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日來的對弈，顏子忍進步神速。本想著完成今日的棋局後自己終於有私人時間去玩了，冷不防突然有人拜訪晉王府。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Ted4JbSk
本來顏子忍想先完結目前棋局再算，畢竟沒有預約通報的人，可不是隨便就能面見晉王。但聽見月蘭說是為之後使節來訪作準備的，顏子忍只能嘆氣收回落子的手。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v2I9eqH6
老實說，使節團到訪是國家大事，就我一個平民百姓來說，根本可以說是互不相干。為何一定要帶同我前去面見拜訪者呢？國家機密知道愈少愈好，畢竟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還是想保著自己的腦袋繼續話本創作。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s4RVlRdg
來到前廳，主家座早已上茶。站在顔子忍身旁的位置，我裝作侍女以減低存在感。見客人位置上是一老一幼的男子，難道是使節父子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wwegHZ0G
「參見晉王。」見晉王步入前廳後就座，兩位男子同時起身迎接。
「免禮。陳大人突然到訪，所為何事？」面對外人，收起情感的顏子忍以一貫官場腔調開口。
「回晉王，只為迎接使節一事。」老人抱拳回應。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kxI4ii3K
早前陛下於朝堂之上告知將有使節團來訪，陛下想以棋會友，卻不是民生常下的圍棋。會新型象棋的人寥寥可數，剛好犬兒正是其中一員，故此舉薦以助中樞界一臂之力。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QluAiRGz
聽著陳大人滔滔不絕毛遂自薦的演講，說甚麼犬兒下棋手法凌厲、眼光獨到，在同輩上的表現出類拔萃。反正就是有多好讚多好，有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5ecaO9Et
顏子忍只是默默聽著，對其未有任何表示。陳大人似是自得其樂，以為顏子忍默許了犬兒作為助手出戰使節團而沾沾自喜。雖然看孩子一直低頭請禮，但他嘴角上勾的反應是騙不了人，應該對象棋真的是挺有自信。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haiZ2rnX
「晉王，要是不嫌棄，老臣可以跟犬兒即場對弈試範。」陳大人未等顏子忍回應，已經從身後取出便攜式棋盤套裝。明顯，一切都是有備而來。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qwIgJsLq
平靜地觀察棋局走向，很明顯孩子的每一步棋是有計劃的。可是每一步大同小異的按步就班，謀略不足。要是對家突然走不尋常路線，他會自亂陣腳，不攻自破。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19qAPefF
果然，在兩父子交手完畢後，交手對象自然轉向在上者的顏子忍。這樣的安排，似是在請教，同時亦有挑戰權威的意味。雖然棋局如戰場，不分大小。但陳大人眼中閃過的詭異樣式，很難讓人不往這方面去想。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754ayaMZ
我能察覺到他的意圖，作為縱橫朝廷多年的顏子忍怎會不知道。可是面對孩子熱切期待的目光，真誠也是真的。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yfAxrWdo
進退兩難之際，不知道自己怎麼鬼迷心竅替顏子忍出言決定了。就陪孩子玩一局又不是不行，只是對手非顏子忍，是我而已。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FcJGn0Xe
「這種事何需王爺親自出面？我來陪孩子過招。」
「一介侍女而已，這裡輪不到妳插話。」陳大人表情厭惡，在顏子忍面前繼續數落著我。很明顯，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真不好意思啊。恕小的直言，就陳大人的身份，也不足以跟我家王爺對弈。」察覺到顏子忍氣場一沉，我故意作出輕挑的反應，雙手交叉胸前，表現無畏無懼。「這樣吧，按身份，我跟孩子來一局也不是不行。」
「大膽！區區侍女，竟妄想跟侍中家的……」就在陳大人想要以權威壓下來時。
「陳大人，慎言。」顏子忍冷漠似冰的聲線打斷了。
「是。」既然在上者已出言，陳大人也懂得收斂一下。
「去玩一局吧。」顏子忍這一句是向我說的，但目光一直在孩子顫抖的身上沒有離開過。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GEofqXqL
收到指示，我徐徐走到棋盤跟前。黑紅兩隊人馬已經準備就緒，蓄勢待發。讓孩子先選陣營，是果斷先行的黑子。好吧，紅子似是我專屬的一樣，不管跟誰對戰，對方一定是將軍，而我都是主帥。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c0vLycgt
老實說，真正上場過招，才感覺到孩子對此象棋的熱愛並不假。但單一的攻守，實在容易被預判下一步的動作。出其不意，讓馬作為前鋒開路，再附以雙炮，直接來個「重炮將」。從未見過如此陣法的孩子目瞪口呆，世間竟然有這種棋法？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Cvryv5oV
