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盡頭凋零的黑色曼陀羅 - 第二章不講理就是這個世界的道理

來說個悲慘的故事吧。1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iThE0Zz6

這是個平凡少年決定向神復仇的故事。

聽完後，或許你會嘲笑他、憐憫他、因他而哭泣。

但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因為這個故事無法被任何人所得知。

即是故事也是事實，一段隱沒於世界黑暗之下可笑事實。

即使如此我還是會說下去。

我有義務記住這些故事，寫在紙上也好，記在腦子也好。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或許會立刻崩壞吧。

但是.....這個故事怎麼“又”出現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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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高瑟，出生於一個可悲且可笑的家庭。

父親是當地城鎮小有名氣的神父，但那可不是什麼好名氣，身為神父卻整日深潛於慾望之中，要他浮上來那是不可能的。

嫖妓、酗酒、打著教會的名義勒索錢財。種種的惡性行堆積起來可以寫滿他的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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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母親雖說是父親的妻子，但別說相愛了，連和睦的相處都做不到，畢竟他們可是以侵犯者和被侵犯者的立場同住在一個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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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和小我一歲的紫羅蘭則是那場暴行下的意外產物。

只被保障了最低限度的生活照顧的我們根本不曾體會過那所謂的親情愛。

如果說酒後那毫無理性的暴力宣洩是親情愛的一種表現的話，那我們對愛到是體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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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回到家迎面而來的就是母親那充滿諷刺的言語以及父親那惡劣的暴行。

一天又一天同樣的場景不斷的發生，諷刺的言語化作利刃貫穿心臟，惡劣的暴行將身體蹂躪的體無完膚。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紫羅蘭的內心也逐漸變得扭曲。

我們的內心在一點一滴的被強制改變。

原本就異常的內心已經偏往完全不正確的道路。

在我和紫羅蘭相處的15年之中，我們一次架也沒吵過，和睦到了異常的程度。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我們那本身就異常的內心。

『情緒化』這個情況幾乎很少發生在我們身上。

所有得負面情感只有在兄妹有一方受到傷害時才會爆發，否則都會被強制的壓抑下來。

至於理由嗎？那是一個非常的簡單的理由。

因為我們只有互相依靠才能活下去，兩人互相拾起雙方破碎的心幫其填補上，舔食著對方的傷口為其療傷。

坦白說只要沒了一方，另一方就會立刻徹底崩潰。

但導致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

為什麼我和紫羅蘭非得遭遇這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已經是第幾次詢問自己了。超過100次後我已經覺得次數不重要了。

因為沒有任何原因。

因為這一切都太———不講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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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城鎮十分的偏遠，連最基本的學校也沒有。魔法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只停留在聽過的程度而已。

我的所有的知識都是在鎮內的圖書館了獲取的，

閱讀成了我短暫躲避那可笑家庭的方法之一，當然紫羅蘭也無時無刻陪在我的身邊，有時會討論書裡的內容，有時也會獨自沈浸在文字的大海之中，品嚐著故事裡角色經歷的酸甜苦辣，有時會為主角感到悲傷，會厭惡那可恨的反派角色，有時會渴望那美好的結局也能降臨到我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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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事總是不如人願，如果說希望是要10年才有一個的話，那絕望就是每秒都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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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也一如往常，我和紫羅蘭來到了圖書館，我看向門口的櫃檯發現圖書管理員今天不在，我在心中暗自竊喜，如果他在的話或許會有點麻煩。

我和紫羅蘭幾乎每天往返圖書館，除了吃飯時間以外整天都會在圖書館裡。

也因為這樣，我們幾乎把這裡的書都看過了一遍，於是我們盯上儲藏室了的書。

如果要問我這輩子做過最糟糕的決定大概就是踏進那件儲藏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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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紫羅蘭一前一後踏入儲藏室，映入眼簾的是被整齊堆放的書本，有在書架上的也有被堆放在空地上的，但在

