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魂香 - 桂香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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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桂香

杜月

Nov 1, 2010

19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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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陽暖暖，金風飄送，八月桂花的香味染遍了這片街角。

　　陳鴻之坐在院子裡，看著好友斟酒，杯中的朱紅酒液散發著陣陣花香，這是徐謹自釀的丹桂酒。

　　他舉起酒杯，輕輕搖晃，還未入口，就聞到丹桂特有的馥郁香氣，輟飲一口，那香味便隨著酒氣汔入心脾，柔順地滑入腔腸，讓人忍不住地讚嘆聲好酒。

　　他貪飲了好幾杯，還搶了徐謹身旁的酒壺，咕嚕咕嚕地往自己的嘴裡倒，回味不已般地舔了舔唇，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酒嗝，抱著酒壺打起了小盹來。

　　滿園子的桂香，芬芳柔軟，還帶著些許淡酸般，一點一滴地滲進他的夢境裡．．．

　　也不知他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庭院裡居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紅衣男子，和一個身穿柔黃緞衣的少年。

　　他揉了揉眼睛，明明記得徐謹沒有邀其他人，這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院子裡呢？他出聲叫喚了幾聲，那兩人卻像沒發現他似的，自顧自地走著。

　　那個身穿柔黃緞衣的少年，像是委屈地咬著唇，一路奔進這宅院，紅衣男子緊跟在後地追著他。

　　那少年氣得不理他，躲到了一棵桂花樹下，就不見了身影，那男子追到樹下，撫著桂花樹，輕嘆一聲，說道：「你快出來．．．．」

　　還是見不到那少年的身影，紅衣男子又說道：「怎這樣就生氣了？我不過是誇他一句生地好而已．．．」

　　還是沒有動靜，只有微風吹過，桂葉輕聲細響，那男子說道：「再不出來，就不能怪我囉．．．」

　　說完，居然對著桂樹的枝幹輕撓，就像是對人搔癢似的惡作劇表情。

　　少年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懷中，又氣又笑地拍開他的手，斷續說道：「不要鬧我．．你這個壞蛋．．．．」

　　男子停下了手，微笑地親了他的額頭一下，無奈說道：「小醋罈．．．」

　　少年不高興地撥開他的手，別過頭去，賭氣說道：「誰要吃醋？你去找那個玉玲瓏好了，反正他長地好，又住在月宮，你最喜歡了是吧？」

　　「這是什麼話？」男子似乎也是有些惱了，不悅哼道。

　　「我一株尋常金桂，怎能配地上你這貴氣非常的狀元紅？就算有那蟾宮折桂之意，也比不過你這狀元新郎來地得意喜氣．．．」那少年低頭，嘟著嘴巴說著。

　　「真是越說越遠，怎麼連那人間虛名也拿來與我計較？」男子無奈地說著。

　　「本來就是，在人間，我比不上你有那狀元之名，在月宮，我比不上那玉玲瓏的深厚修為．．．」

　　少年低聲說著，漂亮的眼睛似乎有了淚光，在夕陽下閃爍著。

　　男子抬起他的頭來，吻去他的淚痕，溫柔說道：「我常去那月宮，不過也就是為了你的．．．」

　　少年似乎是不相信地瞪著他。

　　紅衣男子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雕玉漆盒，盒掀一看，有隻全身通透般的玉蝶，泛著幽幽白光，似是月光般的清冷潤澤。

　　「這是月夢蝶，能借由蝶翼反射出更多的月華，有利於我們修行的。」男子說完，從盒中捉起蝶兒，小心地放在少年的手上。

　　少年一臉好奇地看著，那玉蝶像是活的，在他纖長的手指上，輕輕拍動了翅翼，點點晶螢，從少年的指間散了開來。

　　少年訝異地問道：「這是活的？」

　　「那當然，這蝶只生長在月宮，凡間可不曾得見，它以月光為水，以花香為食，就棲在月宮裡的桂樹上，吳剛兄日日伐桂，那神桂卻不曾倒過，想來也有它功勞的。」

　　這時天邊紅霞已褪，淡紫色的夜空裡，升上一輪清淺明月。

　　少年觀看著月夢蝶，只覺得這蝶生地奇異漂亮，如冰似雪的潔白，在月光下一照，薄薄蝶翼便是幻化出七彩光芒，璀燦光華，周圍卻又朦上了一層淡淡白光，更是如夢似幻，他忍不住地伸手去摸了，卻是驚嚇了蝶兒，振翼翩翩飛去，停在了桂樹上的枝頭歇息。

