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路過,絕不放過!」
煙雨的版圖上偏西北處,有個餃子形狀的巨大湖泊,因為水澤遍佈而形成豐富多彩的生態系統,那一帶水清林秀,被命名為洞微谷。這處蜿蜒的河流清澈湍急,是整個地區重要的水源和水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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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中下游處的河谷地域建起村莊,是一個隱藏在竹林間的鄉村——欽家村。這個以捕魚和水耕為生的熱鬧村莊,首當其衝地享受這項重要資源,使得他們的漁農穫總是豐富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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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家村不像尋常村莊那樣開闢石道,也沒有在村門處聳起村名的木牌匾。通往這個村莊的道路,是以結實的木橋沿著山路建在交錯縱橫的河網上。在河谷山澗之間穿過竹林,走在木橋上聽著流水潺潺,直到看見越來越多的竹筍頭長在地上,就能知道已離欽家村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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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大叔,早啊!」顧霞說著,輕盈地從木橋上一躍,跳過一條小溪,穩穩落到另一道木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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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邊那戶農家門前的壯漢聞言,拿汗巾擦了擦臉上汗水,瞧見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少女正活潑地朝自己揮手,便也咧嘴笑道:「丫頭,今兒起早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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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霞抓了抓頭髮,有些難為情地繃著笑臉,說:「哈哈,今天太陽曬屁股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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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顧霞穿越到煙雨的世界已將近一個月。現代人只要不用上班就想睡到日上三竿的陋習,她是已經放棄改了。但是她今天確實起得比平常早,或許是這段日子以來最早的一天吧——不把她初到「貴地」寢食難安的日子算進去的話。然而在這種時空背景下,她一個人對著四面牆,沒有漫畫、遊戲機實在很難宅在家裡,也就只好出來走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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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大叔趁著顧霞與自己搭話,偷得短暫的歇息後,揮手作別又繼續耕作,顧霞也就繼續走在檀色木橋上,悠哉悠哉於欽家村內漫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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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家村的建築多以竹為構,屋頂則是瓦片,門窗較少卻建工紮實。顧霞初來時覺得每房每戶長得都差不多,好不容易討來一間空房子怕會進錯別人的屋子,就找來了碎布條裝飾。沒想到村裏人一看不止覺得訝異,還學起來了,村子也就因為多了裝飾而變得繽紛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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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上跟每個打過照臉的村民都問好,欽大叔、欽大嬸、欽阿姨、欽老弟⋯⋯其實顧霞也都只認得他們的臉,全名是一個都記不住,反正這村子名叫「欽家村」,居民自然都是「欽字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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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著木梯走上平台,那裏是一家簡單的茶館,秦記茶館。茶座擺放在竹欄圍著的邊緣附近,偶爾幾桌旁邊架起遮陽的大紙傘,正好可以俯瞰欽家村的小橋流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少遊俠、商旅都喜歡路徑此處,歇息補給之際順道欣賞這怡人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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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後廚傳來讓人食指大動的香氣,魚菜飯團、竹筍炒肉絲、河魚燉湯⋯⋯小菜簡單卻因為就地取材而特別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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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餃湯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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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輕柔的女聲說道,是個穿著米黃色旗袍的金釵少女,她將後廚拿出的瓷白的大碗,端到茶座讓兩位客人慢用,又靦腆地笑著點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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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餃湯是秦記茶館的名菜,香味四溢不止,還補身暖胃。餃子皮混入時令魚肉,又在豬肉餡裡混些彈牙的魚皮,放在魚湯裡再加入青菜,於顧霞來說就是人間美味,每日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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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魚餃湯快賣完了,在這地兒住的明天再來,我還要留著給別人!」成熟帶有韻味的女聲傳來,雖然響亮但不兇狠,僅僅帶一些不容忽視的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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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的主人掀開後廚布簾走出,是個穿著橘黃色的旗袍的女生,桃李年華,身姿豐韻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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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較小而溫婉的少女名叫秦錦兒,稍為成熟又帶點嚴厲的女生則叫秦素錦,合稱「秦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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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記算是欽家村的御用廚房,得罪秦氏姐妹怕是從此少了半口飯吃,一般村民聽見都乖乖打消了念頭,要不改點別的小菜,要不悻悻然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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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顧霞坐在距離後廚最近的座位上,手指圈著一撮頭髮把玩起來,春風得意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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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錦一見她來了,便喚:「顧霞!今天怎麼早啦?」她說著走近了顧霞,靠在桌邊熟稔地攀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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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霞一聽,心想又是這個問題,難不成她晚睡晚起的生活習慣就這麼深入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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