在眾多書本裡，有一本格外的顯眼。

其他書本都是被放在書架上或者堆放在地上，唯獨一本被放在一張木製書桌上。

我向前走去，仔細打量眼前的書本，書本並沒有名字，外包裝也和普通的書沒什麼區別。

正當我伸手碰了碰書的的同時，紫羅蘭略為不安的向我說道。

「哥哥，我覺得那本書傳來不祥的感覺。」

但我沒有聽取紫羅蘭的警告。

好奇心驅使下，我翻開了書本———打開來通往地獄的門。

書本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書頁瘋狂的翻動的著，我本能的扔下書本護助身後的紫羅蘭。

「哥哥？！，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但快跑就對了…..啊！」

我拉著紫羅蘭的手往出口的方向奔向的同時，

一股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我感覺到全身上下在被不斷的拉長至極限。

我的身體被拉向正飛舞在空中的書本———我被吸入書中了。

在被完全吸入前，我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正不斷的朝紫羅蘭接近。

「紫羅蘭！！！危險！！！」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朝紫羅蘭吼到。

「哥哥？！！…..。」

還沒從驚恐中回過神的紫羅蘭被她身後的人影擊暈。

我的意識也在同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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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昏迷中醒來過來，眼前的場景不是圖書館的儲藏室，而是一片純白的空間，空間裡有著一張十分華麗的王座，王座上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單手撐著頭，俯視著眼前的我。

「嗯？又有新的人翻開那本書了嗎？好奇心還真是可怕的東西啊，那麼你能為余帶來怎樣的樂趣呢？」

眼前的老人緩緩的說道，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那分笑容讓我打從心底的感到戰慄。

這個老人——非常危險。

「喔對了？還得給予無法帶給余樂趣的人降下懲罰才行。」

腳下純白的地板變為一片由高空俯視地面的景象，腳下的正下方有間座落於草原的小平房，還能看到有人正在照料花圃，幾名小孩在房子附近玩耍。

突然間老人的意識消散，身體自然的下垂。

一名男子緩慢走向平房，男子簡單的彈了一下手指。

一道白光完全覆蓋著了平房，待光柱結束，平房連同部分的地面都消失了，我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

老人的意識也剛好回道了身上，略為不滿的說道。

「切….還真是麻煩啊，得趕緊扯斷這道枷鎖才行。」

老人將目光緩緩的轉向我，求生的本能這不斷要求我快跑，但理智很快就壓下來本能，就算跑了，要跑去哪裡？這裡是完全沒有出口的純白空間。

「接下來....輪到你了，還有你的頭抬太高了」

身體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下巴猛烈的撞向地板，呈現膜拜的姿態。

「讓我想想.....得給你什麼的『玩法』好了，算了，就用人類現有的酷刑都來一遍好了，嗯.....家人要嗎....嗯..也一起吧。」

聽到這句話後，冷汗直冒，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老人突然彈了一下手指，一道由黃金裝飾的門突然出現從裡面走出來一位棕黑髮面容滄桑的男子，他身著神職人員的衣服看起來才20出頭而已，他ㄧ見到老人就立即下跪。

「余剛剛已經把懲罰的內容，傳達下去了，之後由你處理，要怎麼執行你自己決定。」

「主所言即是。」

「開什麼玩笑！！我到底做了什麼，才必須受到這樣的懲罰」

除了極度害怕以外，一想到還有一人也得和我遭受一樣的下場的人——紫羅蘭，理智再也無法壓制而爆發出來的情感，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

「沒有任何理由，就是這麼簡單」

一旁的男子如此說道：

「你在主的面前連一隻螞蟻都不如，被隨意的殺死都是理所當然的，你平常會在意自己踩死了幾隻螞蟻嗎？」

說完，男子將還維持膜拜姿勢的我拖入了黃金的門內。

門後的場景完全和門產生強烈的對比，由石磚建造的長廊在火把的照明下呈現橘黃色，兩旁一路衍生到長廊盡頭皆是牢房，牢房內還能看到血漬殘留在地上，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鐵門。

