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夢 - 笑看繁花摒孤寂（刀女審）-01初稿

#刀劍亂舞

#夢小說

#刀女審（目前ALL刀，暫無CP）

#BG

01.

——人活著這麼累做什麼？

走出辦公室，站在被高聳的大廈包圍而顯得異常狹窄的人行道上，她抬起頭，瞪著頭頂上的滿月。

周圍人潮洶湧，卻沒有人為了自己停留，甚至覺得她佇在原地非常礙事，發出了不耐煩的哼聲。

哎呀、哎呀！給別人造成麻煩了……不過那傢伙一看就不會跟自己在公事上有所往來，所以怎樣都無所謂啦？禮節性的笑容自臉上退去，女人擺出最冷漠的表情，機械性地邁開步伐，往回家的路上走。

走路的時候，不免與迎面而來的人們產生碰撞，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嘴裡道歉，卻無一將對方真正看在眼底。

反正都只是過客而已，無論是你，還是我自己。伸出精心打理的漂亮的手指，將長髮梳至耳後，她從背包裡拿出鑰匙，熟練地打開門。

「我回來了——」面對昏暗的室內，第一百零一次地將這句話說出口後，她自嘲地笑了出來，「反正絕對不會有人回應的。」

不如說，獨居的自己若是聽見他人的聲音，搞不好會被嚇死。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晃進浴室，隨後又一邊脫下絲襪一邊跳了出來，打算先把冰箱的食物拿出來微波。

在餐桌旁等待的時候，她嘴裡含著湯匙，差點睡了過去，「啊……」她又突然驚醒了過來，隨後又惱怒自己不爭氣，幹嘛不趁機多睡一點。

反正明天又是平凡無奇的一天，看似光明，實則黑暗。

好無聊喔。

她托著臉頰，打了個哈欠。

好絕望啊。

「所以人啊，活著到底是……」

咖搭。

「嗯？」就在這時，女子自言自語被突然傳來異響打斷，她不加思索地回頭，破空聲自身後而至，瞬間，只覺得眼前一黑，她甚至連疼痛都還來不及品嚐，就這樣昏了過去。

再度睜眼時，她發現自己身處黑暗之中。

明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眼前那隻狐狸卻亮得嚇人。雖然明亮，但牠身上的光卻像是被周圍的漆黑所吸收，讓她無法看清自己身處何處，只能愣愣地望著對方。

「吾乃狐之助。」牠開口了，明明是動物，卻口吐人言。

還來不急震驚，對方下一句才真的嚇死她。

「妳已經死了……但妳身上留有巨大的靈力，正是吾等所急需的力量。」

「咦？等一下、等一下！」

「妳想要永生嗎？」自顧自地打斷她的話，狐狸笑得狡詐，「亦或就這樣投胎轉世，再次庸庸碌碌地度過一生？」

在他們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從中展開一面水鏡，發出微微的白光。一低頭，她就看見那個擅闖自家的小偷被警察逮捕的畫面。

抓是抓到了，可惜人卻是無法復活了。

女子看著水鏡中自己的屍體，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唇，抬頭瞪向對方，「我還有什麼選擇嗎？怎麼想都不會是後者吧？」

死了就投胎，開什麼玩笑。難道又要再努力活個十幾二十年，然後又痛苦地重蹈這一世的覆轍嗎？

「我的人生雖然無聊，可是啊，要我打掉重新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將礙事的長髮撥至身後，斂起下顎，擺出迎敵用的標誌性微笑；她笑得如沐春風，在彈指間，便將工作上所有的敵人灰飛煙滅。

「因為，我還不想死啊。」

——契約就此結定。

於是，在對「刀劍」、「靈力」以及「歷史溯行軍」等……毫無概念的情況下，她就這樣被狐之助的花言巧語所矇騙，站在這座宅邸前方。

「竟然還會分配宿舍，這待遇挺好的嘛……」話還沒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一踏進去，就能迅速看清這房子大是大，但裡頭什麼也沒有，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什麼，都沒有。

