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能否換個方式相擁？》 - 圓舞(一)

十二月底，冬天冷冽的空氣徹底霸佔了人們所在的各個空間，無處可逃。

連吸進去的空氣都是冷的──這樣的感覺是林芷瑤很長時間沒有體驗過的事了。

即便如此，她也必須得要出門，因為這天晚上，是由小說網站舉辦的舞會盛大展開的時刻。

——話雖如此，林奚二人並不打算就這麼閒著等到晚上，因為這次的舞會是辦在台北的某間知名酒店，倆人在討論後決定搭高鐵上北部，到了之後先在飯店附近的百貨公司簡單逛逛，在舞會結束之後直接在車站附近找間商旅睡一覺再回台南。

姑且也算簡單的兩天一夜旅行。

「有事情就打電話回來，我會過去找你。」

由於林爸林媽一早就去吃朋友的喜酒，為林芷瑤送行的僅有林余揚一人，但早熟的性格卻讓他意外地讓人感到可靠。

至於他說的『我會來找你』倒也不是空口說白話，畢竟他這個人向來十分負責。

「好啦，我明天晚上就會回來，別擔心。」

「嗯。」

做完最後的告別，林芷瑤便坐上計程車前往台南車站與奚夢萱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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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夏季十分漫長的南部，也不免在寒冬的洗禮下變得冰冷。

即便如此，慵懶的冬陽依舊小心的溫暖過路人的心。

「嗚哇！今天真的超級冷欸！」

「廢話，你穿成那樣不冷才怪啦......」

寒風吹過，帶來刺骨的寒意，卻也帶來了冬天特有的清新氣息，激發了每一個生命的活力。

然而奚夢萱腿上穿著一件牛仔短褲，光溜溜的大長腿上僅僅包著薄薄一層絲襪，冷風吹過的那刻，連林芷瑤看著都不免感到一絲冰冷。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在國高中時好像也常常會在冬天穿裙子到處跟別人抱怨天氣冷，仔細回想確實也挺好笑的。

「我倒是沒什麼，你這副身體可不能生病。」

奚夢萱微微蹙眉，露出擔憂的神色說。

「畢竟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跳舞跳到一半送昏倒的病人去醫院，那樣很困擾。」

「嗯......我會努力。」

林芷瑤有些灰心的說，畢竟自己終究還是連何時會突然昏倒死掉的病人，想到這裡多少讓人沮喪。

「喂喂，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嘛，開心點，我們可是出來玩喔？」

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小心失言說錯話，奚夢萱一邊安慰林芷瑤一邊確認手機中的列車班次表。

「要是等等搭錯車怎麼辦？」

「那樣怎麼想都很好笑，感覺很荒謬欸。」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在月台上的椅子坐下，畢竟距離列車到站大該還有將近十分鐘的時間。

「對了，這是你出院後第一次跑到其他縣市玩吧？」

聽到奚夢萱這麼一問，林芷瑤仔細回想，自己的確已經很久沒有踏出台南了。

上次跑到其他縣市好像還是發病前一個禮拜的周末，全家一起去台中南屯老街玩的時候，明明只過了兩三年，對林芷瑤來說卻彷彿是上輩子的事。

「大概是吧，我的確很久沒有到其他縣市過了。」

「那這樣算是把第一次給我了吧？」

奚夢萱打趣的說道，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不要把我當小孩啦，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沒長大......」

「好啦，我知道了，我們等等下車後就先去旅館放行李，到時候看你想到哪裡看看就再說吧！」

林芷瑤很清清楚的感受到，在了解了自己的病情後，奚夢萱總是在各方各面都很小心地照顧自己的感受。

簡直像是溫室的花朵，這種被人照顧的感受，固然讓他感到溫暖，卻在某些層面上讓他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感受——

說不清的感受——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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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舞會，是秦亦凌，也就是「星然」首次的公開拋頭露面。

「果然，這種場合很讓人吃不消。」

看著從行李箱翻出來的衣服，秦亦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舞會主辦方要求出席的作家都要自己攜帶正裝才能入場，然而秦亦凌翻翻找找，雖然帶上了出門也算可以穿的日常服裝，但像西服這類的東西那真的是一件都沒帶。

「唉，總不可能穿件襯衫就跑去吧。」

雖然嘴上一邊囁嚅，但秦亦凌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套上外套，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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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台北都市里，寒意透過街頭巷尾，悄然而至。高樓大廈間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絡繹不絕，他們穿著厚重的冬裝，匆匆趕路。

