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愛勒凡對亞瑟說明他的猜測,加上對阿格司的奇特舉動感到警戒。然而亞瑟並不想對此博弄心機,他只建議攻入魔軍核心──利菲亞……
「別這麼嚴肅嘛……」亞瑟挑了挑眉,「剿滅魔窟的計劃怎麼樣?你覺得可行不?」
這傢伙還是一樣。愛勒凡心裡暗自笑了。
「活像個傻子!」他嘟囔著,眼神中滿是不屑地瞥了亞瑟一眼。「你別老自恃著自己是守護者。拜託──魔軍那麼多,這可不是你或者斐克斯特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而諷刺的是,在你讓斐克斯特改變主意之前,他想做的正是這件事──」
「聯手多貢拉,討伐魔軍?」亞瑟反問道。
愛勒凡點了點頭,神情微微放鬆,隨即而來的疑慮讓他自己感到一絲不安。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ttKbZ8bRo
然而此刻,亞瑟在意的不是愛勒凡複雜的神情,而是思緒裡,不自主地勾起那份屬於他的劇本。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6uZQXb94P
──也許,毀滅這裡的不是西爾克雅……
「嘿,愛勒凡!」亞瑟語氣微微一沉,「你有沒有想過關於我的事……呃,我是說我來的那個世界……」
愛勒凡突然不耐煩地擋住耳朵,「噢,別跟我說!我可一點也不想知道,真的沒興趣,拜託!」
被拒絕的亞瑟愣了片刻,隨後一股無奈從胸口傳來。
「算了,和你說話真是浪費口舌!」亞瑟笑著反擊,「我就拭目以待,看你這位神官怎麼應付接下來的風暴吧!」
「嘖!」愛勒凡瞪了亞瑟一眼,隨後雙手合十開始祈禱。「我的大天使啊!該如何懲罰這個可惡的亞瑟,讓他安分、閉嘴些呢?」
「好、好,我安靜點就是了。」亞瑟無奈地嘆息。
愛勒凡的表情瞬間戲劇性地轉變,充滿欣喜的模樣看向天花板,「啊──我的大天使,祢果然威力無邊,亞瑟終於肯聽話了!」他即刻轉過頭,臉上堆滿了戲謔,「記得,會議上可不要亂插話!」
「是、是、是,我親愛的愛勒凡神官!」
「糟了,光顧著聊天,都忘記哪個時刻了。」
愛勒凡猛地抓起懷中的時鐘,驚訝地跳下床,完全不顧亞瑟還需要換裝的事,急忙拉著他衝出房間。他們迅速走下樓梯,直奔大廳右側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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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會議室必須要穿過這道門,那道門後是一條昏暗的通道,雖然相比之前所有的廊道都狹小,且陳置了不少東西──四周羅列整齊的武器與裝備──顯然,牆壁上的火把讓這裡更加詭譎。
路上偶爾會有來往的侍者和官員,但卻不能減退這裡的幽暗的氣氛。微弱的火光使得它們看起來更顯陰森,像是驚悚片中的場景──每當有人走過,盔甲上的斧頭便會發出突然的碰撞聲,或者突然落下的嚇人情節。
這條路,亞瑟尚未探險過,每天的行程都被那三人安排得滿滿的,幾乎沒有私人時間。
他們穿過那裡後,來到了前面的中庭。那是一座空中花園,而在過去不遠處,兩座高塔一高一低,隱藏在主堡後方,夾著一條寬廣的走道。
最高的那座,如一般的鐘樓,一條螺旋形的樓梯沿著牆面向上延伸;而隔著走道對面,一座相對矮小且呈現圓形結構的建築──前面有座小型花園廣場──卻顯得格外有氣勢。兩者面寬差異極大,這裡幾乎沒有這樣不對稱的結構體。
愛勒凡指向高塔的那個方向。
「那就是你想去的地方,太陽塔。」他轉過頭對亞瑟說道,「不過你可千萬別接近,斐克斯特可不會高興的!」隨後他指向對面,「但我住的地方就在那座──月亮塔。我倒是沒問題,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果然……
亞瑟目光遲遲鎖定在高塔上,隨後轉過頭露出邪惡的笑容,「但我對你住的地方沒興趣,嘿嘿──」他嘴角揚起,眉毛也隨之挑高。
愛勒凡還不知道那天他與斐克斯特的對話內容,只知道這傢伙的思緒再這麼無限延伸下去,恐怕會掀起更大的波瀾。
他停下腳步,轉身猛地戳了亞瑟的胸口,「正經點!除非你打算永遠待在這裡,否則別做些讓人傷心的事。」
他忽然意識到亞瑟不反抗了,且正色地看向自己。