「雖然我的壽命不減，但還是要吃飯的吧……」

「是的。」身為嚮導的狐之助恭敬地站在她身後，口氣卻是毫不遮掩的幸災樂禍，「在此之前，請先選擇您的初始刀吧——審神者大人。」

「我說狐之助，你這態度不對吧？我好歹是你的客人，不，或者該說是事業上的夥伴？」

「趁機敲詐吾恢復年輕之身的您不是客人，只能算是奧客。」

「那也還是客人啊！唉、有了健康輕鬆的肉體，效率才會提高，才能做更多的工作哦！而且我也沒有多過份，不過就是年輕個十五歲罷了。」

「……您剛剛就是靠這段說詞欺騙吾的！」

「呵呵。」為了避免對方真的翻臉，女子……不，外貌已經成為永遠十八歲的少女眨著眼睛，微笑著轉移話題，「好啦！先把正事做一做吧！來選我第一個奴……不是，初始刀囉！」

「您不小心說出真心話了吧！」狐之助忍不住吐槽，牠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因為急於做出業績，選擇了靈力很強卻沒有考察過人品的傢伙擔任審神者了。

「哦呵呵呵！」心虛地乾笑幾聲，催促狐之助帶路後，她來到了鍛刀房。沒有鍛過刀也沒關係，反正那不過是個形式，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必須提供足夠的靈力。

「好啦……該選擇哪一把呢？」她隨意翻閱著狐之助提供的相關文件，最後停在某一頁上，「就你好了。」

她笑彎了眼睛，茶褐色的眼眸中倒映出那位在白布下，隱約露出金色頭髮的男子身影，低喃。

「就選擇你……當寂玲子的第一把刀吧？」

如果是刀的話，跟人不一樣，不會背叛，對吧？

02.

　　將召喚所需的資源祭品放在祭壇上，寂玲子端坐台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與人界不同，此地能量充沛，僅僅半日，就連她這個門外漢，都能輕易感受到流竄在四肢、那屬於自己卻從不曾為之察覺的靈力。

　　她連忙集中精神，經由狐之助的引導，將力量匯集至胸口，雙手成印，在心中默念口訣。

　　頓時，白光大作。

　　寂玲子勉強睜開眼睛，偏偏面前的光芒太盛，只能瞇著眼，偷偷觀察。

　　白光盈滿一室，帶起了一股凌厲的風壓，其中，隱隱帶有一種鐵的鏽味，又很快地收斂成刀的形狀。光芒濃縮成一把約七十公分長的刀劍形狀，漂浮在空中。

　　「這就是你真正的模樣啊。」寂玲子低喃，雖然狐之助表示第一次一定會成功，但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放下心來，「我的刀……山姥切國廣。」雖然極力維持冷靜，不過，微彎的嘴角還是洩漏出一絲欣喜與得意。

　　打刀再度綻放光芒，變大、再變大，化成了一名人類男子的型態。

　　室內寂靜無風。

　　對方頭上蓋著的白被，卻被自身的靈壓掀起，露出了他的樣貌。

　　「這真是……」寂玲子驚豔地瞪大眼睛。

因為聽說只要幹得夠久，無論哪個刀種都能夠全部收集，所以第一把選誰都可以——於是寂玲子便隨自己喜好，選了一張自己最喜歡的臉。

「沒想到比畫上還要好看呢。」顧慮到眼前男子的心情，寂玲子特意放低音量，沒想到她的話沒被對方聽見，臉上的表情反倒讓他誤會了。

「妳那是什麼眼神，介意我是仿造品嗎？」

　　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出乎意料的低沉，好像是生氣了？寂玲子呆愣地望著他，張了張嘴，「……什麼？」

「……為什麼選擇我這把仿刀？」似乎是寂玲子的表情太過愚蠢，男子用力地抿了抿唇，陰沉地連番追問，簡直就像是遠從地獄而來的討債鬼！

就算臉長得再好看，山姥切國廣的態度還是讓寂玲子有些不悅，這傢伙是怎麼回事，難得有了人身，對主人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個嗎？就不能動動他的腦袋好好想想——不對，刀好像沒有腦吧？

既然不會思考，那麼，或許山姥切國廣的反應才是最正確的。

想通了這點，寂玲子恍然大悟，隨後瞪大眼睛，非常緊張地望著他。

「那個，真的還是仿的有什麼差別嗎？還是說，因為是仿刀，所以無法殺敵？」

「怎麼可能！我當然是……」

「那就好。」黑髮少女鬆了口氣，露出殘酷的無邪笑容，「能工作就好了，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呢。」

