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焉》01 - 語焉0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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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語焉03

C3H3

Mar 8, 2013

41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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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之間好像有誰在說話。

話聲逐漸清晰，那是一道爽朗卻莫名令人煩躁的嗓音，至於煩躁的原因也許是嗓音主人毫無休止的話語。

華染閉著眼，意識逐漸回流。

腦袋還有些混亂，尚未整合的意識無法精準掌握肢體動作，這使得華染只能被動地接收外在資訊，沒有任何消化思考的能力。於是在這樣吵雜的環境下，華染只是眼瞼微微顫動，並沒有張開眼睛。

仍是同一人說話的聲音，那聽起來有幾分熟悉嗓音、以及持續不斷的話語讓華染感到不耐，現在的他只想安安靜靜的休息。

忽然嗓音的主人停止了先前的滔滔不絕，話鋒一轉，提出與方才話題絲毫無關的問題：「吶吶，為什麼華染同學還不醒呢？」

為什麼提到我的名字？現在又是在向誰提問？突然被提及的華染完全反應不過來。

「雖然和上一句話完全沒有連貫性可言，但這是你今天說出最有意義的話呢，語焉。」陌生的嗓音語調溫和，不含一絲惡意似地說出飽含諷刺的話語。

「真的嗎？」歡欣的語氣明顯沒有察覺諷刺意味。

「當然。」毫不猶豫地回覆。

「同意。」似曾相似的淡漠嗓音響起，嘲笑意味濃厚的附和。

「為什麼我有種被嘲諷的感覺呢？」單純的提出疑惑。

「『那是錯覺。』」莫名的兩人異口同聲答道。

「咦？」不能理解似的，一直以來呶呶不休的聲音陷入沉默，異常的寧靜瀰漫在空氣中。

完全沒能理解方才的對話、腦袋徹底放空的華染這時才反應過來。在腦袋吸收所有資訊之後，一切記憶瞬間回籠。

他全部都想起來了，突兀現身的紅色系少年、揮動的日本刀、逃跑途中不停射來的飛刀、以及……令人不願想起的衣著。

回溯記憶至此，華染忍不住呻吟出聲──他覺得他的美感被狠狠重擊了。

哀痛歸哀痛，華染選擇面對現實的睜開了眼，眨了眨眼適應眼前的光亮後，他朝音源方向看了過去。

……誰能告訴他怎麼回事？華染有種想再度閉上眼的衝動。

他看見的是昨天見過的兩人，以及一名未曾見過的少年。最重要的是三人莫名的都穿浴衣，華染無語地注視著他們，三人也同樣投以注視。

「醒了。」首先發話的是昨天砍他的紅色系少年，他穿著和昨天顏色相同的鮮紅素色浴衣。

沒有人接話，三人似乎等待著華染的反應。

華染並未注意到等待的目光，而是仔細地打量起三人。

最左側的是紅色系少年緋紅色長髮觸肩，過長的瀏海用髮夾束在左側，粉色的雙眼不含任何情緒一般淡然，微冷的面容與端正的坐姿配上鮮紅色浴衣卻意外和諧。只要華染沒瞥見他腳邊亮晃晃的日本刀的話，他會覺得也許他和這名少年能相處得不錯。

坐在稍遠位置的是昨日穿著黑色膝上襪的橘髮少年，看見他華染覺得胃有些泛疼。此時橘髮少年穿著一件橙色浴衣，上頭的深紅色花朵非常顯眼，和他的晶亮的雙眼十分相配。

打量完橘髮少年的華染準備將視線移到下一人時，他突然覺得心頭有一絲異樣感，於是他多看了橘髮少年一眼。然後他發現了異樣點。

少年橘色的長髮鬆鬆的綁在左側，明亮的深紅色大眼小鹿般地望著他，橙色的浴衣與他橘色的髮絲相映，活脫脫就是個……美少女。

橘髮少年穿的是女用浴衣。

華染頓時想做出扶額的動作，但他最後決定無視，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穿女用浴衣的原因。

於是他轉移焦點，看向坐在他身旁的黑髮少年。黑髮少年穿著一件相當普通的黑色浴衣，繫在腰間的紅色綁帶映襯頭髮左側的一撮火紅，和紅色系少年相似的粉色雙眼飽含笑意，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這時華染發現黑髮少年的右眼瞳孔是詭異的血紅色，這讓他下意識的往紅色系少年看去，他看見一模一樣的呈色。

再轉頭看了看黑髮少年，華染發現兩人的五官有幾分相似，再加上雖然情緒不同、卻如出一轍的粉色雙眼，他產生了也許兩人是兄弟的想法，但他只是默默將這個想法收在心底。

最後華染拉回視線看向三人，他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他有些尷尬的開口問道：「怎麼了嗎？」

「沒事，你覺得還好嗎？」黑髮少年開口了，溫潤的嗓音非常溫和。

「呃，還、還可以吧。」話一說出口，華染就感到後悔了，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被牽著走了？

「那就好。」黑髮少年點點頭伸出異常白皙的手，覆上華染的額頭似乎是在測量體溫，他體貼地又問：「你想再休息一會兒嗎？」

令華染訝異的帶著涼意的手非常柔軟，注意力被轉移的他，視線忍不住隨著黑髮少年收回的手移動，然後他看見袖子裡的白皙手臂上，掛著一把小巧的銀色槍械。

他瞬間感到一陣涼意，嘴角微微抽蓄、身體不自然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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