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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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米可，只是個普通的煉藥師。

　　雖然在這個時代，煉藥師可能一點也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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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天邊泛起一抹白，一顆顆露珠如珍珠般圓潤飽滿，在晨光照耀下顯得更加晶瑩，動物們也從窩裏醒來，四下活動，寧靜而平和的氛圍籠罩此地。

　　森林深處，一棟木屋前放著「營業中」的牌子，微風吹來，清脆的鈴聲揭開一天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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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阿……今天應該沒人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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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一名身穿白色襯衫與格紋裙的少女嘆了口氣，剛走回屋裡就看到那空空如也的錢袋，發出無比強烈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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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看來今天得去鎮上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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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皺著眉頭，認命似的走進一旁的儲藏室，拿出一些藥草，簡單幾個步驟處理好後就依序放進鍋裏熬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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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藥材儲備量不太夠，等等採一些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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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是最基礎的藥劑，才沒過多久，完成品已經裝了一箱子，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能解決自己一個禮拜的開銷。

　　看著手上的採買清單，正思考到底要不要再多做點東西，門突然就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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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請問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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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只見一個少年畏畏縮縮的站在門邊，懷中抱著一隻兔娃娃，他有著淺紫色短髮以及淡藍色瞳孔，五官精緻的像個陶瓷娃娃。

　　若不是米可從聲音裡聽出是男的，不然可能真會錯認他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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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店裏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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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又是一道聲音傳來，這次來人是一名女性，她做著與尋常女子截然不同的打扮，俐落的黑色短髮，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身上無一絲贅肉，如一隻黑豹般優雅且具力量感，配上腰間的長劍更顯得她英姿颯爽。

　　凌厲的目光掃過，黑色的眸子在看見她時微不可察的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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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失禮了，請問您就是這家店的店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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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髮女性微微躬身，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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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不過兩位不用這麼客氣，叫我米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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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了點頭，隨手將紙張放入口袋，轉過身面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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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不客氣啦，不過沒想到，傳聞中，『森林的煉藥師』居然是這樣一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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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髮女性爽朗一笑，友好地朝她伸出手，這落落大方的態度似乎才是她原本的說話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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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慕添，這個孩子是榕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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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名字看來，兩人說不定來自東方大陸，不過就髮色跟五官輪廓來說，倒是比較偏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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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煉藥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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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麼時候又有新稱號了，米可嘴角抽了抽，握住了慕添伸來的手，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榕九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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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頭髮和翠綠色眼珠……難、難道米可妳跟『那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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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跟『那位』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這髮色跟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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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不待他說完，就毫無遲疑的出言否定，手指捲上一縷散落的髮絲，眼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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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個巧合，很常有人誤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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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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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看起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一旁的慕添卻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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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說正事吧，你們來我這裏是想買些什麼藥劑呢？總不會是來找我聊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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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問道，雖然話題轉的有點明顯，但會特地找來這裏的人，通常不只是買現成藥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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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米可妳聊天當然也很有趣——好啦好啦，其實我們來這裏是想訂製一個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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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添故作煩惱地扶著手臂，直到被榕九小力的撞了下，這才舉手作投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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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到裏面說吧，站在這裏總歸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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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別轉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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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室內，米可驚訝地瞪大眼睛，盯著眼前兩人，雖然她知道需要特別訂製的藥劑沒一個正常，但性別轉換是想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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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要自己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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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們，性別轉換這件事乍聽之下就如天馬行空，但也不是沒辦法製作，不過若想達成永久性效力極為困難，更別說強烈的副作用了，能應用的方面也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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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需要永久，只要能維持一兩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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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是有調查過一些資料，慕添不慌不忙地補充道，同時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而他也只是哼了聲就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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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十瓶左右應該夠吧，一瓶能有一天的效力，預計取貨的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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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慕添點頭，她便把詳細事項寫在隨身筆記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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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咦？不先談價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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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九驚訝道，難道都不怕有人拿走東西就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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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價錢的部分就看客人囉，覺得該給多給少，當然，至少得有成本價，不然豈不是要賠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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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帶著笑，但是莫名讓人感到恐懼是正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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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不付錢的，……自有辦法處理，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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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們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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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榕九連忙出口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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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貨時間就定在三天後，這個時間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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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添揉揉少年的頭，笑著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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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那麼就三天後再來這裏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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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別轉換藥劑這個東西雖然正式配方書上沒有記載，但我之前倒是有做出來玩過，我記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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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後，米可開始著手準備需要的物品，她從儲藏室裏拿出許多藥草，攤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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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葉草、德姆花、灰色花蕊……少了雪蓮呢，看來還是得出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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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有些苦惱地蹙起眉，怎麼偏偏就少了它呢？如果是紅葉草或是德姆花之類的，多少都有能作為替代的藥草阿……

