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利共生＆異端審判》惡魔神父 - 太初有道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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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有道

安安

Dec 30, 2023

80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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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主的威光，罪孽無所遁形。陰暗的旯旮裡，邪魔蠢蠢欲動。

　

隔著一道窗櫺的告解室，穿過棚頂間隙傾下的光束切開了黑暗，將罪人拘於廂房中央地磚的暗紅紋路上。

　

跪立在狹窄空間中，雙手合掌的女人朝面前小窗說著：「神父啊、我有罪。我的忌妒心讓我無法真心祝福朋友，於是我對她說謊了，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我所愛，因此我忍不住……」

　

無盡黑暗盤踞窗口彼端，僅細微布料摩娑聲以示女人的話語確實傳入某人耳內，捕捉到此番動靜的女人指尖捏得發白，「神父？」

　

「我在。不必懼怕，這裡只有你我，以及主。」

　

聞言女人眼角泛上一抹濕意，被急切情緒支配的她不由自主地傾吐更多。同時，強烈的羞憤提起女人的肩膀，使她垂下的頭顱幾乎要埋進交握的手掌間。

　

當她回過神來，臉龐被淚水打濕的觸感姍姍而至，「我……我是如此虛偽，多麼醜陋……這樣的我，是能夠被原諒的嗎？」

　

對於這句渲染了無助哭腔的詢問，窗櫺後方傳來一句：「露意絲，看著我。」

　

女人──露意絲抬起頭來，移動貼在地板上的膝蓋湊近窗口，無處安放的素手搭向窗口下緣突起的平臺。

　

露意絲毫不意外對面的神父叫出自己的名字，基於某個心照不宣的理由，大家都知道克勞斯神父在告解室服務的時段，而克勞斯神父一向細心關照每一名教徒，透過嗓音被他認出來是理所當然的。

　

聽完自己的告解後，克勞斯神父會怎樣看待自己？會認為自己是善妒的女人嗎？會覺得自己小題大作顯得氣量狹小嗎？還是會把自己當成無理取鬧的煩人精？

　

露意絲心底惴惴不安地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雖然順著氣氛道出一切，但她仍然害怕不堪的心思被揭開後，難忍的羞辱隨之降臨頭上。

　

就在露意絲胡思亂想時，她的視野映入身著聖袍的男子模糊輪廓。

　

恍惚間，露意絲似乎看見對方金砂色澤髮絲下的瑰麗深紫，她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緊接著她聽見這樣一句話：「主將會寬恕妳的，祂愛著妳此刻的赤誠，這份懺悔祂已然接收到了。」

　

男子厚實掌心輕輕覆上露意絲放在平臺上的柔荑，暖人的體溫同柔和語調撫平了女子心尖顫意，「時刻自省是妳的優點，如何成為良善的人是主給予妳的課題。這條道路迂迴難行，過程中會遇到許多磨練，當妳感覺喘不過氣、就要放棄時，希望妳能想起我會一直支持妳。」

　

這個瞬間，露易絲感覺四周萬籟俱寂，好似所有煩惱隨對方話語逐漸消彌，留下填滿胸口的滾燙熱度──

　

……

　

……

　

……

　

目送露易絲推門離開告解室的背影，克勞斯菲特這才從座位上起身。

　

確認過時間後，他鎖上告解室木棚的門扉，準備回到辦公室處理文書作業，期間遭遇擦身而過的教徒，克勞斯菲特不忘微揚綴了抹墨痣的唇角，勾著一彎淺笑點頭向對方致意。

　

依照克勞斯菲特受歡迎的程度，約莫每走三步就會被教徒攔下攀談，而他也耐心回應上前或提問或小聊的教徒們。

　

這對年輕的神父而言是件罕事，畢竟人們總認為年歲是睿智與沉穩的象徵，但此經驗談顯然無法套用在克勞斯菲特身上。

　

──有什麼能比有聰慧的主見，卻也願意傾聽他人聲音的神父更讓人放下心防呢？

　

直到其中一名同僚察覺克勞斯菲特的窘境，主動引開迷途羊羔般雙眼盈滿期盼的人群，金髮紫眸的神父得以順利踏進神職人員的辦公區。

　

在電腦前結束繁瑣的書面記錄，克勞斯菲特移動一旁滑鼠點開電子信箱，不久前收到的公文標題令他一怔。

　

此時，教會內的主任神父來到克勞斯菲特身旁，刻印著歲月痕跡的手放在他肩上。

　

「克勞斯神父，你看見公文函了嗎？啊、看來是剛收到，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那個事件，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不寒而慄啊……總之，先前你表示過有意願協助，加上我和接手那邊教會的兄弟們開會討論後，決定請你探望事件的倖存者。因為地點比較遠，到時候還得麻煩你照顧一下對方，我有替你爭取到公費交通和食宿喔。」

　

在科技日新月異的現代，人們的觀念越漸開放，各種各樣的想法多少都能找到共鳴，因此選擇過上與科技隔絕的生活，不僅與異族、也想同自然共處的人們不算少見，其中一群人居住在某處偏遠山區，生活習慣甚至停留在中世紀。

　

有賴於人類對信仰的依賴橫貫古今，那座城鎮也有教會駐守，能夠從就任當地的神職人員口中得到相關信息。

　

克勞斯菲特上一次聽說那座城鎮的新聞是教會被不知名暴徒闖入，導致數名兄弟喪生，現場只有一位修女逃過死劫，只是她付出了雙目重傷的代價。

　

在克勞斯菲特的詢問目光下，主任神父再度開口：「由於當地的醫療設施處理不了她的傷勢，所以她被送往都市的醫院，屆時會再通知你醫院地址和病房號碼。」

　

「那名修女……是叫愛爾莎對嗎，她被調過來了？」否則應該不會要求完全無交集的同僚前往探望，克勞斯菲特心想。

　

「是啊。根據記錄，愛爾莎修女是被教會收養的，沒有任何親人的她大概也沒有別的去處。」主任神父繼續說：「不過如果她有其他想法，就請你轉知我們了，這是我們唯一能夠為她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會好好詢問她的意願的，再怎麼說也是侍奉主的同伴呢。」

　

「不愧是我們一致認同的最佳人選，想必是你的話肯定多少能撫慰她的傷痛，克勞斯神父。」從主任神父的語氣聽來，他是真心這麼認為，沒有任何後生可畏而萌生打壓的念頭。

　

擁有如此友善的職場環境，或許是將愛爾莎修女調遣過來的最大原因。

　

踏上前往另一座都市的火車，車窗外熟悉的畫面逐漸遠去，克勞斯菲特再三詳閱凶案事件報告，紫晶似的瞳眸掠過一縷幽光，深長意味於字裡行間的枝微末節流轉──

　

最後，克勞斯菲特躺進柔軟的椅背中，他嘴角掛上放鬆的笑意，打算將這段短期出差當成一場閒適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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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初有道

#2 道與主同在

#3 8/03官方事件

#4 8/06官方事件

#5 8/13官方事件

#9 圖串with愛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