「嗚哇，大都市的建築果然還是很氣派啊。」

一出車站，林芷瑤便興致勃勃地四處張望，上次來台北還是自己五歲的時候。時隔多年，台北的市容相比十多年前只會變得更加繁華。

即使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她仍然能感受到寒意輕輕的透過皮膚深處。

「你是小孩嗎？又不是第一次來。」

相較於林芷瑤，奚夢萱因為工作的緣故很常要北上，因此對於眼前的景象並無過多驚艷。

「嘖嘖嘖嘖嘖，掃興。」

聽到奚夢萱的話語，林芷瑤感到些許掃興，卻也並未多說什麼。

兩人不打算在車站拖沓太久，打算卸下行李後便前往飯店附近的百貨公司並且簡單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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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秦亦凌一邊走入電梯，一邊思考待會要買完衣服或許可以在百貨的書局逛逛。

「說不定運氣好還有機會遇到其他來參加舞會的作家，也可以順便看看有沒有好看的作品。」

想到這，秦亦凌心情就變得十分不錯。

「話說，那個『沽酒』好像也會來，真想知道本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藉由兩人的對話，秦亦凌頂多知道對方是一個徹底的寫作新人，除此之外並無更多對對方的了解。

大概是個中年的油膩大叔吧。

「叮咚～」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秦亦凌走出電梯口，一邊看著手機的地圖一邊側身讓出路給走入電梯的兩個女生。

那是一股淡淡的體香，並非刻意的香水味。

「誒？」

他們的步伐幾乎同時停頓了一下。他們的目光在瞬間交錯，女孩的桃花眼驚訝似的睜大，一瞬間的注視里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情感。

在彼此驚詫的目光中，電梯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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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電梯後，二人皆陷入沉默。

「痾，你是不是，認識剛剛那個男的？」

奚夢萱臉色有些僵硬，他一眼就認出那是之前在書展背著林芷瑤上計程車的男生，至於為甚麼他會出現在這，奚夢萱當下並沒有時間去深究。

「嗯，或者說，他其實是我高中的同學。」

林芷瑤帶些許困惑，走入電梯時，自己便已經看到了秦亦凌站在電梯內，彼時的他正在低頭看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居然在第一時間並沒有看出自己。

還記得上次分開時，自己似乎情緒很差，並沒有留什麼好臉色給他看，講的話也很過分。

就算因此被抱怨也不奇怪吧。

「靠，真假？」

奚夢萱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心中也是一驚。

也就是男的上次分明有認出林芷瑤，卻沒有直接告訴她。

動機不純。奚夢萱腦子中瞬間閃出這四個字。

「痾，好吧，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講一下......」

就這樣，奚夢萱將上次在書展林芷瑤暈倒後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芷瑤。

「原來如此......」

林芷瑤聽完後輕輕點頭，眼神中似乎有些內疚。

「所以呢？那個男的到底是怎樣啊？」

奚夢萱一邊按開電梯門，一邊拉著林芷瑤的手走出電梯。

隨後，林芷瑤也將秦亦凌的身分以及上次同學會的事情講給奚夢萱聽。

「他對我這麼好，我上次卻用那種口氣對他說話......」

說明結束，不知是因為柳寄凡的事情還是因為自己對秦亦凌的態度，林芷瑤講話略帶哭腔，那對好看的的桃花眼此時也略帶濕潤。

看著眼前一副快哭樣子的林芷瑤，奚夢萱不由得心生憐愛，摸了摸林芷瑤的頭。

「好啦，沒事了，既然知道對方也住這，道時候找時間跟人家道歉就好啦。」

「嗯......」

平復情緒後，兩人進了房間並卸下行李。

林芷瑤打算在今天晚會結束後聯絡秦亦凌，打算面對面好好的解釋上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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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突然的再度相逢，讓秦亦凌霎時間竟有些慌張。

一開始看到尚有些不確定，秦亦凌又再次眨了眨眼，看清楚後才肯定了他的想法。眼前少女正是在上次同學會上不歡而散的林芷瑤。

「......」

秦亦凌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但電梯門在很短的時間內便關上了。

雖然想趕上去，但秦亦凌心中也有不少疑問──不論是林芷瑤為何出現在這、上次為何這麼匆忙地離開、和柳寄凡的關係。

有太多事情是他想確認卻沒有機會，他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重逢。

看著逐漸上升的電梯，秦亦凌飛快地爬起了樓梯，每往上一層便感受到心跳變得更快、更急躁。

然而，當他到了電梯停下的樓層，剛剛電梯內的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唉，上次沒有要到他的聯繫方式真是一個大失策......」

