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愛在相遇之前便已存在 - 0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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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1

Nitsu

May 3, 2023

130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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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Richard沒有走進歷史文物廳就不會看見Elise的照片了吧？不會對她一見鍾情，也不會想盡辦法回到過去見她，最後也就不會因回到現代，再也無法見到Elise而喪志導致失去生命了吧？但假如一切都是必然、命定呢？

我未來是否也會愛上某個人？是否也會在失去她時跟Richard一樣變得如行屍走肉呢？總覺得因為愛情而變成這樣的人有如毒品戒斷一般，我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所以我下定決心。

「我絕對不會談戀愛。」

即便已接近三月，清晨的空氣仍不由得使人寒顫。如同這冷空氣般，教室裡放眼望去也冷清的只有四個人。

「蛤！？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將頭往右輕撇，發出疑問的是「收購」我隔壁座位的一個女生。此時的她彷彿眼前突然出現大怪獸般瞪大雙眼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想起昨天看的一部老電影。」

「哦哦，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在對我說呢！」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因為她，對我告白了。這件事發生剛在升上高二後的第二週，數學課下課後她突然走到我身旁向我搭話。

「欸，一水你有喜歡的人或女朋友嗎？」

當下我正低頭看著課本預習下一堂課的內容，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我並沒有感到氣憤或厭煩，只是問題太莫名了，使我呆愣了一會兒才回應。

「沒，怎麼了？」

她往周圍掃了一眼後，用著不會被其他人聽到的音量悄悄湊到我耳邊低語。

「那，我做你女朋友好嗎？」

現在回想起來仍搞不懂她講完這段話後的掛在臉上那張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我突然被一個對話次數不超過十次的女生告白令我陷入比剛剛更長時間的恍神。

「嗯？有聽到嗎?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此時我正思考她這莫名行為的因果連結，是惡作劇？還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也許是思考太久了，回過神來看見她正用手在我臉前做著擦窗戶的動作，但對我而言這個問題就只有一個答案。

「......有聽到，但請恕我拒絕。」

「咦咦，為什麼?」

聽到回答後的她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失望，而後馬上擺出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

「因為我對談戀愛不感興趣。」

「唉，果然是這樣啊。」

「所以剛剛的告白果然是在開玩笑？」

「不，是認真的。」

「是嗎？為什麼？」

「因為，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了。」

「蛤？意義不明。」

是的，意義不明令人完全搞不懂，這種如同電影、小說設定般的原因實在讓人無法理解。但即使那天拒絕告白後，她字典裡似乎沒有「拒絕」這個詞，到了隔天早上又再次對我問了同樣的問題。

「欸!讓我當你的女友吧!」

那天早晨先到教室只有我一人，正當我剛放下書包後就看見她走進教室，她一臉笑意地跑過來對我說。

「我拒絕。」

雖然不知她在想什麼，我依舊淡定的回覆她。被拒絕後的她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臉上仍掛著甜美的笑容，坐到我隔壁座位和我聊天。

然後，在隔天也是。

「跟我交往吧。」

當時我正在學校圖書館看書，耳邊突然她的聲音。

「我拒絕。」

「還以為你『哇!』的嚇一跳呢，真可惜。」

似乎比起被拒絕，我沒被嚇到似乎更讓她失望的樣子。

後續也是，即使一再的拒絕後她依舊沒有停止，只要是周圍沒人的場合她就會不時對我說這種已經分不清真假的告白。

其實被她如此騷擾，除了某些情況下會有點煩之外，我並沒有對她這個人感到反感，只是搞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她的外表和個性理應是容易受男生喜歡的類型，為什麼只針對我呢？

「妳這麼解讀也不算錯。」

「你還是不願意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嗎？」

「是的。」

類似這樣的對話自從第一次拒絕之後已經不知第幾次了。實在好奇她真的知道「拒絕」這個詞的意思嗎？

「從第1次算起......這已經是你第101次拒絕了。」

已經破百了啊......。

「原來你有在算啊......終於要放棄了？」

「怎麼可能啊！即使再一千次，一萬次我也不會放棄的！」

她挺起胸膛雙手叉腰，一臉驕傲的說著聽在我耳裡如同詛咒一般的言論。

「（嘆氣）......真是難以理解。」

無奈的我將頭埋進靠在桌面的手臂裡試圖阻隔她的騷擾。幾秒後耳邊傳來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的嘶嘶聲。

「對了，你剛剛說的那部電影叫什麼啊？怎麼會讓你有這種結論？」

我把頭抬起，看見她跟我的距離比剛剛又更近了，椅子幾乎要靠到一起，我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左靠。

「叫《似曾相識》，因為電影結尾男主角一失去女主時，便變得如行屍走肉般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什麼都不想做，導致最後失去生命，我覺得太愚蠢了。」

「那部我也有看過，不過我覺得很浪漫誒，電影中男主角為了見到自己愛的人，想盡辦法也要回到過去。」

「如果知道最後會失去仍會做嗎？」

「會，電影裡女主也為了見男主，即使等到自己已是白髮蒼蒼，男主也不認識自己，依然等下去就為了再見男主一面啊。」

她在聽完問題後就馬上回答，似乎對她而言這完全不用思考。

「真的難以理解」聽完她的回答後腦中馬上出現這樣的結論，我無法理解這種「不理性」的行為。

「不過，我不太喜歡那部電影。」

咦？這出乎意料的結論讓我露出難得一見的驚訝表情。

「為什麼？」

「因為最後男主角沒有和女主角在一起。」

「你是指最後不是快樂結局？」

「是啊，無論是誰都會希望愛情故事在最後會是快樂結局吧？」

此時我腦中浮現《鐵達尼號》、《羅密歐與茱麗葉》等鉅作。

「那可不一定......。」

「總之我不太喜歡相愛的兩人最後無法終成眷屬的故事。」

「好吧，人各有各自的喜好嘛......不過話說回來，妳的座位不是這裡吧？」

我望向隔壁排最前面的座位，「賣家」正「假裝」滑著手機，眼神時不時瞄向他左側座位上戴著耳機正專心看著書的女生，他那有如偷窺犯的行為令我感到十分無言，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這位「買家」，心想雙方似乎達成了一筆雙贏的「交易」呢。

「因為將木說他覺得前面的座位坐起來比較『舒服』，所以希望在鐘響前能跟我換座位。」

即使語氣中難以察覺，但那張明顯是在說謊的臉早已表明了是她提出這筆「交易」的。

「妳和陳曉舟是朋友吧？」

「是啊。」

「旁邊坐著一位一直偷窺她的變態男子，妳不會擔心嗎？」

她看了一眼將木和陳曉舟後說

「曉舟跟你一樣都是木頭，而且她只要一看書就會投入百分百的注意力，所以應該不會發現旁邊坐的不是我吧。」

感覺她第一句是在偷罵我，不過看來這筆看似雙贏的交易，她是唯一得利者呢。

隨著時間經過，能感覺教室裡的逐漸溫暖了起來，此起彼落的聊天嘻笑聲迴盪在教室中。當其他同學陸續進教室，她也將椅子挪回原位並不再打擾我，我對這個舉動並不意外，她似乎不希望被其他人察覺「特別親近我」這件事，我也無所謂的依平常習慣打開第一堂課的課本開始預習起來。

噹噹!噹噹!

不久後，鐘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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