「將軍。」淡然提醒孩子，我同時默默地觀察著他與他與他之間的微妙反應。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mxAAQJhL
孩子很直白的腦袋當機了，陳大人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神情。倒是見怪不怪的顏子忍翹著二郎腿，側身撐頭倚著，一臉放鬆地微笑著。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6UfILZqw
「這是、甚麼陣法？姐姐教教我！」第一次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的心情瞬間覆蓋失落的情緒。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Lej8cRHc
孩子比想像中更要好學，天真的笑容展開。他沒有因為敗北的棋局輸掉人格。他爹真要好好向孩子學習。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FHcLeOdt
「沒有甚麼陣法，每一步都需要因應對方的策略作出調整。」把棋局還原，我示意再來一局。「硬要跟足每步行事，自製框架，不會有突破。」
「哦哦，是這樣嗎？」孩子似懂非懂的回應著。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EZVQ4K4j
再次的黑紅對決，孩子明顯比上一局打得開放。固步自封的手法終於有改善，雖然說習慣需要時間改進，但短短三兩局就能開發新思維，這孩子是新秀棋才。假以時日，定必發光發亮。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Flc0wEYw
「晉王，這侍女可是甚麼隱世高手嗎？」沉不住氣，陳大人見不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被一局又一局的打敗。
「你問她。」顏子忍只是淡淡回應。
「妳、不知怎樣稱呼？」走到棋盤之前，陳大人挺直身板，語氣依舊不屑。
「我就只是一介女流而已，不足掛齒。」感覺不被尊重，我也不會客氣。
「女子就應該要有女子的樣子。女子無才便是德，沒聽過嗎？」陳大人沒想到我會不把他放在眼內，就站在道德高點以聖人之話教訓我。
「就像陳大人所說的，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不好意思了，我真缺德！」停下手上動作從座位站起身，直視身邊居高臨下的陳大人，我戲謔一笑。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YetSsZy1
再說，「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本來的意思是指男人的品德高尚就是最好的才能，而女子如果沒有才能和學識也要有高尚的品德。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GkfPSBjS
怎麼在父權主意之下，慢慢變成打壓出色女性的一句說話？目的就是為了踐踏女性抬高男性。封建愚昧的思想，我呸！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jFxLJNwz
孩子夾在中間，想要繼續下棋卻不敢有動靜。眼睛來回在我與他爹身上遊走，火藥味濃烈到連這麼小的孩子也感覺到事態嚴重。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btRZQX9s
「好了。」感覺氣氛變得壓抑，顏子忍決定打住了。「別跟他人置氣，回來吧。」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rs8qwbqs
一聲令下，我乖乖離開棋盤，重新回到顏子忍身邊。知道我因為陳大人的事以致心情欠佳，他也沒說甚麼。倒是問起跟孩子過招對弈的情況。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ra1TwuoR
「王妃，覺得這孩子怎樣？」
「不錯。熱心學習，耐心聽教。」沒想太多，我只是反映一些當時的發現，卻沒留意顏子忍對我的稱謂。
「王、王妃？」陳大人聽見晉王對我的稱呼後，大驚失色。上下打量，畢竟哪有王妃衣著如此樸素？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il5JAUFs
輕輕撇了一眼那老頭子，我不置可否。我是王妃沒錯。但要是跟外人解釋太多，我是商王妃而非晉王妃，事情又會變得複雜化。晉王跟商王妃於晉王府獨處一室，整個話題引爆度實在太大。後果我擔當不起。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zDaqbIlW
「老臣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打揖的雙手不覺得地顫抖，陳大人的反應讓孩子也懵然了。
「王妃姐姐，我們還可以繼續下棋嗎？」孩子就是天真，未得他爹批准，加快腳步來到我跟前，小手捉緊我的裙襬提問。「我有很多很多棋法想要問王妃姐姐。」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dc4i1STV
回望只是笑而不語的顏子忍，陳大人一直俯身未能看到表情。再低頭看著目光期待的孩子，看來棋藝訓練班將會加多一員。伸手抱起孩子，靠在自己身前。我放柔眼光詢問孩子名字。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IgA3Gn3U
「耀祖。王妃姐姐，我叫陳耀祖。」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nF0bN67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