一離開白色的空間，壓制在身上的壓力就消失，儘管沒有了壓力，我拼了命的擺動著身體，想要逃離，然而並沒有任何用處，男子僅用一隻手就抬起我繼續的往牢房邁進，走到最靠近鐵門的牢房時，我被男子單手扔進了牢房內。

「等等你的家人也會來到這裡，刑罰從明天一早開始，能撐過去的話你們就自由了」男子的話語間吐露不出一絲情感，如此可怕的事被他雲淡風輕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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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把我的妹妹扯進來！就算我要為此承受比現在更多的刑罰也行，請放過我的妹妹，算我拜託你了！」

我嘶聲力竭的吶喊著，用著全身的力氣往地上刻了一個響頭，頭部也因為這一刻流出了少許的血。

男子停下腳步說道。

「以人類的角度來說，你的行為十分的合理，換作是其他人也許會同情，但我作為『神的代理者』，主即是一切，你的遭遇不會引起我的同情，也不會改變任何事實。」

說完男子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我無力的癱坐在地，雙眼無神、冷汗直冒、渾身顫抖，因為過度恐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強烈的嘔吐感不斷襲來我強忍住幾次，但還是吐了一地，明明不想去思考等等即將發生的事，但大腦卻不斷的幻想著，越是思考就越是恐懼，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感覺不到。

在我就快溺死在恐懼的汪洋之中時，遠處傳來了細小的腳步聲和女孩的叫喊聲：

「放開我！...你要對我做什麼這裡到底是哪裡！」。我被從恐懼的汪洋中拉了出來，取爾代之是另一半名為負罪感的荒漠。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聲音越來越大，我非常清楚那是誰的聲音。

我不想面對的現實也越來越近，身穿神職人員服裝的男子，一手拎著一名女孩，另一手將兩名成年人抗在肩上，兩名成年人看來已經失去意識了，可能是為了他們反抗而做的。

沒錯，他們正是我的家人，男子將紫羅蘭扔入我所在的牢房，將我的父母扔在對面的牢房。

「哥哥？！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這裡是哪裡？那個男的又是誰？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

連珠炮般的問題向我襲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要問為什麼？我害怕害怕她知道事實後，討厭我甚至是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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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選擇把我所看到的所知道都告訴了她，繼續隱瞞遲早有暴露的一天，不如趁早告訴她，也能減輕我的罪惡感，我做好了被憎恨、被辱罵、被毆打的心裡準備了，但迎接我的都不是以上的東西，而是一個擁抱，一個十分溫柔的擁抱。

「哥哥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獨自承受那份罪惡呢？有任何煩惱我們都會找對方訴苦不是嗎？」

我的妹妹果真是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太好了，淚水從眼睛流出，那是喜悅、那是感動、那是解脫。

我緊緊抱著紫羅蘭的身體，好小巧，明明只跟我差一歲，身體卻嬌小的不像話。

「心情稍微好點了嗎？要抱多久都可以喔。」

紫羅蘭用著有點俏皮聲音問道。

「嗯...好多了，謝謝你，紫羅蘭。」

如果當時她給予的不是擁抱，那我的心靈會直接崩壞的無法修復的地步吧。

「話說回來，人類已知的酷刑皆來一遍，聽這就十分毛骨悚然，不過這就是我們這後得經歷的。」

紫羅蘭說出這些話時看似平靜，但身體上的細微顫抖還是被我看在了眼裡。

「害怕嗎？」我明知故問的說道。

「當然怕呀，但也於事無補了，反抗也沒有用了，不如說反抗後可能還會變得更慘。」

十分的殘忍，但也只能接受了沒錯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啊。有紫羅蘭在身邊也許還能撐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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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因為沒有時鐘，也看不到窗外，具體過了多久都無法判斷。被關押在對面的父母也依序醒來過來

