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夢 - 《飄花．下》ALL刀女嬸

　　肯定是他在看我——

　　「為什麼？我明明沒有說錯……」前政府精英坐在長廊上，手裡拿著空著的主人茶杯，陷入沉思。

　　來到這座本丸之後，短短數月，只要一有空，山姥切長義就會埋頭在圖書館中，拚命地吸收知識。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輔佐他的審神者——也是他身為她的刀的傲氣。

　　「別想啦，我們來了這麼久，也時常猜不中她的想法呢。」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山姥切長義周圍響起，帶著些許的戲謔與懶散，這是……

　　「啊啊，鶴丸殿……咦？」山姥切長義轉頭想向前輩兼同僚打招呼，卻發現身旁沒有半個刀影。

　　「在這裡啊，下面、下面——」

　　尋著聲音，山姥切長義不顧一切，彆扭地趴在地板上，低頭往走廊下方的縫隙看。

　　一道潔白的身影縮起長腿，並將兩隻手環抱住自己的小腿上，遠遠一看，山姥切長義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一顆蛋。

　　大概，還是顆巨大的鳥蛋。

　　「……請問您在這裡做什麼？」

　　「玩躲貓貓。」鶴丸國永的銀白色頭髮跟臉上都沾上黑灰色泥沙，為了與山姥切長義交談，他拖著屁股，用著奇怪的姿勢向前蠕動，還要小心地避開那些凸出的基底木條，看得山姥切長義一臉難受。

　　而他本人則是一派輕鬆，似乎躲在佈滿灰塵與蜘蛛網的地板下面的不是自己似的。

　　「躲貓貓的話……應該還有個『鬼』吧？」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山姥切長義決定先從最安全的話題開始切入。

　　「那當然。」鶴丸國永壓低聲音，嘴邊挑起一抹弧度，「不然遊戲就不好玩了。」

　　山姥切長義猜測他大概是在跟短刀們玩耍。有時候，刀現形出來的外表，其實跟內在的心智年齡完全無關。現在是工作時間，據他所知，今天恰好每把短刀都有任務，導致現在的鶴丸國永閒的發慌。

　　「……那您現在是否有時間呢？我想向您討教一番。」感覺現在正是大好機會，可以藉此了解主人的喜好與想法！山姥切長義非常果斷。

　　「咦？我現在可是很忙的……啊啊，如果只是一下下的話……」

　　你明明就很閒！連分配的工作都翹掉了吧！忍下這句吐槽，山姥切長義擺出虛心求教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無奈他現在正趴在地上，垂著頭，瀏海順著地心引力落在鶴丸國永前方，再長一點，直接就可以當掃把掃地了。

　　「噗呼……咳咳！」鶴丸國永努力憋住笑意，對後輩曉以大義，這些可是他用血淚換來的珍貴經驗，「如果女人一邊說『我好像變胖了耶？你覺得呢——』一邊眨著眼睛看著你，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附和她。」

　　「……即使是事實？」

　　「即使是事實。」

　　山姥切長義瞪大眼睛，他無法接受，「為什麼？」

　　「嗯～以主人的情況來說，她其實是想聽『一點都不胖！所以，我們一起去吃光小弟煮的宵夜吧！』這樣的話呢。」

　　「想吃東西直接說不就好了？」

　　「不行呢，這樣可是會惹人討厭的喔。」鶴丸國永將食指抵在自己嘴邊，示意山姥切長義的聲音太大了，「你不想惹主人不開心吧？」

　　不知為何，山姥切長義覺得這段話由超愛對審神者惡作劇的鶴丸國永口中說出，特別有說服力。

　　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此時，一道影子覆蓋在他的頭頂上，開口，「喂……你們……」

