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文學新世界♡ - 《妖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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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之妖妖 00、夜的序幕

　　妖怪通常存在於人類想像與傳說之中。

妖怪大多給人的印象都是鬼異邪祟的，傾向做壞事為多的一類；有些則給予人神秘莫測，不知是敵是友的感覺；有些則是被當做神一樣尊敬崇拜。

在這個被稱為『夕煙』的大陸上，有著這麼一個說法。

妖華主創造了妖怪。

而如今，妖華主的血脈也持續流傳下來，擁有妖華主血脈的人，是唯一能夠阻止強大邪惡的妖怪作亂的存在。

不過，親眼見過妖怪的人很少。關於是否真的有妖華主，又或者妖華主是不是創造了妖怪，無人知曉。

然而就在夕煙大陸的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有著這麼一個小村子，這個村子叫作── 『妖華村』。

　　夕煙大陸大致劃分為四方，分別由強大的四方神守護，北方玄武國、南方朱雀國、東方青龍國和西方白虎國。

雖然被稱作是『四方神』，但從某種方面來說也只是被當作神崇拜的那一類『妖怪』。

妖華村位在四國境外，坐落在一個僻靜的角落。

四季照常運行，晝夜照樣輪替，只是有那麼點不一樣罷了。

這裡的晝無人，夜有妖。

而今夜的妖華村── 不平靜。

妖妖各個面色凝重，並且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憂心。

「褚月長老……這可怎麼辦？儀式還要不要繼續？」

被喚作褚月長老的白髮蒼蒼的老人不發一語的望著外頭的夜空，一手梳著那及地的白色鬍鬚，面色凝重。

剛才問話的獨眼妖怪看著褚月長老沒有說話，沒有催促，只是一臉緊張的站在一旁，邊抹著汗邊等著褚月長老開口。

「小聿呢？」

「妖華主大人他……狀況不太好，正在逐漸……衰落。」獨眼妖怪說著，眼眶一紅，微微泛出淚水。

「唉……」褚月長老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道：「停止儀式，把小聿帶回房裡休息，我待會親自去治療他。」

一旁的三眼妖怪聞言立刻跳了出來，大聲嚷嚷：「不行！不能停止儀式！」

「為什麼不能停止儀式？停止儀式小聿就不用犧牲了！」獨眼妖怪微微怒道，指著三眼妖怪的鼻子，「你這三眼的老傢伙有沒有良心啊？這情況怎麼看都跟往常不一樣！就算犧牲小聿也什麼都不會改變！」

「歷任妖華主都是如此！沒有例外！這次只是狀況有點不一樣罷了！誰說儀式肯定就沒用了？」

「你──」

「通通閉嘴。」褚月長老語氣不冷不淡的開口，聲音雖然不大也沒有任何情緒，卻已是不怒而威。

「……」兩妖默默地住了嘴。

「一目說得沒錯，這次情況不一樣，若讓儀式繼續進行……小聿很有可能會白白犧牲。」褚月長老緩緩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眾妖，「準備迎接一十一夜的歸來吧。」