「高瑟！你知道你些什麼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現在殺了你！」

父親先是咆哮到，這才是正常人應有的反應，語氣裡除了憤怒還夾雜了恐懼。無緣無故被拖入這地獄般的情境，不會憤怒的一方反而才是異常的一方。

而母親則是雙目失神的癱坐在一旁的說道：

「你現在殺了他們有什麼用，該來的還是得來。不如好好想想該殺死誰。」

母親看了看神職男子走來的門，又看了看身旁的父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似乎是認命了，又或者有了什麼想法嗎？我無法知道。

我和紫羅蘭沉默的聽著父親的咆哮，各種不堪入耳的言語襲來，那是來自於憤怒，也來自於對未來的恐懼，只有不斷的怒吼、發洩才能暫時消除那份恐懼。我們都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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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看我們沒有回應所幸就放棄了咆哮，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父親和母親應該是在知道所有事實的情況下被帶來的，打暈他們可能只是為了方便帶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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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還是趁早休息比較好。明天以後的生活還能不能好好休息都不清楚了。」

雖然嘴上說要休息，但恐懼感還是不斷襲來睡意可說是完全沒有。這股恐懼就連我們的『天賦』都不能安穩的壓制住。

「嗯....哥哥一起撐下去吧......然後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家兩人安逸的度過餘生吧。」

說完紫羅蘭閉上了眼睛，倚靠著我的胸口睡去了。真虧她還睡的下去，我的妹妹還真是異常啊，異常的適應性、異常的思考方式、異常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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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離開是吧，這是我們渴望多久的願望，但逃出這個家的我們要怎麼生存下去？

算了這種事以後在考慮吧。

「嗯...約定好了喔，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好了。」

我一邊撫摸紫羅蘭紫色的長髮一邊說道。明明沒聽到，但她卻露出十分幸福的表情。這個約定不管如何我都會遵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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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鐵門傳來響動，彷彿像是來自地獄的晚鐘。我被聲音吵醒，我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我立刻抓住紫羅蘭的肩膀輕輕的搖晃，感受到外力的干擾紫羅蘭也從睡夢中被喚醒。身穿神職人員服裝臉色滄桑的男子走到了我們的牢房前。將手中的鑰匙插入鎖孔，轉動——牢房門開了。

「嗯....屬於我們的地獄來了。」

我不自主的嚥了口口水。

「出來。」簡短命令。

我和紫羅蘭立刻起身走出了牢房。而隔壁的父母仍在熟睡中。男子見我們沒有逃跑的意圖變轉身走向父母的牢房。

同樣的動作，但造成的聲響並沒有吵醒他們。男子單手抓起一人抗在肩上，另一手也做了一樣的動作。

「跟著我。」

又是簡短的命令，果然對待罪人不必多說嗎？

我們跟在男子的後方，走向牢房盡頭的鐵門。男子為了推動門，將抗在右肩的父親疊在左肩的母親的身體上。

這樣都醒不來？不對，仔細看，身體十分的僵硬，關節的擺動也十分的不自然。

「哥哥....。」紫羅蘭也同樣注意到父母身體的異常。

「嗯...。」我微微的點頭，兩人不必多說。僅需要簡單的動作和交談就能知道彼此的答案。

父親和母親他們——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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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就代表結束，就代表不用在承受更多的痛苦。

每個人或多或少有想要死了一了百了的想法吧？

但如果死不能結束一切的話，“死者”會作何感想呢？

明明自己死了，卻醒來了。想必十分的絕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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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推開鐵門。房內有大約8張拷問台，用來做什麼自然不必多說。每張拷問台上都有一面全身鏡，用來讓受刑人清除的看到被切割的部位。

天花板有著發出亮光的吊台，是用光元素當作照明用具。房間各處都能看到灑落在地的血跡和不知道是何物的類似肌肉組織的東西。

在房間的最深處有張大號的桌子，上面擺滿格式的刀具和用來拷問用的器具，上面還才留著無數任受害者的血和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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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右邊數來的第一二張，自己躺上去。」

我和紫羅蘭朝著拷問台邁步，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雙腿微微的發抖，呼吸變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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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上了拷問台，手碗、手臂、小腿、大腿、腹部、脖子被一道半圓形的光圈牢牢鎖住。基本上完全無法動彈，脖子的部分似乎鬆了點，自由轉頭是沒問題的。