　　站在原地替自己默哀三秒鐘，她就認命的收拾起必要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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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還要帶那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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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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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抬頭看到位於峭壁上的崖洞，長舒了一口氣，自己花了半天的時間走到這裏，路上得穿過泥濘的沼澤、湍急的河流、滿是魔獸的山谷，現在還要爬上懸崖峭壁去採藥……這到底是什麼型態多樣的森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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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點距離算不了什麼，我曾經還為了找一朵花橫跨整個大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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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邊說著可能讓聽者難以置信的話語，邊拿出裝著紅色液體的小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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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就趁這個時候測試一下強化跳躍劑的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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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仰頭豪邁地喝光藥水，剎那間，她的周身漸漸泛起一層淺紅色光暈，雙腳用力一蹬，竟跳離地面數尺高，重複幾次動作後就落在山洞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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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效果不錯，但在高度控制方面可能還有待加強，但整體而言還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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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經到達目的地，那應該就不需要再維持藥效了，她可不想撞到頭。

　　很快，環繞自身的光芒消失，米可才略感滿意的點點頭，時間方面也抓的剛剛好，或許可以準備量產了，她握緊胸前的項鍊，身影消失在漆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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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但味道……嘔……還有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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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逐漸深入，洞穴內部的道路也愈發清晰可見，石壁上的細小冰晶閃爍著藍色光芒，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同時能看見一些奇特小生物出沒，像是在她眼前的這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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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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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在米可面前的，是一隻藍色……刺蝟？咳，總之，有一隻渾身長滿藍色冰刺的小刺球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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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應該是刺蝟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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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看過的生物阿，那就只可能是變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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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出現了變異種，這個地方就需要定期觀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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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色不停變換，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正要繼續向前，那隻藍色刺蝟突然撞了她一下，然後迅速滾走變成一顆藍色風火輪消失在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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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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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刺蝟的行進方式好像跟我認知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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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她，決定眼不見爲淨，面無表情的的向深處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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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窟內部，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冰覆蓋了岩石，把這裡變成一個白色世界，寒氣已經濃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極寒的低溫彷彿在警告外來者，再踏出一步就會被徹底冰封，然而在如此環境下，一道身影卻是無所畏懼的踏步向前，四周的霧氣像是懼怕著什麼，紛紛從人影身邊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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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自然是米可，至於她能在如此低溫下保持身體不出現異常，就得歸功於她胸前的紅色光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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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被透明晶體包裹成球形的紅葉草，正散發出艷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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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紅葉草還未完全成熟時剪下，那股能量就會出現在藥草的效力上，成熟體則是外放，雖無任何的藥效，但是在對付陰寒之物極爲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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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氣變得比之前更爲濃厚，看來又有幾株新的雪蓮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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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四處張望，終於在前方的一小片空地上看到了她此行的目標——冰山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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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極爲稀少難尋的雪蓮在這裏卻開了一大片，一株又一株，乳白色的花瓣旁飄著點點螢光，冷冽的氣息猶如寒冰，萬年不化，層層交疊，無風自動，搖擺間，出現陣陣寒氣，融入整片冰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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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緩緩跪在其中一朵花前，放下背在身後的背包，並拿出一個刻著淡藍色紋路的木盒，再取出小鑷子，動作輕柔的摘下花瓣，放進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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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二十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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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段時間後，她細細點數著花瓣數目，確認無誤後扣上盒子，將蔓出盒內的冰霜去除，小心翼翼的放回背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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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了！快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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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標已經達到，少女也毫不猶豫地背起背包，轉身朝洞外奔去，但爲什麼總感覺，好像比剛剛更重了些，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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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店裡，也還來不及休息，米可就著手開始準備剩餘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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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喔，嗯……先將雪蓮跟紅葉草研磨成粉，混合後加入德姆花的汁液，攪拌直到變成液狀，同時每隔一段時間就加入少許灰色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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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述的製作過程雖看似簡單，但她卻不敢大意，畢竟只要稍有差池，就可能造成完全不同的效果（像是突然長出大象鼻子之類的）。