「可是若是被一十一晝發現的話──」三眼妖怪還打算說些什麼，但是話還沒說完便被褚月長老一個眼神，又把話吞了回去。

「三目，我知道你不喜歡小聿。」

「褚月長老！」三目微微睜大三隻眼，不悅道：「長老您這莫不是在說我故意要推那孩子去犧牲？我雖然不喜歡那個孩子，但是他畢竟是妖華主！我又怎麼會有那種心思？」

「這麼老了還這麼小心眼就你這老傢伙！全村都知道！」一目撇過頭哼了哼氣。

「一隻眼睛的閉嘴！」

「你！三隻眼睛了不起了？小心我三根手指頭戳瞎你！」

「哼！還需要三根手指？我一根小指就夠戳瞎你了！」

正當兩妖吵得沒完沒了，一個令人為之心動的清澈嗓音帶著一絲無奈的打斷了兩妖的爭吵，「很吵……不是讓我休息？」

「小聿！」一目一看見少年便立刻上前扶住了少年，因為此刻的少年臉色看起來蒼白而虛弱。

三目臭著臉轉過頭不正面看少年，三隻眼睛就這麼斜斜的看著少年，「嘖，看來情況也沒糟糕到那去，這不是還能自己下床走嗎？」

聽到三目說話又不客氣，一目氣得又要衝上前跟對方理論，只是被少年輕輕一扯衣袖便只好默默的忍住，腳因此用力的跺了跺地板，木屐敲擊著地面發出了響亮而清脆的聲音。

「如果儀式要繼續進行我沒有意見。」少年笑著微微歪了歪頭，但是那笑看在一目眼裡卻是令人心疼。

「不……從儀式進行的一開始，血月就一直沒有退去血色，反而隨著儀式的進行更加鮮豔……」褚月長老搖搖頭，哀傷的嘆了口氣，「光是儀式已經沒有辦法壓制祂了。」

眾妖這才明白褚月長老為何從儀式一開始便一直望著外頭的夜空嘆氣。

血月每十一年顯現一次，是一十一夜即將誕生的徵兆，同時也象徵著一代妖華主的殞落，殞落便是生命消逝。

然後再等待下一任妖華主的甦醒，就這麼不斷的反覆著妖華主相同的命運。

這是身為妖華主無可避免的命運。

褚月長老看著少年，揚起了一個溫和卻又哀傷的笑容，「太過相像了，無論是氣息還是容貌。從你來到妖華村的那一天，老夫見到你時……便知道了會有今天這樣的狀況。」

眾妖不明白長老的意思，無不一臉疑惑，除了幾個年紀上千歲的妖怪聽懂了褚月長老的意思而默默地低下頭，眼裡盡是憂傷的情緒流轉。

這時外頭的天空開始有了變化，原本上弦的血月，正緩緩的恢復成滿月的樣子……然而卻是一半鮮豔的血色和一半明亮的天藍色。天空也被劃分成了兩半，一邊是黑夜一邊是白晝，隱約散發出不詳的氛圍。

「褚月長老！這是……」眾妖不安的躁動著。

「……晝夜交織，天將有亂。」然而褚月長老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讓所有妖怪都沉默了，只要是妖怪，沒有妖不懂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

沉默中，褚月長老嘴裡喃喃道，不過並沒妖聽見。「這緣分，終究是……斷不了。」注定相交的命運，無可避免的……悲劇。

這樣過於相似的氣息……這一次，無論如何，祂都會讓自己出生，為了──

再一次相見。

───────

華之妖妖 05、『姐姐』我現在心情很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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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訪煙。」少年微微點了點頭，叫出了訪煙的名字。

雖然訪煙還沒見過這一任的妖華主，不過褚月長老寄來的信上把所有事情都說得很清楚。再加上那過於相似的氣息，幾乎可以斷定是同一個靈魂再次轉世。因此只是一眼，訪煙便認出了少年。