我看了看同樣躺在處刑台的紫羅蘭，光圈似乎是根據身體的大小去自動調整的，就算十分嬌小的她也同樣被牢牢鎖住。

確認我們老實躺好後，男子把兩句屍體分別放在拷問台上。

「死因看來都是咬舌。」

男子把屍體的嘴巴強行撥開，對死因做了判斷。

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也只有咬舌這個方法了。

男子將單手放在裡屍體不遠的上方並說道：

「“生即是死。死即為生。願汝等於樂園歸來—生者召回”」

一段無法理解的文字從男子的口中冒出，他的手中也出現了白黃色的光芒，光芒四處飛舞。最終分別飛向了兩具屍體。

父母親他們—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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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常理的事情再次發生。只要被殺了就會死，這是所有的物種都知道的道理。因為死就代表了結束，所以所有的物種才會拼了命的活下去。

但如果，死不代表了結束，那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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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母親從拷問台上驚醒，錯愕、恐懼、慌亂等複雜的情感叫雜在一起。明明死了，但為什麼我會醒過來，難道我沒有死嗎？

「一開始我忘了說了，在刑罰結束前，你們都不會死。就算死了受了重傷，我也會復活、治療你們。」

「不...不...不要啊！！拜託了放了“我”吧！，你要什麼我都會盡量的滿足你的。錢？還是女人？我絕對會想辦法給你的。」

父親那十分懦弱的求饒似乎起不了任何做用。反而十分的可笑，神的代理者還會想要從你得到什麼嗎？

但是男子還是回答了父親那愚蠢的問題。

「我想要的東西只有一個——完美達成主所要求的一切。」

意料之內但又令人絕望的回答。

所謂“神的代理者”—換句話說就是幾乎與神同等的存在。

「廢話的時間結束了。」

四人即將要面對的或許用地獄來形容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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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處刑的只有男子一人，似乎是不讓太多人知道這次的事件。

突然間，在拷問台不遠處的桌上，有四把相同的刀具憑空的飛起。每把刀在男子的控制下精準的飛向每個人。

父親被削下了幾乎整張臉皮，母親右邊的乳房被整個切下，紫羅蘭的右手被直接砍斷、而我的腹部被砍出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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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與慘叫在拷問房內迴盪，身體因為疼痛不斷痙攣，但全身上下都被牢牢鎖住，連做到這點都十分困難。

但男子並沒有理會以上的清況，繼續操縱著刀刃繼續飛舞，每略過身體一次，劇烈的疼痛就會襲來，身體的某部分就會被切下，不知是誰的內臟到處飛舞，一開始或許還能分辨誰被砍後噴飛出來的，但那是在眼睛還健在的情況下。

還能分辨是誰的哀嚎上，那是耳朵還有一半以上的時候。還嚐的出血的味道，那是舌頭還沒插在刀的時候。

還聞的到有人因為疼痛而失禁的排泄物的味道，那是鼻子還沒有滾落到地上的時候。

明明被砍了那麼多刀，單論出血量也早該死了，但就是死不了。或許是男子做了什麼吧？不過現在的情況也沒辦法思考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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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被砍了多久，甚至對疼痛多少有點麻痺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男子停下來刀刃，念了一段聽不太懂的話，由於耳朵被削掉一半停的不是很清楚。

男子說完後，全身上下的傷恢復的完好如初，彷彿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但看了灑落一地的器官和肉塊跟大面積的血後，剛剛的那一切絕對是真的，而且明天、後天.........都得不斷的經歷那如同地獄的刑罰。

「今天到此為止，過段時間會送食物過來。」

說完男子示意我們走出房間。父母親在前，我和紫羅蘭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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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回到牢房後，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十分的憔悴，不過父母親似乎更嚴重些，兩眼無光，如果現在叫他們去死，他們肯定會立刻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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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我和紫羅蘭，雖說也沒好到哪去。但至少兩人還沒放棄對生的渴望。

