回家。今天也不例外，五個人在音樂樓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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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汎。」聞聲，荻汎轉頭看向門口，蕭宇斜靠著教室門喚她，黑髮一如既往的亂，身上的短袖白色T恤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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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皺了皺眉，一手拿著資料夾，另一手從旁邊的椅子抓上自己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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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他身邊，她張開外套蓋在他肩上。「晚上還是有風的，你這樣會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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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穿著短袖的不是嗎？」他牽上她的手走出教室，輕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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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沒流汗啊，」她伸出另一隻手，替他披好自己的外套。「總之你穿著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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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知道了。」他無奈回道。兩人一同走向學校對面的印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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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晃著兩人牽著的手，自在的哼著歌。蕭宇享受著這一刻，享受清涼的晚風、身旁女友的聲音、她的手傳來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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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多星星！」荻汎抬頭，興奮的對他說。八點的夜空清澈，閃著點點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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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蕭宇應聲，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她的側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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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來說，什麼樣的璀燦都不比荻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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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後，兩人手上各抱著幾個袋子走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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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學生正好要往外走，自然的注意到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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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那是蕭宇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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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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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們太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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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爆開一陣小小的騷動，蕭宇注意到荻汎頓了頓，加快腳步，還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很少，但他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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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蹙了眉，想起沒能送她回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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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的夕陽和現在的路燈，光線下，荻汎的表情，他一樣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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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分別後，蕭宇想了想，拿出手機私訊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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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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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汎汎妳超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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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亞晴和其他服儀組的人，打扮好自己後為同學們裝扮，戴髮箍、換服裝，然後幫他們化上符合自己角色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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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也忙著，幫忙裝飾店鋪，確認各項目，她是他們最後一個處理的人。

　　她扮的是紅眼的黑貓，戴著貓耳髮箍，全黑的洋裝和──不知怎麼做到的──帶有短尾巴的圍裙，穿著同樣黑色的瑪莉珍鞋，赤紅的貓瞳變色片和淩厲的貓眼妝，鼻頭塗黑，頰上拍上腮紅畫了幾根貓鬍鬚，最後再加上一抹朱色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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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的全身黑反倒襯的她皮膚白皙，亞晴看的心癢癢，把她的黑長髮綁成兩條辮子，忍不住拍了兩張照片。「妳真的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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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是啊。」和荻汎相反，亞晴是白兔。亞晴是故意選的，這樣她們都是紅瞳，她喜歡她們這種奇異的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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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也拍了兩張照片，傳給亞晴不同校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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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她拿橫舉起手機，亞晴湊過來摟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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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門按下，相片裡，兩個女孩笑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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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點，兩人排的最後一班結束。豔陽下曬了一天兩人的妝難免脫了一些，亞晴拉著荻汎回到教室，拿著化妝盒為她補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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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最後化完口紅，荻汎才不解的開口。「又沒班了，幹嘛幫我補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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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不要想啦，反正可愛漂亮。」亞晴蓋上盒子，看了眼手錶，抓著荻汎的手又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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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孩一路跑到操場中央的舞台下，努力擠到人群中間。站定後荻汎發現時間正好，715的五人走到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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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注意到，站在最前面的蕭宇和中午一起逛的時候不一樣，沒換衣服也沒上妝，但是頭上戴了一對狗耳朵。

　　難怪。她還想為什麼最後一個班亞晴遲到了二十分鐘，完全找不到人的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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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光燈打開，打亮五人的同時台下掀起一片尖叫聲。荻汎再次讚嘆，715真的很受歡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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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聲響起，震耳的節拍帶著她融進氛圍裡。兩人於是跟著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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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踏音浪而過，715唱了好幾首歌，氛圍烘托的越來越高，好多好多人都聚集到舞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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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鼓點結束，尖叫聲隨之群起，荻汎和亞晴也沒忍著跟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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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要到了，人們很快的安靜下來，等待他們要唱的最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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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這首歌，」阿焰往前對著麥克風說，同時蕭宇走到後面揹起木吉他。「和演出表的不一樣，請大家見諒，原因等等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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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一陣騷動，荻汎也很疑惑，她轉過頭，意外的看見亞晴笑的開心，勾著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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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吉他溫柔的和弦響起，荻汎轉回頭，發現蕭宇正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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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首歌是溫柔的，除蕭宇以為的團員幾乎不動作，只偶爾和聲。台下沒有任何聲音，所有人靜靜聽著蕭宇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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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詞以第一視角，敘述著一個女孩，女孩的笑容甜美、歌聲動聽、掌心溫暖，總是將一頭黑髮紮成馬尾，總是認真的上毎一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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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難，荻汎很快就發現蕭宇在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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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視線未曾離開荻汎，望進她的眼，一字一句把這深情的自白唱進她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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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繼續唱著，唱著女孩美麗的側顏，唱著女孩總是全力以赴的做任何事，唱著女孩時不時會犯傻，卻可愛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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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人們發現蕭宇看著的地方，看著的她，開始往旁邊移動，給荻汎製造了一個空間，亞晴也放開她的手退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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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啊，荻汎悄聲的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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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曲來到最後，蕭宇結束最後一個和弦，放下吉他。沒有鼓掌、沒有躁動，人們彷彿都能感應到什麼，只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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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走回到麥克風前，張唇回應大家的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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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歌名是──我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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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寫給一個女孩的，她……很美、很可愛、很帥氣，她對我來說很重要，無法言語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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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歌是想告訴她，我很喜歡她，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只喜歡她，無論如何，她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是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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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他輕聲的，唸著她的名字。而台下的她早已淚流滿面。「我愛妳，我會一直愛妳，為了表達，為了讓妳安心，我會一直說的。」

　　他微笑著，看向她。過去的撲克臉早已融化成西曬的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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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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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不知何時撤下來的曹焰一行人帶頭，人們開始劇烈歡呼，並讓出一條往樓梯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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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感受到溫度，轉身，亞晴笑著推了她一把，於是她順著力往前走。每踏一步，歡呼聲就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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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嗎？」她步上樓梯，蕭宇用只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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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說不行嗎？」開口，荻汎不太意外的聽見自己濃厚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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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蕭宇也往她走近，柔聲的回答。「記得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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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失笑。「你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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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很喜歡。」他一把拉過她的手，把她整個人摟在懷裡。「荻汎，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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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蕭宇低頭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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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聲震天，人們吶喊著，將蕭宇的承諾烙印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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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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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汎，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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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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