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 - 03 | Penana

「啊？」吳昕陽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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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你耳朵沒壞。」吳芷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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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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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整理一下，妳誰的兒子要轉來一中，家住太遠並且家裡不支持他，所以要來跟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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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閨蜜，謝楠，算你學姊，你還叫過她阿姨。」吳芷晴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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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昕陽眨了眨眼，表示不想知道女生之間的情誼：「暫且不提為什麼妳閨蜜兒子跟妳弟一樣大了妳還單身，但家裡不支持是什麼意思？妳閨蜜難道不是他家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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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不是，」吳芷晴笑了一聲，「他們家的故事很長，八點檔都不敢這麼編，以後讓他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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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水，又說：「他家庭背景很特別，有時候會比較不像這個年紀的大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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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像什麼？大白鯊？」靠，差點被帶了節奏，「……不是，我不好奇了，別讓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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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大白鯊，我意思是他高一之前是一直在家自學，聽說在那之前都沒怎麼出過門，他不懂你們那些奇奇怪怪的，他心理也有點問題，不過一直定期有在諮商吃藥什麼的，具體我也不是很知道。」她頓了頓，稍微措辭後，又說，「我見過他，人很好，不會害羞，你可以一直找他搭話，主動點才會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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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媽，噢等會，媽對不起，不是說妳。吳昕陽在心裡很不真誠的給老媽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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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怎樣？腦子有問題爸媽不敢讓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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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社會後就沒罵髒話的吳芷晴突然覺得現在青少年怎麼這麼討厭，好想捏死他再拆開看看哪裡裝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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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反正房子是我的，你愛住就住，不愛住滾回監……宿舍。」她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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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一所學校出來的，她沒說完的詞吳昕陽內心已經跑完字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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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兒子跟妳弟，閨蜜兒子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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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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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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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第一天就有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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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馬的龍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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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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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吳昕陽被何亦專攔下之後，挺納悶的，怎麼自己在小巷裡鑽來鑽去這人能找到，那麼大一棟樓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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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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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不但能說話，聲音還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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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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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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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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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說的人叫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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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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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不是拯救了一個迷路的人，而他剛好是你未來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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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廢了人家的手機還想跑路被抓回來並且那人就是你新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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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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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著腦袋又唸了一次：「何亦專。」確認過眼神，是要同進同出三個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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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一中的，誰找你麻煩報吳昕陽的名字，這名字風水好，未來兩年順風順水。」主要是你看起來一臉會被找茬，而我剛好在老姐的威逼利誘下要助你完整的長大，反正我這名字拉的仇恨值也不差這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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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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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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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中危樓……不是，空教室的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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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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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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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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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自認不是認生、內向的人，但也不是個話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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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昕陽看起來跟他差不多，但話真的多到靠杯，說他有病，他跟你說他一直堅持吃藥，永遠都能妙手回春，拯救瀕死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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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故事說完，嘮嗑結束，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吳昕陽沒再強行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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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城的第一天，遇上了一個人還不错的帥哥，雖然有點煩人，倒也挺好。何亦專在心裡默默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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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不算太遠，但也過了心血來潮可以接受的距離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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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何逸清最近不會再出現，老媽也不會再出現在他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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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愛這個女人，他希望她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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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比他倆更重要的是現在真的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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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行李箱就是他現在唯二的財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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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近在眼前，他卻突然有些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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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介意新環境，這就是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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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跟哥哥一起住了很多年，雖說沒什麼特殊感情，但他們深知彼此，相處起來不得體也自在，他們可以互相傷害完，再互相舔舐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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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室友合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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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楠媽說也是個學生，希望遇到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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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沒事不帶朋友回家，也不在屋裡和男女朋友談戀愛，衛生習慣好，睡覺不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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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天帶朋友回家的吳昕陽並不知道何亦專的心裡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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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昕陽在放空腦子，何亦專不像他，一出神，想的東西就總跑偏，現在已經想到睡眠耳機跟普通藍牙耳機價錢差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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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路無話到了五零七門前，他看著吳昕陽熟練的按指紋，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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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我怎麼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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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後，何亦專直接走進去，還不忘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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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昕陽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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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電梯沒問何亦專住哪就直接按下五樓的時候，大白鯊居然沒有注意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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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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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按了指紋，又推開門，看著靠在鞋櫃上的何亦專，沉默了一會兒後，從吳昕陽開始，倆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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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往旁邊隨意的抓，抓到一空調遙控器，扔向吳昕陽：「你們這小破城市太他媽難走了，跟迷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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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爺！