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死掉的生物沒興趣呢,盡量的逃竄吧,等你將戒指交出來之後,就讓你在我的寶貝口中……」
「凋零。」
準天因為劇烈的跑步以及過度的動作,牽動到了未好的傷口,使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出現了些微血跡,「唔!傷口裂開了嗎?」準天看著醫院大門,只是此時他真的是痛到無法繼續移動。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動,準天只能靠著牆壁,在地面上一點一點的爬,在寂靜的走廊中,只有準天一個人的喘息聲。
「啪搭、啪搭。」從走廊的另一邊開始傳出了腳步聲,在沒有任何一點燈光的情形下,這彷彿是從地獄來的腳步,要拘走病院中那些不堪一擊生命似的。
「看起來還不會使用戒指啊……」依舊是看不清楚的黑暗深淵,準天加快了動作,他不想落在那個怪物醫生的手裡,絕對不要。
準天距離醫院的門口只剩下僅僅幾公尺,當他正打算加速離開的時候,準天的喉嚨突然被某種毛茸茸的堅硬物體給狠狠地扯住。
「唔!」猛然的拉扯讓準天一時喘不過氣,當他抬頭的時候,藉著那依稀的月光看清楚扯住他咽喉的東西。
居然是一隻高度接近兩公尺的巨大蜘蛛,準天的眼裡只剩下了那一張滿是眼睛的蜘蛛臉,他驚恐地吼叫了起來,但是那隻蜘蛛的口中突然地吐出絲,將準天整個人給捆了起來。
那隻蜘蛛似乎沒有傷害準天的打算,將準天用絲從頭到口給包裹住了以後,只在準天的身邊徘徊,並沒有將準天吃掉。
「牠很可愛吧?鬼蜘一直以來都是我的最愛呢。」醫生的聲音在準天的耳旁回盪,猛然間,醫生的面容瞬間塞滿了準天的目光。
準天嚇了一跳,被包裹住的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
「被嚇到了嗎?」醫生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是這個微笑卻讓人感覺不出好感。
「不過這樣也對啦,畢竟你還沒有進入我們的世界……」醫生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將手伸進白袍中,將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取出。
醫生將手術刀對準準天的胸口,俐落的一刀將準天胸口的蜘蛛絲割出了一小個洞,並且將準天掛在胸口的戒指給取了出來。
「一點都不知道戒指的用處呢……」醫生盯著準天的戒指好一半晌,自語道:「這枚戒指應該是C吧……怎麼,你有話想說嗎?」
醫生看了準天一眼,笑了一下,將冰冷的手術刀輕輕靠在準天的眼睛旁,接著慢慢地滑過臉頰,停在準天嘴上的絲上並且劃破。
「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還有……」準天嘴上的絲被割破了以後開口連問道。
醫生並沒有理會準天的話,自顧自地看著戒指再度自語道:「這戒指有些奇怪,上面似乎被施加了什麼封印……」
「你拿我的戒指到底要幹什麼!」準天吼道,摸不清楚現在的狀況,還有那隻大蜘蛛,滿是蟲子的醫生,使得他感到強烈的不安感。
「哦?我勸你說話小心一點,別太大聲,吵醒病房的其他人可就不好了呢!另外……」醫生看了準天一眼,摸了摸那隻大蜘蛛的頭,繼續微笑說道:「這孩子的肚子可是很餓呢。」
「你……」準天本來正想說些什麼,但是看了那隻大蜘蛛一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叫做張義,是個醫生。我想要你的戒指。」名為張義的醫生簡單的回答準天的問題,看了戒指一眼繼續說道:「說,你的戒指封印是怎麼回事?」
「什麼戒指什麼封印我什麼都不知道,快放開我!」準天吼道,不斷地掙扎想掙脫這纏人的蜘蛛絲。
「哦?有客人來了。」張義看了醫院門口,一位乘坐輪椅的女子冷靜地盯著大蜘蛛跟張義,目光在準天身上停留不到一秒的時間。
「白鈴?」準天盯著白鈴的身影,因夜裡微風而揚起的白色長髮在月下顯得更加美麗,宛如陶瓷娃娃一般的白鈴就只靜靜的乘坐輪椅停在醫院門口。
「是戒指持有者嗎?」張義目光緊盯白鈴右手手指上的戒指,繼續說道:「那我們三個人不都是彼此的敵人嗎?妳是想要搶我的戒指?還是……該不會想救這個小子吧?」
「放開準天。」白鈴將雙眼閉上,毫無感情地說道。