　　那男子見他喜歡，又從懷裡拿出另一個小盒，遞給了他，說道：「我去月宮，就想為你討隻月夢蝶來，助長你的修為，讓你早日登上仙班．．．」

　　少年打開了漆盒，一隻月夢蝶就在盒裡，緩緩地拍著翅膀，那紅衣男子摟上了他的肩，笑著說道：「咱們倆一人一隻，就像蝶兒雙雙對對，同去翩躚可好？」

　　少年掙脫了男子的懷抱，墊起腳尖，小心地把月夢蝶放到桂枝上，另一隻蝶也飄飛過來，繞著它飛上幾圈，兩隻蝶便像嬉戲似地，在夜空中併翔起來。

　　少年抬頭看著，月夢蝶翩飛過的地方，便像是有著月光灑落一般，道道青銀柔光，緩緩地籠罩在他與男子的肩頭，這是修行精怪最喜歡的月之精華。

　　那紅衣男子又拉上了他的手，輕輕一吻，說道：「今日滿月呢！良辰難得，要是雙修的話，更是加倍助益的．．．」

　　少年微嗔他一眼，看起來雖然有些怒意，卻有更多撒嬌似的意涵，男子知趣地摟上他的腰身，柔軟青澀的身骨偎進懷裡，竟有些動人媚意，眼波流轉，顯地風情萬種。

　　男子欣喜地親吻著他的頸邊肩窩，少年的手指，纏上紅衣男子的腰帶，半拉半扯地解了開來，衣袍半開，胸膛的肌理隱約可見。

　　男子將少年壓在桂花樹上，一手半捏半揉起他胸前乳尖，少年嚶嚀一聲，身子輕輕地顫動，細小的金黃桂花就飄落於下，彷彿一陣黃金花雨。

　　溫柔纏綿，歡情無限，月夜下的桂香濃烈地幾乎要漫過了這一片天地似的。

　　陳鴻之看地臉上發燒，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人就在這院子裡翻雲覆雨起來，出聲叫喊，那兩人卻是像聽不到似的，想要偏過頭不看，卻又忍不住想看看那少年動情的模樣．．．

　　他在心中大罵自己變態，可眼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盯著那些動作看．．．他急著用手捂住眼睛，卻從指縫間看到，少年的衣衫滑落，露出白嫩誘人的肩頭來．．．．．

　　咚地一聲，腳尖傳來劇烈痛感，原來是他抱著的酒壺掉了下去，砸了自己的腳，他瞬時清醒過來。

　　此時天色未晚，他定神地往院子裡一看，紅衣男子與黃衣少年居然都不見了！

　　這．．．剛剛可是一時夢境？

　　陳鴻之抱頭苦思，徐謹從屋內拿了茶水出來，對他說道：「你剛飲得太多了，喝些茶，醒醒酒吧！」

　　茶碗底鋪上淡黃桂花，金宣茶水一倒，便是朵朵飄浮於上，茶之清逸與花之暖香，相溶相和，芬芳撲鼻，帶來盈滿胸懷的溫暖。

　　陳鴻之啜上一口，問道：「你這花樣真多，光個秋桂就讓你折騰出這麼多玩意兒來．．．．」

　　「不過是方便而已，剛好這園子裡就種了兩株桂樹。」徐謹笑道，到院子裡折下兩段桂枝來。

　　一枝是葉大如掌，延著枝幹開著橙紅細花，香氣濃豔富麗，一枝是葉小圓潤，葉間開著柔黃花苞，香氣柔和溫潤。

　　「這兩棵桂樹怎麼如此不同？」陳鴻之好奇問道。

　　徐謹說道：「這紅花是丹桂，黃花是金桂，桂樹種分三色，三種清香。狀元紅是，黃為榜眼，白探花郎。」

　　狀元紅？他驀然地想起那黃衣少年的話語。

　　「原本我只種了丹桂的，後又種了金桂，兩樹原本也離了不少吋地，這幾年，兩棵樹都長得枝繁葉茂地很，倒是越來越近，宛若夫妻相依偎了一般。」徐謹又再說道。

　　陳鴻之拿起兩段桂枝，這一紅一黃地，可不就像那紅衣男子與柔黃少年？他向院裡望了一眼，丹桂樹比金桂樹高上一些，但兩棵桂樹的枝葉相對而長，看起來真有些深情相望的模樣。

　　他又想到徐謹說的夫妻依偎，腦中頓時出現了那男子壓著少年歡好的模樣，臉立刻紅了起來，莫非那兩人真是桂樹的精魂所化嗎？

　　徐謹看著他拿著桂枝，也不知臉紅個什麼勁，作弄心起，笑著說道：「鴻之可是剛才夢見了什麼？這次可要換你說給我聽了！」

　　陳鴻之連連推辭，徐謹卻不肯放過他，威脅哄騙，才讓人娓娓道來。

　　陳鴻之爽朗的嗓音，帶了點尷尬地慢慢講述，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絕不透露那些精怪在月下雙修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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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貼地亂七八糟,安慰自己,有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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