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防腐橘子想當高專導師 - Chapter 4 ❖ 迷途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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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庫，即為存放詛咒之物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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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令人忌畏的物品互相詛咒、抑制的空間，而東京咒術高專的忌庫更勝於其他，畢竟，這裡可是有著「天元大人」駐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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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嗎？

那絕對是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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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存放物多得無以復加，而裡頭的眾多咒物、咒具，有好大半可以說是由羂索以「加茂憲倫」的身份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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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是五條、禪院、加茂家為了要掩蓋御三家的污點，而將「加茂憲倫」的實驗品、實驗體存放在東京咒術高專的忌庫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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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忌庫時，岩永鎏和守護忌庫及薨星宮的忌庫番們頷首致意，這兩人一臉心領神會的模樣，彷彿他們知道岩永鎏的拜訪是來找天元談什麼國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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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沒有戳破他們錯誤的猜測，她只是抬眸，並望向巨大的、如同放置大型器械的倉庫，倉庫外頭十分平凡，平凡的在這裡顯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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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庫」聽著可怕，但忌庫的外表並不可怕，沒有貼著各式符紙和封印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連大門都像是普通車庫鐵捲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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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白的都懂，那是多虧忌庫內部貼得密密麻麻的符文，以抑制住裡頭幾近於凝聚世間所有惡意的詛咒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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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岩永鎏對此並不是很在意，她作為特級咒靈，還會怕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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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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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鐵捲門後，特級咒靈可以清晰地感知自己咒具所擺放的位置，但岩永鎏沒有為之駐足，她只是垂下眼簾，繼續穿越過茂密的叢林，直到抵達「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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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是繁多卻蕭瑟的龐大枯木組成，而枯木枝椏朝著天空延伸著，宛如沙漠中渴求水源之人，正伸出乾癟的手向上天求助，沒了葉子的點綴的植物略顯陰森，卻也格外地莊嚴肅穆，岩永鎏躍上樹梢，一番左顧右盼後便確立了目標，指尖輕點，「門」隨之敞開，岩永鎏從天元的居所重回高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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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的拜訪無他，這是她第N次把爛橘子丟臉皮紀錄帶分一份給天元，天元近期似乎沒能夠繃住自己德高望重的人物設定，屢次朝她要一些別人的快樂黑歷史來看，岩永鎏這廝毫無顧慮，立馬上繳錄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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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東西要和好夥伴分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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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呵呵地跑來串門子，岩永鎏就是那麼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她最近心情可好了，為了練習瞬間移動，特級咒靈在全國到處跑，不過很可惜，傳送還不如她用術式跑過去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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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並非毫無收穫，岩永鎏還順手抓了個差點成為迷途羔羊的社畜回來學校，又給正道帶了個預訂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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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覺得這兩人很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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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邁入四十歲後開始懷疑人生，並差點被詛咒師招攬，曾一度險些步上歪路，被岩永鎏打斷詛咒師招攬新人的施法詠唱，強搶民男成功；現在的東京咒術高專，除了樂巖寺嘉伸，又多了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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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岩永鎏戲稱為「犬奴」的社畜先生，展開了自己的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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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何榮獲「犬奴」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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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某位特級咒靈在進行徵才履歷認證時，得知了男人曾養著一隻叫「太助」的可愛柴犬，那是男人因「自己能看見咒靈」而遭他人厭棄時的唯一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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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聽聞，差點猛女落淚。