「哦?妳的戒指是什麼等級的呢?第十枚王戒快要出世了,收集戒指可是重要的事情呢。」張義沒有理會白鈴的話,依舊自顧自地說道。
「你的廢話很多。」白鈴冷聲道,明明沒有任何的風吹過,但是準天依稀的感覺到頭髮似乎被什麼吹起了。
張義一貫保持的微笑瞬間僵硬了起來,因為他不只是感覺到東西吹過而已,他整個頭髮連同白袍都被吹起,一個不慎甚至連手上的手術刀都被吹走。
張義的目光一凌,道:「這是……殺氣?」他回頭看向了那隻巨大的蜘蛛,道:「看起來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對手,鬼蛛……」
「蜘蛛很礙眼。」白鈴猛然睜開雙眼,那頭巨大的蜘蛛頓時往後退了數步,張義見狀後喃喃自語道:「真是可怕的殺氣……連鬼蛛都因為生物的求生本能而不攻擊嗎?」
「只可惜你太小看我戒指的力量了,我可是擁有C級巔峰的戒指呢!」張義將手舉了起來,手中戒指原本微乎其微的綠色光芒頓時大作,準天瞬間被閃得睜不開雙眼。
開門聲開始不斷傳來,周圍病房的門漸漸開打,一個個病人雖然閉著雙眼,身體卻在行動,仔細一看每個病人身體不同的地方都出現了一個血洞,還冒著鮮血,但是那些病人彷彿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楚,只顧自己的行走。
「你拿這裡的病人做實驗嗎?那些是寄生蟲?」白鈴冷聲問道,目光在病人們的身上流轉。
「雖然這很費工夫,但是對於擁有C級戒指的我來說,是小事一樁呢。」張義看了白鈴跟準天一眼,笑道:「你能對普通人下手嗎?」
白鈴原本彷彿毫無雜質的清澈眼眸猛然變得一片血紅,如同機械一般毫無感情道:「只是些普通人而已,阻礙我收集戒指的人死了也應該。」
準天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很明白的知道,白鈴可能會殺死這裡所有的人。
「不可以,白鈴!」準天喊道,白鈴的目光瞬間就清晰了起來,她看向了準天,道:「你……」
張義笑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光芒分傘成了無數的小光點,在夜間猶如螢火蟲一般飛揚,綠色的小光點分散到了所有病人身上。
瞬間進入了每個病人的身上,每個病人的背上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體內亂竄,不規則且會移動的隆起物彷彿正要破繭而出。
「啊──」所有的病人猛然睜開雙眼發出了悲慘的尖叫聲,「噗」地一聲每個病人的身後都裂了開來冒出了數支蜘蛛腳,噁心的蜘蛛毛沾滿了綠黃色的黏液。
無盡地綠黃色黏稠液體隨著病人們的身體順流到了地面,接著流到了準天的身邊,一股惡臭頓時撲鼻而來。
「唔!」準天看著綠色的黏液以及病人們身後的蜘蛛腳,忍不住嘔吐出來。
「哈哈哈哈!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寄生蜘蛛呢!在寄生狀態下什麼病菌都會被殲滅,而且肉體能力會變成一般人類的數倍呢。」張義彷彿在展示自己最偉大的收藏品,高傲地盯著白鈴。
「就只有這樣嗎?」白鈴的目光瞬間變回了血紅色,而她手指上的戒指更是發出了猛烈的紅色光芒。
白鈴手中的戒指紅光頓時消失殆盡,張義一愣,接著大笑道:「哈哈哈,只是虛張聲勢嗎?想不到只有這樣啊!哈哈哈!」
白鈴將手放置到了輪椅的輪子上,轉身背對張義準天等人,張義喊道:「要逃了嗎?」
白鈴只回頭看向了張義一眼,淡淡地道:「你先搞清楚狀況吧。」便頭也不回地推著輪椅打算離開,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準天,你先休息吧,明天我會來跟你解釋一切的,我累了。」
「什麼?」準天二丈金剛摸不著腦袋,而張義則是露出了驚訝的樣子,結巴道:「怎、怎麼會這樣?」
所有的病人周圍都出現了紅色的光芒,紅色的光芒像是實質物體一般,化成了無數與人等身大的四方箱子。
外貌看起來如同棺材一般,而紅光在棺材內變成了無數的刺,瞬間,所有的棺材將病人跟張義以及巨大蜘蛛給關了進去。
整棟醫院只剩下無數的哀嚎聲……
白鈴此時正獨自推著輪椅,在夜晚的寧靜下,白鈴那一頭如同白雪一般地長髮顯得格外妖異,白鈴停在了河畔旁望著月亮,低聲自語道:「血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