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好,下篇上映時間未知何年何月何日(誰跟你說好#
所謂的以身相許<上>
又一天。
西瑞今天難得沒有七早八早就暴衝而是一個人整晚上躲在一邊時不時弄出點聲音,褚冥漾也顧不上那隻放山雞,他現在最煩惱的一件事,是怎麼移動冰炎。
「……還是只能你揹著學弟了。」阿斯利安看著收拾得差不多的營地,揉了揉額角:「為了不讓你失血過多,我們幾個幫不上任何忙。」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將背包交給阿斯利安,褚冥漾一臉天崩地滅的表情看著被移到樹下的冰炎:「我要怎麼在沒有人幫忙情況下把學長背起來……」
「噢。」視線跟著看過去,阿斯利安拍拍褚冥漾的肩,笑了:「還有十分鐘左右才會出發,加油。」
我知道,你這是叫我自己想辦法。目死的看著阿利學長消失在營地外,褚冥漾將視線轉回冰炎,從頭到腳看過一輪。
學長的頭髮要先綁起來,不然等一下背起來到處亂飛就好笑了……抬眼看下周遭,沒看見阿斯利安,褚冥漾乾脆的蹲下來,拿起冰炎的雙手仔細研究。
精靈的皮膚一向偏白,前一天晚上以為已經退到手指的灰,早上一看才知道根本沒退那麼多。雖然剛剛才拿血又塗過一遍,但冰炎手上那層淺淺的灰仍然去不掉,只是變淡了點。
算了,又不能把自己撞昏去找學長,只能希望烏鷲還能不能想出辦法了。看了眼依然呈現癡呆狀的烏鷲,褚冥漾找到阿斯利安要了條綁頭髮的繩子,走回樹下將冰炎扶坐起來,將他的髮收攏成一束。
惡趣味的打了個蝴蝶結,把除了學長本人之外的所有物品收拾進背包裡,扔到不知從哪邊遛達過來的式青身上,試著自己一個人將冰炎背到身上。
「嘿!」七弄八弄,終於讓冰炎在自己身上固定住不會滑下來,連帶著,剛剛綁好的髮帶也散的差不多了。
想了想,正要將人放下來整理好頭髮再重新背上去時,西瑞單手拖著一台獨輪車過來:「漾~我做完了!你們在幹嘛?」
定眼一看,轉頭背著冰炎蹲下正要放人下來的褚冥漾,身上剛剛褚冥漾不得要領七手八腳才背上去的冰炎散著頭髮衣著凌亂,要不是西瑞很清楚冰炎根本就沒醒加上他同學沒膽,不然這景象……
「就算你們是未婚夫妻,但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如此淫蕩!」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即使如此,西瑞還是將獨輪車堆到褚冥漾後方,讓他將冰炎直接放在車上。
「……」已經不知道該從哪邊吐槽起的褚冥漾白了他一眼,逕自將冰炎的衣服整理好,頭髮收整綁上髮帶。
「西瑞,這台車你做的?」讚嘆的看著結實的車,想了想,將塞著他和冰炎物品的背包拿過來扔到獨輪車上,試著推著它走幾步:「很輕鬆呢,還好精靈體重都很輕。」
「不是不能碰嗎?那就放到車上推著跑啊。」一手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肉放在火堆上翻,嘴裡喝著早上煮的粥,西瑞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褚冥漾:「要不是我忘記獨輪車怎麼做昨晚想了很久,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
有生命的物體不能碰,放在沒生命的物體上就好了……褚冥漾抽了抽嘴角,眼角瞥見迅速轉過頭去的阿斯利安。
我們這幾個人居然只有五色雞想到嗎……還是其實只是阿利學長在整我?
