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漏銅壺》第二冊真我 - 【二十四】武魂夜夢雨相會 24.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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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二十四】武魂夜夢雨相會 24.2

獨孤木框

Sep 11, 2023

172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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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說，你已得知了劉星雨的去向？」兆川瞠目結舌地問道。

我把手上一本厚厚的武術參考書放回書架，輕描淡寫地回應了一聲︰「是啊。」

回頭看，但見沙發上的兆川和阿Q，自從聽我說出昨天在教會辦公室得知的事情後，神色愈來愈是變得怪異，兩人心裡似乎都各有盤算，看來真的有什麼事情隱瞞著我。

「滴答，滴答……」牆上時鐘的秒針逐步前進，分外地響亮，片刻沉默過後，阿Q強裝出笑意地說︰「那就好吧，你可以跟喜歡的人見面了。」

兆川卻搖著頭道︰「不，我認為你最好還是別去找她。」

我沒好氣地嚷道︰「你也夠了吧。我去找他們兄妹，你首先阻攔了我，後來你叫我返教會找尋自己，我去了，你們卻臨時退縮，也罷。如今我在教會找到了線索，將要去找劉星雨，你又想來礙著我？你究竟是為我好，還是想害我？」

阿Q焦急起來，想要為兆川解釋，兆川卻伸出手示意她噤聲，拾起遙控，按鍵關掉電視，從沙發上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做兄弟的，當然是為你著想。我只是覺得，沒見多年，這兄妹二人已變得十分陌生，而且背景複雜，跟黑道中人扯上了不少關係，你可別忘記自己也曾被他們襲擊過。因此，我認為這個時候，你應專心練好功夫，先處理好自己的事，不要急著去接觸他們二人，以免惹上不必要的衝突，徒添煩惱。」

兆川的確甚少認真起來地說道理，但他愈是故作義正詞嚴，我就愈是看出端倪，亦聽得出他此刻是在撒謊。

我遂撲哧一笑，跟他胡扯下去︰「這個我就不同意啦，說不定，我能借此機會，找她試試手呢？可別忘記，對方會跆拳道的。」

兆川繼續裝作嚴肅，聲線低沉地說︰「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你怎麼想，我不在乎。反正劉星雨，我是一定要找到，誰都阻不了我。」我目露兇光，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眼，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逃避我的視線。

「你喜歡吧。」兆川拿我沒辦法，坐回沙發上，雙手抱胸，閉起雙眼。

阿Q則一言不發，眼眸放空，雙手平放在包包之上，不住搓揉著指頭，臉上難堪的神色，讓她看來好像個犯了錯的小女孩。

他們二人的心思，我猜不透，也不打算多費心力去想，只是記起了一事，不得不追問他們︰「說起來，有件事情真的要問問你倆。當日在辦公室，堅叔告訴我十一、十二年前左右，我與你們突然一起跟大家失去了聯絡，那是什麼一回事？」

他們聽後，雙眼同時瞪大了起來，繼而悄悄地互換了一個眼神。

客廳內鴉雀無聲，無人願意首先回答。

我看著他們甚覺可笑，多年交情，原來背後瞞著我的事情還真夠多。

只是，自己不知為何沒有因而感到憤怒，心中只想逐漸逼使他們說出真相。

「你先回答我吧。」我友善地邀請阿Q。

阿Q滿臉通紅起來，緊張愕愕地應道︰「我……我……我自從轉了教會後，也不太記得當年的事了……」

「轉了教會？你可沒向我提起過。」我揚起眉頭道。

「對啊，十年前轉了。」阿Q點點頭。

「發生什麼事情讓你要轉教會？」我窮追不捨。

阿Q又望了兆川一眼，支吾以對︰「呃……沒什麼啦，轉換一下環境……」

我點頭，若無其事地喃喃的說︰「哦，轉換環境。還記得安迪這個名字，也是你告知我的。雖然你已記不起當年的事，但對於安迪卻仍存有印象，那麼他想必是個非常重要的人了……」