跨物種的友誼多麼地賺人熱淚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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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長，照顧太助至壽終正寢後，男人便陷入人生低谷中，就這麼徬徨著活到中年⋯⋯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還差點被拐成詛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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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就是，犬奴先生是個式神使，能用著外表不怎麼可愛的式神，不過這點對岩永鎏而言並無大礙，主要是對方很有天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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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喜歡狗狗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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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岩永鎏給男人的額頭蓋上合格印章，雖說犬奴先生目前算是剛入行的新手，但岩永鎏依舊大馬金刀地僱用他當外聘教師，反正她事業做很大、也不差錢、還得到校長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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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著雀斑，性格有些怯弱的男人不知所措地被岩永鎏推去給夜蛾正道，全讓他們自己互相熟識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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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著臉頰，特級咒靈的手腕一振，另外一位「撿來的」個人檔案隨著動作變得平整、易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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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是了，這撿來的少年小了夜蛾正道幾歲，初次見面時，他被人套上油紙袋摁在牆角揍，岩永鎏瞧著那群人的書包，發覺校徽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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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信是校園霸凌後，特級咒靈心血來潮的決定「裝神弄鬼」，整一下霸凌爛人，反正對方看不到咒靈，自己本就貨真價實還談什麼裝不裝的，於是乎，當岩永鎏達成連續絆倒三十次的combo後，得意地勾唇笑望霸凌仔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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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就和貓逗老鼠似地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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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說出來都沒人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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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特級咒靈竟會幹那麼小家子氣的事情，絆倒人什麼的⋯⋯還不如住在地底的「大鯰」翻身來的更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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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插播個題外話，江戶時代的人民認定「鯰魚」是引起地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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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在地震前夕，原本安靜的鯰魚們會一反常態地扭動身軀，這種特殊的現象令人民深信有「大鯰」這種妖怪，只要它翻身就會造成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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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時並不是人人皆認同這種迷信，尤其江戶時代的武士和知識層級都鄙視這種說法、認為這是民愚的行為，一點都不「科學」；到了明治時代時更是被斥為愚昧落後，畢竟隨著西方科學和思潮進入，所有事情皆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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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術世界可是真的有這種形象的咒靈存在，並非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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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人類對地震的恐懼化身，大鯰隨意張嘴便能集體栽跟頭，人人都有七級大地震體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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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需要像岩永鎏一樣那麼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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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弄他人結束後，秉持著做好事不留名的岩永鎏轉身就要瀟灑離去，巷口卻在不知何時，被本該躺屍在巷內的少年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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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驚奇、岩永鎏迷惑、岩永鎏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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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感受到巷子出現本來不該有的咒力，少年居然在暴力施壓的過程中覺醒了咒術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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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面情緒衝破極限而無師自通這事也不是沒有過——這種如菜鳥初學的咒力波動，令特級咒靈理解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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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瞥巷口、瞧瞧巷內，岩永鎏嘖嘖稱奇，術式是「分身」嗎？而且⋯⋯根據對方的咒力變化，她察覺這一分為二、擋在自己面前的「分身」居然切換成本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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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的少年摘下頭上破破爛爛的紙袋，就這麼瞅著身著華麗和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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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見狀，興致盎然地指著自己並問道：「你看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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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遲疑地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面前的女子雖然沒有任何表情看著有些嚇人，卻也沒有惡意，原本自己就是沒那個膽量去和「非科學」存在談話的膽小鬼，可是⋯⋯方才透過紙袋下的空隙看見那系著黑色帶子木屐，並由那些人的尖叫，大致能推測出是木屐的主人在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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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熱，少年便發覺自己已經攔下這位身著和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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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少年還傻愣愣的模樣，岩永鎏不由得見獵心喜，咳，直接開啟導師模式——經過了岩永鎏的忽悠，呸！開導之後，少年有很大的概率會在中學畢業後來到東京、成為夜蛾正道的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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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前提條件當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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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得提醒年齡尚為青稚的少年：「小紙袋，你要控制自己，別失手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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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這點，是岩永鎏所堅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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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級咒靈估摸著被她稱為「小紙袋」的少年，他可能是因為想「消滅」那群人的想法變得強烈，而爆發出驚人的咒術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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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也被岩永鎏猜的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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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咒術師，大多都是瘋子，不瘋點遲早會受不了這個世界，可是，若是瘋的太徹底，最終會走向詛咒師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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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師，那是漠視普通人類而逐漸無法無天的咒術師，是泯滅人性與良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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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所欲詛咒他人。

視人命如草芥，甚至不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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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時間，岩永鎏不會管少年要怎麼使用自己的生得術式，捉弄、揍人⋯⋯有本事不被窗發現，她也就不會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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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對於小紙袋來說，被揍得那麼慘烈還不許用自己的能力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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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木頭也有三分火性的⋯⋯

身而為人又怎能憋住這股滔天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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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自認自己成為咒靈後，道德觀念變得略顯無情，感性告訴她私刑不可取，可是岩永鎏的理性卻默許了少年的這份怒火——這下理性與感性可真的是實實在在地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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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個靈魂是人類的咒靈可真難辦，三不五時腦中屬於咒靈和人類的部分就會因為理念不合而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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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岩永鎏的「本我」、「超我」在打架時，「自我」不幫忙勸架就算了，反倒是當個撥弄是非的王八蛋跟著跳進去舞個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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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伊得估計氣得都快踹開棺材，準備要來祓除岩永鎏這個矛盾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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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催的是，身為咒靈的本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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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我現在才涼涼地補一句「不要再打了～」，至於超我⋯⋯超我根本沒屁用，簡直笑死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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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小小的『玩笑』罷了」這可是所有欺辱他人的惡霸最喜愛的一句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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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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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敢順著自己內心的殘暴去做出這麼樣的行為，那返回一點無傷大雅的皮肉痛，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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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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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無所謂地覺得，若不讓這充滿著怨念的「不是嗎？」抒發出去，最終也會在心裡扎根成為詛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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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真人」的誕生般，名為「人」的詛咒，惡意天真地嘲笑起人類，戲耍著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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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岩永鎏最終的底線模糊地存在著，她身為咒靈會殺人，但不曾濫殺無辜，也不曾吃人⋯⋯而這樣的她替人類定下的最終底線為「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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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動手就會越過了那條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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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處咒術界的岩永鎏救不了這名抱著紙袋的少年之外，殺人者對於生死的界線會逐漸地變模糊，這⋯⋯並非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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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身為過來人的岩永鎏希望自己多少能替少年守護住這條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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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少年目光灼灼、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熱烈情緒在其中翻騰不已，他珍重再珍重地答應了岩永鎏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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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牧羊人，岩永鎏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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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今日又把迷途羔羊牽回正道！