「既然學弟的問題解決了,那就……」掏出一條長繩對著獨輪車這邊綁綁那邊拉拉,站起身對著式青招手。
小美人叫我?從剛剛就站在一邊看的式青歪了歪頭,雀躍的小跳步到阿斯利安旁邊。
然後被套上繩子,馬嘴還被強硬的掰開塞入一截。
式青僵硬在原地,褚冥漾傻眼。
下一秒就被式青的慘叫沖破腦袋。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馬我是獨角獸啊啊啊啊啊啊--
褚冥漾看著潔白的獨角獸用著後腳站立而起,前腳踢著前方的空氣,不停地甩著頭,眼睛裡疑似泛出淚光。
看著被繩子牽引的獨輪車歪了一下,褚冥漾忍著頭痛連忙過去扶住,對著式青喊了一句:「式青你安分點,學長會掉到地上!」
瞬間停止撒潑的獨角獸安分的四肢著地,低垂著頭,一片陰暗。
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是馬不是馬不是馬--
看了下無視式青的那幾人,認分的上前:「醒來以後學長會謝謝你的!」被忽然抬頭緊盯著自己的式青嚇到,褚冥漾硬著頭皮:「你看,現在只有你有辦法不碰到學長帶著他前進,我雖然可以用背的,但大概走兩步就倒了……」
自己刺傷自己,摸摸胸口安慰一下良心,褚冥漾繼續坑懵拐騙:「所以只有你有辦法,這是你的使命!」
大美人會感謝我吧?式青撇過頭,又轉回來一點點,眼睛飄啊飄的看著褚冥漾。
「學、學長會感謝你把他帶到焰之谷的!」褚冥漾抽了抽眼角,斬釘截鐵地回。
會感謝我啊……哦呵呵呵呵,大美人會感謝我~~咧開馬嘴,式青啡啡啡啡的哼著氣,嘴角有著疑似口水的晶瑩液體。
「走了走了,式青,別再妄想了!」推了推想入非非的獨角獸,褚冥漾一邊聽著色馬的腦內妄想一邊走到獨輪車旁,嘆了口氣。
未來幾天都要這樣過了嗎……褚冥漾慘澹的看著獨輪車上的睡美人,突然覺得前途渺茫。
走了兩天的路,這一天才下午三四點,阿斯利安就停了下來,宣布今日提早宿營。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不走了?」由於這兩天有時候烏鷲飛著飛著會撞到樹,褚冥漾乾脆抱著他前進,拍拍他的頭讓他飛到一邊的枝椏上繼續冥思,褚冥漾將冰炎從獨輪車上移到樹下,一邊低著頭替冰炎整理一邊問著阿斯利安。
「因為接下來的路沒有允許你們進不去。」才剛將冰炎的頭髮整理好綁上髮帶,冰炎的聲音從褚冥漾頭上傳來,嚇了他一跳。
「學長你醒了?」下意識地將髮帶打了個蝴蝶結,褚冥漾站起來退了兩步,看著冰炎起身,走到休迪旁邊就要拍他肩膀,連忙衝過去抓下他舉起來的手。
「那個,學長,目前暫時來說……」迎著冰炎的瞪視,褚冥漾有點尷尬:「除了我,你沒辦法碰別人……」
注意到自己的手泛著一層薄灰,冰炎在褚冥漾眼前將手揮了揮:「還沒好?」
「烏鷲說,抹上妖師的血可以消退,或者是喝下心尖血就可以不受影響……」注意到烏鷲飛了下來,褚冥漾放開冰炎的手,雙手大張接住烏鷲:「但烏鷲說不清楚心尖血詳細是什麼東西;而且不知道是學長的體質還是什麼問題,我抹了血讓那層灰消下去了沒錯,但是一到傍晚就又會變回一開始的樣子……你看,開始了。」
冰炎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從指尖開始,那層薄灰漸漸地加深顏色,沿著手背、手腕直上手肘。
讓烏鷲停在自己肩膀上,熟門熟路地掏出小刀,皺著眉想了下,褚冥漾劃開左手的傷口,抹了刀上的血,拉過冰炎的雙手塗上去。
冰炎手上的灰隨著褚冥漾抹上的血漸漸消退,看著他直接將傷口上的血壓出來抹到自己手上,皺起了眉。
