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之月 - 二十：詭異門派

「我們還要走很久嗎？腿都酸了。」

「兩城一山，沒那麼快回京，除非妳會輕功。」夜月平靜的說道，甚至沒看她一眼。

謝娃正碎碎唸著，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他們已離開了楓辰林，又再趕路半日，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個門派的勢力範圍，附近都被詭異的氣氛遮蓋住，彷彿隨時會有人殺出來一般。

「這裡也太奇怪了吧…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但我可不想在這休息…」

謝娃被這氣氛嚇到，有些微的發抖。

「叁魔門，據說他們門派有三位門主，一個比一個像魔鬼，看附近寸草不生就知道了，比起門派他們更像草寇，在這四處打劫。」

夜月幫他介紹此地。

「那還是趕快走吧…免得待會裡面衝出什麼東西把我們砍死…」

謝娃驚慌著想要趕快離開，夜月卻攔住她的腳步。

「不，就在這借宿。」夜月語出驚人。

「你不要命我還想要呢！要去你自己去。」

謝娃用看白痴的表情盯著夜月，但夜月沒有理會，徑直朝叁魔門的門口走去。

「雖說他們四處打劫，但他們只搶那些看似貪官污吏的傢伙，對手無寸鐵的平民卻相當友好，只是被有心人針對而已，索性他們就裝作魔鬼罷了。更何況…」

夜月沒說完，敲了敲那碩大的門。

沒多久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一名看似門衛的人走了出來，身型之高大讓夜月需要抬頭。

「請問有何事？」高大的門衛禮貌的問道。

「……」夜月沒說話，將腰間一枚令牌遞給他，門衛接過令牌後便呆愣在原地，久久不動彈。

「怎…怎麼啦？」謝娃也跟了上來，卻躲在夜月身後，只露出一顆頭問道。

「我來為你們帶路，門主們正在大廳。」

門衛回過神來，禮貌的向夜月鞠躬說道。

「…謝。」夜月也回聲。

「什麼情況啊…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謝娃完全不了解為何是這樣的發展。

「跟上。」夜月淡淡朝後方說道。

「…好啦…」

語畢，謝娃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上步伐，朝裡面走去。

不多時，三人已到大廳外。

門衛回頭與夜月再次鞠躬後，便敲響了大廳的門，隨後便走了進去，留下兩人在外等候。

「到底啥情況啊？而且這裏還比外面恐怖…你確定他們是正常人？」

謝娃還躲在夜月後方，雙手抓著他的肩膀。

「正常，等會就知道。」夜月沒多說什麼話。

「看來等會我要被抓去燉湯嘍…母親對不起，看來要讓您一個人了…」謝娃臉朝天不住的道歉著。

「……」夜月無奈的看著她。

兩人大概等了十分鐘而已，大廳門便被打開，門衛走了出來。

「請，門主們都在等您。」

門衛說完，再度朝夜月鞠躬，隨後便離開了。

「…謝。」夜月道了聲謝，朝著大廳走了進去。

「等我！」謝娃也馬上跟上去抓著夜月，兩人就這樣一同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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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進門，就看見不遠處有三名老人正坐在盡頭的椅子上。