但經歷了剛才的一切，有一種本來已經被消除的情感又再次湧了上來—不安。

「痛...紫羅蘭你在做什麼？」臉頰被捏了一下，雖然比不上刀刃帶來的疼痛。

「哥哥你又在胡思亂想吧？，大概是我會不會恨你之類的，為什麼要亂想這些東西啊。」

我的想法全被紫羅蘭看透了。真是可怕的洞察力，到底是在哪裡培養這些的。

「你的想法果然不太正常啊。」

一般人在經歷那些後，是絕對絕對不會和紫羅蘭一樣的。

「哥哥你也沒資格說我。」

紫羅蘭鼓起嘴鬧著小脾氣說道

「明天也會過得跟今天一樣吧，人類到底在虐待同類上下了多少功夫啊。」

紫羅蘭整個人靠在我的身上，明明剛剛才被千刀萬剮，她的身上還是飄著淡淡的香味。

「誰知道呢？光是只用人造物的就數不清了，可能還有一大堆我們不清楚的，就好比那個代理者施展的一些神奇技倆，裡面或許有可以沿用在處刑上也說不定。」

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或許不去想這些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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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一小段時間，遠處的鐵門傳來了聲響。代理者推著十分小巧的推車，上面放著四人份的食物。

代理者透過牢房下方的送餐口將食物放了進來。

一碗簡單的馬鈴薯蔬菜湯和一塊稍硬的麵包，算不上好也不算差，作為一天所需的營養是有點少的。不過味道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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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特地送食物過來呢？，我犯下的罪行應該挺重的吧？」

我不太抱期待的向代理者詢問，不被回答都是很有可能。

意外的是代理者回答了：

「你們的罪只有承受“人類的所有酷刑而已”不包括受到挨餓，當然只是還沒到那個刑罰而已。」

原來還有挨餓的刑罰啊，還真的不想遇到。

代理者把四人份的食物分發好後就推著推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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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就過得和在地獄一樣，有被強迫灌水直到腹部被撐破，還有被火燒了整整一個星期，皮膚被一刀一刀的刮下來的，無數慘不人道的酷刑足足持續了2年。換作一般人或許早就發瘋了把。

但多虧了我們那可笑的『天賦』，我和紫羅蘭在崩潰的邊緣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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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之後的生活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想到大城市看看。」

有點可笑的夢想呢。

那已經是多久之前談過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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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覺得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家人？還是其他的呢。」

「別問我這個你明明知道又難以啟齒的問題啦」

當時的我似乎挺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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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呢？」

「為什麼嗎？....嗯我自己也不太清除。喜歡就是喜歡還能有什麼理由嗎？」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好想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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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絕對不能比我先死喔，你不想看到自己可愛的妹妹難過吧？」

「你確實十分可愛，但自己說出來就有點不要臉了，你也不能比我先死啊，你想看到自己喜歡的哥哥難過嗎？」

「嗯！」

我遵守了約定，但妳並沒有。不，妳明明能夠遵守的，但卻因為祂，因為那種理由而無法守約的妳.....應該很不甘心吧，明明只差一點了。我們在未來會有幸福嗎？

我們從出生以來，或許就未曾品嚐過那被稱為幸福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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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回憶不斷浮現，一天一天我們共同度過的回憶，化作刀刃，刺穿了我的心。

那是不同於肉體的疼痛，無法以言語表達——心的疼痛。

在這世上能讓我的心感到疼痛的人就算將世界掀個底朝天———也找不到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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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離開這裡了，這兩年真的過的跟地獄一樣啊」