　　察覺到自己現在的動作非常失禮，山姥切長義連忙起身，差點撞上來者下巴。幸好修行回來的大俱利迦羅動作夠快，迅速地閃開了。

　　「是迦羅小弟啊，真難得。」相較於山姥切長義一臉尷尬，比他狀況更亂七八糟的鶴丸國永倒是不急不徐地打了聲招呼，「什麼事呢？」

　　手上抱著一盤剛從農地裡剛摘下來的蔬果，穿著便服大俱利迦羅一臉冷漠，他正要去廚房，只是恰好經過。

　　「你說的『鬼』……剛剛一直往這裡看哦。」

　　還恰好聽完兩人所有對話。

　　「咦？」山姥切長義抬起頭，隔著一個小小的庭園，他的正前方就是剛剛自己被審神者趕出來的辦公室。

　　鬼……不，露出像鬼一樣表情的審神者，此時正從窗邊再度探出頭來，一臉想要吃人的表情，惡狠很地瞪著他們。

　　山姥切長義不禁打了個冷顫；大俱利迦羅突然往前踏了一步，背對審神者，恰好擋住了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莫名其妙地看著大俱利迦羅的下巴，被保護的感覺真奇妙，但自己也不是這麼脆弱的刀……話雖如此，沒想到大俱利迦羅看似冷淡，原來這麼善良……呃、他有這麼好心？

　　「剩下一點文件沒處理完成，被一期一振阻止，還不能出來吧……四、三、二……」無視山姥切長義的疑惑，大俱利迦羅逕自說道。

　　下方傳來一陣奇妙的「沙沙」聲響，越來越遠，很快就聽不見了。

　　「鶴——丸——國——永——！」

　　幾乎是同時，辦公室內傳來審神者憤怒的吼叫，哪裡像個女人，根本像是電視裡面播出的母猩猩。

　　山姥切長義目瞪口呆地看著母猩……他的主人「咚咚咚！」地衝了出來，身後還飄落幾張近侍來不及收拾的文件。

　　「忠廣已經替我調查清楚了！我都知道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流言是你搞的鬼吧！」她沒有沿著長廊繞路走，反而直接跳下走道，衝入庭院裡，巧妙地避開那些珍貴的花草後，一鼓作氣來到山姥切長義面前，「咦？那傢伙呢？」

　　審神者推開故意擋路的大俱利迦羅，蹲下一看，空蕩蕩，沒人，又抬頭看著山姥切長義。

　　「咦？啊、他剛剛……呃……」

　　山姥切長義陷入「要對主人忠義」還是對「夥伴忠誠」的兩難之中，特別是後者剛剛還好心指點了他生存之道。他的主人站直身體，雙手插腰，看了看他的表情，抬手阻止，然後自顧自地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完全理解。」

　　「什麼？」

　　「刀跟刀之間，是沒有結果的。」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

　　「妳最近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書？」還沒走開的大俱利迦羅皺了皺眉。

　　「這不是重點！你竟然掩護鶴丸逃跑！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的！」

　　「哼。」面對主人的指責，大俱利迦羅毫無畏懼，「妳的想法，跟我沒關係。」他發出不屑的冷笑，手裡拿著的東西卻自動降了幾公分，成功吸引了審神者的注意。

　　「你種的大蕃茄愁成熟了啊……我可以先吃一顆嗎？」

　　「真麻煩，反正等下中午就可以吃了吧。」

　　然後，山姥切長義眼睜睜地看著大俱利迦羅挑出菜籃裡最大最漂亮的兩顆紅色大蕃茄，隨意地拋入審神者懷中。

　　「謝啦！」獲得點心的主人拍了拍大俱利迦羅的肩膀，開心地哼著小調走開了，似乎完全忘了方才自己跑過來的目的。

　　「……人類真是複雜。」抱著她的茶杯，山姥切長義順勢倒在木頭走廊上，事到如今，他甚至覺得偶爾偷個懶、不用這麼在乎形象也沒關係，「話說回來，那個『謠言』的罪魁禍首，真的是鶴丸殿下嗎？」