阿Q聽後頓時語塞，說不了下去。

「你呢？兆川？你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轉頭，給兆川一個微笑。

兆川仍在裝作惱怒，用鼻子「哼」的吭出一口氣，不說半句話。

我忍俊不禁︰「拜託了……」

阿Q插嘴說︰「對了，時候不早了，你們慢慢詳談吧，我要回家了，後天見啦！」

未待我回應，她已急忙挽起了包包，用幾乎跑的速度前往家門玄關，匆匆地穿鞋。

「不送了，夜靜小心啊。」我對她招手道別，接著步向沙發，在她原本的位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又是這一招，真沒新意。

「呯！」阿Q以關門聲代替說再見。

我目不轉睛地瞧著坐在身旁的兆川，等待他發話。

兆川渾身不自在，站起來責備道︰「你幹嘛！看什麼看，你別對我有非分之想，我只是你的兄弟。」

我朗聲大笑起來︰「是是是，兄弟，兄弟，那麼你願意對我說真話了嗎？」

兆川聳了聳肩︰「我一向真誠地對待你。好了，你明天不是要去找劉星雨嗎？早點睡吧，現在已經很晚。」

我看了看時鐘︰「找藉口也不要這麼牽強吧，現在才十時正。」

他卻已不再理睬我，逕自躺下，蓋好被子，只拋下一句︰「記得關燈。」

腳板惡臭的他，已成功霸佔了整張沙發，我無奈地捏著鼻子起來，步向洗手間梳洗。

他說的也有道理，必須養足精神，迎接明天。明天將是我和劉星雨首次正式會面的日子，我一定要以最好的狀態去見她。

快快梳洗過後，我便關燈，準備進入睡房休息，經過沙發時，卻發現兆川還在輾轉反側，未有入睡。

我在他身邊停下，伸手搭著沙發的椅背，悄聲說︰「還記得以前唸書的時候嗎？我們每天放學回家時，都會在天榮輕鐵站後方的空地上投石塊。」

兆川沒有即刻答話，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靜靜地回應︰「你每次都輸給我。」

我淺淺一笑︰「那很正常吧，你生有神力，豈會比你擲得遠。」

「知道就好。」他打了個哈欠。

屋內漆黑一片，寂靜無聲，放眼露台外的夜空，皓月皎潔澄明，惋如一輪銀盤，月色透過露台玻璃門前的輕紗，灑進屋內，帶來淡淡的幽光，為未能適應黑暗的視野帶來微弱的照明。

我突轉話題︰「其實，當年我是怎樣追女孩的？」

兆川嘆氣道︰「你是個沒種的傢伙，老是借我過橋，若不是我，你連向人家打招呼的勇氣也沒有……」

我想像不到當年的自己竟是如此怯懦，只能難為情地笑說︰「是嗎？」

「當然了，你連約人家打籃球都不敢。」兆川拉高衣服，搔著肚皮。

「打籃球？她這麼好動的嗎？」我試著問。

「她當然好動……哥哥會棍術，妹妹擅腿法……父親可是有名的洪拳宗師……」兆川昏昏欲睡地呢喃著。

什麼？他們竟是武術世家？

兆川似乎將要入眠，正值意識迷糊的時候，我遂乘虛而入︰「喂，那麼我們當年為什麼會突然失蹤？」

兆川頓了一頓，突然清醒起來，不耐煩地回話︰「你別吵啦！不記得啦，跟你一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要睡啦，再說吧，晚安……」說完後，他便拉起被子蓋著自己的臉。

「焗死你，死肥仔。」我用掌背輕打了他的臉一下，便拖著疲憊的身軀前去睡房，關上房門，在床上躺下，一臥不起。

即使適應了日間的鍛煉，每天到了晚上還是會全身酸軟無力，整個人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手機耗盡電池、熄滅螢幕的剎那。

我闔上眼睛，慢慢地放鬆身體。

明天十分重要，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就是了。

你要等我，劉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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