我們這小破城市他媽是首都！」吳昕陽剛止住笑，又樂了，邊脫鞋邊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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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表北市眾人鄭重的告訴你，北市才是首都。」何亦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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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貞大大同意嗎？嗯？何羽貞？」吳昕陽走向客廳，坐到沙發上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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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把木製衛生紙盒砸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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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和北市人口、經濟、交通等等的條件都差不多，而南城的市長陳羽貞曾經擔任過北市議會議員，三年前在電視機前跟北市市長結下了供萬千選民做梗圖的深仇，歷久不衰的迷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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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昕陽，未來一學期室友。」吳昕陽重新介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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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他隨口道，只顧著看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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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挺簡單的，整體的感覺很溫馨，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怎麼規規矩矩，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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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窗台邊擺著好幾棵小盆栽，迎著風，自在的舞動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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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不大，卻一應俱全，適合一個人沒事在家做飯，還有一個外觀像是吧台的餐桌，坐四個人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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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有桌子、懶人椅還有沙發，和盤腿坐著的那個懶洋洋的少年，他背著光，全身被光圍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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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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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像長了一圈金色毛邊邊瞇著眼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坊間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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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了眼兩間臥室和中間的廁所問：「我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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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那間，左邊那間是我的，別進去。」吳昕陽已經抱起了筆電，扣上耳機，又補充：「樓上有書房還有播映室，書跟電影有空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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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新室友走進房間後，他便繼續剪輯暑假作業要用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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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收拾的乾淨整潔的房間，突然踏實了下來，空落落的心像是完整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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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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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去任何沒有你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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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就想著某天某時某刻，會有個人有件事替他了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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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去想這個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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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的不安、擔憂，此刻全都化為興奮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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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逃離那個地方，他平靜如水的情感翻江倒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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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曾經只在夢中出現的光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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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落地窗，看著陌生的街景、學校、人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新生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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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大概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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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溫暖不定的陰霾，而後，他看見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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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淨的藍天和煦地擁抱棉柔的白雲，公園裡幾個黑點肆意奔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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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很想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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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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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自己擁有的一切，眺望嶄新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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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一切都很新奇，他真的感覺自己特別像出遊的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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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也沒上過小學，更沒去過春夏秋冬遊，就當體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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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有點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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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餐時間，吳昕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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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發呆三分鐘，喚醒自己發麻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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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腳底板還是一陣酸麻，他敲了敲何亦專房門：「晚餐吃嗎？我順路幫你帶點吃的？還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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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沒應聲，直接開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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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昕陽眼皮跳了跳，安撫著自己受驚嚇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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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門的時候差不多是倚在門上了，何亦專一出來，雖然他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的距離還是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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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穿拖鞋的緣故，何亦專足足比他矮了半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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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嫑臉的偏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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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亦專也不矮，少說也有一百七十了——當然，比他還是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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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時，他就一百七十多公分了，算是發育的非常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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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考那一年，時常熬夜讀書還債配宵夜，是他短短十七年生命中最缺少睡眠的一年，居然還讓他長到了一百八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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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覺得一百八是個很夢幻的高度，其實也沒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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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生長很妙，有過一個月長十公分，可惜這一年零點零零一公分都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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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揉了揉何亦專的腦袋頂，「別氣，會長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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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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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等會買完手機我再送你個高蹺。」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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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這麼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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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朝他豎了豎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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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太克難了，我甚至都沒時間跟你們嘮嗑幾句ww

好啦接下來有好一段時間不會出現氣死人的爹，可以放心，順便放下手上的救心丸（劃掉

身高真的是一輩子的痛，同學會都恨不得踩高蹺去（但我不會ε≡≡ﾍ( ´Д`)ﾉ

雖然矮矮的也可以說是嬌小玲瓏（真的可以嗎（誤

我的身高差不多156，比我高的不准在留言區扣身高笑我（然後這章就沒留言了（嫑理我w

大概日更結束我會再回來修一次，養肥沒關係ʕ•ᴥ•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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