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血堂 - 邪教

瑪塔醒過來，吸到的第一口空氣，是燒焦的氣味。她爬下床，走出屋外。

「什麼味道？」她走到廚房，烤箱裡正烤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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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魔，早安。」翔平突然冒出來，「你錯過早餐了。」

「多謝你提醒啊。」

「別生氣，小妞。」他拿出一個三明治，「吃嗎？」

瑪塔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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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莉莉嫌棄地瞪著她，放下手裡的箱子：「把這搬去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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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箱子，瑪塔都覺得手酸，「我一個人嗎？」她小心詢問。

「當然不是，愛麗跟著去。」莉莉手叉腰，「可憐的愛麗。」她補充。她看向翔平，露出笑容，「媽媽找你。」翔平跟著莉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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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箱子。」瑪塔搬起箱子，感覺快閃到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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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搬著箱子走過來，瑪塔瞪大眼，兩箱沈重的箱子被愛麗輕鬆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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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地下室。」愛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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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拿著箱子，邊走邊在心裡罵髒話。走著走著，她突然想起來，教堂有兩個地下室，一個在一樓最底，有一個門，打開門是樓梯；另一個則是在主堂右後方，打開門也是樓梯，通往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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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一個⋯愛麗，等我啦。」瑪塔看著愛麗往一樓最底走去，打開門。

「你確定是這裡？」瑪塔走過去問，看著黑漆漆的樓梯口，寒毛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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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愛麗整張臉氣得皺起來，「到底有多少地下室？」

「除了這裡，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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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愛麗大聲罵，嚇了瑪塔一跳，「反正都是在地底啊！他媽的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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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笑出聲，並感謝愛麗代替自己把髒話罵出來。「燈在你左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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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打開燈，樓梯口只有一盞燈泡，掛在天花板，搖搖晃晃，掉下許多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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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緊張地看著每一個階梯，就怕自己踩空，「到底裝什麼啊？太重了吧。」

「秘密。」愛麗回覆。

「你說什麼？」

「你如果問媽媽，她八成會這樣說，又或者是：『主的⋯』吧啦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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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地下室，瑪塔用肩膀撞旁邊的開關，燈緩緩亮起來，一閃一閃的。地下室並不大，有一個書櫃在左邊牆壁、右邊是鐵架、上面放了幾個箱子，水泥地粗糙不堪，兩人的正對面有一扇上鎖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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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放下箱子，瑪塔還聽見愛麗的骨頭喀啦喀啦作響。

「你的肩膀斷了嗎？」瑪塔笑著問，「骨頭的聲音很響亮。」

「想讓我受傷？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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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放下箱子，看著上鎖的木門，「我說，那個門撞幾下就壞了吧，上鎖有意義嗎？」

「你不覺得越看越毛嗎？」愛麗走到門旁邊，「猜猜看，裡面關什麼？恐怖人體實驗？變異怪物？」

「太荒唐了。」瑪塔走過去，拉了一下門把，門鎖搖搖晃晃。「這裡面有什麼？」她把耳朵貼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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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哈哈哈哈！」愛麗捧腹大笑，「嚇到了吧！」

瑪塔摸著心臟，大口喘氣，「別嚇我，混蛋！」她打了一下愛麗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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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愛麗打回去，「好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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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下，我一下，在地下室打打鬧鬧，結果愛麗撞到鐵架，鐵架掉下來一個東西，打在她頭上。

「你沒事吧？」瑪塔跑過去，看著愛麗摸著自己的頭。「居然是鐵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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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手臂長的鐵棒，「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是應該問：『為什麼會有這東西嗎？』

「說不定是這個鐵架的零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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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站起來，拿走鐵棒，「嘿，我有一個想法。」

瑪塔看著愛麗俏皮的樣子，緩緩搖頭，「你想都別想，我不想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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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叫你背。」

「沒人會相信你會做那種事。」瑪塔瞪著愛麗，看著她一腳用力踢在門上，「愛麗，夠了，最後錯的也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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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停下動作，「沒人敢怪你，因為有我靠山。」說完，用力踢向木門，木門大力震動，掉下一些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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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踢的沒什麼用，愛麗用鐵棍一下下打向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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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吧，門鎖是不會這麼容易被、」瑪塔看著鎖脆弱的掉在地上，「打壞⋯」

「看，打開了。」愛麗氣喘吁吁，但充滿精神。她把棍子放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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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走過去，捏了一下愛麗的肩膀，「我沒想到你肌肉這麼多！這個手臂⋯」

「好歹我也在幫派賣毒、跑單，不練一下是會死翹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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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著木門，安靜的地下室讓瑪塔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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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打頭陣。」愛麗說著，緩緩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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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刺耳的聲音傳來，門緩緩被打開，裡面沒有所謂的變異生物或是人體實驗，烏漆嘛黑。學會的愛麗摸了一下牆壁，打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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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亮了，一個小房間裡，地上有一個紅色的五芒星圖，牆上還有一個十字架，牆角有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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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刀的愛麗來了興趣，「我對那玩意兒有興趣。」

「愛麗！等等！」瑪塔及時叫住她：「還記得嗎？我們是來放東西的，但卻做超過了，媽媽會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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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揮揮手，「少開玩笑了，她敢殺我們？」

「不要碰，白癡！」

「好啦好啦。」愛麗退到門旁邊，看著地上的五芒星圖，「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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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背後發涼，吞了一口口水，「沒錯，媽媽到底在祭拜誰？」

此時，一隻大老鼠突然跑出來，張開嘴巴，露出又黃又尖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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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老鼠有陰影的瑪塔當然是嚇的抱著愛麗，瘋狂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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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要勒死我了！」愛麗搖搖晃晃亂走，一不小心踩到老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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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放開愛麗，看著老鼠抽搐著身體，不斷發出「吱吱」聲。

「去你的，好惡。」瑪塔不敢正眼直視，「愛麗！」

「怎樣？我又不會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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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雙手舉起鐵棍，棍子垂直朝下，擊中老鼠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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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看看我。」愛麗雙眼無神，老鼠的脊椎斷了，骨頭凸出來。「如果你認為自己是惡魔，那你看我吧，我才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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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看著愛麗空洞的眼神，毫無感情，手如機器般一下下打在老鼠身上，沒在手下留情。直到鼠身變鼠泥，大老鼠的腸子又臭又長，綠色的膽汁噴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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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愛麗！」瑪塔阻止她，「我求你別打了，很噁。」

愛麗停下來，地上的血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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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要是不處理，就完蛋了。」瑪塔看著愛麗說，「早知道就拖著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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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轉頭看瑪塔，輕拍她的肩膀，「交給我，瑪塔，你先走。」

「蛤？如果別人、」

「別人問我在哪，就說我去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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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嘛？除了收屍之外，不可以幹什麼蠢事喔！」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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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看著她，吐出一口氣。「你保證？」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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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瑪塔消失在地下室，愛麗盯著地上的爛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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