咳，沒有雙關，此正道非彼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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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手中的資料，回首望著陪夜蛾正道訓練的犬奴先生，岩永鎏驕傲地在心裡為自己點讚，甚至連內心中的Q版小人都跳起了啦啦隊彩球舞，期望自己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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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托著頰思考著，尋思自己不知是在何時曾對自己學生造成心理陰影，總感覺⋯⋯正道和她對練的時候，總是潛意識覺得「贏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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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那麼殷切地盼望犬奴先生能答應來學校就職，身為前•上班族，前半段人生一直處於頗和平狀態的犬奴先生在體術方面確實不算出色，但他勝在於自己正處於「肉體巔峰期」呀——岩永鎏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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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和成人的體格還是有的差別的，而且，岩永鎏也可以指導犬奴，這樣持續堅持，咒術界又多了個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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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犬奴用符籙召喚出的式神⋯⋯不是岩永鎏誹謗，長得還真他媽的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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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手」，一隻左手、一隻右手，健壯得迸出青筋的手臂，末端卻接著腦袋瓜，配上四顆大眼珠子和烈焰紅唇⋯⋯更別說精緻小手手式神還擦著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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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差點自戳眼睛，以失明來換取視野的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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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半晌，她摸索著自己被學生戲稱為「異次元空間」的袖子，這是岩永鎏生得術式所帶來的好處，就是感覺自己的格調變得和醜寶一樣⋯⋯咳，就別打擊自己的氣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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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儲物能力」的咒靈可是很稀有的，醜寶雖醜但勝在於天賦異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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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醜寶和自己找藉口開脫後，岩永鎏掏出自己當年用過但色號不怎麼喜歡的口脂、拿出岔毛而失去寫字能力的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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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捋順炸毛筆頭後，著手打開小瓷碗，刷了刷笹色口脂，泛著金屬光澤的墨綠隨著筆尖的劃過，留下了一道緋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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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岩永鎏有些懷念，江湖時代，她還曾投資名為「小町紅」的口脂——這是江戶時代的口紅名稱，是很難得純天然無毒的化妝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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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岩永鎏壓根沒有get到泛著金屬光澤的口紅為啥會大熱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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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挺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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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口脂試用品的特級咒靈還偷偷在心裡吐槽，看著就像嘴唇上趴著兩隻帶紅光的吉丁蟲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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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現代還挺適合某些非主流和歐美妝，確實有種別樣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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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沒碰上歐美妝，而不是色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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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岩永鎏的出色外貌確實可以撐起奇葩口紅色號，可是，這並不是岩永鎏的妝容風格⋯⋯恕她失禮，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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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的眉頭越來越深，她恍然意識到自己投資到現在，小町紅居然還沒有被時代洪流淹沒⋯⋯岩永鎏頗為感慨，當初和便宜徒弟•岩永嶇一起周遊列國降妖祓魔時，隨手投資的「伊勢半」也挺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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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化妝品牌夠會經營！