只是少年跟葛菓一樣，什麼都不記得。

即使見了面，覺得熟悉。葛菓和少年也暫時不會認出彼此。

什麼時候會真正甦醒，現在並不知道，該說是就連完全甦醒的契機是什麼也還不知道。

不過，至少現在還不行甦醒。

對於少年沒見過自己卻知道自己的名字，訪煙不意外，畢竟在來之前，褚月長老肯定都已經把『一十一妖華守護團』的所有妖怪的名字和容貌都告訴了少年。

但並不是用口說用腦袋記，而是『記憶共享』。

想必褚月長老為了避免觸發少年本身靈魂的記憶，所以應該也只有少部分的記憶共享，並沒有讓少年知道的太多。

大概就僅限於名字跟容貌。

嵐希也跟在訪煙後頭走了過來，在看到少年的時候，嵐希便很直接的上上下下、徹頭徹尾的把少年打量了一遍。

這令少年感到有些不自在。

再加上身旁的女孩也還盯著自己看，還會時不時發出小小的嘿嘿笑聲。

少年打了個顫，看著訪煙默默地發出求救信號。

雖然他只知道眼前這妖叫訪煙，但眼下似乎也只有訪煙看起來是正常的。

訪煙看著少年一臉困擾無比的臉，笑了出聲，「嵐希，你應該知道這位是誰？」

「哦哦，知道啊！而且不論是聞起來還是看起來幾乎都一模一樣呢！」嵐希收回了打量少年的視線，燦笑道。

「不過……妖華主大人您是叫什麼名字呢？啊啊……果然稱呼妖華主跟用敬稱什麼的感覺超不對的！」

少年看向嵐希，語氣淡淡地開口：「白聿。可以不用對我用敬稱。」

嵐希聞言，歡樂的伸手搭上了白聿的肩膀，「那麼我就決定叫你聿聿啦！」

「不……」少年挑眉，「請別叫我聿聿。」

聿聿再怎麼說都太……，唯有聿聿這個稱呼他不能接受。

「阿聿？」

白聿點了點頭，看著嵐希微微一歪頭，「嵐希。」

「也可以叫旺財。」旁邊一個稚嫩的女孩童音補充到。

「……」白聿瞥了一眼神旁很自然的牽著自己手的女孩。旺財？

「不可以！我不管妳是什麼重要的公主！再叫我旺財，我跟妳沒完沒了！」嵐希張牙舞爪地說著，雖然他很想撲上去給葛菓好看，但是無奈被訪煙抓著後衣領，也只能在原地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葛菓瞇起眼，笑得樂不可支。

訪煙輕聲嘆息。看來他們的公主還是一樣呢……雖然也不是不好。

但是要是能更像個公主就好了。

再看著葛菓牽著白聿的手牽得自然，和白聿一臉糾結著要甩開葛菓的手還是不甩開……。

「呵……」訪煙歪頭微微一笑。

☙

　青樓。說是要找一個叫惜雪的妖，葛菓不明白怎麼就找到青樓來了？6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mJ4Q9wZT
而且還以貴客的身分被接待！

葛菓坐在貴客的招待房間裡，喝著茶，骨碌碌的眼神打量著白聿。

他也和訪煙、嵐希一樣是妖怪嗎？不過看起來不太像，就葛菓來看更像是神仙。

坐在葛對對面的訪煙看著葛菓正打量著白聿，還時不時疑惑地皺起眉頭，笑了笑，「妖華主大人不是妖怪。」

「但也……不是人類。」訪煙說到這微微垂下眼簾。

並不是妖怪，卻也不是人類，當然也不是神仙。

這就是妖華主。

葛菓眨眨眼，正想開口問些什麼，房間的拉門便被打開了。

不過顯然不是那個叫惜雪的妖。

只見兩個男人喝得爛醉，看起來像是迷迷糊糊的走錯了房間還不知道。

「咦？你們是誰？怎麼在這？」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手指也不知道是指著誰傻傻的笑著。

「我說你們是不是走錯房間啦？這裡可是我們大將軍的貴客房間呢！」另一個的男子說道。

走錯房間的明明是你們……。葛菓默默地白了兩個男人一眼。

不過，將軍？堂堂朱雀國將軍居然跑來青樓這種地方嗎……？

嵐希吃著桌上的小菜沒有搭理兩個男人的打算，白聿也只是默默的坐著。

「不好意思，不過似乎是兩位走錯房間了才對。」訪煙站起身，禮貌地向兩個男人微微作揖。

只見男人微微皺起眉頭，接著一腳踹翻了桌子，「爺說是你們走錯房間！就是你們走錯房間！哪來那麼多廢話？小心我們大將軍砍了你們！」

絕對不要跟發酒瘋的人計較，至少葛菓是這麼想的。

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白聿站起了身，也不看男人半眼，只是輕輕一聲嘆息。

至於嵐希嘛……

「我的小菜！」嵐希看著被翻了一地的小菜，接著猛的回過頭，滿臉不開心的瞪向那個踢翻桌子的男人。

「嗯？怎麼？瞪什麼瞪？活得不耐煩啦？啊？」男人揪起了嵐希的衣領。

訪煙伸手抓住了男人打算一拳揮向嵐希的手，「不好意思，在下這位朋友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還請這位大人息怒。」

男人甩開了訪煙的手，「囉嗦！爺今天定要把這傢伙眼珠給挖出來！」6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0wjw578X
這時，另一個男子的視線落到了葛菓身上，「呦，這小妹妹怎麼看起來好生眼熟？」

葛菓微微一愣。

糟糕……莫不是連這將軍都是出來找她的？只是……找到了青樓來……？

說罷，男子便走向了葛菓，伸手就抓住了葛菓的手，「我想起來了，這位不就是

這幾日皇上要我們找的妖女嗎？那雙緋紅色的眼睛還真是嚇人。」

怎麼明明喝得爛醉還認得出她啊！葛菓一臉哀怨的看著男人。

早知道應該也跟白聿一樣，找件斗篷來披著……！

「哦？還真是輕鬆啊！這就給爺們找到了！哈哈，這下只要帶回去就可以跟皇上領賞啦！」踢翻桌子的男人鬆開了抓住嵐希的手，也朝著葛菓走來。

「走開！我才不要回去！」葛菓張口朝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的鬆手，接著眼裡充滿怒氣的瞪向葛菓，抬腳就要朝葛菓踹去，「妳這妖女！敢咬我？」