「……」夜月朝三人鞠躬，其中一名較瘦的老人卻揮手讓他別那麼拘謹。

「門衛說有一名帶著血月令牌的拜訪，雖然老頭子我不認識你，但一見你，散發的氣場與嵐笙甚為相像，我們是真沒想到他的弟子會來拜訪。」較瘦的老頭說道。

「那臭小子，當年邀他入我門派不要，回頭竟然自創門派，而且血月門的名號還那麼響亮，早知道就強逼他入門了！」

另一名看起來肥胖的老頭罵道。

「強逼也沒用吧？他可是天下第一，別忘了當年十門鬥法的事。」

第三位一看就很壯碩的老頭嘆氣道。

「也是啦…何況澟月刃落入他手還比較好。」

胖老頭贊同壯碩老頭的話。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拜訪？」

瘦老頭看著被晾在一邊的兩人問道。

「靠你了。」夜月轉頭小聲的對謝娃說道，然後便往旁邊動了一步。

「什麼啊…？我就隨便說說喔。」謝娃打算據實以報。

「可以。」夜月應道，看來他很相信謝娃能將一切處理好。

「晚輩正執行完任務要返回京城，路過此地時天色正好暗了下來，於是便想借一宿，門主說過叁魔門的門主們很慷慨的，應該不會介意我倆弟子才是。」

謝娃觀察一下情況便發言，以剛剛三老頭的說法來回想，這幾人應該認識夜月師傅才是。

「我們當然不介意，嵐笙的弟子啊！隨便睡，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當年嵐笙救過老頭子我一命，這點恩情總該回報。」瘦老頭相當熱心。

「但你們竟然不怕我們的名聲啊？看來嵐笙那小子有跟弟子說過我們的事情。」胖老頭說道。

「是的，所以晚輩才會進來。」謝娃點頭道。

「隨便休息就行，我叫手下來幫你們準備飯菜，真想知道嵐笙這些年在做什麼，寫了好多次信都不來看看我們。」壯碩老頭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啦…晚輩找個地方休息便行。」謝娃擺擺手。

「妳要客氣老頭子我就砍了妳。」胖老頭突然生氣。

「別嚇到他們了，抱歉啊！我這老弟就是暴躁，他心不壞的。」瘦老頭點頭道歉。

「沒關係的…那晚輩們就不客氣了…」

顯然謝娃被胖老頭嚇到了，馬上躲到夜月身後。

「走吧！一起去用膳，一定要好好跟你們聊聊。」壯碩老頭率先起身，招呼大家一起去吃飯。

「是！那晚輩就陪前輩們一起。」

說完，謝娃拉著夜月的手跟上了腳步，三老與兩年輕人就這樣一起去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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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嵐笙不在，但我們一直很想念他，當年老頭子我氣血攻心差點身亡的時候就是嵐笙救活的，他當年也只是個毛頭小子，年紀跟現在的你們差不多吧！但一身強大的身法倒是讓我們望塵莫及。」

瘦老頭一邊吃著，一邊給他倆說故事。

「門主都沒跟弟子們說過呢！」

謝娃假裝的很徹底，其實她根本沒見過嵐笙。

「忘記多少年前了，因為神器澟月刃的現世，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九個門派聚集在東方墓山，以比武論英雄，十門決定最終勝利者可把澟月刃帶走，於是便在山上展開一場大規模的比武。」壯碩老頭也給他們講起往事。

東方墓山在京城以東，直行二百里才可抵達的地方，山並不是自然生成，而是無數的屍體堆積起來的，據說千年前將死去的屍體放在此地便可保屍體不會再度復活作怪，這項奇怪的傳統一直延續至今，更怪的是這些屍體到此地後只會變成骨頭，並不會隨著時間風化，於是堆積到像座山般，賜名‘東方墓山’。