居然到現在也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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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勢半」現在叫啥名字來著？「Kiss Me」？還真是洋氣又直接好記的名字啊⋯⋯岩永鎏一邊恍神著並勾了勾手指、招來好奇瞧著她的手手式神們，待兩隻手撐在她身前，岩永鎏行雲流水地捧起式神的臉頰、替它倆塗上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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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人改造王在此即刻替辣眼睛式神改頭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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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從吃小孩的血盆大口轉成賽博龐克風格，還真是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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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瞅著貌似挺高興的式神們，他們正進行雙手探戈以示自己的歡喜，默默地把口脂和充當口紅刷的毛筆塞給犬奴，就當是她送給式神們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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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晃了晃，岩永鎏讓犬奴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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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禮物罷了不必道謝，特級咒靈才不會說這是她擺了超過幾百年又捨不得斷捨離、扔進垃圾桶的口紅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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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揉了揉耳朵，心虛地別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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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人眼中，岩永鎏似乎是「害羞地」別開視線，微紅的耳尖和扁著的嘴，怎麼看都是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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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和犬奴好笑地盯著特級咒靈，作為男性，他們必然是體諒女孩子的細膩心思，就不去煞風景點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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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岩永鎏得知，她大概會很茫然吧⋯⋯誰知道自己手指沾上的口紅會順手蹭在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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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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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不解地歪著頭，她就不懂為啥男人們哪根筋不對勁，怎麼突然露出這種欣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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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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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無數個清晨，墨藍的天幕正徐徐向著西方撤去，取而代之的是晨曦及其光彩，那份剔透和鮮活輕染著東京偏遠山區，山巒和草原佈滿清新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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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詛咒、沒有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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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咒術高專內側，擁有著片刻寧靜，不再純淨的靈魂得以沉寂，如被走獸穿越的溪流所激起的塵土，最終會重歸於河底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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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望著滿天的雲霞變幻著色彩，令人感觸良多，只覺得現況似乎就這麼不變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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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止於感慨，夜蛾正道和犬奴逐漸成長茁壯⋯⋯互以彼此為食糧，晨練便是一天伊始的響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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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專注地看著實戰的兩人，人類的成長速度之快，她也不能落於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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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使岩永鎏一直感到疑惑⋯⋯她真的、真的沒在哪兒見過這兩位新抓來的勞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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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即視感怎麼也抹去不了，可再深思卻又想不出個花來，只能為自己劣化的記憶力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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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若干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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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腐橘子導師瞧自稱是「掃地大爺」的犬奴與成為「校內駐守保安」的小紙袋，因不明原因和兩名最強DK打起來，並摁在地板上爆揍到無力抵抗，岩永鎏面色無奈地替不成人樣的兩人治療時，才恍惚地發現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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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噻這⋯⋯終於知道為什麼老是覺得眼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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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與夏油傑這倆燙男人在《咒術迴戰》懷玉篇中，接下了守護「星漿體」並抹殺的任務，當時，為了三千萬日圓而接下任務的詛咒師裡就有這兩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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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就是在那篇幅裡頭登場次數不多、甚至沒有名字的龍套詛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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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岩永鎏是怎麼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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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豬頭樣和漫畫裡頭畫的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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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語塞、岩永鎏心梗、岩永鎏搥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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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不覺間，還真的是撿到了寶⋯⋯岩永鎏伸手抹了一把臉，意外，一切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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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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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咒術師這行很缺人，詛咒師棄暗投明改行也不是什麼大事！岩永鎏如此這般地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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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全是後話——現在的岩永鎏笑盈盈地看著夜蛾正道利用下課休息時間，用羊毛氈戳出一隻柴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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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態可掬的柴犬有著圓溜溜地大眼，看起來既可愛又友善！岩永鎏不由得彎起眼眸，果然，小動物就是最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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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她發現夜蛾正道的課桌上有張照片，岩永鎏好奇地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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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參考的黑白老照片裡，有位戴著圓框眼鏡、面帶雀斑的少年，他身著學蘭，立領制服外套被旁邊調皮的柴犬咬得有些歪歪斜斜，但一人一犬的笑容卻是一致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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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不禁莞爾一笑，夜蛾正道也是，硬朗的面容露出笑意，他更加鞏固自己的決心——夜蛾正道準備用柴犬「太助」的羊毛氈玩偶作為感謝犬奴先生作為他陪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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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夜蛾正道，還是犬奴，他們都能肯定地說：「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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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倚靠的感覺真的很好，而為了感謝給他們帶來這種日常的岩永鎏，他們會盡力去提升自己的實力，希望能分擔岩永小姐的工作，也希望她能更快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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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永鎏本人對此渾然不覺，偶爾她望向他人的目光格外地寂寞，人和咒靈的差異很大，他們無從得知這位特級咒靈的悲傷從何而來，也許她近千年的歲月曾發生什麼事，導致現在的她是如此的超出格局、卻充滿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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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一天，能洗去那雙鴛鴦眼中的陰霾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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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唸時間：

這兩位是第67章登場的詛咒師！

能被五條悟誇還不錯的術式就這麼登場一次就消失⋯⋯覺得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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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經的鎏老師，其實充滿人情味，鎏老師眼中的悲傷你我都懂，~~看咒術的人哪有不悲傷的~~⋯⋯草，我都先哭為敬了好嗎⋯⋯2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UBDEpj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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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 迷途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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