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戰記：從豪門大少到軍隊指揮官》 - 卷一２0－雪煙雨(上)

一個穿著連帽外套的女人在電話亭裡撥打電話，語氣驚慌的對電話筒說道：「喂？警察局嗎？這裡是托爾斯泰大街跟卡申大街的交叉路口，有一群人在持槍火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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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自求多福？動槍了你們還不管！喂？喂！——居然掛我電話，該死的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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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尖叫大吼，還不過片刻，電話亭的玻璃突然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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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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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的槍響將電話亭的玻璃牆撕碎，染血的話筒掉落在地，女人一隻手扶著電話亭的門把，一隻手摀著大量出血的脖子，跌跌撞撞的走出電話亭，但是失血過於嚴重的她走不了多遠，就跪倒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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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車輛追撞導致的濃煙中，走出兩個士兵，他們來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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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誤傷平民了。」一名旁系成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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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要聽到聲音就開槍。」另一名旁系成員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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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睜大眼睛，手抓住旁系成員的大腿，眼神充滿了對生命的眷戀，希望對方帶他去醫院救他一命，然而對方卻從未看他一眼，直到他瞳孔漸漸放大，身體的無力癱倒在地，也沒有受到對方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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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悲劇只是這個戰場的縮影，因為濃煙導致視線不佳，近距離作戰會導致傷亡比例直線上升，所以交戰雙方都極力避免視線內接觸，依靠細微聲響判斷並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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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系和旁系使用的制式槍枝有差別，因此槍聲大不相同，交戰雙方誤傷友軍的機率很低，只是這片街區不是只有士兵的存在，仍包括了無辜的民眾，所以被波及的普通人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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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看著兵荒馬亂的畫面手足無措，面對猶如末日來臨時的狂歡，不斷發生的獵殺與被獵殺，一些膽小而聰明的民眾躲進房屋內或是地下室，並在槍聲與慘叫的壟罩下蜷縮在一起，心中祈求神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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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膽子大的人則是拿著手機錄影，他們漸漸發現交戰的雙方穿著同樣的制服、配戴同樣的臂章，而且有一群人的數量特別多，正在圍攻一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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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槍林彈雨襲擊的屋子裡，薩爾冒險探頭開槍，打死了幾名冒進的旁系成員後，無數的旁系成員找到掩體藏身，這讓薩爾更加肆無忌憚地將彈匣裡的子彈傾瀉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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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蹲下依靠在牆上。身邊的阿爾瑪剛好換好彈匣起身開火，形成連續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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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喘著粗氣，視線環顧周遭，剛才跟著他們進屋的嫡系成員已經死傷殆盡，現場包含他自己剩下阿爾瑪、傑斯、擁抱、雪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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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不安地大吼：「幹他媽的，我剩一個彈匣！誰給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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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在角落抽菸，說道：「我還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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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出工不出力是想死是不是！」薩爾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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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我只殺高危險目標，不像你只打雜魚浪費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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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插嘴：「先生們，別在這種時候吵架！我還剩一個彈匣！我們需要分配一下彈藥，否則他們要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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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瑪坐下，把手槍的空彈匣丟掉，指著自己太陽穴說道：「我剩下手榴彈，還有手槍一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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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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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O豬，快分我一個彈匣。」　薩爾朝傑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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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拋出彈匣，反擊道：「支O蠢貨，你敢在這樣叫我，我就先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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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下輩子吧！」薩爾笑著接住彈匣給自己更換，準備起身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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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瑪拉住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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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露出狐疑的神情時，發現槍聲已經平息，周圍環境異常安靜，這讓屋子裡所有人都感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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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攻停止了？」薩爾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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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聽得出來。」擁抱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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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瑪從口袋裡掏出一雙手套戴上，說道：「死戰的時候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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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搖頭，說：「他們沒有用手榴彈或火箭筒轟炸我們，代表想抓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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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活捉我們幹啥？」薩爾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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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出聲的雪煙雨說道：「旁系兵分二路，一邊佔領醫院、一邊奇襲下城，除了有把社會目光聚焦在醫院的用意之外，可能還有其他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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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雨的一席話讓眾人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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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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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夫人問：「老大，為什麼你要抓活口？幹掉他們不行嗎？我們現在佔據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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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的雙手手肘依託膝蓋，手指交叉放在陰沉的臉前，說道：「情況有變，隕翼沒有在我規定的時間內用約定的方式回報佔領任務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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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警察強攻醫院讓他不能回報？」斯拉夫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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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慢慢起身，說道：「警察沒有那個膽子。現在我要假設行動失敗，必須在警察趕到之前抓到有價值的俘虜，誰都好——拿大聲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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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旁系成員拿大聲公交給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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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走到屋子前，躲在一個掩體後面開啟擴音，說道：「薩爾、阿爾瑪、傑斯、擁抱！聽好了，出來投降並且退出公會，我可以不傷你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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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個假扮影姫的人，不論你是誰，只要你解除偽裝，我也不會殺你，我給你們十分鐘考慮，如果超過時間，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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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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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瑪小心翼翼地探頭，發現外面只剩下旁系成員，嫡系成員們幾乎陣亡，至於出境站的大火仍在燃燒，被隔開在外面的嫡系成員也不知生死，也不可能來支援他們，現在他們徹底處於劣勢，完全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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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在旁邊朝地板吐痰，道：「說甚麼鬼話，虛偽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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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有一個計劃。」雪煙雨突然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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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雪煙雨講解了他的作戰計畫，所有人臉上難掩震驚，尤其是薩爾和擁抱強烈否定他的作戰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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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太大了，要是你被俘虜，被拿來威脅我們，我們會很被動——最糟糕的情況是你被殺死，那會是嫡系最嚴重的損失！不如讓我去交涉，活下來的機率也都比你們高。」擁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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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雨笑了，說道：「擁抱小姐，您是公會中擁有最高等級醫療技能的軍醫，如果是您出面當然能活下來，成功率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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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不能賭小茶的下一步行動是有利我們的行動，即便您出面能讓我們的勝率提升到至少到99%，可是對大家而言，您有1%的可能性因為失敗導致喪命，那也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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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薩爾、阿爾瑪閣下的個性衝動、傑斯閣下則是嘴上不饒人，都不能和小茶做交涉，這件事情只能我來做，也必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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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雨，就像是你說的『我們不能賭小茶的下一步有利於我們』，所以你更不應該冒險！寧可和我們一起拖延時間，等到警察發現異狀來支援，你也不要一個人去送死！」擁抱抓住雪煙雨的肩膀鄭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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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雨輕輕撥開擁抱的雙手，說道：「對不起。四位，你們各自身懷絕技，對於公會的幫助絕對大於我這個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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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成為大家的累贅了，而且我必須面對事實，其實我很容易被取代，不論是車手的工作、秘書的工作，像是夏花老師或其他人，做得比我好的大有人在，而你們卻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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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去吧。」傑斯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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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突然下定論的決定讓其他三人驚訝的看著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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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說：「我相信他，他已經向我證明過自己的判斷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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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現在就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薩爾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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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瞥了一眼窗外，說道：「你看外面的人數？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問題，而且死的先後順序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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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雪煙雨有一個可行的方案，何不讓他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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