「其實──我確實有考慮過。」亞瑟語氣正經地回應。
「考慮什麼?」
「雖然有點對不起那群夥伴們,但──天知道這場夢會什麼時候醒來?說不定按照你說的,我就會一直待在這裡了。我很喜歡這裡,有愛默兒、斐克斯特,還有你們……」他聳了聳肩,「也許我能改變……」
「嘘!」
愛勒凡猛地回頭,一掌立刻貼在亞瑟嘴上。
他隨即掃過四周,表情既急迫又嚴肅,盯著亞瑟。「別再說了!」他幾乎是以氣音說出,「離開房間後就別再談這些話題了,想讓大家知道你這傢伙有多詭異嗎?別忘了你和我的約定!」
「好啦,」亞瑟一手撥掉他的手,調皮地挑眉,輕笑一聲,「你怎麼可以跟薩斯吉這麼像?」
「薩斯吉?那什麼意思?」
愛勒凡聽不懂,緊抓著亞瑟不放,以為那是某種髒話。但亞瑟並不理會他,隨手推了推愛勒凡的手臂。
「你不是說來不及了嗎?快點啊。」
「不,你先告訴我──薩斯吉是什麼意思!」
兩人像小孩般推來推去,本來幾分刻的路程,他們打鬧了近十餘分。最後,他們進入了另一座附屬城堡,這座城堡比他所見過的月亮塔稍微大了一些。
進門後,四名衛兵合力將厚重的鐵門關上。會議廳內,四周站滿了衛兵,侍衛長迎接了他們,並引領他們進入另一扇大門。
「記得,待會不要亂說話!」愛勒凡再次轉頭叮囑亞瑟。「尤其是你那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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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會議室和大廳相似,壁面由大量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和粗糙的砂岩交錯拼接,其他裝飾反而顯得有些樸素,更多的是一種粗獷的氛圍。天花板中央垂掛著一盞巨大由獸角製成的燈飾,為整個空間提供了明亮的光源。光線經由牆壁和天花板上拉起的獸皮布反射,均勻地散播在周圍,營造出一種沉穩的氛圍。
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圓桌,桌面上放置著一個寬達八米的沙盤,顯然是為了兵推規劃所設。沙盤的模型非常逼真,亞瑟認出了其中的幾條路徑,因為他曾經走過大深谷,沙盤上的細節幾乎──還原了那裡的地形。
當兩人走進來時,會議桌旁的成員停下交談,並在斐克斯特的示意下各自就位。每個人的椅子旁都有一根長竿,用來移動桌上的旗幟,調整戰略部署。
斐克斯特的右手邊坐著不久前與亞瑟交談的總理大臣──狄魯薩波(Deluxapo)。
他正是亞瑟初來乍到時,迎接他與愛默兒的官員。
狄魯薩波給亞瑟的感受似乎帶點哈得洛德的氣息,白眉濃鬍,眼神深邃且和藹,擁有深厚的氣息和長久的歷練,是忠誠的元老。而他左邊坐著愛勒凡和亞瑟,這座次安排與餐桌上略有不同,亞瑟的對面終於不再是阿格司了。
「感謝各位勞駕一趟。」斐克斯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大家都知道今天開會的目的。昨日,蘇哈法森林的重要據點城鎮──「塔米塔(Teomita)」,再次遭遇襲擊。幸好,我們提前部屬得早,那附近的村民已經撤離到這裡來。雖然那裡派駐的重兵能擋下目前這一波,但那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我們必須得提早應對。也許,不久後,魔軍的勢力可能會正式入侵森林,對波哈紗納構成威脅。」
斐克斯特開始針對眼前的沙盤佈局開始說明戰略。
亞瑟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長竿前端,反而看向多貢拉(Dou’gounla)和那勒布斯(Nalebuce)的交界處,沙盤上標示出這個區域插著黑色的旗幟。
那地區插上一根更大、更顯眼的黑旗,它是位於一處盆地邊緣,擁有一座湖泊城市,掌控著流經的多漠河。據說,這座城市曾經是美麗的河港,但現在卻成了魔物的重鎮,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魔都──利菲亞。
「阿格司王子。」斐克斯特看向坐在左手邊的王子,語氣凝重。「你覺得如果失去『塔米塔』這道城市防線,對我們雙方未來的交易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