秦亦凌兜兜轉轉了一陣子，沒有看到林芷瑤或者奚夢萱的身影，便略帶失望的離開了旅館。

畢竟旅館這麼小，總會再遇到的吧？秦亦凌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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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個小時，奚夢二人在百貨公司逛了挺久的，也買了一些平常捨不得買的衣服跟化妝品。

畢竟這次出門，林爸林媽也沒有少給自己錢，奚夢萱也挺久沒有買新衣服了，雖然作為模特新衣服確實不缺，但跟朋友一起買衣服的感覺果然還是不太一樣。

至於秦亦凌，在百貨的某個西裝專櫃簡單試穿了幾次便以分期匯款的方式買下了一套價格相對便宜些的西裝。

畢竟之後也許會有其他場合會用到，在這點秦亦凌花錢是不會手軟的。

即便家庭還算有錢，但秦亦凌非必要時刻不喜歡花家裡的錢，至於箇中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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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五點，奚夢二人跟隨櫃台人員的指示來到了酒店的某個舞廳內。

高聳的天花板由閃亮的水晶吊燈點綴，照耀出如星光般的柔和光暈。牆上鑲嵌著精緻的黃金和銀色圖案，反射出燈光的奢華光芒。整個舞池中心是一個擁有流暢曲線的透明玻璃舞台，舞台上方懸掛著豪華的絲絨帷幕，隱約透露出幾分神秘感。

這裡不僅是跳舞的場所，更是流行文化和時尚的殿堂。

此時廳內的人雖然還沒到齊，但數量也絕對不算少。今天似乎除了作家，也來了不少出版社的重要人物，大概是為了挖掘好的作家而來的吧？

「嗚哇，人好多啊。」

林芷瑤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是自己想都沒想過的奢華。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相較於林芷瑤，奚夢萱由於並非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宴會，因此並沒有太過驚訝。比起周邊景象，站在身旁的林芷瑤似乎更引人注目。

穿上白色禮服的林芷瑤，即便因為生病少了幾分學生時期的稚嫩與可愛，大大的桃花眼卻依舊讓她看上去帶有幾分稚氣。嬌瘦的身材也讓他看上去有些病態，卻也因此更惹人憐愛。頭髮被輕輕捲起，留下幾縷柔軟的髮絲輕輕垂落在她的肩上，與頭上裝飾用的小花環相映成趣。

「怎麼了嗎？」

注意到奚夢萱的視線，林芷瑤轉頭問道。

「沒什麼。」

奚夢萱沒有解釋，只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令人悲傷，卻又讓人振奮。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的功夫，時間來到晚上六點，舞會在主持人簡單介紹了今天舞會的用意與一些規則後便開始了。

說是舞會，但其實這種社交場合或許用宴會來形容更合適些，畢竟大家各自社交，為自己的利益與人派奔波，說真的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林芷瑤已經很久沒又遇到這麼多人的場合了，但經過上次同學會，對於這種大型聚會的恐懼相較於剛出院時已經少了很多。

話雖如此，現在的她對於多餘的社交並不感興趣，作為一個將死之人，她不願意增加其他人的痛苦。

至於為何自己即便要死了也仍在為其他人著想，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人性之善吧。

「哇哇哇哇哇哇哇！」

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甜點，林芷瑤眼睛有光，一閃一閃的雀躍從那對可愛的桃花眼迸發出來。

她好久沒吃甜食了，那樣對身體不好。

一夾子一夾子，林芷瑤絲毫沒有慢下手邊動作，短短幾十秒，他的盤中已經疊滿了各式甜點，形如流水的動作看的奚夢萱及一旁的人目瞪口呆。

「笨蛋，別吃這麼多，小心變胖。」

正當林芷瑤準備繼續夾點心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側耳響起，緊接著一隻細瘦的手握住了林芷瑤的手。

「哪有，你才胖，你全家――」

林芷瑤下意識的反應，讓另一側的奚夢萱和她自己愣住了。

她想起來了，高中那段時間，隔壁桌的人最常對吃甜食的她講這種話。

林芷瑤僵硬的轉過頭，身著淺綠色西裝的秦亦凌露出了月牙似的微笑，陽光彷彿在他臉上綻放。那對好看的杏眼像是明亮的天空，充滿了溫暖和善意的光芒。

「秦秦秦秦......」

被秦亦凌突然的出現所驚嚇，林芷瑤瞳孔呆滯，一時間竟擠不出一句話。

「幹嘛這種表情？我臉上有甚麼東西嗎？」

秦亦凌表情溫和，即便他的心中現在也是十分的......痾，波瀾壯闊？

『難怪會在飯店看到他們，原來也是來參加宴會的。』

他一進會場便注意到那個貪吃的女孩，雖然內心有些羞赧，但仍然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而眼前的林芷瑤像是受驚的小鳥，有些畏縮的躲到了奚夢萱的身後。