「十個門派幾乎傾巢而出，展開了大混戰，可謂是血流成河，當年混戰甚至讓墓山又高了不只一點。」壯老頭繼續說著。

「後來我們稱那次事件為‘十門鬥法’，相信你們也發現了，你們門主的兵器正是澟月刃。」瘦老頭也補充。

「原來如此…這麼說當年的勝利者便是門主？」謝娃聽著故事聽得津津有味，她已經漸漸放下擔憂了，心裡覺得這些老頭子還滿好聊的嘛。

「沒錯，如果不是那傢伙，澟月刃搞不好就在我們這兒啦！」胖老頭誇張的說道。

「老弟別瞎說，當年我們可是最早出局的，要不是嵐笙手下留情說不定門派早就不存在了呢。」瘦老頭說道。

「嵐笙這年輕人謙虛又正義，武功更是博大精深，還帶著一個女孩子，兩人可謂是俠侶啊！聯手技壓群雄，十個門派都敵不過他們。」壯老頭感嘆。

「女孩子是誰啊…？」

謝娃不知是誰，手肘碰了一下旁邊正吃著東西的夜月問道。

「副門主芷凰。」夜月小聲答道。

「記得兩人甚至沒有使用兵器…一個只用一根手指，一個似乎是運用法術…老頭子我甚至覺得在他們眼裡我們只是螻蟻。」瘦老頭也感嘆道。

「後來那小子好像進朝廷做官了，只聽說他創立血月門，再之後就沒消息了，我們一直寫信送到京城想邀他一敘皆無回音。」

胖老頭看起來似乎很生氣。

「門主太忙了，不小心忘記前輩的信而已，晚輩回去定好好訓他一番。」

謝娃假裝站在他們那邊，氣憤道。

「妳這晚輩倒是很有禮貌，但旁邊這位為何從進來到現在連一句話都不說呢？雖然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像嵐笙，可嵐笙不是個啞巴。」壯老頭看向一旁悠哉吃著東西的夜月。

夜月抬頭見三位門主都盯著他看，也點了個頭，然後繼續吃…

「我師兄從小就不善說話，一直都是我在幫他傳達，門主才將我們放在一起出任務的，還請三位前輩不要見怪呀。」

謝娃隨口一說便幫夜月解決了難題。

「沒關係的，反而是我們話太多啦！快吃快吃，吃完好好休息便是。」

瘦老頭說完便坐了下來，招呼大家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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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住同房不知妥當嗎？」

吃完飯，門衛將他們帶至一處客房門口詢問道。

「這…可以的可以的。」

謝娃一開始想拒絕，但又怕夜晚會出什麼事，還是待在夜月旁邊來得好。

「那還請兩位好好休息，門主們說早晨可以一同來修煉。」

語畢，門衛鞠了個躬，沒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兩人一進屋，謝娃便將行李丟在地上，直接跳上了床。

「走了一整天好累呀…而且還學習武術，感覺骨架都要散了。」謝娃躺上床，大大的伸個懶腰。

「辛苦了，睡吧。」

夜月看著床上如同一灘爛泥的謝娃說道，確實一整天也苦了她了，第一次習武，又走了那麼長的距離，一般人肯定無法承受。

「我先說啊！你只能睡地上，不可以偷跑上來！」謝娃說道，雖然她知道夜月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如果真出事那前幾天早該發生了。

想到不好的，謝娃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睡吧，明天見。」夜月沒說什麼，拿了一張椅子坐到窗邊，將窗打開後開始欣賞夜空。

「明天還要繼續趕路，也要好好學習…一定要努力…」謝娃喃喃道，就這樣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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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往寒州的方向會經過一個門派，叫做叁魔門，如果你趕路途中需要在那邊休息的話，再幫我注意一下他們的門主，因為我的印象中他們門主是個瘋掉的老頭才對，這幾年一直聽到風聲，說他們有三位門主，以前我與他們有過交集，想要瞭解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令牌帶上，他們見到令牌便會讓你進去了。」

夜月坐在窗邊回想嵐笙在他出發之前交代過的事。

「他們真實的門派名稱應該是‘四象神教’，可是他們的來信卻是叁魔門，原本想等一切安定便要親自前往的，這也不是什麼非要打探的事情，你以寒州優先即可。」

夜月想完嵐笙曾經說過的話，繼續朝月色發呆。

因為寒州的事情結束了，故意選原路返回，為的正是來叁魔門一趟。

對謝娃說的也都是假話，因為他們確實是魔鬼。

據說叁魔門一直將活人切成數塊，除了頭顱被他們送到東方墓山以外，其餘殘肢都被他們拿來製作兵器。

三位門主裡並無嵐笙說到的瘋老頭，雖然胖老頭陰晴不定但也不像瘋掉的樣子。

「清晨隨他們習武可能就會知道了吧。」

夜月小聲道，後回頭看了一眼睡著的謝娃。

「她睡著時倒是安靜的很可愛…」

夜月說道，然後幫她將被子蓋好，又回到窗邊繼續朝夜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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