　　他叫住正打算離開的大俱利迦羅，對方沒有回頭，只是低頭看了看地上，「誰知道。」冷淡地拋出這幾個字，就這樣走掉了。

　　山姥切長義沉思了幾秒，突然爬了起來，重複了方才趴在地上的動作。

　　「啊、櫻花花瓣……」

　　他在方才鶴丸國永停留的地方——同時也是大俱利迦羅視線最後停留之處——發現了異狀。

　　一地的落櫻，散落在木頭地板的下方，現在明明不是開花的時節。

　　「是誰留下的呢？」

　　躲貓貓在當天傍晚宣告結束。

　　因為某人很不要臉地埋伏在刀劍男士們洗澡的必經之處，然後更不要臉地命令壓切長谷部約某人一起去洗澡。

　　壓切長谷部毫不猶豫地執行了這個任務。

　　為了完美地達到主人的要求，他甚至還拉上了宗三左文字，兩人一左一右，與其說是拐騙，更像是強搶民女一般地把指定對象帶到了主人的面前。

　　「『讓我們一起泡澡，增進感情吧！』竟然扯了這種謊言……啊啊、織田家的名號正在哭泣……」

　　「你不是一下子就識破了嗎？」

　　對於將臉埋在手掌裡不停裝哭的銀髮青年，壓切長谷部並未放下戒備。正因為對方察覺不對想要逃跑，他才不得不請宗三左文字一起出手。

　　「就連宗三也被帶壞了……真讓人心痛！」

　　「因為是主人的命令……」

　　「難得有了人身跟自我意識，我們要更遵從本心嘛～」

　　「在那之前，應該要好好感謝賜予你這兩樣東西的主人吧？」壓切長谷部強制打斷了對方對宗三左文字的慫恿，將人抓到審神者面前。

　　少女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到三人走進之後，這才伸手捉住鶴丸國永

的白色衣袖，「抓到你了！」

　　「啊啦、被妳抓住了。」鶴丸國永笑瞇瞇地反握住少女小小的手，「現在換我當鬼？」

　　「我又沒在跟你玩遊戲！」

　　被敷衍的審神者看來有些不悅，正想發飆，猛然看見鶴丸國永左右還站著另外兩人，她假裝咳了幾聲，「那個……辛苦你們了，接下來交給我處理。」

　　「是。」壓切長谷部朝著主人微微一鞠躬，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宗三左文字的反應比他稍微慢了一點，所以他看見了——

　　在審神者分心與他們說話時，鶴丸國永低頭，那雙金色的眼眸清晰照映出少女的身影。

　　他收起平常那樣無所謂的嘻笑，面無表情，卻散發出一股淡漠的寧靜。

　　像是月光一樣。

　　又或許比最熾熱的陽光還要更加有溫度。

　　當審神者的將視線放回他身上時，鶴丸國永抓著她的手腕往上提了提，沒有放開，反而握得更緊了。

　　當他朝著她露齒而笑時，宗三左文字彷彿看見了一隻承載著耀眼陽光的白鶴，張開翅膀，優美地飛向牠的歸處。

　　那隻鶴很快地就飛遠了，宗三左文字走到轉角處時，刻意望了望那兩人。他們站在長廊深處，卻再也看不清兩人臉上的表情。

　　「哦……」

　　不過，那一片片開始散落的花瓣，其華美燦爛的姿態，倒是令宗三左文字另眼相看。

　　「他們都走了，剩下我們兩人獨處囉？」鶴丸國永對她輕晀地拋了個媚眼。

　　「那又怎樣？」這種曖昧模糊的老招，少女早就不會上當了。

　　一招沒用，鶴丸國永想了想，一邊說著「好乖好乖」，一邊摸了摸主人的頭，

「那、給妳一個親吻表示獎勵……？」

　　「你才是到底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書了啊！」

　　少女躲開了愛的摸摸，掙脫鶴丸國永握住自己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衣襟，將人一把拉了過來。

　　「哦啊？」還沒來得及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竊喜，鶴丸國永就察覺到燃燒在少女眼中的熊熊烈火。

　　她是真的生氣了。

　　「……那個玩笑，我真的很抱歉。」察覺到這點，反而令鶴丸國永悔不當初，他可不是希望她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才做出這種幼稚舉動的。

　　「道歉有用嗎？」少女似乎冷靜了一些，放開了他的衣服，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之前也是……這樣到處亂開玩笑，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如果覺得太無聊，你可以去申請遠征。」

