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二創】舊文放置 - 【義忍】暖雨晴風

身上混著濕泥與血腥的臭味，本來應該迎接我們勝利的朝陽，卻因為厚重的烏雲而不見晨曦。

昏暗的天空以及逐漸加重的水氣，無不在提醒我即將要迎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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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韌的隊服被劃出一些傷口，在受損的服裝底下所滲出的血，稍微在被爪痕割破的羽織上染上黯淡的深紅斑點。

眼前頭顱被斬下，隨著時間慢慢化為灰燼的鬼，用著最忿恨的眼神死盯我的雙眼，彷彿在抱怨著命運對他如此不公。

我卻一點都沒有想迴避眼前這怵目景象的意思，想用自己的眼睛見證他們悲慘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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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還是有些讓我無奈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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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這樣死盯著我，殺死你的人也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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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在戰鬥中擦傷的右手，光是要握住沉重的日輪刀就已經費盡全力。

剛才試圖砍下鬼的脖子，卻從堅硬的脊椎傳來劇烈的震動，又一次證明了我的失敗。

儘管後續我試圖拉開了距離重新尋找機會，仍然無法砍出關鍵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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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從指導者的身邊畢業，也順利通過了最終選拔成為了隊員。

本來寄望在還在發育的身體總有一天能夠讓我砍下鬼的脖子，卻依舊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務中吃盡了苦頭。

姊姊不久前成為了花柱，我卻連第一隻鬼都還沒能成功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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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務中有不少隊士被偷襲而重傷，雖然在緊急治療下都撿回了性命，兇手卻仍然不知所蹤。

跟著他留下的蹤跡展開追擊時，我卻差點被他突如其來的偷襲給暗算，所幸危機之際有用刀子擋下致命的攻擊。

他無法給我致命的攻擊，我也無法砍下他的頭顱，因此也陷入了長時間的僵持。

不曉得經過了多久，但金屬的撞擊聲肯定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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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鬼眼見情況不妙，準備脫離戰場而分心的同時，迅雷不及掩耳的刀光便俐落地取下他的人頭。

我千辛萬苦才勉強維持平局的局面，那個人僅僅用一刀便改變了戰鬥的平衡。

就像是對下刀的手感無比自信，他看也不看被他斬落的頭顱就將日輪刀收回鞘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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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穿兩側花色截然不同的羽織，深邃而無神的眼神總是讓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就算想試著了解，也總是會被他的寡言所打退堂鼓。

但扣掉這些難以接近的氣質，他在劍術的造詣無庸置疑，身為甲級隊員的他成為柱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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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的協助……冨岡大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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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誠心地向他道歉，但我仍然難掩心中的不甘……已經是不曉得第幾次受人幫助而死裡逃生了。

任務結束時總是低頭向人道謝，彷彿是由自己來重複強調自身的無力。

而面對同樣是隊員，卻有如此巨大的實力差異……就算冀望在未知的身體發育上，也只是徒增憂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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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傳令！傳令！隊士冨岡義勇，擊破本次目標！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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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梢目睹戰況的鎹鴉在空中盤旋，將這一切通知給其他附近的隊員。

雖然陽光被烏雲所遮蔽，但這種時間鬼應該是不會冒險出擊的……我想很快隱就會來協助受傷的隊員，並清理林間所殘留的戰場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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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應該趕快找個地方，好好整理身上的傷口才行。

但腎上腺素的作用結束之後，各處的傷勢都開始微微作痛，甚至腳踝還有我沒注意到的扭傷。

找個地方在樹蔭下好好休息等待隱到來也無妨……只是臉上傳來的雨滴觸感，告訴我並不適合長留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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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先告辭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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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的疼痛感讓我腳步無法加快，局部的刺痛也牽動到更多地方的不適。

全身沉重地難以跨出步伐，也難以壓抑痛苦的聲音。

正想扶著身旁的樹幹稍作休息的時候，一股渾厚的力量將我的身體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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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冨岡大人？」

「我送妳吧。」

「不、不必了！」

「受傷的人……別逞強。」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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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氣有些冷淡，甚至帶有一些命令的氣息。

此時此刻的我完全無法反駁，因為這正是好幾度在蝶屋替他療傷時，我對他說過的話。

而也正如他所述，身上的傷讓我近乎難以行動，只能乖乖地被他揹著上路。

我想他原本是想直接帶我去最近的藤屋，但眼見雨勢逐漸變大，再過不久可能就要浸泡在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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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躲雨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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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有一處看起來無人使用的房屋，有些地方產生腐朽的痕跡，至少是有屋簷可以遮風避雨。

也多虧他即時的下決定，除了頭髮跟羽織之外並沒有太多地方淋濕，但些許的雨水還是滲透到了傷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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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浸濕的羽織還是得盡快脫下讓身體保持乾燥。

在冨岡大人的協助下，將有些破損的羽織脫下後掛在雨水碰不到的位置。

我趁這個機會檢查自己的傷勢……雖然都只是不嚴重的擦傷，但患部紅腫的熱脹疼痛感讓我有不好的預感，晨間的低溫也讓我感到有些畏寒。

或許是我打的哆嗦被注意到，他將羽織也脫下後並沒因此坐下來歇息，而是將身上還有些乾燥的隊服外衣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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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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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穿裡頭的白襯衫，把外衣披在我的身上。

上頭殘留的餘溫讓我覺得溫暖不少，甚至暖得讓我懷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才有的錯覺。

我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醫藥箱，本來想嘗試替自己處理傷口，但果然身體乏力地連扣子都解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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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不管等回蝶屋再好好治療也行，但永遠無法知道鬼造成的傷害會有怎樣的後遺症。

身體傳來的無力感跟逐漸發熱的身體，很有可能傷口已經被初步感染，不趕緊消毒的話後果難以估計。

但無奈的是我並沒有能力可以獨力完成這件事情，只能羞恥地拜託眼前的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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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冨岡大人，可以麻煩您幫我處理傷口嗎？」

「我並不擅長這些。」

「但我一個人辦不到……你幫我塗藥跟包紮就可以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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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對著我，本來想回絕我的請求。

但簡單地述說我的困境之後，他很快就明白我也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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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做什麼？」

「我需要您先幫我解開衣服……我才能好好確認自己的傷勢。」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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冨岡大人蹲在了我的面前，接過我遞給他的藥箱。

但我癱軟地請他解開我的衣衫時，顯而易見的動搖出現在他的臉龐。

本來以為他是對這種事情毫無敏感度的人，現在他這樣一猶豫害我也意識到多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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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只是治療行為！您別多顧慮了！」

「……我明白了，我先蒙上眼睛。」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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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自己束起來的馬尾，想用自己的髮帶矇住雙眼，但這多餘的行為很快就被我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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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幫冨岡大人治療我也沒閉眼，這種事情……不需要。」

「不……」

「總之就是這樣！別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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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就算成了傷患，依舊是那個平常斥責著他的人。

但本來一個逞強的行為，我沒想到會成為讓我記得一輩子的羞恥回憶。

而不管我跟他的關係變得多親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時被看見身體……那不屬於羞恥的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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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忍】暖雨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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