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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呀,就是為了自身喜歡的事物而着迷、以及給瘋狂,更甚改變自己,變得不再往常。」
這段話,是我很久以前的師傅教我的。
「十三萬」
「十五萬」
「二十萬!」
數字不斷攀升,仿如群雄四起的中古戰場,大廳內穿金戴銀達官貴人們手起口落地呼喊着龐大的數字,然而,這些數字並不代表着世人認知的銅板紙鈔,而是保証着實價的金、銀幣了。一直已來,這裡從不間斷地使用着這種穩如泰山的貨幣,這種貨幣也吸引了無數的追求者。
與腥風血雨的戰野而有不同,周遭充斥着各國正裝的貴族、官員、商人、精算師以及各界有名的大師畫匠等。各適其適的人群中,甚至交雜着一些與人違和的非人之物,世界各地不同的人對他們也有不同的認知與稱呼,人外、亞人,甚至惡魔……受人恐懼,受人敬仰的物種。當然這只是因為凡人對與自己不同種族了解淺陋的偏見罷了,不過我投身業界也有好一段時間,看慣也就習以為常,也不再會因盲從的好奇而熱血動了。
開放的日子,周遭充斥着喧鬧的聲音,圍繞會堂的觀賞台上,各界的代表和學術評論家無一不舉目對會堂中心的展品評頭論足,細談其韻。
這裡,是「英國聯合名畫拍賣行」,只知道建於很久很久的從前,各地的畫商為了能便於交易舉世觸目的名畫,便聯合開設了這個英國聯合名拍畫拍賣行了,但到底有多久?便無從考證了。
這個世界觸目的會堂上,能使各界一慕傾心的,不是千年一遇的英冠紅鑽,也非醇香四溢的名貴紅酒。正如當下會堂的尊名,與其呼應,拍賣着古今中外引人入勝的「畫」,吸引眼球的「名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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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便宜呢……」
一輪輕愉的聲音,在微揚的嘴角,呢喃着。
半圓設計的會當,圓心被設置了一個精緻的台座,略比等身的成年男子高一點,可能是設計者考慮到會堂內無論哪個角落、哪個人,無不也能看到吧。台座上有一座精美的木質手腳架,沉實的木紋透出了它年輪歷史的久遠,與周遭冠冕堂皇的裝修相容互補,突顯出其超然成就的地位,成為會堂眾目的焦點。
台上,一名西式正裝的年輕男子,散發出資深商人氣質,投手鳳舞地喧嚷着。
「二十萬,一次!」
「二十萬,二次!」
「……」
稍作了消定,兩次響徹全埸的聲響,傳遞給台下鴉言無聲的富豪。
「沒人了吧?」
只用自己聽叫的聲音,男子輕聲的疑問。
「二十萬,三次!」
「成交!」
敲擊清澈的音色,遊走在會堂每個的角落,仿如豔麗的妖精,輕吻眾人的耳朵,餘韻依依,刻入心簾。
伴隨男子手握木槌的敲止,一併打破了台下富壕的沉默。
連綿的雜聲充斥會堂,仿如剛才的沉靜,已是遙際久遠的過去。
有人愉悦微笑,有人歡娛談天,有人計算着商務的投資,也有人輕揉深鎖人中的樑骨。形形色色的人們悲喜交雜,顏情各異。但比起響聲湊起之前,不論男子或富壕,甚至大門兩側看備的警衛,神情也沒再緊繃,如釋重負。
當中別樹一幟的,莫過於台上那個臉帶商業微笑的男子了。
拍賣完結的瞬間,場內凝重的氣氛轉眼消逝,散喚的目光漂離子男子。餘音渺渺,輕哼着慢悠的調子,跫音徊蕩,微揚的步伐踏足下台。
迷失在紙醉金迷的人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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