　　「這樣的話，妳可能會有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我呢。」

　　「正合我意！」

　　鶴丸國永露出討好似的微笑，小心翼翼地牽起少女的手，用臉頰輕輕磨蹭的她的手背。

　　「可是，這樣我會太寂寞啊。」

　　「……唔！」被這樣長相的男人，如大狗狗一般拚命地對自己撒嬌，簡直就是會心一擊！少女完全沒有抵抗力。

　　「你、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去！你那些惡作劇……」

　　「以後不會再亂說話了。」鶴丸國永深深凝視著少女的眼睛，嘴唇貼在少女的手背上，模糊又清晰地對他的主人保證。

　　那是一個模糊的吻；又是一句清晰的誓言。

　　「唔唔、一碼歸一碼，我！我還是要懲罰你！」可能是被體溫，也或許是被目光燙傷，少女用力地把手抽回。

　　望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鶴丸國永輕輕地「嘖」了一聲，話說回來，以前他放出類似的謠言時，少女聽聞哪一次不是哈哈大笑，甚至還主動提供自己的各種笑料，來讓這個謠言更加真實……這次的事件，少女卻一反常態，生氣地想要趕快找出兇手。

　　「這次惡作劇，我怎麼可能不介意啊！」

　　「啊啊……抱歉，這對妳的聲譽果然還是……」

　　「你說我就算了，怎麼可以把自己都牽連進來，要是你們的評價因此降低了怎麼辦！」

　　以為自己毀損了女性最看重的名節，鶴丸國永彎腰九十度鞠躬——卻在聽見少女這句話後，僵在原地。

　　幾分鐘不見對方抬頭，少女疑惑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鶴丸，你怎麼了？」隨著她的動作，鶴丸國永順勢抬起頭，露出一臉目瞪口呆。

　　「幹嘛？我的臉有這麼可怕嗎？」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認沒有沾上東西。

　　「……不。」終於回過神來的鶴丸國永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眼眶迅速蒙上一層水霧，「明明以前怎樣搗蛋，妳都不會懲罰我的……難道我已經失寵了嗎？」鶴丸國永企圖利用淚水攻擊，想要藉此逃避責罰。

　　然而，這對下定決心的少女並沒有用。

　　「少囉唆！不給你一次痛你就不知道教訓！」她想了想，又努力想了想，「哈！」了一聲，想出了一個絕妙好主意，「我要把你的本體用黑布蒙住，再用鐵盒鎖起來，埋葬在黑暗深處！」

　　……這是什麼中二的台詞啊？鶴丸國永極力壓抑住嘴角，裝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我以前曾經被當作陪葬品埋在地下……啊啊、主人，您是鬼嗎？」

　　少女發出猖狂的笑聲，仰天長嘯，「怕了吧！我就是最大的惡鬼！」

　　「那您要把我埋在哪裡？」

　　「嗯？」這是個好問題。她想。畢竟是國寶，總不好真的在田裡隨便挖個坑埋……要是半夜被人偷走怎麼辦？

　　「嗯……基於安全上的考量，就放在我房間裡最大的那個衣櫃裡面好了，我先說，那裡可是超黑的，聽國俊他們說，上次玩的時候，小夜偷偷跑到那裡面躲起來，結果竟然沒有人發現！深不見底！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主人，我記得那個衣櫃……」不是妳放內衣褲的櫃子嗎？鶴丸國永機智

地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否則接下來要是對方反問「你怎麼知道？」那可就真的無法解釋了——活到這麼大歲數，他好歹知道如何明則保身。

　　「你對我的衣櫃有什麼不滿嗎？」

　　「不……既然是您的房間，我想應該很安全。」

　　「嗯嗯，我也覺得。」解決了一件事，審神者舉高雙手，伸了個懶腰，「好了，我肚子餓了，晚餐也差不多煮好了吧？走吧……鶴……嗯？」她走了幾步，恰好走出屋簷的遮蔽處，而那把總是藉機圍著自己轉的太刀，並沒有跟上。

