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SEKAI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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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EKAI

SiRe

Aug 24, 2010

40

12 分鐘

如果看不懂就看不懂吧，因為我好像也看不（ry

*********

「在世界的懷抱之中哭泣吧，因為那是認可的。」

抬頭仰望著，夜晚的星空很美。但是，除了星空之外，還有個映入我眼簾的事物。

一個拿著精細製作的短刀，大概是六到七歲吧，睜著有如貓眼般的天藍色眼睛看著我的綠髮男孩。他用以彷彿在他的眼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似的望著我。

「你，死過了嗎？」微微張著嘴，男孩用著尚未變聲而充滿童稚的聲音問著我。

不知如何回應，撇頭，發覺自己是躺在一片草地上的，我再度轉頭回來對著他。腦中想翻閱一切的記憶，但是為何，自己在這的理由，以及自己的名字，忘了。

「不清楚，不過我現在覺得死亡不可怕。」

像是反射性的回語，神奇的是我沒有任何懼怕的感覺，只覺得撫過草地的風很舒服。

似乎是聽到滿意答案的樣子，男孩露出了微笑，然後將短刀收了起來。

「果然，你的本性是善良的，啊，多麼可愛的孩子啊。」他用以愉悅的語氣說著，我還是不知如何回應，只知道我對他的感覺很熟悉。

不過就當我起身，想撥開垂在臉上的幾條髮絲時，發現雙手上充滿著血腥。然後無意識的回頭一看，我看見了個人倒在我後方不遠的地方。雖然是面部朝下，但是從服著以及體型看來，是個成年男人。

更仔細的一看，我發現他的背上刺著一把刀……一把跟男孩手上一模一樣的刀！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著，恐懼的感覺頓時像是被記憶起來的在我身體上竄流。

用著像是充滿憐憫的眼神望了望後頭的人，然後用著沒發生什麼事的口氣回到。

「這人，已經死了。而你，活著。」

彷彿像是眼前發生的事情像是普通的問候，男孩在回完我的話後繼續的睜著眼看著我。越當他如此看著我，我就覺得更恐懼，恐懼這個像是要跟他眼神融為一體的感覺。

「人，是你殺的嗎……？」對望許久，我從乾渴的口中吐出這句話。

對問出這問題的我，男孩先是泛了泛他的眸子，之後漾出一個可掬的笑容。

「不是的，這你可誤會大了。」

當我打算放心而鬆懈下來的時候，男孩語出個讓我將全身恐懼找回的話。

「殺了他的，是你。」

「……我！」

不敢置信，為何現在的我感覺到有種不可抑制的衝動想要將後頭的中年男子抓起來痛打。「因為，他想殺了你啊，身為你的父親，不道德，是吧？」

正當我接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男孩跪下，這下子視線已經沒有了死角可以閃避他。

「我的……父親？」語氣顫抖，我感覺的出來，這不是恐懼，是氣憤，但我還是沒有回憶能夠對比為何我會如此。

男孩將剛才收起的短刀拿了出來，月光映著他的亮面散出了光線。像是給予重要東西似的用雙手捧著。

「想了解嗎，想知道嗎，這樣能夠重生的你將會回憶起自己的罪過而傷悲的。」笑容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臉色。

我還是不能理解，但，他似乎是想阻止。

「為何會傷悲，我現在的身上只感受到了憤恨以及恐懼。」再次看了看手中的腥紅色，思緒以及回憶似乎在一條線之間徘徊。

「……你已尋回兩種了，接著，只要拿下這把短刀，你就會死去。」露出像是不想交給我的表情，卻又將短刀給捧著，我搞不懂。

我應該要接下嗎，體內現在似乎有著兩股勢力正在促使我以及阻止我。

最後，我選擇接下。

「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因為，這是你安排的吧。」我知道，我自己正在笑，而他也正在笑。風吹著，而我則像是順著風的導引接下了短刀。煞時間，我的所有回憶一一浮現。

快樂的，幼時與父母的同樂。

傷悲的，母親在病床上含淚的離開我與父親。

恐懼與憤恨的，喪失理智的父親的對待。

但是當時的我都相信，相信他總有天會變回自己所愛的父親。

看著男孩，胸口有著名的緊縛感。像是無法吐露的事情般，我放下短刀撫著自己的胸口。

我的回憶到達了最後，今晚，飲下了酒精，對我使過了拳打腳踢後，父親最後像是失了心般的拿起這把短刀，追趕著我，他口中一邊喊著母親的名字，一邊說著對不起……從家中追出了村子，從村子追到了這裡，我哭喊著，只是這天晚上我了解父親不再是以前的他，他只是個瘋子。

就在我跌倒的時候，父親接著就是一刀，而我翻滾了閃過他的攻擊，接著，搶下了他的刀，做出了我理智以外的事情。

而在我坐在父親身旁哭泣的時候，男孩出現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我重新回想呢？」我的憤恨感，我的恐懼感，頓時間全部消去，僅剩的，只有晶盈的淚水。