「…………」

先是被主人質疑其戰鬥能力不足，後又受到連番追擊，剛化為人類的打刀脆弱的心靈再也無法承受，臉色白了又白，最後就這樣赤腳奪門而出。

「啊、等等！給你準備的房間不是那個方向！」留下房中一臉疑惑的主人，還有只差翻著肚子想這樣直接暈死過去的小狐狸。

——直到後來，在徹底了解「山姥切國廣」這把刀的歷史與由來之後，寂玲子深刻反省，這句話似乎對山姥切國廣帶來巨大的心靈傷害，導致對方寧願天天遠征，也不願意留在本丸，多看自己一眼。

但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此時，寂玲子正攔在她的初始刀面前，不讓他再踏出本丸大門一步。

「走錯了喔。」寂玲子面無表情，用手指著另一個方向，「既然你把今劍跟五虎退撿回來了，現在我們應該好好培養戰力才對，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遠征。」

山姥切國廣承認這句話並沒有錯，應該說，這才是正確的態度，但身為她的近侍，卻有其他話想說。

「但因為您一直在鍛刀，本丸的資源不足，無法支付戰鬥過後的修刀的費用，我只好……」去遠征，找資源。

寂玲子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啊」了一聲後，對著躲在山姥切國廣身後的兩把短刀，招了招手。短刀們的年紀其實比寂玲子還要大上好幾百倍，但在化為人身之後，外表如孩童一般的他們，實際言語也跟普通的孩子並無不同。

「主人。」今劍大膽地用臉頰磨蹭著才認識一天不到的寂玲子的腰，後者覺得有點癢，呵呵地笑了起來，然後摸了摸旁邊一臉羨慕的五虎退的頭。

「沒有資源修刀……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樣溫馨的畫面，山姥切國廣都不禁有些動容，卻被寂玲子的下一句話無情打破。

「放心吧，我都有好好計算過哦，只要你們沒有斷掉，就還可以繼續用，對吧？」

畢竟真的斷掉的話，也太不划算了啊。纖纖玉指抵著嘴唇，只比五虎退高出一顆頭的嬌小少女，吐著毒霧般的話語，微笑著望向山姥切國廣。

　　「受到損傷，雖然會降低戰鬥能力，不過，還是可以用啊。」

　　好像有哪裡不對。山姥切國廣極力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耐著性子對這方面全然無知的主人解釋，「所以我剛剛已經告訴您了，本丸目前的資源不……」

　　「只是暫時而已吧？明天就會有新的進帳了，麻煩你們稍微忍耐一下囉！」

　　隨著寂玲子清脆的聲音，纏在今劍手臂上的繃帶鬆開，露出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而一旁五虎退白皙的小臉上，則沾有大片血跡，裡頭有敵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

　　對著拖著長長血痕、傷痕累累的短刀們視而不見，寂玲子毫不猶豫地將兩把短刀推回山姥切國廣面前，「你們要好好努力哦。」

　　「遵命，主人！」

　　「是！」

　　不對，這樣不對。聽著短刀們毫不猶豫地遵守了主人的命令，山姥切國廣只覺得胸中的那顆心臟，逐漸冷了下來。

　　在三人的催促下，僵著一張臉，他帶著另外兩人，走向通往戰場的結界裡。後頭，寂玲子還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等到幾人被傳送走之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那麼，我來繼續鍛刀吧！」

　　她關上鍛刀房的門，面向房內，山姥切國廣以為「丁點都不剩」的資源，全部都被寂玲子拿了進來。

　　鍛刀的資源其實可以用來修刀，但寂玲子卻不願意多用在那些短刀們身上。　

　　「實在太弱了啊，短刀，派他們出去戰鬥實在太沒效率了。」話雖如此，寂玲子目前卻也沒有其他辦法，身為審神者的她，現在卻只有三把刀而已。

　　「嗯……果然還是趕快鍛出厲害的太刀或是大太刀比較好。」

這樣的話——

「我就可以輕輕鬆鬆地生活了吧？」

室內，燭光閃爍，似乎在贊同寂玲子的話。

又彷彿，在嘲笑寂玲子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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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僅將此文獻給吾友破。

……ㄍ你贏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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