　　「幹嘛這樣看我？」

　　她一回頭，就見鶴丸國永幽暗的黑暗角落裡閃閃發光。

　　他看著踩在夕陽的影子上，被拖得很長很長的她的影子，逐漸消失在另外一頭搖曳的燈光下。鶴丸國永收回目光，在她的臉上巡視。

　　「我只是在想，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猜到妳的想法呢？」

　　「哈？那多沒意思？像我就完全不想提前知道你的那些嚇人惡作劇是什麼……這樣才有趣嘛！」

　　「呵呵……」鶴丸國永微微一笑，大步向前，與她並肩齊步，「說得也是。」

　　「這樣才有趣。」

　　每踏出一步，他就能感覺到身旁少女的每一次呼吸，還有隨著動作上下起伏的髮梢，在空中畫出一個個圓弧。

　　鶴丸國永聞到少女身上傳來的清新味，明明大家統一都用同一個品牌的沐浴乳，他不明白，除了她之外，連同自己，每把刀都充滿鐵屑的臭味，怎樣也無法除盡。

　　鶴丸國永覺得自己永遠無法完全理解這個人。

　　而幸好，他們還可以一起度過，很長很長的時間。

　　「哈啾！」

　　「哎呀哎呀、感冒了嗎？」

　　「不是啦……咦？哪來的花瓣啊？」少女從自己的鼻頭上捏起了一片眼熟的粉色，「櫻花？現在不是季節啊？」她狐疑地往身旁最可疑的他看去，只見鶴丸國永微笑著回望著自己，一臉無辜。

　　「我也不知道呢？」

　　「嗯……」少女踮起腳尖，越過鶴丸國永的肩膀往他身後望去，飄花的好像、應該，不是他吧……？

　　「好了，不是餓了嗎？」鶴丸國永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兩人慢慢走向餐廳。

　　鶴丸國永的體溫與微笑太過溫暖，讓少女不自覺地忽略了又開始繼續飄落的櫻花雨。

　　淡粉色的櫻花飄落在那頭美麗的銀白色銀髮上，好像白雪中的那抹再也掩藏不住的春意；而鶴丸國永白皙得不似常人的精緻皮膚，就雪一樣……而那張正在不停開閤、逗著自己不停發笑的唇瓣，則是一抹自己還不熟悉的殷紅。

　　不過，就跟櫻花一樣漂亮呢。

　　被美景吸引，少女彎了彎晶亮的雙眼，用力反握住那隻早已相連的手。

　　※

　　「一期哥，鶴丸殿下之所以會一直對主公大人惡作劇，只是因為想要她理他？」

　　「花都開成那樣了，我想應該是吧？」進來幫忙端菜的一期露出苦笑，回答了毛利藤四郎的問題。

　　「想要大將理他，幹嘛不報名當近侍？」今天負責掌廚的藥研藤四郎大表不解，就算人數再多，他們採取登記制度，總有一天輪到你。

　　「哦，因為他一直煩主人，工作效率會變很差，所以我禁止他登記。」博多藤四郎利用職務之便，下了一道英明的決策，「其實，他只要不要一直對主人惡作劇，主人也不會一直躲著他吧？」

　　「嗯嗯，就是哪。」陸奧守吉行也跟著答腔，順便一提，他其實不是想來廚房幫忙，只是肚子餓了，想看看有沒有食物可以先墊墊胃，「不過呢，如果咱被主上當眾責罵『你很煩耶！給我滾去遠征！我不想看到你啦！』——的話，搞不好會因為打擊過大，刀身碎成片片呢。」

　　「是你的話，絕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吧？」

　　「哈哈哈！」

　　接話的是來幫忙清洗蔬菜的桑名江，兩人明明說的是不同地方的方言，卻意外的心意相通。

　　話說回來，鶴丸國永會被審神者這樣斬釘截鐵的拒絕，正是所謂的自作自受。

　　「所以，被這樣像是獵物一樣追捕，反而忍不住開花了嗎？」

　　聽完所有同僚的交談，認為自己徹底掌握所有真相的山姥切長義興奮地說出結論，「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被虐待狂』，沒錯吧？」

　　他的話引來輪值煮飯的刀們一陣熱烈的掌聲，好幾把原本因為他太過狂傲、而對他態度冷淡的刀們，竟然主動與他交談。山姥切長義簡直受寵若驚，在工作能力上堪稱完美的他，事到如今，也要在與同僚的交際裡，攀上另外一個人氣王的巔峰了！

　　受到鼓舞的他從此不停地對審神者提出（他認為）優秀的建言。

　　——因而受到各式各樣的茶杯攻擊，那又是另外一個謠言了。

　　END

＝＝＝

作者：寫完啦！

唔唔意外的寫得很不順……嗯嗯……總之今年暑假預計出十萬字的刀女嬸本！BG！然而我現在毫無頭緒不知道男主角要誰來當呵呵呵呵……（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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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花．下》ALL刀女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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