只是在男人要朝葛菓踹去的瞬間，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白聿，淺金色的雙眸微微瞇起，接著伸手一揮，像是揮蒼蠅般的動作。

然而這個揮蒼蠅的動作卻是硬生生把男人給拍飛了出去。

男人撞上了拉門，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可見那把他拍飛出去的力量之大。

明明只是一個揮蒼蠅的動作啊！居然這麼兇狠！

葛菓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白聿。

白聿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又一副文弱樣子的少年。實在很難想像白聿剛剛一個揮蒼蠅的動作居然就把一個壯碩的將軍給拍飛。

剛剛訪煙說白聿不是人類，葛菓已經親眼見證了，但是確定真的不是妖怪嗎？ 6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1cfwoYAH
一旁的嵐希吹了聲口哨。

訪煙則是默默地撫上額頭，他是希望可以不用動手最好的。畢竟對方是人類，訪煙可不希望一不小心就把對方給宰了。

這時，一個好聽誘人的嗓音傳來，「萬花樓可不能打架的呢。」

葛菓看向門口，一名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此時正站在那裡一雙上挑的黑色鳳眼裡帶著妖艷的笑意，過腰的黑色長髮柔順的貼著身體的曲線。

不過……等等，這女的胸好平！明明長得絕美卻是個平胸嗎？真可惜……。

「……」看著葛菓正盯著自己的胸前嘆息，女子微微低下了眼，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微微挑眉。

怎麼？這是在因為她的平胸嘆息嗎？女子勾了勾唇角。

「惜雪姐姐！」踢翻桌子的男人看見女子，眼睛為之一亮，出聲喚道。

惜雪姐姐？惜雪！不就是訪煙說要找的妖嗎？葛菓眨眨眼，原來這年頭的妖也淪落到青樓了嗎……？

不對不對，惜雪這麼美，八成是萬花樓的花魁，花魁的價碼可不低啊！要說淪落，其實說不定過得跟公主一樣？高高在上，大概沒多少人碰得起。

不過，這個男人怎麼好像見過惜雪似的？葛菓看了看惜雪，又看看男人。

難不成皇宮給將軍的俸祿有這麼多嗎？

「將軍。」惜雪朝男人嬌羞的一笑。但總覺得……笑得有點假？

「嘿嘿，惜雪姐姐，這幾個人明明走錯房間卻還打了我們大將軍！妳瞧這多不講理？惜雪姐姐在萬花樓地位之高，定要給我們評評理啊！」男人說著，一邊走近惜雪，伸手就搭上惜雪的肩膀，還一臉好色的將臉靠近惜雪的臉。

「哦？這樣啊……」

「還有還有，那個小妹妹還咬了我們大將軍！明明不過是個妖女！哼！要不是皇上說要捉活的還說切勿傷害這妖女，爺早就拔劍了！還由得這幾個人在這放肆嗎？」

「……將軍您說誰不過是個妖女呢？惜雪沒聽清楚。」惜雪笑得燦爛，伸手摸上了男人的下巴，主動貼近男人。

美人在懷，男人的臉本就因為喝醉酒而有些紅，這下子更是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講話也開始因為緊張有些結巴，「我、我說那個小妹妹呢……一雙緋紅色的眼睛……看、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真、真搞不懂皇上想些什麼……還要我們不能、能殺她……？」

「呵，你說誰不過是個妖女呢？膽子真大。」惜雪雙眸微瞇，臉上的笑越發燦爛，接著周圍開始出現濃濃的黑霧。

一根黑色的羽毛飄落至男人的鼻尖，又緩緩的飄落至地。

惜雪的背上，黑色的羽翼散發出濃濃妖氣。

男人被惜雪突然的轉變嚇得說不出半句話，只能睜大雙眼，雙腳還微微顫抖著。好不容易才顫抖的吐出這麼幾個字：「惜、惜雪姐姐……？」

「噓，『姐姐』我現在心情很差，一不小心可能會失手殺了你，愚蠢的人類……」

「她可是我們重要的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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