「那個，秦亦凌，你......」

林芷瑤本想道歉，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卻說不出口。一想到上次自己糟糕的態度和語氣，他便感到十分愧疚。

「嗯，沒關係的。」

秦亦凌擺了擺手，好像已經明白林芷瑤要說甚麼。

「沒事的，我知道上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故意的。」

「真的嗎？」

對上秦亦凌溫柔的眼神，林芷瑤稍微放鬆了些。

「那個，可以請你們不要無視我嗎......」

奚夢萱夾在二人中間，有點尷尬的笑道。

畢竟對他來說，秦亦凌只不過是個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懷抱基本的禮貌還是必須的。

「抱歉啊，上次時間緊迫沒有好好的自我介紹。」

見奚夢萱的態度，秦亦凌也拘謹了起來。

「我是秦亦凌，小瑤的高中同學，也是作家『星然』，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

聽到後面這句話，奚夢二人都愣住了，由於秦亦凌的音量不算小，也同時吸引了周圍的一些人的注意。

「星然？你是星然？那個寫小說的星然嗎？」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奚夢萱，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短短一句話帶來的資訊量實在有點大，對於眼前這個跟自己同年的少年便是大作家「星然」這個事實，奚夢萱還是有些訝異。

「嗯？對啊？很奇怪嗎？」

秦亦凌對自己的身分並沒有清晰的認知，對他來說，自己跟其他人一樣，不過只是眾多作家中的一位。

但對奚夢萱和在場的其他作家而言，他代表的是網站的天才作家，是一個從未於世人面前露面的神祕作家，是許多人無法達到的目標。

正因如此，當這個從未於世人面前出現的天才以這種隨便的形式在自己面前時，奚夢萱十分的驚訝。

「話說回來，你們會在這裡，代表你們應該也在網站上面寫東西吧？還是你們是出版社的人？」

「痾痾痾，那個......」

林芷瑤有些恍惚，他不敢相信秦亦凌就是自己在網路上互噴互助了將近半年的星然。

「我是作家奚夢萱，至於瑤瑤嗎，他是『沽酒』！那個花一個晚上登上前十的沽酒喔！」

奚夢萱抬起下巴，有些驕傲地說，因此並沒有看見林芷瑤的臉上頓時變得鐵青。

秦亦凌眼中閃過一陣訝異，隨後是尷尬。

畢竟兩人在網路上講的東西，呵呵，那種對話放到現實真的十分微妙。

「啊啊啊，原來你就是沽酒啊，幸會幸會......」

秦亦凌抹除臉上的尷尬之色，笑臉盈盈的握了握林芷瑤的手。

「喔、喔，幸會。」

面對突然握上來的秦亦凌，林芷瑤並不感到排斥，然而在秦亦凌碰到自己的手時，林芷瑤仍然因為對和人交流帶有恐懼而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啊，這樣啊......」

秦亦凌有些失望，但見她的反應如此，也並沒有不識趣地繼續糾纏。

「那麼，我也還有一點事要做，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露面，就先失陪了。」

「喂，等――」

秦亦凌笑了笑，在林芷瑤出聲前便已經轉身與其他作家輕鬆地聊了起來。

「你啊，人家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嗎？」

「幹、幹嗎？什麼什麼意思，我不知道。」

奚夢萱開口問道，看著尚留在原地滿臉脹紅的林芷瑤，內心只覺有些疑惑。

『那傢伙表現得這麼明顯，一向對情感有著強烈直覺的瑤瑤居然沒有發現。』

奚夢萱東想西想，大腦翻天覆地的滾，而林芷瑤卻只是機械般將食物送往食物，像是有些恍惚。

『大概是柳寄凡的關係吧。』

仔細思考後，奚夢萱得到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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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瑤。」

秦亦凌晃晃悠悠了一圈，又回來找到了林芷瑤。此時奚夢萱正在和出版商的人打交道，林芷瑤無事可做，便無聊的四處閒晃。

「幹、幹嘛？」

「等等舞會結束後，我們可以出去聊聊嗎？」

「誒？」

林芷瑤有些慌亂，畢竟要講的話有點多，上次的事情也還沒解釋清楚，自己生病的狀況秦亦凌也還不知道――

「沒關係，有什麼要講的到外面說。」19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Gno3Kg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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