「欸?學弟你醒了。」阿斯利安繞了回來,先是訝異了一下靠在一起的冰炎和褚冥漾兩人,走近了才發現是怎麼回事:「越來越早了。」
擦了擦小刀上的血,收進背包裡順便掏出卷繃帶,咬著一端,褚冥漾熟練的將傷口直接纏起來。
「不上藥?」
「明天還要割啊,止血就好了。」疑惑地抬頭看了眼冰炎,正要將手伸給阿斯利安請他幫忙打結時,冰炎的手伸了過來。
俐落地打了兩個結,不知道是不是褚冥漾的錯覺,冰炎的手在他的傷口上頓了一下,才又收回去。
「既然你醒了,那就討論一下吧。」瞥了一眼因為連續失血而臉色蒼白的褚冥漾,休迪靠了過來,逕自找了個地方坐下。
阿斯利安看了他一眼,對著褚冥漾招手,拉著他也在附近找了顆石頭坐下,只剩下冰炎還站著。
「你們幾個進去還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個。」冰炎很乾脆,手指朝著褚冥漾的方向劈頭就說:「我不知道要在焰之谷待多久,那一隻的身分不可能不被發現。」
褚冥漾有點錯愕,半晌才發現冰炎講的是現在還停在他肩上的烏鷲。
「嘎--」張開翅膀威嚇著冰炎,烏鷲非常生氣。
「可是,除了漾漾,他誰的話都不聽,而漾漾又必須隨時跟著你。」阿斯利安一針見血的指出,目前這個階段,能阻止爆走的陰影化身的,只有妖師;而能阻止身為陰影化身的烏鷲的,只有褚冥漾。
眾人沉默,只有褚冥漾安撫著炸毛的烏鷲。
「想這麼多幹什麼,就一起去就好了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的西瑞一手抓著兔子和豬的混合物,另隻手亮出爪子,提起那隻兔子豬就要準備剝皮:「對了,有誰要先吃些肉墊肚子的嗎?」
除了褚冥樣第一時間搖頭之外,沒有人理他。
西瑞也沒在意,自顧自地哼著小調處理那隻兔子豬。
「我會去通知,就待在這邊等他們來接吧。」眉頭沒有鬆開過,冰炎瞥了一眼褚冥樣藏在衣袖下包著繃帶的手,下了決定。
「附近獵物不少,我想你們會有辦法的。」補了一句,褚冥樣隨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只看到火堆旁邊舔著手指的西瑞。
不吐骨頭的啊……褚冥樣眼神有點飄忽,轉頭回來發現冰炎看著自己,才忽然想到:「對了學長,你的。」放下烏鷲,從包包掏出出發前封好的密封袋遞了過去。
接過去,三兩下拆了吃掉,褚冥樣只知道那大概是藥和食物的混合物--維持學長的身體機能用的,他只是看著冰炎,想說怎麼這次學長醒這麼久了還沒倒下去。
然後就看到式青湊了過來。
大美人~
蕩漾的語調聽的褚冥樣有些發毛,冰炎疑惑的看了過來,注意到不遠處龐大的獨角獸。
看到式青的眼神,褚冥樣才想起來:「呃,這幾天的路都是式青辛苦帶著學長走的。」眼睛瞥向火堆,用著艱辛的語氣:「學、學長要好好謝謝式青。」
「帶我過來?」冰炎的話裡帶著疑惑,忽然想到現在除了自己的學弟之外沒有人可以碰自己……眼睛一瞇:「怎麼帶?」
「呃、就……」褚冥樣眼神飄忽,看東看西就是不敢看冰炎。
眼神一轉,冰炎看見被放在一邊的獨輪車。
「……褚。」
聽著久違的稱呼,褚冥樣心底一陣發涼:「學長別這樣,我沒辦法背著你走這麼久的路,那台車還是西瑞做出來的--學長?」發現冰炎人往前一倒,褚冥樣連忙往前撲過去接。
「還好沒摔到火裡去。」鬆了一口氣,看見學長頭髮上的蝴蝶結閃過眼前,褚冥樣非常地慶幸剛剛冰炎根本沒注意到綁著他頭髮的髮帶究竟長什麼德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