男孩輕輕抱著我，像是對待個脆弱的生命般的。

「就算不接下刀，你也一樣會回想起來的，只是你的記憶中會少了我。」他從口袋中拿出了手帕交給我。看著被我眼中淚水模糊的男孩，我只想的到如此的辭彙。

「你是天使嗎？」

「我，不是天使，不是神，不是惡魔，不是人，不是幽靈。什麼都不是。」男孩說完，指了指天空，再指了指陸地。

「我只是『世界』，我是你所見的一切，也是你沒見過的一切。」

……世界嗎，真是廣大。

「今晚的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因為『世界』牽動著你們，你們也牽動著『世界』。這男人的死，讓你傷悲，不過這男人的死，供養了這片草地、樹木、以及動物們。」像是用著無所謂的語氣，他讓我了解到，其實自己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也只不過是世界之中的沙塵罷了。

接著，他將掉在地上的短刀拾了起來，將他收回自己的口袋中。我頓時想到，這把刀只有一把吧？而且，並沒有如此的嶄新。看見我注視著收起短刀的口袋，男孩緩緩的開口。

「這把刀，是一個男人送給一個女人的禮物，因為男人對著女人說：『這把短刀中所映照的妳的倒影是最美的。』而當今晚，靠著葡萄釀製成的血紅，男人想起這件事，而將短刀拿了出來，卻發現，短刀的倒影上只剩下孤獨的自己。心酸感湧滿自己心頭之時，腦中只剩下想見她的念頭而已了。」

將止住的淚水重新放出，原因即是我誤會了父親，誤以為他已經失去了心。但是並沒有，只是他無法表達對母親的思念罷了。能了解父親不是瘋了，很高興。能了解父親其實是想讓我們團聚，很高興。

「我說啊，世界。」

「嗯？」

我吸了口氣，將剩下的眼淚擦去。

「我父母都在哪呢？」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笑著回應我。「可能在陸地下，可能在天空上；可能在清風中，可能在深海裡。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在你身邊。」

「這樣啊，說的也是。畢竟他們都回到了世界吧。」我閉眼，感覺到一陣輕盈。

男孩看著對面的少年正在緩緩的消失，不過男孩卻不打算叫他睜眼。

「晚安，徘徊的孩子。……謝謝你。」離開，草地上的一切歸為虛無，除了因為斷氣而以不自然姿勢倒臥的少年外。

世界終將持續徘徊，似乎不會為了誰而暫停。但，偶爾停留一下子也是不錯的。縱使沒人知道少年自始自終都是自己握著刺向心窩的短刀。縱使沒人知道……

闔上書，看著端著點心盤步行過來的綠髮少年暨兄長，艾洛歐。他將餅乾以及紅茶放在桌上，似乎有些好奇的望著自己藍髮的弟弟。

「紛，你在看什麼書啊？」名叫紛特爾的少年抬頭，將紅茶杯拿起，在唇與杯緣接觸過後，淺淺的說。

「嗯……大概是原諒的故事吧。」

看了一下這本書的封面，艾洛歐喝了口茶。「這本書我前幾天看過了呢。」

「感想如何呢。哥？」笑笑，紛特爾晃了晃晶藍的髮絲。想了下，艾洛歐苦笑了一下緩緩道出。

「故事我記得沒錯的話……身為孤兒的主角想將短刀送給一個暗戀的少女，但是卻被拒絕。傷心的少年離鄉來到了此處，卻沒了任何的食物與水。會降下甘霖，有如母親的天空默不作聲；像是父親的陸地在此時卻像是隨時會吞噬他的野獸一般可怕；卻又希望它能夠拯救他為他帶來食物。

不過在忍受了數天的飢餓以及灰心喪志，某夜的月光之下，少年拿出了短刀，看著刀上自身的倒影，像是一股怨恨般的刺下……有點悲慘的結尾呢。」

抬頭看著自己哥哥，紛特爾笑了一笑。「我覺得，他並不悲慘啊。」

「怎麼說。」艾洛歐想聽聽，畢竟每次自己的弟弟對書的見解都非常不相同。

用叉子切了蛋糕，紛特爾說到。「少年在死前都恨著世界，但是世界還是會笑笑然的接納他。其實主角也在最後理解到了吧，其實不管到哪裡，世界都還是一樣的在他眼前無限延展，以及自己還是喜歡那個女孩，也就不恨了。」

「進而……回歸世界了吧。」

艾洛歐拿著茶杯，看著裡頭的香醇笑說。「說的也是。畢竟我們都在世界的懷抱之中呢，不管如何都是被世界認可的吧。」

接著是數分鐘的寂靜。

「對了，哥。」將吃完的蛋糕盤放在桌上，紛特爾滿足的喝了口茶後說著。

「你要不要聽聽這故事的另一個真實呢？」

點了點頭，身為哥哥的艾洛歐洗耳恭聽，只見藍髮少年輕輕的說了。

「在世界的懷抱之中哭泣吧，因為那是認可的。」

*********

紛特爾跟艾洛歐是我的兩位兒子，紛特爾的長相就是我的頭貼，請多指教。

所以其實上面的故事都是阿紛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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