　　她從背包裡取出裝著花瓣的木盒，並將它放回桌子上。

　　不過剛剛沒看清楚，裡面是不是有一個藍色的東西？是碎冰落到背包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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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先做要緊事吧，雪蓮花瓣可不能長時間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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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拿起製作所需的全部材料，手朝空一抓，一面木牌就出現在她手上，同時嘴裏還念著不知明的咒語，下一秒，一道古樸的大門憑空出現，但與常見的門不太一樣，上方並無任何鑰匙孔，只有一個方形凹槽，對比形狀赫然與米可手中的木牌吻合。

　　只見她淡定的將木牌放進去，身體就被一縷縷光線包裹住，神秘光芒將她纏成光繭後，連人帶門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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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陣白芒閃爍，少女嬌小的身影逐漸顯現出來，所到之處的裝潢與設計等，皆與剛剛所在的木屋一模一樣，往窗外看還是熟悉的森林景色，但詭異的並無任何聲音，寂靜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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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的桌子上有許多精密儀器與配方圖紙，部分還放到了地上，可見其數量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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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一到這裡便立刻投入藥劑製作當中，一株株藥草在她熟練的操作下很快就變成了一鍋泛著霧氣的液狀物體，也進行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就是攪拌攪拌一直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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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放空）攪拌鍋內液體，她一邊想著那兩人，從慕添配戴長劍這點來看，應該是劍客或是騎士一類的職業，說不定是榕九的護衛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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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騎士數量雖有變多，但相較男性還是差了不少，縱使現在觀念已經不再死板，但還是有不少人對此抱有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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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有些人總是這樣，對跟大家不一樣的人感到排斥，投以異樣眼光，找到有相同想法的人一起肆意批評，彷彿自己才是人間正道，但說到底，這只是一種懦弱的逃避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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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這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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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加入最後一次的灰色花蕊後，液體已經有了凝固的跡象，她趁熱將鍋中液體分裝在小瓶子裡封好，算了算，不多不少十瓶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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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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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段時間都沒有睡覺，快累死了，她隨手召出大門，迷迷糊糊地抱著一整盒完成的藥劑回到店裡，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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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鈴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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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我來領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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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門被人推開，風鈴也跟著響了起來，來人那開朗的呼聲，跟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她形成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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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添，米可她在睡覺。不要這麼大聲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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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慕添身後走進店裡的他一眼就看到了米可，連忙拉住慕添的衣服，語帶擔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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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我看她已經醒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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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添挑眉，看向桌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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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的確醒了，但我是真的在休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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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半晌，米可抬起頭，略顯無奈的看著兩人，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從桌下拿出一個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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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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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真的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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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不約而同的湊過來，榕九拿著木盒左看右看，顯然對盒子上的藍色紋路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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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打開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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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點頭，拿出一把鑰匙交給他們，因為若有人強行打開，盒子會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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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能問問你們要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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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捺不住好奇心，她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榕九看了慕添一眼，白皙的肌膚瞬間攀上一層紅霞，哼聲抱著兔娃娃站到旁邊，擺明一副你來解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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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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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添見狀，傾身靠近米可耳邊，用強忍笑意的聲音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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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戀人之間的，小•情•趣而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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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看著米可呆愣的表情，還是忍不放聲住笑了出來，伸手拍拍她的頭，並在桌上放下一袋金幣和一張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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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酬勞我就放這啦，聯絡方式我寫在紙條上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再找我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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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等、等等，慕添妳跟榕九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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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看到少女不可置信的表情，榕九連忙打斷兩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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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只是普通情侶，米可妳不要聽慕添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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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嘟起嘴瞪了身旁的人一眼，拉起人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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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小九還是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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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罪魁禍首•添嘻嘻笑著，毫無抵抗的任由榕九拉著，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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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藥劑……是誰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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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步伐頓了下，轉頭望向米可，用嘴型無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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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覺.得.最.適.合.穿.女.裝.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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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怔地盯著慕添追向榕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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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你剛剛說我們是情侶嗎！再說一次好不好，我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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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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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默默把頭轉回來，以免眼睛被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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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成女生的榕九感覺也很可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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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畫面，她淺淺地勾起嘴角，拉過一旁的布袋，裡頭的金幣數量足以讓她不愁吃穿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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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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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她身體一顫，戰戰兢兢的靠近聲音來源，原來是立在一旁的背包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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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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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撿起它想掛回原位，結果才剛拿開就跟一個藍色生物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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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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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歪著頭發出可愛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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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眨了眨眼，嗯，不是幻覺。

　　「所以為什麼藍色變種刺蝟會在我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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