「喔！紫羅蘭！今天的是肉湯欸，睽違兩年第一次嚐到肉料理欸！」

「嗯？紫羅蘭？怎麼了嗎？」

她比我回到牢房。紫羅蘭背對著我靜靜的躺著似乎是今天的刑罰稍微更殘忍些。

我拿起湯匙翻動著肉湯，但裡面的肉料的觸感似乎有點奇怪，我嘗試撈了一塊起來

咔嚓裝滿“肉”湯的碗破了。那異樣的肉料是一根手指

，我緩慢的轉動身體，看向了紫羅蘭。內心不斷的否定某種想法，難以接受，無法接受，不想接受，我搖了搖紫羅蘭的身體，沒反應，我嘗試呼喊她，沒反應多次嘗試無過後。我所幸將她的身體整個翻了過來。手指全被砍斷，

腹部缺了一個大洞，眼球也被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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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的想法成了現實。強烈的嘔吐感襲來，大腦無法接受現實，呼吸變得十分的困難，

這時代理者從遠處走了過來。

「喂！這是什麼情況啊！你對紫羅蘭做了什麼啊！」

剛剛所有的恐懼全都化做了憤怒朝著代理者宣洩。

「為什麼紫羅蘭會死！刑罰不是結束了嗎？快點復活她啊！」

「那是主下的命令，殺了那小鬼珍愛的妹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主，也就是神的命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知道真相後，我不斷的笑著

好奇怪，我怎麼一點也不憤怒，又是我那『天賦』造成的嗎？我無法克制的不斷狂笑。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停不下來，明明呼吸已經有困難了，但我還是停不下。

不知我到底笑了多久，冷靜下來的我，如同死人一般低聲呢喃道。

「神這種東西.......果然跟人類跟畜生沒什麼兩樣啊。」

打從心裡覺得神真的如此的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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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光這句話就足夠判你死刑了，不過你本來就該死了，明日正午你們這一家將執行公開處刑。知道真相的人不能活著。」

說完代理者轉身離去了。

牢房對面的父母也早已因為刑罰喪失的理智。

我也同樣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也離去了，我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了。

「真是不講理啊...這個世界。」

我獨自呢喃著。

「不講理，沒錯，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道理。」

有個奇異的聲音回答了我的問題。

嗯？聲音？這裡除了我和已經精神失常的父母並沒有其他人。

「誰？剛剛的是誰？」

「是我喔！在你面前。」

我抬頭看了看前方，一團人形的黑霧站在了我的前方。

「你很不甘心吧？自己的妹妹就這樣被殺了，你知道嗎？你妹妹的死只是神那傢伙一時興起想殺的而已喔。為了自己的慾望就殺了你的妹妹喔。」

「不甘心？何止是不甘心？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讓那個所謂的神品嚐遠超越我數千倍的痛苦，想把祂一遍又一遍的不斷殺掉。」

「這就對了！少年，我能幫你成長到能殺了那傢伙，只要你足夠強大，殺了祂幾億次都不是問題。」

「那麼，來簽訂個契約吧？」

眼前的黑霧朝我伸出了手。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平白無故就說要幫助我，多少讓人感到有點奇怪。

「我想要神死就只是這樣而已，你也一樣，好處就是神可以死。」

「雖然不確定你值不值得相信，但眼前有能將神殺死的方法。」

我握上對方的手，不管前方的道路如何，我都決定要不斷的前行，殺了擋在路上的一切。

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復仇就像一頭永恆飢渴的野獸，唯有不斷殺戮——滿足那名為復仇的食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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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契約就此成立。」地上突然冒出圓形的奇異圖案

數秒後光柱消失。

「你和你的家人明天正午會執行死刑。剛剛我把你我把你的身體替換成不死之身，並不用擔心那些了。」

「不死之身？感覺有點難以想像。」

我咬了手指一口，在上面留下一個小小的傷口。在過了大約30秒後，傷口逐漸的癒合，似乎是剛剛的“契約”的影響吧

「原來如此，受傷後還能再生啊。」

「這下你相信了吧。那麼等你“死”後再見吧」

真是惡趣味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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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結束一個個故事吧，這是一段渴望向神復仇的少年悲慘的過去，一段充滿痛苦、喜悅、憤怒、絕望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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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的道路最終會通行哪裡呢？

少年的故事仍在繼續譜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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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講理就是這個世界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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